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病态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书房中,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沈家众人仍然沉浸在沈墨庭怀孕的喜悦之中,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即将有一场暴风雨袭向他们。 自从得知沈墨庭怀孕后,全家人都对他格外关照,并且严令禁止他再去街上摆摊。 得知怀孕期间不可同房后,陈商衽就克制住了自己,每天除了亲吻,浅尝辄止地试探,就什么也不做。 每天下职后,第一时间就是往家赶,无论沈墨庭想吃什么,即使再晚再困难,陈商衽也会想办法给他准备。 为了确保沈墨庭获得充足的营养,陈商衽的厨艺得到了充分发挥,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地为他做美食。 除了三餐之外,他还会做一些营养的点心、甜汤等,既不会让他饿着肚子,也不会让他吃得太多。 有空的时候,他还会陪着沈墨庭在院子里,或者街上散步,想尽办法逗他开心,绝不让他流一滴眼泪,有一丝坏情绪。 在如此慎重的对待下,沈墨庭的腹部一天大过一天,三个月后,他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即使穿着衣服也无法遮掩。 随之而来的一系列不良反应,也导致沈墨庭原本丰满的脸颊逐渐消瘦。 除了食欲不振、孕吐之外,沈墨庭的腿部开始频繁抽筋,失眠多梦,总是无法安稳地入睡。 陈商衽、沈夫人等人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每个人都希望能替代他承受这些痛苦。对待沈墨庭,更是异常谨慎。
第69章 流放路上我抢了个媳妇 沈墨庭恍惚地从梦中惊醒,回过神后,看见床前的陈商衽正在给他捏腿,他无奈地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好多了。” 陈商衽闻言,低头亲了亲他带着冷汗的额头,皱着眉说:“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然让王大夫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吧?你总这样睡不好,看着都瘦了!” 沈墨庭伸手揽住陈商衽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微微倾身吻上他的唇。 等这个缠绵的吻结束,沈墨庭才嗓音懒散地说道:“大夫不是说了,安神药与我肚子里的孩子并无好处,不可服用,我如今也没事,就是睡不安稳而已,你和我多说说话也就好了。” 陈商衽伸出双臂抱住沈墨庭,眉头皱成了疙瘩,忧心地道:“怎么会没事,我看不得你这么难受!” 沈墨庭微微弯起唇角,抬起头看着陈商衽,眼里含着不言而喻的深意,低笑着说道:“那你就补偿我一下吧。” 陈商衽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话中的意思,嗓音无奈地说:“王大夫说了,我们不能这么做!” 沈墨庭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嗓音娇软地道:“已经三个月了,小心点就行了。” 陈商衽的手掌蓦然收紧,努力克制着自己:“我害怕自己会失控,再等等好不好?” 沈墨庭注视着陈商衽滚烫的目光,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充满挑衅地注视着他:“你是不是不行。” 他的眼睛瞪得很圆,一双眼瞳干净又明亮,带着不加掩饰的骄矜和浓浓的挑衅。 闻听这一番话,陈商衽心中压抑的念头立刻被激发,一切如烈火般燃烧,摧毁了他所有的克制和忍耐。 “这可是你自己点起来的火!” 话音落下,陈商衽猛然吻住了沈墨庭,看似动作生猛,实则温柔地将他搂在了怀里。 夜色弥漫,月亮闪烁着银灰色的月光,树影斑驳,明暗交错。 因为顾及到沈墨庭的身体,陈商衽不过浅尝辄止了片刻,便把人放开了。 即使他有意放轻了动作,沈墨庭还是累得不轻,浑身都是汗。 静静躺着休息了一会,沈墨庭动了动因为久跪而发麻的腿,然后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陈商衽立刻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墨庭皱起秀气的眉头,丝丝抽着冷气说道:“我的腿又抽筋了!” 陈商衽抓起他轻颤的双腿,手掌附在上面轻柔地揉捏着:“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墨庭点了点头,汗湿薄红的脸颊上流露出一抹笑容:“现在你按捏的手法越来越好了!” 陈商衽笑了笑,轻啄了一下他微微肿起来的嘴唇:“要是可以,我真想以身代之,让你少受一点罪!” 沈墨庭微阖着眼睛,轻笑了一声:“那下辈子就换你来生孩子。” 他说着,伸手勾住陈商衽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两颗心紧密相连,心跳声扑通扑通地清晰传入他们的耳中。 在情绪越来越滚烫,即将按耐不住的时候,陈商衽急忙克制住了自己,嗓音沙哑,喉结滚动:“今天已经够放纵了,以后我再好好教训你。” 沈墨庭媚眼如丝地看了陈商衽一眼,鼻腔里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对着他露出一抹挑衅又娇俏的笑容。 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拉起薄被盖住自己满是印子的身体,依恋的蹭了蹭陈商衽的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陈商衽无奈一笑,侧身轻啄了一下他满是红痕的肩头,伸手揽住他,脑袋依偎在一起,合上眼眸睡了过去。 天一亮,陈商衽就去找了王大夫,和他细细说了沈墨庭的情况后,请他帮忙开一副不伤及沈墨庭身子的安神药。 做完这一切,陈商衽才去了城防营。 他到的时候,城房营内比之往日安静了许多,守门的侍卫也不像从前那般懒散,反而一脸肃穆,透着一股紧张。 陈商衽眼神一暗,直觉城防营内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心神也不由提了起来。 他去了兵族们往日常待的演武场,就看见巡防营所有的士兵,都一脸肃穆的排列在演武场上。 而高台上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朱紫锦袍,头束玉冠的男子。 陈商衽看着那气质不凡的紫袍男子,眉头就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高台之上,身穿盔甲的将军,看着突然出现的陈商衽,皱着眉厉喝道。 陈商衽神情一凛,微垂下头,拱手说道:“回将军,属下是甲字营的巡防士兵,陈商衽。” 那身穿盔甲腰配长刀的将军闻听此话,皱眉略一思索后,便说道:“集合的命令早已传达,你却如今才到,等会儿下去领二十军棍,以作惩戒。” 巡防营的军棍可不是花架子,那打人的士兵都是下了死力气,绝没有人敢徇私枉法。 若是身子弱,受不住军棍惩罚,一命呜呼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但凡在巡防营混过一些日子,都不敢轻易犯错,军中的纪律才会这么好。 二十军棍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陈商衽自然没有辩解反驳的理由,点头应了一声“是。” 将军轻蹙着眉点了一下头,便挥了挥手,让陈商衽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陈商衽低头拱手,正想应声入队。 然而,此时却听到一道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巡防营中犯错的士兵,受到的惩罚竟然如此之轻,这么目无军纪,难怪蛮族屡次侵犯!” 函白骞眼神幽深暗沉的盯着陈商衽,唇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 陈商衽看着函白骞满是深意的眼睛,微微垂下了头,看似谦卑惶恐,实则眼底弥漫上一丝暗色。 函白骞身后站着的巡防营将军邢成雄,虽然心中恼火,面上却只得肃穆着脸色回道:“晋王爷说的是,是邢某御下不严,这便让他多领三十军棍。” 二十军棍又加上三十军棍,整整五十军棍,且不掺一丝假,寻常人根本受不了,即便是这些受过训练的士兵,挨上五十军棍,也要在床上静养个两三月。 晋王爷突然到访巡防营,命令所有兵卒在演武场上集合,本就是不合理之举,如今又突然闹了这么一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邢成雄虽然是个大老粗,不懂什么官场间的弯弯绕绕,但到底是个混迹多年的兵油子,对一些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 晋王爷此举,分明是在故意找茬。 邢成雄虽然心中恼火,不满晋王爷对他训练出来的士兵指指点点,批判他御下不严。 可怎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又何况是晋王这种皇子龙孙,就算心里有再多不满和怒火,他也只得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函白骞对于邢成雄的识趣非常满意,也不愿意真和他闹的撕破了脸,便笑着说道:“刑将军劳苦功高,军务繁忙,有些治理不到的地方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说着,眼神轻飘飘地看向了陈商衽,轻笑着道:“此人故意视命令为无物,如此倒不如贬了他的职,免得其他士兵跟着效仿,扰乱军纪。” 函白骞是笑着说完的,听在邢成雄耳朵里却带了千百种意思。 邢成雄细细思索了一番,却仍猜不透函白骞真实的想法,也并不想为了一个小小的兵卒就得罪晋王,眼眸一闪,垂头答道:“晋王爷英明,如此就打他五十军棍,再赶出巡防营?” 函白骞始终微微勾着唇角,对于邢成雄所说的提议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 邢成雄明白,这就是默认了。 两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陈商衽的命运,这就是上位者对底层百姓的掌控。 只要拥有足够的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即便是随意仗杀一个人,也不用过问任何人的意见。 如此可笑,又带着无可争辩的现实。 陈商衽实打实地挨了五十军棍,期间由于疼痛难忍而昏了过去,随后被冷水泼醒。 当他被人抬回沈家时,沈家的众人都吓得半死,尤其是沈墨庭,更是差点动了胎气。 沈彦驰急忙请来了王大夫,希望他能治疗陈商衽的伤势。 当王大夫掀开陈商衽身上的衣服时,沈墨庭和沈彦驰惊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沈墨庭更是一下子红了眼睛,眼泪汹涌而出。 陈商衽的腰臀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衣服与干涸的血迹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每当衣服掀起一点,陷入昏迷中的陈商衽就会蹙起眉头,可见他所受的疼痛有多么剧烈。 沈彦驰不忍地移开眼神,声音艰涩地问道:“王大夫,我二弟夫他没事吧?” 王大夫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陈商衽身上粘连在一起的衣服彻底脱了下来,闻言就擦了擦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摇着头叹着气说:“这老夫也并无把握,他伤的太重了,老夫只能尽力而为,一切只能看天意!” 沈彦驰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哑声说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王大夫,我二弟夫就拜托你了,请您一定要竭尽全力医治。” 王大夫注视着眼眶通红、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沈墨庭,随后轻叹一声,点头答应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陷入昏迷中的陈商衽,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眼眶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的沈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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