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作和陈商衽拜见过左明义,便随着他一同入了厅内。 三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道明了来意,左明义略一迟疑,便命丫鬟将左巧人叫了出来。 左巧人见到陈商衽和谢作时,显然很惊讶,眼睛亮晶晶的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左明义看着自家直愣愣完全不知道说话拐弯儿的女儿,无奈出言说道:“巧人,不可无礼!” 左巧人闻言,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有些失礼,像是不欢迎谢作他们来似的。 “我、我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左巧人摸了摸鼻子,表情看起来有些无措。 谢作和陈商衽早就知道左巧人的性子,所以并未在意。 “无妨,左小姐性子率真,我们都知晓的!” 笑着说罢,谢作从袖口里拿出那只装着玉镯的木盒子,递给了左巧人。 “昨日我二人路过千叶阁时,碰巧看见了这镯子,觉得与左小姐甚是有用,便买了下来。今日也是为了送这镯子前来。” 左巧人满脸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枚银镯。 镯子上雕刻着云纹,拿起时也颇有重量,瞧着倒像是是实心的银镯。 左巧人拿在手里慢慢把玩着,不知是按到了哪里,银镯上猛然弹出了一把小剑,亮闪闪的直戳着她的鼻尖。 只一眼,左巧人就看中了这个镯子,紧紧捏在手里,喜爱的不行。 左明义见此,却是锁着眉头,婉言谢绝道:“如此贵重的礼物,小女怎可收下,谢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千叶阁的东西向来精其巧思,一样东西只有一件,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件,是以千叶阁的东西卖得也格外昂贵。 千叶阁二楼的东西,更是有价无市,寻常百姓想买也买不起。 左巧人手里的这件小小的镯子,恐怕就要千两银子。 “我瞧左小姐甚是喜欢,且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这东西本就是给左小姐买的,若是左小姐不收下,便也只能束之高阁了。” 谢作轻叹一声:“如此精妙的东西,放置起来岂不可惜!” “这……” “谢谢陈公子和谢公子,这个镯子我收下了。” 左明义还在犹豫,左巧人却已经笑着将那镯子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嘻嘻,这可是美人儿送她的,她可以好好宝贝着。 左巧人反复用指尖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看起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左明义见此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谢作和陈商衽拱了拱手:“多谢陈公子和谢公子。” “左尚书客气了!” 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谢作两人也不便多留,便直接提出了告辞。 “两位何不多坐一会儿,在府中用完饭再走?” 谢作笑了笑说:“我身份不变,在此多留恐,会生出事端,还是尽早离去的好。” 左明义眼眸一闪,瞬间明了了。 谢作曾是太子,而他曾经正是他父皇的臣子,两人过多的接触,恐会引起新帝的猜忌。 虽然如今的陛下也没有怎么信任他,但倘若他明目张胆的与谢作接触交际,便不是信不信任这么简单了,皇帝或许会直接杀了他。 想清楚后,左明义也不再挽留,起身将两人送出中堂,又叫来管家,让他家将谢作两人亲自送出大门,才目送着两人离去。 左明义回到厅堂里时,左巧人还未离去,见他回来了,左巧人便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不解地说:“爹爹,谢公子他们为什么不能在咱们家久留啊?” 她还想多看看美人儿的脸呢,结果人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可惜极了。 左明义非常受用自家女儿的撒娇,他背着手,清咳了一声说:“谢作可是前朝太子,虽然皇帝留了他一命,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杀了他,他自然要万分小心!” 说着,左明义不由轻叹了一声,眼眸深邃地道:“而且当今的皇帝并没有多么信任为父,对我甚是防备,若谢作在咱家久留,皇帝定会猜忌为父。到那时候,爹爹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左巧人想起中秋夜她与孙琴薇斗诗,明明是她的诗写得更好,那个皇帝却说是孙琴薇赢了。 由此可见,那时皇帝就对爹爹不甚满意,偏着心呢。 想清楚这一切后,左巧人顿时觉得心里酸酸的,走到左明义身后,给他捏了捏肩:“爹爹你辛苦了!” 左明义拍了拍左巧人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爹爹是男子,自然要为你和你母亲撑起一片天,辛苦一点是应该的!” 他眉目间满是慈和,声音轻缓的说道:“只要你和你母亲能够平平安安,为父也就知足了!” 左巧人红着眼眶,抱着左明义的胳膊笑着说:“爹爹,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爹爹。” “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左明义抬手揉了揉左巧人的脑袋,心里一阵熨帖。
第135章 这个侍卫他以下犯上后以夫为贵了 陈商衽和谢作离开左府后,去了京城最负盛名的思夜湖。 今天的天气这么好,不去游湖多可惜。 谢作不能离开京城,但在京城内却是没什么约束,可以随意活动。 马车驶过长街时,忽然传了一阵巨大的声响,车厢跟着震动了一下,停了下来,车厢外随之而来的传来一阵争吵声。 陈商衽和谢作本不在意,可隐约间听到了熟悉的名讳,这才留心几分倾听了起来。 “施兴祖,你个王八羔子,竟敢在外这么诋毁左家小姐,我非打的你亲娘都认不出来。” “旗子伯,你莫要欺人太甚。” 被唤作施兴祖的人,怒气冲冲的撕声说:“我不过是随意调侃几句,你作甚生这么大的气?那左家小姐与你非亲非故,你何故这般为她出头?” 那人似是想了一会儿,而后拉长了调子:“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欢左家那位小姐,这才不许我说她。” “你休要胡说。” 开口应声之人似乎有些底气不足,急声反驳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这等小人平白污蔑人家女子的清誉,少拿我和你这种王八蛋相比。” “哟哟哟,瞧你急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还不敢承认,我看你啊,就是喜欢左巧人。” “都说了没有,你给我闭嘴。” “我说的都是事实,凭什么闭嘴。” “林康亲口和我说的,那左家小姐倾心于他,还将身子给了他,两人于端午夜宴花前月下、互许此生,林康说的有鼻子有眼,哪里是我胡沁了。” 说话的人明显不服气,还故意抬高了声调,想让更多人听到他的言论。 “王八蛋,你还敢乱说……”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某个人的哀嚎。 陈商衽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只见茶楼前,一个穿着圆领束袖红袍的少年,将一个青衣公子压在身下暴揍,传出阵阵哀嚎声的人,正是那被胖揍着的人。 依照先前的对话,那揍人的少年可能就是那个叫做旗子伯的,而被按在地上打的人,可能就是那施兴祖。 施兴祖明显不敌旗子伯,只有连连哀叫的份,他嘴角都被打出了血,眼睛还青了一只。 “旗子伯,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如若不然,他日我定还了此账。” “好啊,我今天就成全了你。” 旗子伯红着一双眼,高高举起拳头便要挥下去。 眼见即将闹出人命,一旁干站着的几个公子哥们终于想起来要阻拦了,蜂拥而上,将旗子伯和施兴祖两人分开了。 “施兴祖,若是让我再听见你污蔑左小姐的清白,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来啊来啊,我怕你不成。” “你别忘了你爹和我爹同级,论谁在皇上面前得脸,你爹未必比得过我爹,我还怕你不成。” “呸,你个废物,遇事只会叫你爹。” “我有爹想叫就叫,你管得着吗。” 即使分开了,两个人还在踢踏着腿,伸着脖子叫骂着,抓着他们的人险些没拉住,还是费了老鼻子劲,才一东一西的给架走了。 闹剧结束了,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长街才重新恢复了通畅,马车重新动了起来,向着思夜湖而去。 路上,陈商衽免不了好奇心,出言问谢作:“媳妇儿,旗子伯这个人,你可熟识?” “我只听过他名讳。” 谢作微拧着眉,轻笑着说:“人人都道京城内有两个人不能惹,一个是孙丞相家的千金孙琴薇,另一个则是旗王府的小世子——旗子伯。” “此人是京城内有名的小霸王,若是惹上他,不被扒层皮下来,就誓不罢休。且这旗王府也是个极护犊子的人,与孙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无人敢惹他。” 陈商衽听了,咋了咋舌:“原来这个旗子伯这么厉害,那他是不是做过很多坏事?” “那倒没有。” 谢作轻笑一声说:“人们怕他,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而是旗子伯此人脾气非常暴躁,若是哪点不对,他上去就是揍。听闻他还曾打断过世家公子的腿,虽然不知因由为何,这件事情确实越传越广,他这才被人叫做了小霸王。” “原来如此啊!” 陈商衽笑着点了点头,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男配都和故事线里描述的不一样,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古怪。 他可是准备陪着媳妇在这个世界过一辈子的,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要除掉。必须赶快找出这个世界与原世界线不一样的原因,以免偏差发生的太大,导致世界崩塌。 陈商衽眸底一片冷沉,面上却维持着浅淡柔软的笑容,并不曾泄露丝毫心底的情绪。 两人说话的功夫,马车已到了思夜湖。 湖面碧波荡漾,湖岸两旁种着的柳树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湖里种植的荷花轻轻摇曳吐露着芬芳,淡淡花香四溢,让人见之便心情愉悦舒畅。 不愧是名胜的游览地,此间风景真是美不胜收! 陈商衽四下看了看,瞧见左侧停着几艘船,就与谢作一起走了过去。 小小的木船上仰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个鱼竿,双腿交叠,脚腕一晃一晃,悠闲垂钓着。 “先生,你可是这思夜湖的船家?” 船上的人,睁开一只眼瞧了瞧两人,懒洋洋地道:“是啊,两位公子可是要坐船?” “正是,不知船家这费用怎么说?” 提到钱,那人也一副威严不动的样子,慢悠悠地道:“若是你们自己划船,这银子就少收些,若是让我给你们划船,这银子自然就多了。” 陈商衽想了想,他正好会划船,借此机会也能多和谢作独处一会儿,便准备自己划船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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