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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知周听话的蹲下些身子，弯腰凑近奶奶，奶奶看着邢知周受伤的那边脑袋，已经长出细碎的发了，不仔细看看不出伤来。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说。 邢知周吸了吸鼻子，“奶奶，谢谢你。” “嗐，这有什么谢不谢的？快回去吧，别让爸妈等急了。” “嗯，奶奶再见！” 蛋饼奶奶冲邢知周和方时挥手，然后推着车消失在了弄堂里。 邢知周将蛋饼一分为二装进塑料袋递给方时，方时看过去没有立马接。 邢知周说：“我可不吃独食。” 方时眉眼低着，嘴角微微扬着，就这样不管人死活的笑了。 邢知周的心毫无防备的突突突连跳了几下，当下他就再次下定了决心，他不愿意这样的笑容消失。 未来不会重演。 两人在暮色下，越走越远。
第39章 未来可期，前途似锦 邢知周本以为自己能满满当当在方时家待满一个元旦假期，可是吃晚饭的时候周兰就在饭桌上说了元旦当天要去看外公外婆的事情。 邢知周心沉了沉变得有心事，大概是表情也随之落了下去，所以被周兰发现了，周兰问： “怎么？不想去看看外公外婆啊？” 邢知周憨笑挥手，“怎么可能啊，连他们都不去看，不是太不懂事了吗？” 邢越说：“那就行，别忘了明天早点起床。” 邢知周左右努了下嘴，心说从前那个贪睡的邢知周早已经死了好吧，现在是勤快不贪睡plus邢知周。 自从开学，什么时候见他贪睡过？ “那我吃完饭去方时家多写会儿作业，明天能少做点。” “行，早点回来就行。”邢越说。 “好。” 吃完饭邢知周卷上卷子和练习册，拿了一支黑色中性笔就往方时家去，走到中间屋看到桌子上家门的钥匙，想了想…… 嗯，不想拿。 左脚刚迈出大门，右脚还没来及跟呢，就被后面邢越的一声‘钥匙怎么不带？’强行按了刹车。 邢知周转身：“……”沉默了短暂一秒之后就开始笑，“啊哈哈，忘记了忘记了！”他这么说着，就上前从邢越手里拿过钥匙快速揣兜，抡起双腿往方时家去。 …… 邢知周坐在方时书桌前，面前摊着一张还没动的卷子，左手边是邢天柔切好的苹果，右手边坐着方时。 方时已经做了两道题了，看邢知周发呆，笔敲了敲他的卷面，问：“干嘛不动？” 邢知周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嚼，囫囵的说：“我在想一件事情。” 方时等着邢知周继续说下去。 邢知周用眼尾余光扫了一眼方时，收回眼眼睛盯着卷面，说：“我爸让我早点回家，但是他难道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方时：“嗯？” 邢知周说：“今天是31号，明天是1号，跨年！跨年诶！我想怎么也得在你家呆到12点吧？” 方时眼帘低垂，又迅速抬眸眸光从邢知周的侧脸掠过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手上的中性笔不再敲在邢知周卷面上，而是被握在指尖，他捏着笔身从指尖到指腹来回滚着，最后在一道快解完的填空题上写上答案：（0，—1）。 邢知周自顾自说：“我人都到你家了，要还不在你家跨个年，别人还以为我和你关系不好呢，你说对吧？” 方时没听到邢知周说什么，就听到说什么对吧？然后就点头，说：“对。”然后又说： “好了，快做题吧。” 邢知周：“嗯。”可现实是他没动两笔，又停了，“还要跟你说个事。” 方时问：“什么事？” 邢知周说：“明天我要去外公外婆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猜可能到晚上才能到你家来。” 方时笔尖停顿，再提起来看的时候卷面上留下了一个重重的黑点，他看向邢知周，眼神是平静的，但就给人一种平静之下是波涛汹涌的感觉。 就像沙滩边的离岸流，看似平常，却能卷得人深入海底。 邢知周愣了一瞬，“怎、怎么了？” “邢知周，为什么你总要跟着我，总要来我家，说是学习，其实你现在在家也能自习，不是吗？”其实方时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突兀，但他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像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迫不及待的想去试探什么事情，试探什么？不清楚，为什么要试探，也不知道。 可一定要给自己一个说法，方时就觉得应该是试探邢知周是否真的会一直陪着自己？ 是否怎样都不会离开？ 是否会一直做他方时的朋友？ 方时吸了口气，对的，应该是这样子的。 邢知周龇着牙笑的有些难看，小声问：“你嫌烦了？” 方时回答：“没有，只是好奇而已。” “呼——”邢知周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烦他就行。 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那我来找你不是稀松平常，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像回答了方时的问题，但又好像没回答到点子上。 像个做语文阅读理解没抓住重点的学生一样。老师让分析人物性格，他去讲了环境。 朋友不会一直跟着另一个朋友，他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朋友不会每天晚自习都结束了，还去朋友家加时间自习。 朋友不会无时无刻，只要转身，他就在。 虽然疑点重重，方时却不想去深挖了，因为得到了他现在想知道的答案—— 邢知周是他的朋友，并且不会离开他。 其他的，就自动忽略吧，这种男生之间有些矫情的话题，总要有个台阶结束的。 方时正要继续做题，邢知周又开口了，他说： “而且我说过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方时觉得邢知周又在说些没头没尾的话了，瞥了眼邢知周，开玩笑问：“你能窥见未来？” 邢知周：“……我……” 方时又问：“难道我会出什么事情吗？” 邢知周话堵在喉咙，一下子有些发蒙，最后支支吾吾的说： “你管这种细节干嘛？保护也……不一定要是你出什么事情，受什么身体伤害才要保护吧？” “哦？那保护什么？” 邢知周讲话没过脑子，一字一句跟机关枪子弹一样往外蹦，竟把方时镇住了。 他说：“保护你脆弱的心灵！” 方时：“……” 邢知周：“……” 方时：“……” 邢知周感觉有一只乌鸦拖着一长串黑色省略号在他和方时的头顶飞过。 两个人都挺无语的。 邢知周憋不住了，说：“额……你倒是说些什么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脆弱！不脆弱！”邢知周崩溃了，他这张嘴！ “噗——”方时笑了。 邢知周的不知所措，让他彻底绷不住了。 邢知周：“……你笑什么啊……”他有些抓狂。 方时压下了笑意，看到刚才写的答案错了，用笔划了一下，在旁边改成：（0，1）然后对邢知周说： “好，谢谢你保护我脆弱的心灵了。” 他不否认，他有的时候，确实是脆弱的。 邢知周牙齿咬着口腔内壁的肉，浑身都有些热，尤其是脸，连带着耳垂，烫的可怕。 一晚上，邢知周做完了一份数学专项练习题，完成了一份化学模拟试卷。 伸个懒腰抬眼的工夫，看到喜羊羊台灯上的时间到了11点59，他伸手拍了拍方时的手肘，说：“别写了！跨年了！” 方时停笔，顺着邢知周的眼神看过去。 秒针转动。 5、4、3、2、1。 邢知周转头与方时对视，他说：“方时！新年快乐！未来可期！” 方时说：“邢知周，新年快乐，前途似锦。” …… 邢知周第二天七点半就被周兰和邢越叫了起来，说要去街上买点货带回去给老人家，出门的时候才八点出头。 三个人骑两辆电动车，邢知周跟着周兰和邢越后面推着车出门，抬头就是看方时的房间。 ！ 方时站在窗前看着他这边。 邢知周挥手，扬起笑说：“去外婆家了，回来找你学习！” 方时推开窗户，点头说了声好，接着又说：“叔叔阿姨，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邢越：“好的！” 邢天柔听到声音，从家里出来了，对邢知周一家说： “一路平安，回来晚上到我家来吃饭啊！” 周兰笑眯了眼说：“来我家吃！不要客气！” 邢知周知道了，晚饭前就能回来。 他又看了一眼方时，觉得蛮好的，坐上电瓶车，将围巾系紧了些，一拧把手，人逐渐变远。 ……
第40章 出事了 邢知周外公外婆家不远，骑个车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就能到，关键要去街上买东西，就要绕个路，所以三人八点出头出门，一直到九点多才到地方。 外公外婆家是平房，有个小院，小院里有种菜的地，老两口就爱在家里种点瓜果蔬菜什么的，邢知周家有些菜都是从这拿的，要么就是老两口送过去的。 最角落靠院墙的地方有一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藤本蔷薇，爬了几乎一面墙，一年四季常青。 春天来的时候，邢知周见过它繁花盛开的样子，粉色的花一簇挨着一簇的开放，真的美不胜收。 等未来的某一年春天，他想带方时回来看看。 “爸，妈，我们回来了。”周兰和邢越递上买来的牛奶、保健品和老两口打招呼。 邢知周在后面，说：“外公外婆。” 老两口冲周兰他们笑着回应了两句后，注意力就全在邢知周身上了，外婆上前拉邢知周的手，抬头看他头，见邢知周头发都长出来了，放下心来，“嗯嗯，长好了，长好了就好。” 接着又说： “仔仔！今天给你炖大土鸡汤喝！” “妈，哪来的土鸡呀？”周兰问。 一行人边聊天边往家里去，外婆说：“山上不是有养鸡的嘛，散养鸡哦！一大早上老头子去找人买的，那肉啊市场里的鸡根本没得比！” 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小山丘，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人的脑袋被打了一拳，脑袋上鼓起了包，那种程度。 山上面种了满山的松树，养鸡的人用网圈出一个范围，鸡就在里面跑，吃粮食也吃些虫子啊什么的。肉质真的是菜市场的肉鸡无法比拟的。 进了家门，外婆和周兰进厨房，外公拉着邢越下象棋，邢越想去帮忙，外公没留，反正还有大外孙邢知周陪他，但邢越被周兰赶出来了，说： “陪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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