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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天气转凉，养的那只鹦鹉也开始犯懒，没事儿的时候喜欢缩进谢兰辞的袖子里，它个头不大，毛茸茸软乎乎的，谢兰辞自然没什么意见，楚骁却不乐意。 一次，楚骁握着他的手放在心口，满目深情说些肉麻的话，他的袖子里突然飞出个东西来，瞬间打断了楚骁的雅兴和思路，暧昧气氛也一扫而空。 小金子总是在楚骁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防备地盯着楚骁，学着楚骁的语气一声声叫喊“太傅”，余音绕梁，一来二去，楚骁烦不胜烦，嚷嚷着让谢兰辞必须在鹦鹉和他之间二选一。 楚骁这么大的人了，跟一只鸟较起真来，谢兰夹在中间辞相当为难，眼下又要出远门，谢兰辞便揣着小金子回了谢府，让谢钦看顾它几天。 谢钦听了觉得好笑，“公子，鸟在哪儿？快让我我看看能让楚将军都束手无策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谢兰辞抬手，从袖子里拿出鹦鹉，放在桌上。这是小金子第一次来谢府，它在桌上抬脚走了几步，而后飞起来巡视周围的环境，确定安全后落回桌上，神气十足地挺起胸脯看向谢钦。 谢钦戳了戳小金子的身子，小金子被他戳得后退了好几步，还倒头摔了一跤，它在将军府可是除了楚骁没人敢惹的，居然在这个地方被欺负，小金子立即向谢兰辞告状出声控诉谢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鹦鹉发出的声音响亮又尖利，着实刺耳，谢兰辞伸出食指抵在嘴边，“嘘。” “哈哈哈哈哈，”谢钦大笑不止，“公子，你太宠着它了，要是旁人这么吵闹，你肯定不留情面将那人赶出去，依我看啊，楚将军是吃这鸟的醋了。” “它不过是只鸟，什么都不懂。”谢兰辞看着小金子，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下人小跑着过来禀告：“公子，楚将军来了。” 谢兰辞转头，便看到楚骁穿过书房的长廊朝这边走了过来，手臂上还搭着一件披风。 楚骁来到谢兰辞的面前，将披风抖开，围在谢兰辞的身上，而后握住谢兰辞的双手，完全不避讳一旁的谢钦。 楚骁幽怨道：“院子里风大，太傅手都是冰冷的，早前让你多穿一件，还不肯。” 不过出来一小会儿，这人就跟过来了，谢兰辞无奈地抽出自己的手，回答他：“是刚起的风，再者，我体质如此，就算是夏天，手也不怎么热。” 楚骁道：“兰辞，马车已经在门口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说罢，楚骁一把抓住在石桌上悠闲自在磨喙的小金子，迅速丢进鸟笼，非常潇洒的递给谢钦，并道：“送你了！” 谢钦提着鸟笼，忽然之间察觉到自己和这只鹦鹉的共同之处，那就是多余。 楚骁的探子查到，寻香阁里的香料都是从渭县一个姓陈的商人那里采买的，至于那个阁主，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因为担心打草惊蛇，谢兰辞便想着从香料开始查，正巧渭县离甘州很近，顺路还可以去看看李昭月。 渭县地处偏远，马车行了几日才到。人生地不熟的，楚骁便花了点钱让一个当地人带他们去香料老板的铺子。 “就是这里，这间是我们这儿最大的香料铺子了，里面什么香料都有，陈老板家大业大，又乐善好施，在我们渭县可是家喻户晓。”带路的人指着街边的一间商铺对谢兰辞道，说话间流露出对香料老板的夸赞，“他在南街和西街还有两间铺子，我啊还要赶着回家干活，就不带你们过去了。” 谢兰辞和楚骁走了进去，这间香料铺子的确很大，还有一个用粗布帘子遮住的里间，铺子里只有一个伙计拿着账本在低头算账，并没有看到陈老板。 楚骁敲了敲柜台，小二抬起头，见到有客人来了，热情招呼道：“客官有何需要？我们这儿什么香料应有尽有！” 楚骁笑了笑，背着手在铺子里转了转，而后道：“我要的香料，你这儿怕是找不到。” “二位，外地人？”小二将楚骁上下打量，总觉得面前这人是来砸场子的，摸着下巴很不满，“客官，那您说说，是什么香料，您不说怎么确定我们这儿没有？” “西诏的香料，你这小店有吗？” “我还当是什么香呢，西诏与我们这儿比邻，怎么可能没有。”小二走出来，指着铺子里一面放香料的小屉道，“这些都是。” 楚骁看了一眼，“不是这些，我要的是能在床笫之欢时，增加一点乐趣的东西。” 小二警惕地看着楚骁，随后干笑道：“我们是做正经生意，您要的得别处找去。” “催/情香怎么不正经了？人欲都是遵从人心本能，这明明就是造福千万家的好东西，如果我是老板，得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售卖。” 楚骁先发制人，他的话让小二无言以对，而后楚骁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二面前，挑了挑眉。 小二左右看了看，收下银子，转身去了帘子后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小二把盒子交给楚骁，不放心地嘱咐道：“这东西千万不可多用，对人的身体有损，买这个的多是为了能够为自己留个后，客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您那儿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吧，人欲不人欲的，也不必强求，还是身体更重要。” 楚骁拿着盒子愣了愣，有一瞬间想要拔了这个小二的舌头，谢兰辞听懂小二的话，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楚骁心里想灭小二冲动更强烈了。 谢兰辞的衣裳袖子宽大，垂下手时，袖子刚好可以把手遮住。在小二看不到的地方，楚骁偷偷把自己的手伸进了谢兰辞的袖子里，顺着谢兰辞手腕而上，带着几分挑逗，抚摸着那截小臂。 碍于有旁人在，谢兰辞没有做出大的动作，只是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楚骁。 楚骁早就摸清了谢兰辞的性子，根本不怕谢兰辞的警告眼神，不仅没有收手，反而做得更过分了。 谢兰辞的耳廓染上绯红，楚骁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太傅，你刚刚笑了，你的腰不想要了？” 楚骁“报复”完便放过了他，现在干正事要紧。楚骁打开盒子闻了闻，确定就是寻香阁所用的那种催/情香。 楚骁把盒子收起来，和谢兰辞对视了一眼，楚骁朝他微微点了下头。 谢兰辞上前对那小二道：“你们老板在吗，可否引荐一下？” “这……恐怕不行，”小二道。 “为何不行？” 小二解释道：“我们老板在谈生意，忙不开，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在谈生意？”谢兰辞缓缓道，“刚好我和这位楚公子也有一笔生意想要和你们谈谈，所以，可以安排见他吗？” 小二面露难色，摇摇头，“还是不行。” 谢兰辞抬眼，问他：“这又是为何？京城的大生意，你们也不做吗？” 小二道：“实不相瞒，我们老板只和认识的人，或者认识的人所引荐的人做生意。” 楚骁原本在挨个小屉子打开看里边的香料，见这小二如此难打发，走过去对谢兰辞小声道：“兰辞，说两声好听的，我帮你把那姓陈的抓过来就好了，何必多费唇舌。” 楚骁行事风格总是这么直接干脆，谢兰辞对楚骁道：“不急，陈老板或许就在这里，他会主动现身的。” 谢兰辞在店铺里走了几步，笑着朗声道：“这催/情香分明是西诏国的货，可大梁与西诏互通往来的名录里并没有这个，陈老板私贩香料如此大胆，和人做生意怎又如此胆小起来？” 谢兰辞在铺子里的小凳上坐下来，没多久里间便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布帘被人从里掀开。 来人道：“二位远道而来，非要和我陈某做生意，意欲何为？”
第82章 香料铺子的老板约莫四十左右，衣着不凡，面容还算和气，他让小二关了香料铺子，将谢兰辞和楚骁请到里间，又安排小二去沏茶。 谢兰辞开门见山，告知来意，“陈老板，我们并非是来捣乱，影响你做生意，而是有一事想问，希望你可以告知。” “什么事？” “我想知道，西诏的催/情香，你们卖给京城的谁了？” 陈老板看着谢兰辞，而后道：“抱歉，我不能说，这东西上不得台面，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便是信用，我得保护客人的难言之隐。” “陈老板，私贩他国香料乃是重罪，到时候别说客人的难言之隐了，只怕连你都少不了牢狱之灾。” 谢兰辞神情淡淡，话语间却带着威胁，他早就料到这个香料老板不会轻易开口。 小二提着茶壶进来，给三人倒茶。陈老板仍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抬头道：“谢公子要是觉得我私贩香料，尽可去衙门告发我。” 显然，这卖香料的是铁了心不愿把采买香料的人透露给他们了。 楚骁坐在谢兰辞左侧，突然站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冷气，朝陈老板走过去，谢兰辞知道楚骁是懒得和这个人废话了，忙起身将楚骁拦住，拉了回来，现在还到不了起冲突的地步，不过一个商人，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早早的就用武力解决。 陈老板不仅没被他的话吓住，反而让自己去告发他，实在是奇怪。 谢兰辞略一思索，决定诈他一下，“你的香料是假的，并不是从西诏私运过来的！” 陈老板听了后垂下眼，片刻后笑着承认道：“谢公子猜得没错，仿着西诏的催/情香做的，这样能抬高点价钱，只是效果稍差一点，私贩香料是大罪，造假可不是，顶多罚点银子，就当为大梁做贡献了。” 谢兰辞抬眸，问陈老板：“那你就不怕我把你售卖假香料的事告诉给你在京城的客人，你高价卖了他这么久的假香料，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就不一定了。” 陈老板笑意更甚，“你们根本不知道买了香料的人是谁，又怎么告诉？” “我的确不知道采买香料的人是谁，但我知道是哪里在使用这种香料，不然也不会过来问你了。”谢兰辞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寻香阁，找你买催/情香的人到底是谁？” 陈老板沉默片刻，心中犹豫不决，最后叹了口气，选择如实相告：“那个人没有告诉我名字，不过，他的随从称呼他为林管家，他似乎是官家的人。” “林管家？”京城姓林的那么多，谢兰辞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会是哪个林管家。 楚骁嗤笑道：“之前店小二说，你只和认识的人，或者认识的人介绍的人做生意，既然你卖给他香料，又怎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实不相瞒，林管家是在下的救命恩人。”陈老板回忆道，“很久之前，我携妻儿老小去甘州游玩，路上遇到一伙劫匪，是林管家和他的奴仆救下了我，他得知我是一个香料商人后，告诉我，在西诏有一种催/情香效果极好，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和身体的疼痛，一直沉浸在无尽的快乐之中，可在大梁还没有人售卖此香，若是我能够弄到这种香进行贩卖，必能大赚一笔，他愿意成为我的第一个顾客，以后所有香料，都从我这儿进货，并帮我垄断京城的香料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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