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转头,聆夏跑到远处的中央,往地里插了排稻草杆。 黄焦疑惑地喊:“你在干嘛?” 聆夏走回来,说:“黄先生,我在划三八线。这片地我们一人一半,耕完自己那部分就先回去,是你先开始,还是我先开始?” 黄焦:“……” 他没遇过这么不懂事的新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呵呵,我还以为聆先生擅长做生意,行事应该很妥帖呢,没想到,跟那俩毛头小子一样。”他忍不住内涵。 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他在嘲讽聆夏不会做人。 聆夏却像没听懂似的:“黄先生是前辈,可能跟年轻人脱节久了,不理解我的意思,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遍。” “左边这片归你,右边那片归我,谁先干完谁先回去,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黄焦被气到了,口不择言地说:“听懂了,你不就是怕多干活吗,坐惯了办公室就是娇气。聆先生,你这人不太厚道,怎么又要带资进组,又不想付出呢?” 他不想给聆夏脸,直接在镜头面前,抖出他能上节目的真实原因。 聆夏淡淡道:“JM没有投资这档节目,我不是带资进组。” 黄焦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你是想靠节目宣传产品,不是节目求着你来的,所以啊,人得摆正位置,认清谁是甲方。” 聆夏哂笑:“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道:“如果JM是投资方的话,黄老师就不用干活了,因为我根本不会邀请你。” 黄焦:“?” 他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 弹幕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哈,老滑头人麻了,被整治了吧。】 【没想到吧,小霸总跟你划三八线!他还不邀请你!】 【他原来这么硬气,好辣好喜欢。】 【小霸总: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钢板噜】 【上次这么怼黄滑头的,还是xyy那句“你是活不到我烧完饭吗”,给我笑服了。】 【今天热搜预定:#我根本不会邀请你#】 【感谢小霸总,为归园学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黄花头:我有资历我有嘴,你有什么?小霸总:我有钱。】 【完了,更磕他和xyy了,夫夫俩都这么野。】 【xyy:老婆真飒,狠狠起立。】 【你们是真不怕被骂啊。】 此时,谢元熠正蹲在仓库掰玉米。 沈时蔚眼含热泪:“还是你够义气,咱俩录完这个节目,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不会忘记这一天的,我们对着满仓库玉米,谁都没有抛弃谁。” 谢元熠提醒他:“谨言慎行。” 沈时蔚:“……卖一下要你命啊?算了,你就是嘴硬,即使被玉米淹没,你也没离开我,我好感动。” 弹幕: 【《过命的交情》《谨言慎行》《卖一下要你命啊》】 【够了,你们话好密。】 【说真的,他俩关系很铁,蟹圆最没耐心了,但还是陪着掰玉米。】 【蟹圆:流水的cp,铁打的兄弟。】 那几行字刚刷过去,仓库外探出一个脑袋,两人同时望过去。 聆夏扒着门,脸上出了点汗,鼻尖沾着草木灰,头上还有根稻草。 谢元熠瞬间想到,粉丝说的“脏脏包”,他和沈时蔚顶多算是狼狈,聆夏才是那个的脏脏包,那点污渍在他清冷端庄的脸上,不仅没有显得难看,反倒鲜活可爱。 他忍不住笑出来,问道:“邋遢鬼,怎么回事?” 沈时蔚立马扭头,满脸惊悚地望着他,脸上写着“我草,你怎么突然夹起来了”。 聆夏不好意思道:“你们谁会修机器?耕地机坏了。” 谢元熠马上扔下玉米:“我会,我跟你去。” 沈时蔚看着他扬长而去,脑袋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说好谁也不抛弃谁的呢?我请问呢?
第19章 接下来的弹幕, 堪称疯狂。 【哈哈哈哈哈,好打脸!!前面的请问还磕吗?】 【我笑出猪叫hhhh,蟹圆你是半点不带犹豫。】 【给我沈哥一个特写, 他的表情骂得好脏。】 【本谢沈批轻轻碎掉了。。。】 【ssw:丧彪, 他为什么叫你咪咪?】 【阿元你声音好夹。】 【看见脏脏包老婆,心都化了吧嘻嘻】 【你们嗑.药嗑出幻觉来了?他平时说话就这样啊。】 【《他平时说话就这样啊》】 【前面的,第一天粉xyy?他哪次不是老子天下第一的语气。】 【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看你们吵架看笑了。】 两人来到田埂,黄焦正和摄影聊天。 他喋喋不休:“我以前住温哥华的时候,用过这种耕地机,绝不可能弄坏。小聆他应该是没使过,不太会。没有, 我怎么会不高兴, 有问题就一块儿解决嘛。” 聆夏懒得解释, 和镜头打了声招呼,示意自己回来了。 谢元熠也没多问,上车后操作了两下, 发现原来是零件卡了。 他撑着边缘跳下车, 打开带来的工具箱,二话不说钻进车底。 黄焦颇为意外:“小谢,你还会修这个啊?能行吗?要不让专业师傅来吧。” 他见谢元熠动作利落帅气,躺下时露出腹部肌肉,语气难免变得酸溜溜的。 聆夏站在旁边递工具,顺口回答:“不用叫人, 他会修。” 黄焦说:“啧,果然是卡住了。我就说别着急, 你非催我快点动工,这下好了,地还没耕完一半,机器坏路上了。磨刀不误砍柴工,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容易不耐烦。” 聆夏注意力都在谢元熠身上,怕他碰到头,没仔细听黄焦说什么。 碍于有镜头,他回了句:“黄先生,你先去歇着吧。” 他蹲下身,将钳子递到谢元熠手中。 黄焦自然不会歇着,嘴里嘱咐:“小聆你当心点,别让他蹭到机油,这种油不好洗。咱们还有这么多没耕,下午得抓紧了,你吃完饭就赶紧过来,我们一起加个班。” “我知道。”聆夏蹙眉。 谢元熠三下五除二处理好,撑着车底钻了出来,他脱掉作业手套,神色阴晴不定,沉沉地看着黄焦。 “这么快呀,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能干。”黄焦乐呵,“小聆,你去打点水,给他冲一下手,怎么眼里没活儿呢,那边有个水桶,快把它拎过来。” 其实不用他说,聆夏也打算这么做。 黄焦这么提醒,显得他不知道关心人一样,聆夏没跟他计较,转身去提桶。 黄焦看了眼他的背影,摇头笑道:“就这,还是个管理层,我看比你和小沈差远了,带资进组也不用这么混吧。” 这话是面朝谢元熠说的。 谁都没料到,谢元熠突然走上前,掰住摄影镜头,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反手拎起黄焦,把人掼到耕地机上。 砰地一声响,所有人都懵了。 聆夏走到一半,扭头看过来,顿时停在原地。 谢元熠扯下麦,狠狠道:“你他妈使唤谁呢,给你脸了?说谁带资进组?” 黄焦完全吓傻,动都不敢动,满脸惊恐地望着他。 谢元熠眼里充满戾气:“先前我让着你,懒得跟傻逼一般见识,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对他呼来喝去,再有一次,你就给老子滚蛋。” 聆夏心跳骤停,瞬间说不出话来。 陆缥反应极快,连忙给摄影使眼色,让他把镜头架远点。 谢元熠松开手,任凭黄焦滑坐在地上,双眼发直浑身颤抖。 他像看死猪似的看了眼黄焦,眉眼的阴霾把摄影师都吓到了。 陆缥低声说:“黄老师,你跟我过来一下。” 现场一片死寂,工作人员都假装无事发生,一边疯狂偷瞄谢元熠,一边继续各自忙碌。 谢元熠走向聆夏,把手套给他:“戴上这个,干完你那份就回去,不用管他放什么屁。” 聆夏忍不住说:“你……” 谢元熠将手贴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把手套塞进他手里。他安抚似的,轻捏聆夏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 聆夏脸色复杂,过了一会儿,才戴上沾有他体温的手套。 直播间被迫仰望蓝天两分钟,弹幕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有东西撞上了?】 【啊?带资进组是什么意思?】 【这老滑头好烦啊,一直在那里逼逼赖赖。】 【他嘴真碎,心疼夏夏,多干活还要被扣帽子。】 【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捧黄花菜[/微笑]】 【小霸总好关心蟹圆呀,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他。】 【蟹圆不会把黄花菜揍了吧?感觉他脸色不好,突然就走了。】 【这老不死念叨小霸总一上午了,蟹圆护妻也正常。】 【没证据能别乱说吗,你们磕糖非得诋毁正主是吧。】 接下来的工作中,黄焦变得安静如鸡。 他老老实实干完自己那份,多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再倚老卖老高谈阔论,就连和聆夏交接的时候,都显得战战兢兢,和之前判若两人。 当天的热搜,不出意料,被“归园学”霸屏了。 除了除草组的明争暗斗,还有#谢元熠抛弃沈时蔚#,#顾颦颦劈柴男友力#,#陶芳含沙射影陆荣#,#钟凯婷磕陆陶到昏厥#,等五花八门的话题。 聆夏被邀请做了个后采。 主持人问:“聆老师第一天来,有什么感受?” 聆夏:“挺充实的,一直在干活。” 主持人:“哈哈哈,你不如说‘挺累的’。当初为什么决定来这个节目?” 聆夏:“想调整心态,出来走走,换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后采都有台词,这是助理提前准备好的。 主持人不满意:“这回答也太官方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原因吗?” 聆夏想了想,说了个不在台本上的理由:“确实还有个原因,因为想进一步了解我的一位朋友。” 主持人笑了起来:“是谢元熠吗?你们关系居然这么好。” 聆夏坦然承认,点头道:“是他。” 正值直播结束,谢元熠刷到了官方的后采。 他盯着屏幕上聆夏的脸,把进度条拉回去,又看了一遍。 时逢傍晚,落日沉下山头。营地有棵海棠树,山风一吹,淡粉的花瓣洋洋洒洒,细雨般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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