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家真的很惨,被皇上判了莫须有的罪名抄家流放,吃尽苦头,到最后却一个也没活下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家子炮灰。 陈商衽走到沈彦驰面前,恶声恶气地呵斥道:“哭哭哭只会哭,除了哭,你们还能做什么?” 他嘴上高声呵斥着沈彦驰,暗地里却将自己从系统那里兑换的特效药,悄悄塞到了他手里。 “给他们吃下去,他们就没事儿了。” 陈商衽说完后,他深深地看了沈彦驰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故意摆出高傲的姿态转身离开。 沈彦驰紧紧攥着手心里的两颗白色小药丸,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愕然,注视着陈商衽渐渐走远。 林宛念无所适从地看着沈彦驰,小声问道:“夫君,那个人说的话可靠吗?” 林宛念自幼也是出身于高门大户里的小姐,自然不是天真无知的人。 陈商衽突然的帮助自然让她产生了警惕之心。 沈彦驰悄悄地摊开手,看着掌心里陌生又新奇的白色小药丸,眼神深邃地说道:“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父亲和二弟的病情如此严重,只能试一试了!” 在林宛念担心的注视下,沈彦驰走到沈墨庭身边,将其中一颗药丸塞到他的舌根下,然后又来到沈忘川身边,将另一颗药丸塞到他的嘴里。 给两人喂完药,沈彦驰紧张地注视着他们,静静地等待结果。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在沈家一家紧张地期盼中,沈忘川和沈墨庭的呼吸终于逐渐稳定下来。 沈彦驰、林宛念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彼此劫后余生地望着对方。 刘一刀等人吃完饭后,毫不顾及沈忘川和沈墨庭刚刚稳定下来的病情,厉声命令沈家一家启程。 这次沈彦驰不再指望这些不顾人性的人会给他们一点休息的时间,他默默地将病情最重的沈忘川背在了身后。 至于沈墨庭,则由沈夫人和林宛念在扶持着。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天气逐渐变得炎热,即使是那些还能解渴的官差们也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沈家一家已经半天没有喝水了。 沈夫人和林宛念体质较弱,早已经支持不住了,脸色苍白,汗水如雨般地流下来。 他们的脚步也变得沉重,缓慢而麻木地抬着脚。 “磨蹭什么,赶快给老子走,要是耽误了到达时间,老子活剐了你们。” 刘一刀不耐烦地挥舞起手中的鞭子,朝着沈家女眷打去。 陈商衽急忙伸出手,险之又险地抓住了刘一刀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刘一刀皱着眉,扭头看向了陈商衽,然后眯起了眼睛,带着一丝笑意说道:“陈六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商衽嘴角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讪讪地松开刘一刀的手腕,一副谄媚的样子说道:“大哥,你看那群女人已经累得脸都白了,如果再来一鞭子,恐怕就走不了了。我是不想让他们拖慢我们的路程。” 刘一刀也不知道信了没有,眼神深邃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莫名地说道:“陈六子,你少在我面前玩花花肠子,我不吃你这套。” 陈商衽一脸惶恐,连连摆着手说道:“我哪敢啊大哥,我真的是为我们几个兄弟着想啊,这么热的天气,停在这半路上多难受啊,大哥千万不要误会了兄弟。” 刘一刀冷哼了一声,抬手用力拍了拍陈商衽的肩膀,说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肯定是对沈家那小娘们儿有意思,否则你不会如此殷勤。我告诉你,沈家一家在皇上那里已经挂了名,这辈子都翻不了身,除非半路死了或者到了流放地,我劝你还是收起那点花花肠子吧。” 陈商衽尴尬地笑了笑,低下了头,连连点头说道:“大哥开玩笑了,我招惹谁也绝不敢招惹沈家的人。” 刘一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口吻说道:“希望你没有这样的打算,否则如果你给我惹来麻烦,我会首先拿你来祭刀。” 陈商衽显得十分害怕,身子微微收缩了一下,满脸讨好地对着刘一刀讪笑了一声。 刘一刀脸上浮现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哈哈大笑着说道:“看把你吓的!我们几个都是过命的兄弟,大哥不会亏待你们。等这次的差事办完,大哥带你们去京城怡红院玩玩,那里头的姑娘美着呢,保证让你们眼花缭乱。” 陈商衽的眼神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期待和垂涎的神色,看起来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
第54章 流放路上我抢了个媳妇 刘一刀敲打完陈商衽后,便呼喊众人继续前进。 临近正午十分,众人才到达了用于休息的驿站。 刘一刀将沈家一家关进驿站的柴房后,便带着官差们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尽情享用了起来。 而作为流放犯人的沈家一家,却只得到一桶凉水和几块硬饼。 数日的流放路,早已将沈家众人身上的娇贵气息磨得所剩无几,虽然干硬的饼子难以下咽,却总比饿着肚子强。 林宛念拿起筐里放着的土瓷碗,装满凉水,分别给沈夫人和沈彦驰端了过去。 “娘、夫君,你们先喝些水吧。” 林宛念其实也已累得双腿酸软,但身为长房长媳,她还是强撑着精神,照顾起了婆婆和夫君。 看着沈夫人和沈彦驰接过瓷碗,林宛念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准备再盛几碗水,给沈忘川、沈墨庭和两个孩子端过去。 “宛念,你别忙了,坐下歇歇,剩下的交给我吧。” 沈彦驰不忍妻子继续劳累,急忙伸手拉住了林宛念,然后不顾她的欲言又止,半是强硬、半是体贴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柴房地上铺着的干草上。 “是啊,宛念,你快歇歇吧,这一路上你也没少受苦,哪里还有让你伺候我们的道理。” 沈夫人眼角湿润,语气哽咽地看着林宛念说道。 都是走的一样的路,吃的一样的苦,哪有人会不累,可是她这个儿媳妇,还是忍着一身的疲惫伺候他们,又怎能让沈夫人不愧疚呢! 本来外嫁女也可以和离归家,躲避这流放之苦,可是林宛念却毅然决然地跟着沈家一起流放。 其中深意,同为女人的沈夫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林宛念不肯和离,既是舍不得两个年幼的孩子,也是舍不下与沈彦驰的情谊。 这么好的媳妇,能让他们沈家遇见,沈夫人自是在心中谢了不知多少次老天爷了。 “唉,媳妇知道了。” 林宛念红着眼眶,看着沈夫人和体贴的夫君,忍着流泪的冲动,点头答应了一声。 沈彦驰握紧了妻子的手,轻抚了一下小脸蜡黄的两个儿子,眼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林宛念看着他愧疚的眼神,唇角浮现出苍白的微笑,握紧了沈彦驰的手,坚定地说道:“夫君,你不要气馁,我们一家人都能活下来,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作为家中的长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全家都指望着挺起门户呢。” 沈彦驰扯着干裂的唇瓣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宛念,你放心,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照顾好父母和弟弟,还有你和孩子们。” 林宛念满含笑意地点了点头,充满信任地看着他。 沈彦驰安抚好妻子后,端了一碗水,喂给还在昏迷中的沈忘川喝下去,然后拿着水来到沈墨庭的身边,却发现沈墨庭已经醒了,眼神发怔地盯着柴房那扇被封死、只留下几个细小缝隙的木窗。 “二弟,你醒了!” 沈彦驰满心激动,轻轻扶起沈墨庭,将手中的瓷碗递到他的嘴边。 “二弟,先喝点水,再吃些干粮,这样会好得快一些。” 沈墨庭轻轻摇了摇头,避开了沈彦驰的手,然后苍白地笑了一声说:“大哥,我还不渴,你与爹娘、嫂嫂们分了吧。” 沈彦驰一听,皱起眉头说道:“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渴呢?你放心,桶里的水还有很多,足够我们几个人分的,不需要你省这一两口的水。” 说着,沈彦驰又将手中端着的瓷碗递向沈墨庭的嘴边,却不想还是被他侧头躲开了。 沈墨庭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沈彦驰,声音艰涩地说:“大哥,我……我没脸喝这水。” 沈彦驰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二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沈墨庭的眼眶渐渐红了,眼角湿润地看着疲惫的嫂嫂,一下子显得苍老许多的母亲,以及两个年幼却消瘦如柴的侄子,颤抖着唇说道:“都是我不争气,生了病,害得母亲和嫂嫂一路上搀扶背负,让两个侄儿徒步走了这么远,我实在是没脸喝这水。” 沈彦驰看着脸色苍白、满眼愧疚的弟弟,心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二弟,你说的什么混话,生老病死皆不由人,你又何必自责,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可不许再说这么外道的话,不然就是在怪大哥没有照顾好你。” 沈墨庭看着目光坚定而庄重地注视着自己的沈彦驰,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大哥。” 沈彦驰听到这话,满意地笑了一声,再次将手中的碗递到他的嘴边。 这次沈墨庭没有拒绝,怀着感激和珍惜的心情,将一碗水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也没有剩下。 沈彦驰看着消瘦苍白,但依然保持着优雅风姿的弟弟,心中不禁涌起无限的感叹和惋惜之情。 沈墨庭是家中的次子,备受父母和兄长的宠爱,从小就非常有出息,通读四书五经,相貌文雅如仙人,气质如竹,是京城中有名的世家才子。 喜爱她的闺阁女子,能从城中排到城外去。 如果没有意外,沈墨庭本应在今年考取功名,进入朝廷为官,像沈家一直以来那样,为皇帝效力,为百姓谋福利。 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拥有百年历史的忠勇侯府已经不复存在,他们一家忠心耿耿,为皇帝竭尽全力,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才华出众的二弟,也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沈彦驰心中哀叹了一声,但脸上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他拿着空碗回到筐子旁,拿起里面变硬的饼子,分发给大家。 等刘一刀等人吃喝完毕,他们就要继续赶路了。 剩下的用餐时间不多,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吃些东西来补充体力。 即使这些饼子再硬再难吃,他们也要强忍着吞下去,否则接下来的路程他们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正在沈彦驰分发饼子的时候,有人打开了柴房的门走了进来。 沈家众人一脸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陈商衽腰佩长刀,穿着一身蓝袍窄袖,站在柴房门口。 他手里拿着一个大簸箕,里面是香喷喷热乎乎的包子,包子的香气弥漫在狭窄不通风的柴房里,两个年纪小的孩子顿时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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