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商衽看着前方排成长龙的人群,笑着与身旁的谢作说:“看来这千叶阁果然很红火!” “是啊……!” 谢作笑着附和了一声。 两人等到门前的人都进去后,才跟着上前。 走入千叶阁,首先映入眼帘的,屋内各色各样的精美首饰,以及华美罗裙。 听说千叶阁的一楼卖的是女子的首饰衣物等,二楼则是卖的其工巧物,是京城里很少见到的西域等地的物品。 两人都是男子,自然不懂女子喜爱的物件,四处瞧了瞧也没看到能与左巧人相配的东西,而且他们和左巧人也不怎么熟悉,如此更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好了。 “我左小姐常年居住在塞外,必定和京城里的女子不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瞧着左小姐做事自有章法,是个很是奇特的女子,不过我们给他挑一些防身的东西吧?” 陈商衽笑了笑:“左小姐是个女孩子,有一件东西防身,以后遇到事情也便有个应对之法,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他扭头看着谢作问。 “我觉得你说的甚是有理,那便给左小姐挑一件防身的物品吧!” 两人说罢,便并肩朝着千叶阁的楼走去。 来二楼的大多都是男子,与楼下的花坛锦簇,热闹非凡不同,二楼倒是看起来安静许多。 楼梯口处设有一个小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躺在摇椅里,手拿着一把蒲扇,轻轻煽动着,他眼睛微眯,手指轻敲着摇椅扶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陈商衽和谢作踏上二楼,正准备往里深入,谁知那老者却突然开了口。 “两位公子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千叶阁吧?” 陈商衽和谢作面面相觑了片刻,冲着那老者拱了拱手说:“老先生慧眼独具,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见教?” “见教倒是不敢!” 老者站起身,摇着手里的蒲扇走到谢作和陈商衽面前,略顿了一下后,笑着说:“老夫只是见两位公子面生,想赠送两位公子一样东西,这才拦住了你们的去路,还望你们勿要见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千叶阁有什么规矩,二楼等闲人来不得呢。” 陈商衽启唇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的看着老者。 “千叶阁做的是生意,自然不会分什么三六九等,来者皆是贵客。” 陈商衽点了点头,一副很赞同的样子。 谢作却不言不语,只低着头站在一旁,看着比平时还要沉默些许。 老者说完,便看似随意的从柜台后拿来了两个紫檀木盒子,笑着递给谢作和陈商衽。 “两位公子第一次来,按照千叶阁的规矩,是要给新来的客人赠礼,以作表示。” 见陈商衽和谢作接过了盒子,老者便敛着眉目说:“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望两位公子笑纳。” 陈商衽打开盒子,就见盒子里是一把银色匕首,匕首的刀鞘和刀柄上镶嵌着玛瑙石,其上雕刻着暗色花纹,看起来华丽无比。 “千叶阁果然是大手笔,不过是给新客的赠礼就如此贵重,倒叫我开了眼界!” 陈商衽看了一眼,便无所顾忌的收下了,然后看着谢作手里的盒子说:“媳妇儿,你的是什么?” 一旁的老者听到陈商衽称呼谢作为媳妇时,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眼神探究的打量着陈商衽。 陈商衽并未注意到老者的眼神,只一脸期待的看着谢作手里的盒子。 在他无声的催促下,谢作只能将盒子打开了。 “怎么会是这个?” 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漆黑的木牌,上面用红漆朱砂写着一个“令”字。 这小木牌只有巴掌大小,外表凹凸不平,仿若是哪个小孩子随意制作的东西。 在看到木牌的刹那,谢作眼睛的瞳孔就骤然收缩了一下,他抿紧嘴唇,神色看起来晦暗难明。 “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陈商衽牵住谢作的手,看向脸色稍沉的老者,目露不解地道:“怎么我的是这么贵重的礼物,而我媳妇的礼物却只是一个小木牌?” 老者看着陈商衽,眼底情绪幽沉,嘴上却笑呵呵地道:“这礼物都是随机的,具体是什么老夫也不知道,看来这位公子运气好些,所以才得了一件值钱的东西。至于这位公子……” 他笑了笑,扭头看着谢作,意味深长地说:“许是命运作祟,注定公子要得此一物。” 闻言,谢作抬头看向老者,抿着唇说:“我向来不喜配饰,此物与我也无用,便还给老先生吧。” “有用无用眼下是看不出来的,只待日后才能明了。我看公子还是留着吧,兴许日后就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我……” 谢作还欲推辞,结果话还没说完,陈商衽就拉了拉他的手腕。 谢作表情微愣,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陈商衽微弯着眉梢,目光温柔又专注的看着他。 刹那间,谢作想到了许多,停顿了片刻,他不由抿了抿唇,垂下了眉眼,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谢作弯着腰,向老者略一拱手,说:“如此多谢老先生了。” “公子客气了,这只不过是老夫的份内之事。” 老者摇了摇头,而后指着身后琳琅满目的架子说:“两位公子是来挑选东西的吧,那便快请里面进。若是没有选到合适的,那便与我说,老夫给你们寻。” “那就谢谢老先生了!” “不打紧不打紧,不过是一桩小事。” 说完这些,老者笑看了一眼谢作后,便神情愉悦地摇着蒲扇回到了柜台后,仰躺在躺椅上,翘着腿,悠闲自在的哼着小调。 “媳妇儿,我们去给左小姐找礼物吧?” “嗯、好……!” 谢作回过神,笑着答应了一声。 陈商衽看着他心不在焉的表情,只做不知,并未拆穿。 两个人找了许久,最终选了一只银镯子。 这镯子看似是个普通的镯子,实则内里藏了一圈暗器,如果遇到危险,轻轻一按镯子就可射出几枚牛毛银针,还能变成一把小刀,近身杀死歹徒。 作为女子防身用的东西,这无疑是最适合的一件了。 两人买了东西,并没有直接去左府登门拜访,而是准备过些日子寻个合适的时候再登门。 离开千叶阁,陈商衽和谢作又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一些东西,才返程回了别院。
第133章 这个侍卫他以下犯上后以夫为贵了 陈商衽和谢作慢慢悠悠回到别院时,已是傍晚时分,黄昏的暮色挂在天际,晚风吹拂,带来一丝夏日独有的气息。 毒辣的日头渐渐落下,炎热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他们并未急着回屋,而是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准备休息片刻。 风里夹杂着淡淡的玉兰花香,慢慢拂过鼻端,沁人心脾,那因为天气炎热而变得烦躁的心也悄悄静了下来。 “媳妇儿,今日走了那么些路,有没有累着?” 陈商衽蹲在谢作身旁,殷勤的给他捶着腿。 他仰着一张笑脸,侧着牙笑,配上那张一看就能令人心生好感的脸,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放下戒备心。 “不过是随意逛逛,哪就有那么累了!” 谢作轻笑了一声,便去拉他的手:“你也走了一天了,坐下歇歇吧,我不累的。” 陈商衽并未依照谢作的意思站起身,而是拉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的脸,笑眯眯地说:“若是寻常,我也不会这么问,这不是昨夜我们才敦伦过,我才会忧心你的身体受不住。” 谢作闻言,脸颊一红,声若蚊蝇地道:“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他闪躲着眼神,不敢去看陈商衽,脸颊耳朵却早就红成了一片。 他皮肤白,因此这脸红的情态就格外明显。 陈商衽偷偷窃笑一声,站起身,弯腰在谢作唇上落下一抹温柔缱绻的吻。 手掌轻抚着谢作的墨发,指尖游走在他的侧脸上,而后来到脖颈间,缓慢的抚摸过那些被衣领遮挡住的暧昧痕迹。 谢作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伸手盖住陈商衽的手掌,嗫嚅着说:“天还没黑呢。” 陈商衽挑了挑眉,弯了一双眸子,俯下身凑近谢作耳旁,轻笑着道:“我不过是瞧瞧那些痕迹消了没有,媳妇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谢作呆了一下,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侧过了头,耳朵和脸颊上的颜色却是更深了些许。 若说先前是花蕊初绽的桃花,那么此时就是熟透的桃子,散发着诱人甜腻的果香。 陈商衽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神色幽深,心随意动,俯下身含、住了谢作的耳垂。 胭脂色的耳垂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谢作的耳朵长得很好看,小小巧巧的耳垂,软软的耳骨,刚刚好能让他一口含、住。 谢作眼里顷刻间弥漫上了雾气,晕湿了眼睫,晶莹的眼泪欲落不落地挂在绯红的眼角。 “你……你别这样。” 谢作紧紧抿着嘴唇,小扇子一样的眼睫眨动着,伸手揪住陈商衽的衣服角,抬起红红的脸,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哑着嗓音说:“别在外面,我们回屋去吧。” 他知道陈商衽的心意,又同为男子,一样动了情,自然知道他有多么难受,便不可能让他忍着。 而且,他与他已有过两次夫妻之礼,在行此事,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好、都依你!” 陈商衽轻笑了一声,长臂一揽,抱起比他还高半个头的谢作,昂首阔步的朝着屋里走去。 又是一场风雨飘摇,谢作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旁的位置空空的,伸手一摸,早已没了温度,也不知陈商衽何时离去的。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看起来不至于太亮晃了眼,也不至于太暗慌了神。 谢作红着耳朵拢了拢被子,遮住斑驳的胸膛,而后昂起头看了看窗外。 半开的窗户间能看到一丝天幕和晃动着的树影。 外面应当是起风了,吹的屋里的蜡烛都跟着轻轻晃动着,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谢作打了个颤,起身披上外袍,走到窗边准备将窗户关上。 他伸手去够窗户的时候,几滴水滴落到了他的胳膊上,他这才发现,原来外面还下了雨。 雨下的并不大,却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吹的树叶不停的晃动着。 空气里带着雨时独有的泥土和青草的气味,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前院玉兰树的花香。 方才还觉得冷,此时站在窗前,却好似没那么冷了,湿润的微风吹在身上,别有一番滋味。 谢作不由就这么裹着一件外袍,驻足在了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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