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们不屑高官俸禄,一心只为百姓,直到现在清廉了一辈子堪称后辈楷模! 所以,即使二人做出再过分的举动,文武百官都会给他们几分薄面。 俗话的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两位在朝为官期间,不管是弹劾还是上奏,从未污蔑过一个人,也未说错过一句话,自然也不存在给谁道歉。 可现在—— “谢掌印,看在老朽一心为国为陛下的份上,还望你莫要与老朽计较,老朽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张大人与钱人大人也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假把式,话还未完就要跪,被刘僖急忙托住。 不光宋院判,谢谌澜也有种恍惚之感,若不是额角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还以为这是梦境,半晌他淡淡开口,“不必如此。” 若非他顾忌着小皇帝,这二人早被处理。 宋院判激动老脸通红,本想继续看戏,可谢谌澜只说完一句,钱大人与张大人便蹒跚着转身离开了,他们毫不客套寒暄,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 张大人一边走一边冷哼,“姓谢这小子整天臭着一张脸好像是谁欠了他八吊钱一样,真叫人倒胃口!” 哪有他们家小皇帝乖巧爱笑? 钱大人也附和,“那小子明摆着瞧不起咱们这些老家伙,他身旁的奴才倒是眼力极好!” 他们行礼下跪,小皇帝都要亲自来扶,谢谌澜还没有小皇帝懂礼貌! 最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得出一个结论:还是他们家小皇帝最好! 两人离开后很久刘僖双臂还保持着虚扶的姿态久久未曾回过神。 他头一回见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他们家主子,这也就罢了,毕竟这俩老家伙连人都敢打,可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两位性子倔如驴的老臣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小皇帝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光他,宋院判也同样好奇。 他们正左思右想之际,小皇帝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急急问道:“宋院判,谢大人的伤势如何?” 傅玉宁一眼就看到了额角仍在渗血的伤口,虽然已经涂了药,但感觉有毁容的风险,这么好的一张脸,若有瑕疵那就可惜了。 宋院判道:“谢大人额角伤势严重,头部受重击,脉象混乱无章,当前看起来安然无恙,后面可能会出现其他症状,还需观察一二再做辨证,最好卧床静养,至于嘴角只是皮肉伤,但可能会留疤。” 小皇帝越听越心惊,“给谢大人用最好的药,务必给朕治好他!” 宋院判急忙应声。 天呐,不会给这孩子砸傻了吧,怎么就需要卧床静养这么严重了? “谢谌澜,你疼不疼?” 现在,殿内只有他们两人,傅玉宁上前捧起他的脸,眉目之间布满担忧。 嘴角伤口倒是不大,但特别深,已经发红肿了起来。 只不过这张脸依旧好看,现在是战损之美! 谢谌澜回望着人,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疼那是假的。 也许他只是不习惯小皇帝用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自己。 以前的小皇帝也关心过他,但那双眼睛不会像现在这样透露着浓浓的眷恋与柔情。 对方黑色瞳仁中映照着他的脸庞,这样流露出来的真挚情意正在一点点填满他那颗空荡荡的心。 谢谌澜凤眸低垂,又抬起,回了一个字:“疼。” 傅玉宁一怔。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那怎么样你才能不疼,你告诉朕,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朕让御膳房给你做,对了,宋院判说你应该卧床静养,你现在得去榻上躺着。”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才想起太医嘱咐。 将关心则乱这个词诠释到极致。 谢谌澜一本正经道:“臣是累了,但若有陛下相陪在侧,臣就不疼了。” 言罢,他闭眸,偏了偏脑袋轻蹭傅玉宁抚在他脸颊上的那只手。 随即又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小皇帝不说话。 目光温柔缱绻,蛊惑人心。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尽了。 谢谌澜这个讨好的小动作直接薄纱小皇帝,让小皇帝本就不算高的智商瞬间降为负数。 傅玉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踏进了金阳殿的大门。 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说的“相陪在侧”是“陪睡”的意思,突然开始羞耻。 刘僖将提前备好的衣裳捧上来,这回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黑墨色的蚕丝交领长袍,上头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 却更能衬他肤如白雪,这鲜明又极具冲击力的对比总能让人感到惊艳无比。 望着眼前巨大一张床,小皇帝下意识战略性撤退,谢谌澜……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要不朕还是把宋院判召进来守着你……” 虽然他很感谢对方救了自己,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他是站着的,而谢谌澜正坐在床榻边。 闻言,凤眸中的光当即黯淡下来,美艳不可方物的战损脸上涌现出落寞,如同被整个世界遗忘般,与往日那副不可一世的冷淡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强者示弱最为致命。 对方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投过来,傅玉宁宣布自己彻底败阵。 “朕知道了,朕会陪着你。” 他瞧着额角那伤口好像更严重了,心疼上前捧起那张脸细细查看。 谢谌澜趁机揽住纤细腰肢,修长手指捏住系带撕扯,由于系的是松扣,很轻易就能扯开。
第108章 出乎意料 小皇帝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伤上。 额角上的伤口并不大,但却狰狞可怖,唇角处瞧着严重其实涂上药膏没多久就褪红消肿了。 不敢想象,若无谢谌澜护住他,那块石头砸的可就是他脑门! 一时间心疼与感激齐齐上涌,他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躲躲呢?” 对方可是武艺高强,拳打无敌手的人物。 不是谢谌澜不能躲,而是他不想躲。 他在傅玉宁面前一直伪装成与如慕容镇那等老臣般的正义之辈,遇事会讲道理、按常理出牌,一心一意为云水、会守护他的皇位,并且也真正去那样做了,但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 甚至正相反,他本性是一个残忍嗜杀的人。 而在张大人与钱大人这件事上若处理掉他们,那无异于撕破这层伪装,真正与小皇帝坦诚相见。 时机未到,现在还不能。 所以他没有躲,如果他受伤,就有理由回避,朝中那帮老臣自知理亏,顶多心中气愤,但不会再打搅他。 “陛下是否也觉得臣让珙王回宫之举多有不妥?” 旁人如何想不重要,他怕小皇帝多想坏事。 傅玉宁盯着他摇头,“朕没想那么多,朕只是不想你再受伤,朕会心疼……” 气氛沉寂一瞬。 谢谌澜回望他,昳丽无匹的脸上头一回涌现出怔愣表情,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凤眸中的幽暗似乎也因这句话而被驱散,仅剩的寒意也在转瞬间春水消融,“陛下当真?” 以往不管他如何逼迫,引诱,小皇帝的态度都是模棱两可,如今总算有了回应。 小皇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像解释又像反驳,“你是因为朕才受伤……朕……” 其实,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谢谌澜觉得自己在被用心保护,以往从来都是他自己保护自己。 钱大人与张大人那样的人都低头道歉了,这证明小皇帝很在乎他的感受。 一种别样的情绪在胸腔中激荡,他不给人再继续说话的机会,双手抱住他将人往上提,让其跪在床榻之上,大掌扣住他脑袋吻上去。 傅玉宁只觉得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嘴巴,紧接着薄荷药香味弥漫。 他反应迟钝,半晌才晓得脸红,迟钝的张了张嘴巴试着迎合对方。 话都说出口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现在乱的很,就在昨晚,他突然梦到自己在现代死掉了,那个梦同样真实的可怕,他很失落,他在想会不会是之前的推断有误? 窗外,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寒风骤起,似有一场极大地风雪将至。 殿内,旖旎满室。 谢谌澜的吻如无往不利的常胜将军般所向披靡,一旦相让一寸,他便能势如破竹的攻占整座城池。 傅玉宁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你别亲这么久……”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人接吻看起来那么甜蜜幸福,而主角换成自己时,他总感觉憋得难受,快要窒息了。 到底是打开方式不对,还是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小皇帝两只手揽住他脖颈,被亲的眼角通红,小狐狸般的眸子水雾弥漫,整个人像一株刚被暴风雨蹂躏过的可怜小白花,满脸写满需要呵护与怜爱。 这样跪在榻上的姿势如同一个任人宰割的囚徒,谢谌澜眸中暗光涌动,低着声音凑到他耳边,“那陛下主动些。” 修长的手指攀附在他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 系带是开着的,如雪般的肌肤太过于顺滑,只需轻轻一拽,衣袍便脱落下半个肩头。 傅玉宁在认真思考。 对方说的蛮有道理,两个在一起总不能光让一方主动,主动是很累的。 思及至此,他开始学着谢谌澜模样主动凑上去亲他。 先是嘴巴。 他避开了受伤的嘴角以及涂药的范围。 嘬嘬嘬。 像啄木鸟似的一下又一下,一下子来了好几下。 亲的谢谌澜想笑,“陛下的唇不可以离开臣的唇,否则便不叫吻,让臣来示范一下。” 接着他摁住那呆萌的脑袋再次将自己的唇狠狠印上去,舌尖霸道撬开小皇帝嘴巴,亲了足足一分钟。 这次结束后,令他爱不释手的双唇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布、不亲乐,下吃再练习……” 亲的傅玉宁开始大舌头,而且长时间保持跪在榻上的姿势膝盖也疼,他想从床榻上下来却被对方双臂紧抱住禁锢的动弹不得。 “陛下是在敷衍臣?” 小皇帝猛的摇头。 可能是因为亲了太多次,谢谌澜唇角的伤口又裂开些许,有鲜红的血液顺势溢出。 他瞪大眼睛,用手捧住他的脸急切道:“别动,又流血了,朕给你擦点药。” 可谢谌澜却像赌气般,偏了偏头不让他碰。 傅玉宁手一空,迟钝反应过来,又低头嘬的亲他一口,轻声哄:“朕帮你擦完药再亲你。” 啊,没想到这还是只粘人的小狼狗,就挺特别的! 这回,他没有再学啄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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