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看狗血文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再上一遍刑很快的。 翻了几页,他察觉到不对劲。 系统给的文字下面有进度条,记录他现在看到全书的哪里,问泽遗看得多了,就把重要节点的进度条也给记住,方便下次查找。 他分明记得兰山远遇到沈摧玉在3.8%的位置,怎么现在变成了4.5%。 前面的内容没有改变,那凭空少的进度跑去哪了? 他飞快往下翻去,终于找到了异常。 是关于容素的所有剧情都消失了,书里甚至压根没有容素的名字。 因为从花楼初遇沈摧玉到被沈摧玉要挟,关联容素的几万字情节全部消失,所以才导致全文内容减少,进度条改变。 但很遗憾,其中他必死、兰山远被囚禁的剧情一个字都没变过,受到影响的只有容素相关的剧情而已。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欸?】 系统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显得手足无措。 【宿主,我数据库里没有这种案例。】 它的声音中透出清澈的愚蠢。 问泽遗和它遇到过的每个宿主都不一样。 【也许是您的行为导致的,但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 问泽遗已经翻完一整本书,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如果是他的行为改变剧情导致狗血文文本变化,为什么魔兽内丹、尘堰搅局的戏份并未改写,而是只改写了容素的命运。 是因为在这两件事上,他做得还不够彻底吗? 问泽遗从寻烟坊回来后也看过原文,那时容素的剧情依然还原封不动存在。 他想了半晌。 从上次查看原文到今日查看原文间隔时间很短,期间容素身边最大的变数,就是容郄从生到死。 这段剧情突然消失,兴许和容郄的死有关。 但这只是个猜想,还有待证实。 他又追问了几次系统,得到的皆是否定答复,甚至听系统的意思,它也不知道原文剧情遭到篡改。 【宿主,这不是bug,是正常任务流程。】 它尝试修复未果,声音中的疑惑越来越明显。 得到系统的答复,问泽遗的心脏越跳越快,隐约变得兴奋。 这至少说明原书剧情可以改写,并且会反应在他手中原文上。 他既然改变了容素的命运,也能改变其他人的命运。 包括他自己和兰山远的命运。 他太过于专注书中剧情,没发现床上的十七异常。 十七背对着他,双目无神、呼吸近乎停止,是一副十足人偶相。 与此同时,十里外的偏僻悬崖里,一个摔得粉身碎骨的成年男子落在崖底,血肉横飞。 这悬崖深得豺狼都难以涉足,所以男子浑身摔得粉碎,却仍然保了尸体完整。 依稀能从其容貌辨认,这正是修士们一直苦苦寻找的李全。 只是之前他仓皇逃窜,现在却成了尸体。 站在崖顶的修士揭开黑衣,收回分裂出来探查的元神,一深一浅眼中无悲无喜。 他来晚一步,李全已被灭口。 此处山崖隐蔽,人抛尸在此,很难被发现踪迹,让化神期的他分裂元神搜查,都费了不少力气。 放任李全躺在这,问泽遗找人会很费劲。 兰山远不关心禁药的线索,但要是找不到李全,问泽遗不会回持明宗。 他的师弟还得被困在千丈巷,还要照顾那只鸟妖。 这让他难以忍受。 抬手画符,兰山远正欲把李全抬上山崖,放到处修士能明显瞧见,可百姓不会去的山林中去,好给问泽遗的任务减轻难度。 肩头突然覆盖上温热。 手中咒法熄灭,他眼中露出茫然和诧异,怔怔摸上自己的肩膀。 是与他通感的活傀传来的暖意,还带着问泽遗掌心的温度。 夜风呼啸,他看向空荡荡的身后,却像是回到温暖的房间里。 问泽遗打了个哈欠,顺手给在床上“熟睡”的男孩盖上被子。 “这么大了,还扭被子。” 他轻声嘀咕,挑灭了离得远的一盏灯。
第46章 离合 李全的尸体被发现了,在处山林的沟壑里,被密密匝匝的草木掩盖。 所幸探查的剑修来得及时,他的尸体只是略微遭到虫咬,衣物保存得十分完好。 剑修面面相觑,最后年长的那个一咬牙牺牲自己,嫌弃地将其尸骨收入纳戒中。 “走,带给问副宗主。” 客栈内。 为了不给客栈老板留下阴影,术修支起结界,这才让剑修们把尸体铺在厚厚几层麻布上。 “是摔死的。”问泽遗盯着他错位的关节,“奇怪,怎会在布满草木的小沟壑摔得这般重?” 看李全的惨样,说是掉下悬崖他都相信。 扶风灵光一闪,大胆猜测:“兴许是杀人灭口过后,随手抛了个地方。” 他话音落下,场上陷入沉默。 李全身上有若有若无的魔气,随身包裹中还有已经七零八落的符咒。 他做了多年小厮手脚利索,这般十足跌落的死状无疑是被灭口。 问泽遗忍着恶心给尸体盖上一层布:“趁着还没腐坏,带回持明宗找药修查验。” 搜寻李全比预想中顺利,他们离开的计划得提前了。 他看了眼沮丧的修士们:“别觉得糟心,这一趟没白跑。” 血腥味有些重,他反手着嘴小声咳嗽:“比起李全,从丹阳入手还更方便。” 剑修们醍醐灌顶。 光顾着看尸体,都忘了那来路不明的鸟妖小子。 “可他不肯亲近我们,想必不愿去持明宗。”扶风为难。 一想到丹阳这祖宗,他觉得自己能少活二百岁。 “他是破局的关窍。” 问泽遗垂眸:“如果丹阳不愿去持明宗,我们就派些人随他去南疆。” 只是这次出行,大师兄罕见地没消息,眼下他更想回持明宗,不想跑到湿热的南疆去。 屋外。 丹阳的耳羽贴在门上,抖了抖软乎乎的绒毛,憋了半天劲,却什么都没听到。 他气馁地起身,被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身后的十七吓得炸了羽。 “你是鬼吗!” 丹阳拍了拍胸口,另只手松开别在腰间的龙雀刀。 今早,问泽遗就把他的武器归还,美其名曰认为他有分寸。 丹阳不知这个银发修士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这几日接触下来,他知道问泽遗至少不是坏人。 所以也不能打跟着问泽遗的十七。 十七往后退了半步,脸上却不见胆怯。 “你还真是,怪人。” 丹阳嘀咕了声,可心中的好奇还是占了上风。 他自来熟地凑过去,想要拍十七的肩膀,被十七闪身躲开。 不拍就不拍。 丹阳收回手去:“你和大魔头,什么关系?” “大魔头?”十七终于有了反应。 “就是那个白头发的,我大哥说了,他是个厉害的魔头。”丹阳比划了个张牙舞爪的表情。 “一口一个妖。” “他确实很厉害。” 十七淡淡道。 “对......不对!” 丹阳刚要附和,警觉自己差点被带偏:“我是问你,怎么认识他,他怎么带你来。” “之前不认识,但他救了我。” 十七黑沉沉的眼中露出光亮。 “还真是,好心救人?”丹阳看他眼神不似作假,若有所思。 “那他挺好,他虽然抓了我,但是没害我。” 听到他夸赞问泽遗,十七反倒是比刚才气场阴沉了些。 他一言不发,低着头挪着步子离开。 边走,他边用手抓着问泽遗给他包扎的小臂。 “奇怪。” 丹阳没放在心上,只是又嘀咕了句。 “丹阳,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房门打开,问泽遗刚要拍他的肩,被丹阳闪身躲开。 问泽遗挑了挑眉:“动作还挺利索。” 丹阳脸上带着被抓包的羞意,嚷嚷道:“只是路过而已。” “行行行。”问泽遗举起手,“只是路过。” 看他这副敷衍模样,丹阳更着急了。 问泽遗没等他解释,又接着问:“刚才屋外有十七的声音,你在和他说话?” “是。”丹阳抱臂,磨着后槽牙。 “他很怪,不理我。” 问泽遗失笑,耐心和丹阳解释:“他不是奇怪,只是在外流落太久,对谁都很警惕。” 想到十七一身的伤,丹阳讪讪反驳:“他躲其他人,对你不警惕,总跟着你。” 问泽遗愣了下。 他倒不觉得十七对他有太多热络,最多就是感激他救他一把。怎么这一路上,其他人都觉得十七对他特别。 “好了,我不说他。” 丹阳见他不说话,也知道自己这么评价十七不好,瑞凤眼眨了眨:“我和他道歉。” “这才对。”问泽遗笑眯眯。 “小孩子之间,就该和和气气。” “我,不是小孩!”丹阳怒目圆睁。 问泽遗收敛笑意:“你说你不是孩童,那能不能担起大妖的责任帮我们忙?” “一旦事成,对人族和妖族都有好处。” 丹阳顿时警惕,握紧腰间别的刀:“我知道你们想带我去人族宗门,我不会去。” 问泽遗也不恼不急:“行,那我们派人去妖族,你觉得可以吗?” 丹阳握着刀的手慢慢松开。 妖族都有自己的栖息地,他们的领地远离人类聚居的场所,神秘又隐蔽。 山林庇佑他们族人万年,在他们生活的领域里真要起冲突,就算是问泽遗这般大能都讨不着好。 他很迷茫。 问泽遗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 “你若是再担心,我们守在南疆,等你同家中长辈通传后再去也可。”问泽遗表情愈发严肃,“这是关乎两族安危的大事,希望你能认真考量。” 丹阳面露纠结。 多年避世的经历导致不管人族怎么承诺,他都不敢贸然带着一群中高阶修士去南疆。 可阿妈说了,他也该学会拿主意,不能偷懒只依靠哥哥姐姐。 “我.......” 他支吾着。 一道箭矢不知从何处冲来,却不带杀意,甚至能绕着障碍走。 问泽遗略微侧身,挂着鲜艳羽毛的箭就直直扎在丹阳跟前,带来股很淡的妖气。 剑尾的羽毛和丹阳的羽毛颜色很像,他瞧见羽毛,脸色都变了。 “是大哥。” 他赶忙弯腰捡起箭,在他手碰到尾羽的一瞬,剑矢化作流光。 听到光团内传出听不懂的话,问泽遗眼疾手快支起结界。 “是南疆那妖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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