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川的病情日益恶化,已经到了出气多,咽气少的地步。 为了帮助沈忘川,沈墨庭决定找到官差,提出以自己作为交换条件,为沈忘川找到一位大夫。 陈商衽进入世界的时间,恰好就是沈墨庭与官差交易的时候。 原主本来并没有龙阳之好,但当他看到相貌出众的沈墨庭时,不禁产生了一丝兴趣,因此迫使沈墨庭进行了这样的交易。 在原有的世界中,当交易即将完成时,沈墨庭突然产生了退意,并奋力反抗并打死了官差,这才逃过了一劫。 领头的官差知道自己的手下死后,不能公然处死沈墨庭,于是想尽办法折磨沈家一家,结果导致了沈家一家的灭亡。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墨庭深感懊悔,又经历了三年的服役折磨,心态逐渐改变,变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帮助晋王登上皇位,残害了许多忠良。 陈商衽要想拯救沈墨庭,就要改变他悲惨的人生,以及自己必死的命运。 可眼下的情况,却让陈商衽有些麻爪了。 沈墨庭的衣服已经脱了一半,露出了后背。 在不能改变人物设定的情况下,陈商衽必须迅速思考出,解决眼前问题的方法。 他可不想为了完成任务,而做出对不起自己媳妇的事情。 陈商衽咽了口水,放在沈墨庭背上的手,僵硬得像木头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他一时无措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间注意到了沈墨庭手腕上的情况。 沈墨庭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长期不见阳光、养尊处优出来的白皙和细腻。 因此,他手腕上那一圈红色胎记才格外的显眼,引人注目。 陈商衽不可置信地用指尖轻轻触摸了一下沈墨庭的手腕。 由于他的触摸,沈墨庭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手腕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 陈商衽确认了沈墨庭手腕上那圈类似红绳的胎记中,有一个不太显眼的痕迹,宛如一颗小铃铛。 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勾起,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 沈墨庭感觉到身后的人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埋藏在草垛之间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他紧紧攥紧了拳头,悄悄地积蓄起力量。 就在他暗暗发力准备反抗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丝热气,声音戏谑地说道:“别想着反悔,因为只有我能救你的父亲。” 沈墨庭瞬间僵硬住了,心中积蓄的反抗情绪,如同凋落的花朵一样,倾泻的一干二净。 陈商衽微微弯起嘴角,紧紧地抱住他,举止逐渐变得放纵起来。 沈墨庭闭上眼睛,仿佛是个木偶般,任由陈商衽欺负。 一滴清泪不由自主的从他眼角滑落,滑入鬓发之间消失不见。 从此以后,那个满腹才学的世家公子沈墨庭,将不再存在,活下来的只有那个因为生活所迫,被打碎傲骨,拼命也要活下去的沈墨庭。 月落乌啼,天将拂晓。 沈墨庭脸色苍白麻木地系好衣带,然后脚步蹒跚地回到了沈家暂时居住的破庙。 沈墨庭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回到了自己躺着的那块干草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的身体却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嘴唇也不自觉地被他咬破了,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淌出来。 陈商衽一直默默地跟随在沈墨庭的身后,注视着他。 看着卷缩起来,背影轻颤的沈墨庭,陈商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了保持人物形象的完整,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最终还是让自己心爱的人伤心了。 你看,人啊,真的都是自私的家伙,没有人是例外! 第二天一早,官差们粗暴地将沈家一家叫醒。 当沈家的每个人都在官差的呼喊声中醒来时,只有沈墨庭还蜷缩在原地。 领头的官差见状,拿着鞭子朝沈墨庭走去。 陈商衽伸手拦住了领头的官差,陪着笑说:“大哥请稍等,沈家已经有一个人生病了,如果再不小心打伤一个人,会拖慢我们的进程,这样就不好了。” 古代押送流犯有规定的时间限制,必须在规定的期限内将流放犯人押解到流放地。 陈商衽这样说,也是不想再让官差为难沈家一家。 领头的官差姓刘,叫刘一刀,性格异常狠毒、贪财,是个难缠的人,但也是一个最为惜命的家伙。 刘一刀听到陈商衽的话后,思索了一会儿,随即露出狞笑,对着沈家的人说:“今天就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放过你们,赶紧把那位娇贵的少爷叫醒,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刘一刀说完后,冷哼了一声,拿起鞭子走向了官差们聚集的地方,和一众官差吃起了早饭。 至于沈家一家,却没有早餐可吃,只能等到中午才能得到一块发硬硌牙的粗粮饼填饱肚子。 “二弟,你快醒醒。” 沈墨庭的大哥沈彦驰走到沈墨庭身边,焦急地呼唤道。 无论怎么叫,沈墨庭都没有醒过来,于是沈彦驰伸出手摸了摸沈墨庭汗湿的额头。 然后突然神色大乱,更加焦急地呼唤道:“二弟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我。” 沈夫人见状,也慌张地跑到了沈墨庭身边,看着蜷缩在干草堆上,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的沈墨庭,顿时流下了泪水,问道:“瑾穆怎么了,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 沈彦驰神情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艰涩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弟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昨天二弟还健康无恙,如今却突然生病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沈夫人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子和神色灰败的沈忘川,一时间悲痛交加,放声大哭起来。 “老天啊,你为何如此残忍,夺走了我的丈夫还不够,现在又要夺走我的儿子吗?若是我们有罪孽,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恳求诸天神佛宽恕我的儿子和我的丈夫。”
第53章 流放路上我抢了个媳妇 沈夫人泪流满面,对着灰尘覆盖的破旧神像连连叩首,只希望众神佛能够看见她的真诚之心,宽恕这个遭受多灾多难的家庭。 沈彦驰看着自己母亲痛苦的表情,心中无力,只能紧握双拳,眼睁睁地目睹这一切。 刘一刀不耐烦地朝着沈家的方向大声喊道:“哭什么哭,影响大爷的心情。” “一大清早就哭丧,真是不吉利。” 其他官差也纷纷附和着。 沈夫人略微收缩了一下身体,随即伸手捂住了嘴巴,不再哭泣,只默默地抽泣着。 沈彦驰咬紧牙关,愤怒地站了起来,紧握拳头,怒视着那些大吃大喝的官差们。 “哟呵,你这个小子还想对我们动手吗?哈哈哈哈,你敢来试试看,看我们怕不怕你。” 刘一刀和其他官差们嬉笑着,注视着沈彦驰。 沈彦驰的牙齿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他突然握紧了拳头,朝着官差们走去。 “承宇,你不能冲动,如果你再出什么意外,我们一家人该怎么生活啊!” 沈夫人惊慌地拉住了沈彦驰,满眼含泪地祈求着他。 沈彦驰看着母亲紧紧抓住自己,因为愤怒而颤抖,最终在沈夫人含泪的注视下,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他长舒一口气,一直挺直的脊梁不由自主地弯下去,终于向现实低下了头。 沈彦驰露出一个笑容,安抚地拍了拍沈夫人的手背,然后朝着官差们走去。 在他们戏谑嘲笑的眼神注视下,他撩起袍摆,弯下了膝盖。 他双手伏地,深深地叩首,声音卑微地说道:“请各位官差老爷们发发慈悲,救救我爹和我弟弟。只要你们肯给他们请个大夫,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刘一刀看着脚边跪着的沈彦驰,吊梢眼里闪过一抹兴味,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官家的贵公子给咱们这些泥腿子下跪,这可是头一回呢!” 刘一刀得意又满是讥讽地大声说道。 沈彦驰双手死死扣进了地里,忍着屈辱,再次卑微祈求的说道:“恳请刘大爷救救我弟弟和我爹。” 刘一刀挑了挑粗野的眉毛,凶恶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语调漫不经心地道:“救救他们?怎么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儿的,我上哪儿给你们找大夫去,我看啊,还是听天由命吧。” 沈彦驰抬起头,眼睛赤红地盯着刘一刀。 他沾满泥污的双手,一点点收紧,眼神也转移到了刘一刀身侧放着的配刀上。 若是,若是将这群狗东西都杀了,那么爹和二弟就有救了,只要把这群狗东西杀了,他们一家就不用受流放之苦了。 沈彦驰眼中的神色逐渐坚定了起来,他悄悄抬起一只腿,已经做好了夺刀杀人的准备。 “大哥快尝尝我带的这烧刀子,味道烈着呢。” 陈商衽是时走了过来,一边摘下腰间挂着的羊皮水袋,将里面装的酒倒在刘一刀面前的碗中,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沈彦驰挡在了身后。 “大哥快尝尝我带的这烧刀子,味道烈着呢。” 陈商衽是时走了过来,一边摘下腰间挂着的羊皮水袋,将里面装的酒倒在刘一刀面前的碗中,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沈彦驰挡在了身后。 沈彦驰看着面前卑躬屈膝站着的陈商衽,疯狂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清醒。 他喘着粗气,低头看着不停颤抖的双手,然后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他的想法实在太危险了。 仅凭他一个弱小的书生,根本无法杀死眼前的这四五个官差。 换句话说,即使他将这些官差都杀了,仅凭他们这群伤残病患、老弱妇孺,也无法逃脱皇上的追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上绝不会容忍沈家的人活着,必定会采取一切手段追杀他们。 即使他们躲到深山老林,与世隔绝,迟早会被人发现。 沈彦驰绝望地咬了咬牙,然后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陈商衽。 他默默地站起身,颓废地回到了沈墨庭的身边。 沈彦驰的夫人林宛念满脸泪水,紧紧地抱住沈彦驰,无声地哭泣着。 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然而,为了救自己的亲弟弟和父亲,沈彦驰竟然向那群畜生下跪,恳求他们。 林宛念和沈彦驰是少年夫妻,自然明白,放下读书人的高傲与尊严,这种行为比杀了沈彦驰还要让他难受。 沈彦驰满心愧疚地轻轻拍了拍林宛念的后背,然后用痛心的眼神看着躺在一起的父亲和弟弟。 上天竟然对沈家如此残忍,竟然要带走他的弟弟和父亲吗? 就在沈家一家气氛绝望低迷的时候,陈商衽悄悄地走了过来,看着悲惨的一家人,摇头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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