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商衽内心希望沈墨庭永远依附于自己,但出于真正为他着想的考虑,陈商衽并不能如此行事。 因此,无论沈墨庭想做什么事,陈商衽都将永远支持他。 沈墨庭听着陈商衽的回答,顿时高兴地睁开眼睛,眼睛弯弯,亮若星河地看着他说:“你真这么想吗?” 陈商衽轻笑了一声,温柔地注视着他说道:“你是我媳妇,作为你的相公,我不支持你还能支持谁?!” 沈墨庭高兴地捧着陈商衽的脸,吧唧就是一口,而后兴致冲冲的躺在他怀里,说道:“我从前在京中时,书画丹青最是出彩。我可以去城中书坊问问,若是可以就接些抄书绘画的事情来做,或者我也可以去街上摆个摊,专门给人描小像,如此也是一笔收入。” 陈商衽听着他的畅想,只点头轻嗯着回应,然后在他回问的时候,给予最恰当的情绪支持,和一些有益的指点。 两人就这么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就这么相拥着睡了过去。 自从得到了陈商衽的支持,沈墨庭就逐渐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了行动。 沈墨庭知道火爆的书坊自然有很多人抄书,因此,他特意找了一家小书坊。 这家书坊看起来清静雅致,人流量虽然不是很密集,却总是不缺客人,沈墨庭也是走访观察了许久,才认定了这家店。 在得到掌柜的试探和肯定之后,沈墨庭成功地拿到了一份抄书的工作。 当天晚上,沈墨庭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家等人,沈家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和喜悦。 沈墨庭找到了赚钱的活计,就严令禁止沈夫人和林宛念再出去给人洗衣服干苦活,让她们安心在家照顾两个侄儿。 沈夫人和林宛念拗不过沈墨庭,也只得苦着脸色答应了下来,却总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陈商衽见此,就提议让沈夫人和林宛念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消磨时光。 沈夫人和林宛念听了,略一琢磨就想到了刺绣这个一技之长。 因此,她们闲暇时,就用精湛的绣工做些手帕香囊之类的东西,放到绣阁寄卖。 如此一来,也赚了不少银子,沈夫人和林宛念也不再唉声叹气了。 沈家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溢满了笑容,带着对生活的期盼。 转眼几月过去了,天气也逐渐变得寒凉了起来。 沈夫人和林宛念就张罗着给家里人添几身秋服和冬衣。 “商衽总是出城巡逻,这鞋子要多备几双,衣服也是要做厚一些才行!” 沈夫人拿着一块藏青色的布料,举到窗前看了看,笑着和身旁的林宛念说道。 “母亲说的是,他们这些出城巡逻的兵最废的就是鞋子了,衣服做的厚一点也能御寒,巡逻的时候也就少受些冻。” 林宛念笑着应和了一声,接着放下针线,拿起一匹月牙白的布料说道:“瞧瞧,还是二弟夫知道疼人,看他给二弟挑的布料,多好看!” 沈夫人伸着脖子看了看,眉眼弯弯的笑着说道:“商衽一直就是个知道疼人的!” 说完,沈夫人又看着林宛念窃笑一声道:“瑾穆给你选的那一身料子,我瞧着也不错,都是有人疼的人,谁也不用羡慕谁!” 林宛念羞红了脸,娇嗔地喊道:“母亲快别打趣我了!” 婆媳二人说着,相视一笑,一边闲聊着,一边做起了针绣活。 沈家院内一片温馨,可远在城门的陈商衽,心情却不那么美妙了。 秋风瑟瑟,马蹄声急急。 一辆华贵的马车由远及近驶来,而后不远不近地停在了定庆城城门前。 “来者何人,可有令牌?” 城楼上,守城的兵卫高声说道。 驾马的车夫姿态矜持高傲的撩开斗笠,抬头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城门上方后,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玄铁令牌,淡声说道:“晋王府令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将门打开。” 守城的兵卫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急声命令道:“快快将门打开,迎晋王车驾入城。” 厚重的城门打开,等到可以容车驾驶过时,车夫便驾着奢华金贵的马车驶入了城内。 “晋王怎么会来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那谁知道,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呢?上头人的心思,咱这些穷老百姓哪猜得到啊!” 一旁身着巡逻兵士铠甲的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转过头继续巡逻。 陈商衽眼神晦暗地注视着晋王的车架远去,眉头情不自禁的狠狠皱在了一起。 原世界线中,晋王至少还有三年才会来到定庆城,如今怎么突然提前出现了? 陈商衽抬头看了看,总觉得这天要变了。 晚间下职的时候,陈商衽特意跑去百味斋买了沈墨庭爱吃的点心带回去。 他回到沈家的时候,正好在门前遇到了回来的沈彦驰。 沈彦驰现在已经水涨船高,做了店里的帐房先生,他那一身才学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二弟夫,今日也这么早回来呀?!” 沈彦驰见到陈商衽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一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不怪沈彦驰这么惊讶,陈商衽自从做了城中巡逻的士兵,回家的时候总比众人晚一些,天还未黑就归家的情况倒是不常见到,往常总是天黑了才回来。 陈商衽笑了一声说道:“我和人换了职,今日就回来的早了一些,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大哥。” 沈彦驰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糕点,脸上就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揶揄着说道:“怪不得你大嫂总说我不会疼人,如今和你一比,我总算知道我差在哪里了!” 陈商衽清咳了一声,不自在地说道:“我是瞧岳母和大嫂在家中甚是劳累,还有两个侄儿读书也辛苦了,所以才买了一些糕点回来。” 沈彦驰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抬手拍着陈商衽的肩说:“行了行了,当我不知道你总给运雅带好吃的啊,他现在这么爱吃零嘴,都是你给惯的!” 陈商衽闻言,嗓音下意识柔和了几分,轻笑着说道:“他抄书那么累,多吃一点儿是应该的。” 沈彦驰牙酸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瞧运雅如今都胖了,你也不要事事都依着他,小心把他给惯坏了。” 陈商衽听了却不觉得有什么,沈墨庭的小性子是他一点一点纵容出来的,他又怎么舍得让他改呢。 沈彦驰也不过是嘱咐一番,实际也并不指望陈商衽真能约束沈墨庭,如此戏说了几句,也就压下不提了。 “大哥,你们回来了。” 沈墨庭刚抄完一本书,站起身走到院里活动活动,恰好就与走进院里的沈彦驰和陈商衽迎面对上了,便扬声打了个招呼。 沈彦驰点了点头算作回答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屋里,将空间留给了陈商衽两人。 “你今天又买了什么好吃的?” 沈墨庭一看到陈商衽,就下意识的问道。 几个月下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陈商衽抬起手把沈墨庭圈进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后,笑着说道:“是百味斋的玫瑰酥,最近不是说想吃甜的吗,我特意给你买了两包回来。” 沈墨庭接过纸包就拆开捏起一块吃了起来,边吃还边高兴地点头说:“真好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容易饿,还老想吃点甜的、酸的,你这包点心真是给我救急了,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陈商衽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你总这么说,可我看你反而胖了一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吃的,怎么就只胖肚子!” 沈墨庭也有些纳闷的抬手捏了捏微微鼓起的肚皮,皱着脸说:“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这肚子怎么鼓起一块?!” 陈商衽抬手揽住沈墨庭的腰,手掌放在他肚子上,轻柔的抚了抚,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西瓜熟了,可以吃了!” 沈墨庭白了陈商衽一眼,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说道:“我胖了都怪你,谁让你总带一些好吃的回来,以后要是我变得不好看了,你敢始乱终弃,我打爆你的头。” 说着,沈墨庭还冲着陈商衽威胁性地举了举拳头。 陈商衽轻轻啄了啄他的唇,温柔地说道:“我养了这么久的宝贝,怎么舍得丢啊,我护在手心里爱护还来不及呢!” 沈墨庭轻轻哼了一声,傲娇的模样十足。 陈商衽又吻了吻他,才笑着说道:“点心别吃太多,一会儿还要吃饭呢。” 沈墨庭敷衍地点了点头,继续捧着点心袋子吃的不亦乐乎。 陈商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由着他去了。 百味斋的点心做的模样是精致好看,可一包点心里面总共也就四五块,而且大小比麻将还小,常人根本连填牙缝都不算。 沈墨庭最近饭量大,就算吃一包点心,晚上还能吃一碗饭。 这也就是害怕他晚上吃多了胃不舒服,不然他或许能吃两碗饭呢。 晚间用餐的时候,沈墨庭果然又吃了一碗饭,还想再添一碗饭的时候,却被沈夫人制止住了。 “已经吃了一包点心了,晚上就少吃点吧,小心吃多了积食胃不舒服。” 沈夫人皱着眉看着沈墨庭,打量了一下后说道。 “母亲,我这还没吃饱呢!” 沈墨庭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捂着肚子说道。 沈夫人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瞧瞧你,都被商衽惯成什么样了,不过是让你少吃一碗饭,怎么还掉起了金豆豆!” 沈墨庭抬手摸了摸眼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因为少吃了一碗饭,而流了眼泪。 沈墨庭擦了擦眼泪,沮丧地看着沈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心情总是起起伏伏的,稍有不如意的事情,我就想哭!” 沈夫人闻言,笑着打趣道:“看你这副模样,倒跟我怀了你哥俩的时候一模一样,我肚子里面有你们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可把你爹给折腾坏了,整天像是伺候炸药一样伺候我,生怕稍有不注意,我就炸了!” 听沈夫人这么一说,沈家众人都笑了起来,谁也没有将沈夫人随口提起的往事和那句玩笑话当一回事。 吃完了饭,众人便各自回屋休息。 陈商衽留意到沈墨庭从吃饭那会儿表情就有些不高兴,因此特意去厨房为他煮了一碗甜汤。 沈墨庭侧躺在床上,正在酝酿睡意,突然耸了耸鼻子,然后充满惊喜地坐了起来,看着陈商衽问道:“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了?” 陈商衽笑着举起手中的托盘,既无奈又宠溺地说道:“我知道你没吃饱,所以特意为你煮了一碗甜汤,只当作为解馋之用。” 沈墨庭迫不及待地将托盘上的那碗甜汤端了过来,舀了一勺送进口中,然后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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