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医官救治小女!” “尚书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左明义一直躬身将医官送出门口,方才返身回了屋里。 床榻上,左巧人裹着被褥,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她娥眉紧蹙,身子轻颤着,一副惊魂不安的样子。 左夫人吴嫚梓坐在床前的矮凳上,紧紧攥着左巧人的手,拿着帕子抹着眼泪。 听得脚步声,吴嫚梓扭头看着左明义,哽咽地道:“老爷,我们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你一定要给她讨回公道啊!” “夫人放心吧,我一定会给我们女儿做主的。” 吴嫚梓看着左明义坚定的神色,心底安心了些许。 有她家老爷这句话,巧人肯定不会白吃了这些苦,那些胆敢算计他们女儿的人,势必要脱下一层皮来。 让左巧人稍作休息了片刻,左家众人便收拾着准备回府。 这里毕竟是皇宫,久待终究不是事,而且左巧人也需要静养,这哪里都没有家里舒服,回了家,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左巧人也能安心些。 左明义还要亲自向皇帝辞行,吴嫚梓就先带着左巧人去了宫门处等待。 左明义去了御花园,向皇帝说明了辞行的意思,承音安略一沉吟,便也点头答应了。 离开时,左明义恰巧看到了携手走来的陈商衽和谢作,便远远向着两人点了点头,以作致谢。 此前他与夫人正在观赏歌舞,忽然有一小宫女找了过来,左巧人和吴嫚梓这才知道女儿遭遇的一切,才能在孙琴薇闯进屋里前赶到,及时拦住了她。 路上他就问过那小宫女,从那小宫女口中得知,是陈商衽和谢作让她来通知他和夫人,故而他才要向两人道谢。 谢作身份尴尬,左明义不便亲自上前说明谢意,只能以此了作表示。 忧心女儿的情况,左明义并未多停留,待谢作两人同样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 时至月上中天,这场晚宴才算结束。 谢作和陈商衽坐在回程的马车中,不由说起了左明义此人。 “我父皇在世时,左大人便是个臭石头的性子,时常在朝堂上顶撞父皇,他为此没少大发雷霆,但让他真的砍了左大人,他又是舍不得的。 左大人虽然性子执拗,说话不懂得拐弯,但为民为政却刚正不阿,是个难得的好官,所以即便是我父皇那种酒囊饭袋,也舍不得杀了左大人。” 谢作说起自己的父亲时,没有丝毫哀伤的神色,仿若在谈及一个陌生人。 陈商衽知道谢作从小的生活很艰辛,因此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只管生不管养,还偏心的爹,不要也罢。 他牵起谢作的手,牢牢的握着,在谢作看过来的时候,冲着他弯眉一笑说:“这次多亏了媳妇儿,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办法救下左小姐。” 谢作的脸一红,腼腆的抿了抿唇说:“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对皇宫熟悉一些而已。” 说到这里,他看着陈商衽目露疑惑的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左家小姐会遇到危险,继而前去搭救的?” 左巧人离开不久,陈商衽附耳与他说,左小姐可能遇到了危险,要他与其一同过去搭救。 谢作心中虽然想不明白陈商衽什么时候知道的左小姐有危险,但出于对他的了解,还是起身和他一起去了寰宇宫。 两人刚刚到达寰宇宫,便瞧见那男子打昏了赵嬷嬷,他们快步冲进屋,这才救下了左巧人。 但谢作仍然想不明白,陈商衽是什么时候洞察了左巧人遇到危险的这件事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陈商衽眉眼微动,自然不能告诉谢作,他是看过原世界线,这才知道左巧人今天会有这么一劫。 作为这个世界的女主,左巧人洒脱不羁的性格,自然不由自主地吸引了这个世界的男主舒晨墨的注意,继而喜欢着男主的女配,孙琴薇也由此生了嫉妒之心。 端午节这天,孙琴薇给左巧人下了药,想让左巧人失去清白,却没想到左巧人被舒晨墨所救,继而两人有了牵扯不清的关系。 按理来说,陈商衽是不能私自干预世界线的发展,但无奈阻止左巧人和舒晨墨相爱,是原主的愿望,陈商衽也只能这么做。 左巧人作为这个虐文世界的女主,与男主舒晨墨的相爱路程,自然充满了许多虐身虐心的情节。 除了各路女配男配的搅局,期间两人因为种种误会,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因为一个意外,左巧人还失去了怀胎三个月的孩子,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可结局的最后,左巧人还是和舒晨墨在一起了。 虐文世界的女主就是这样的结局,即便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男主再怎么虐身虐心女主,女主还是会深爱男主。 而只是一个小小路人甲的原主,之所以和女主有所交际,是因为在数年之后,谢作死后,原主也摆脱了那群欺负他的侍卫,但命运弄人,原主突然得了重病。 无良的哥哥嫂嫂根本不管原主,穷困潦倒之下,原主只能在破败的荒庙里了却残生。 却没想到,左巧人为了逃避舒晨墨的纠缠,决定浪迹天涯,偶然路过破庙见原主可怜,便给了他一笔银钱治病。 因为是逃命,左巧人给了原主名字后,便离开了破庙。 在左巧人离开后,已经病入膏肓的原主根本就没办法起身前去医馆,最后只能不甘地咽了气。 而她给的那笔钱,终究也没能派上用场,最后被破庙里的其他乞丐瓜分了。 左巧人给原主的钱,虽然没有挽留住原主的性命,但是她给予的善意,却让原主那颗冰冷死寂的心得到了温暖。 所以原主才不想让左巧人在和舒晨墨相爱,成为原世界线里,被虐身虐心的女主。 这些自然不能和谢作言明,所以陈商衽只能,垂着眉眼,编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 “那孙家小姐和丫鬟预谋陷害左小姐的时候,我偶然听到了,这才知道了这个事情。” 陈商衽说的一本正经,实则心里虚慌不已。 谢作听了,也就信了这话,心里的疑惑跟着解除了。 陈商衽悄悄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两人回到别院已经很晚了,洗漱一番,便早早休息了。 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了几日,别院忽然来了一位娇客。 左巧人大大咧咧的踏进门内,一点也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院子里,陈商衽正搂着谢作的腰,悄摸着正想吻上谢作的唇,突然闯来的不速之客,却正好打破了他故意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 一眨眼的功夫,谢作脸上的绯红退了个一干二净,紧张的扯了扯略微有些凌乱的衣领,看着呆若木鸡的左巧人,清咳了一声说:“左小姐怎么来了?” 左巧人仍然一脸呆滞,她看了看谢作又陈商衽,如此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后,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陈商衽见此,恨恨的磨了磨牙,面上却和和气气的说:“左小姐来做客,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也好扫榻相迎。” 个屁,你这个打扰我好事的臭丫头赶紧走,要不是你这个不速之客,我就亲到媳妇儿的嘴了。 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完全是两回事,陈商衽装的还挺像,至少滤镜堪比城墙厚的谢作没看出来他的口是心非。 听到陈商衽那看似和善实则咬牙切齿的声音,左巧人总算从震惊中回过了神。 “你、你这个臭家伙,竟然又欺负美人。” 左巧人嘴里义正言辞的指责着陈商衽,脸却逐渐变得通红,眼睛根本不敢往陈商衽和谢作他们俩人那里看。 看着明显表情不对劲的左巧人,陈商衽抽了抽嘴角,心说:我又没有说什么令人误会的话,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谢作这会儿已经收拾好心情,可以正常面对左巧人了,他笑了笑,声音柔和地邀请道:“左小姐快请入座,我来为你沏茶。” 谁知左巧人一听,却猛然捂住耳朵蹲到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谢作和陈商衽看傻了眼,纷纷不解的看着左巧人。 “左小姐,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没有,不、不是,我没事!” 左巧人急忙摆了摆手,而后双手捂住通红的脸,眼睛不停闪烁着,看起来根本没有丝毫可信度。 过了片刻,她悄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人,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刚闯进院子里时看到的画面。 玉兰树下,面容清俊的青年,将恍若谪仙的男子压制在身、下,一手把握住他的腰,一首微抬着他的下巴,眼里是温柔又霸道的神色。 尤其是当她突然闯进院子里时,陈商衽含着不悦投过来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弥漫着温柔,隐含着灼热,又潜藏着一丝危险。 与他的眼睛对视的时候,左巧人心灵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直到此时此刻,那幅画面还在脑子里不停的播放,让她连与谢作他们对视或看上一眼都做不到。
第131章 这个侍卫他以下犯上后以夫为贵了 “左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左巧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立马振奋精神,站了起来,看着柔声询问的谢作,羞红着脸说:“谢公子不必担心,我真的没事。” “那就好!” 谢作微松了口气,而后笑着邀请道:“左小姐快请入座,我来为你倒茶。” “嗯嗯、好!” 左巧人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头,迈着小碎步走到玉兰树下的石桌前,小心翼翼的将半边屁股放在了石凳上,她双腿并拢,脚尖并放,手掌乖乖巧巧的放在膝盖上,看起来一副拘谨不已的样子。 谢作看着她的姿态,不由失笑了一声,继而将一杯清茶放在了她的面前,轻声说道:“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这茶叶是我自己炮制的,口感粗糙,左小姐若是喝不惯这个,我在为你去寻其他的茶叶。” “喝得惯的,喝得惯的。” 左巧人接过杯子,连尝也未尝就急忙说道:“我这人活得粗糙,于品茶一事上本就不懂,如今能喝到谢公子亲自炮制、亲自递来的茶水,已然是三生有幸,并不挑剔。” 她说着,便双手捧着杯子,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接着就是眼前一亮,又猛的喝了一口。 “好好喝!” 左巧人脸颊红红的笑了笑,双手捧着杯子,略微不好意思的说:“谢公子泡的茶实在太好喝了,我、我没忍住就……” 谢作轻笑了一声,笑着柔声说:“没关系,这样粗制的茶能得到左小姐的喜欢,是我的荣幸!” 左巧人听着他柔柔的嗓音,本就通红一片的脸颊更红了,脸上难得透出了一抹女儿家的娇羞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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