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碧:“……” 秦漆禾这厮,一定是在羞辱他! 这群人能不能都滚! 就在这时,秦宛书虽迟但到。 看见言成碧这般受欢迎,身上穿得衣服比自己还要好,还吸引走了原本应该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瞬间怒火中烧。 他紧紧的握着拳,一把将言成碧给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的呵斥道: “一个奴仆,以为穿了主人的衣服,就是主人了?言成碧,你只不过是我哥哥的书童,却在这里狐假虎威,真让人恶心!” 此言一出,瞬间震惊了周围一圈人。 不少客人像是触碰到瘟疫一般,瞬间惶恐的朝后退,连连朝地上吐唾沫。 夭寿啦! 他们刚才,竟然对着一个奴仆点头哈腰,跟孙子似的奉承。 简直是奇耻大辱! 被狠狠推倒在地的言成碧,跌得身体疼,心更疼。 在这么多朝臣面前,他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丢到人群里一样。 他简直恨毒了秦宛书和秦漆禾!
第83章 秦漆禾脸色难看极了。 他眼神幽暗的瞥了秦宛书一眼,强压下怒火,走上前去将言成碧扶起来,眼神关切,“你没事吧?” 言成碧眼底的阴翳消失不见,一脸乖巧的仰头望着秦漆禾,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恐惧,“我没事,公子。” 秦漆禾见他这样,更加心疼了。 他是真心将言成碧当成好兄弟的。 一个弟弟总是伤害另一个弟弟,他怎么能忍? 秦漆禾转身,走到洋洋得意的秦宛书面前,语气冷冽,“书儿,道歉!” 秦宛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顿时嗤笑一声。 他满面讥讽,“我没听错吧?哥哥,你疯了,竟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奴仆道歉?哥哥,你这么护着言成碧,该不会你们两个早就苟且……” “啪”! 秦宛书话还未说完,便被秦漆禾狠狠抽了一巴掌。 秦漆禾望向秦宛书的眼神,更加冷漠了,“我看你才是疯了,秦宛书,这种话也敢乱说?” 秦宛书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颊。 秦漆禾私下里打他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 他是个从未吃过亏的性子,直接抬起一只手,便朝秦漆禾狠狠扇了过去。 秦漆禾径直躲过,一把抓住秦宛书的手腕,“你给我过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冷着脸扯着秦宛书,将他带离了现场。 这出闹剧,引得现场很多人都议论纷纷: “这秦家的两个公子,竟然因为一个奴仆,打了起来。” “啧啧,该不会大公子真的和这个奴仆,有什么苟且的关系吧?” “嘘,别乱说,首辅家的公子,哪儿轮得到咱们说?” “可、可这大公子真的像断袖诶,竟然喜欢男人,啧啧……” “这个奴仆,一看就是喜欢勾引人的……一脸狐媚相,怎么看怎么不安分……” 听到这些话的言成碧,愈发感觉屈辱。 他的自尊心本就比很多人强,如今被当成媚主的男宠,心中的怨恨和耻辱急剧攀升。 闭了闭眼,言成碧难以抑制惨白的脸色,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离开了。 看着这一幕,槐轻羽心中早有预料。 秦宛书是不可能改变的,在秦宛书眼里,言成碧就是一条狗,狗怎么能跟人一起上桌吃饭,所以但凡见到,他都要拼命侮辱言成碧。 秦漆禾则是一如既往的维护着言成碧。 兄弟二人必定会针锋相对。 而夹在其中的言成碧,对二人的怨恨自然会越来越大。 槐轻羽笑了笑,转身去找了秦首辅。 秦首辅正端坐在前厅,迎接来来往往的客人的嘱咐。 今日的宴会,他是借着过寿的名义举办的。 实际上,这已经是他今年过的第三个寿宴了。 前两个寿宴,借口一个是阳历生辰,一个是阴历生辰,因此才能举办两次。 今日的生辰,是借口明年是闰年,不好办生辰宴,所以挪到今年办。 槐轻羽一点都搞不懂,为什么秦首辅既能过阳历生辰,也能过阴历生辰,更不明白为什么闰年不好过生辰,要将时间提前。 但他明白,这些都只是官员们敛财的借口罢了。 而且,今日这个生辰,是秦首辅为了他,特意举办的。 目的就是为了炫耀。 槐轻羽走至秦首辅面前,恭敬的弯腰拜了拜,“父亲。” 秦首辅端坐在椅子上,颇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淡定的点了点头,一副不苟言笑的端正模样。 槐轻羽这下算是见识到,秦首辅在其他官员们面前,是如何严肃、高不可攀的了。 怪不得秦首辅在其他人口中,是那种奸雄形象。 这副冷傲的模样的确不好相处,看着就让人害怕。 忽然,有下人急匆匆的来报: “听说老爷过寿,江家的老夫人也来了。” 秦首辅一听,当即站了起来,示意槐轻羽一起出去迎接。 江家的老夫人,是秦夫人的亲娘,秦首辅的岳母。 江家乃武将之家,当初秦首辅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就接受过江家的接济。 后来秦首辅考上了状元,将老夫人又做主,将秦夫人江下筠许给他,之后江家又在秦首辅的仕途上共享良多。 要是没有江家,秦首辅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必定升不到这么快。 江家老将军早年在沙场战死,留下将江老夫人一人支撑着江家,江老夫人是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强势人,不仅抱住了江家的荣耀,还将两儿两女的亲事处理得十分好。 江老夫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江下澜,二儿子叫江下鸿,如今两个儿子都是将军的职位。 眼下没有战事,两个将军身份虽然足够尊贵,但却没什么实权,平日里只能多仰仗秦首辅。 秦首辅对江家一直很重视,尤其是对江老夫人这个岳母,尤其尊重。 “岳母大人!”秦首辅携着槐轻羽,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倒头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槐轻羽自然也是随之跪倒在地磕头。 江老夫人精神矍铄,步履如风,虽然六七十岁了,但由于常年练武,体质还非常好。 见秦首辅给自己磕头,老夫人笑得满脸皱纹,连忙让两个儿子将秦首辅与槐轻羽扶起来。 江老夫人拉着秦首辅的手腕,笑道:“今天是你的寿辰,我还没祝贺你呢,你就先跪上我来了。” 秦首辅谦卑的低着头,显出小辈的姿态来,“您老人家能来,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得亏今天是我的寿辰,否则您平日里登门,我一定要给您磕一百个,今日才给您磕三个头已经够少的了。” “公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江下澜笑着道,“每次都能把咱娘哄得开开心心的。” 江下鸿也口吻熟稔的开口,打趣道:“妹夫,可不能磕一百个,否则磕在你心,可是疼在咱娘的心上。” 兄弟二人皆不是五大三粗的长相,虽是武官,但看着和文官外表无二。 二人深知江家如今都靠着秦家,江家的小辈们资质平庸,日后更得指望着秦家人。 所以行事做派,俱都表现得与秦家亲如一般。 秦首辅爹娘早逝,又无兄弟,也一直把江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槐轻羽对江家很感兴趣。 上一世,他对江家所知甚少,只知道秦夫人后来向朝廷检举揭发了秦首辅贪污受贿,私造官银,意图谋反,使得秦家被抄家灭族了。 这其中,不知江家扮演了什么角色。 在这个时代,对女子都是很严苛的。 秦夫人也不坏,一直以来,对然对他恨得牙痒痒,但却并未作出什么害他的事。 江家人现在看着对秦家也没什么恶意。 江家的尊荣,全都是仰仗着秦首辅的,整个江家在各方面极力朝秦家靠拢,恨不得在别人眼里,江家与秦家一体。 这一条绳上的两条蚂蚱,怎么会愿意看到另一只去死呢? 江家在这其中,究竟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秦夫人总不可能失心疯了,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突然去举报秦首辅吧? 前世,秦夫人改变了身份,又另嫁给了一个小官,难道真的是为了与情郎在一起,才做出这些事? 这边,江家人与秦首辅寒暄完了,自然将目光放到了槐轻羽身上。 没人不明白,秦首辅此次举办生辰宴的目的,在槐轻羽身上。 江老夫人率先看向槐轻羽,笑容和蔼的道: “这位是轻羽那孩子吧?长得可真标致,是个钟灵毓秀的。” 槐轻羽立刻朝她拜了拜,“见过老夫人……” “叫我外祖母就是了。”江老夫人笑眯眯的道,“听说你文章写得好,还成了芙蓉才子,真是个有本事的。” “外祖母过谦了,”槐轻羽一脸乖巧的道:“当初去芙蓉阁选拔,实在太过莽撞了,临去前满心后悔,但都报名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没曾想竟侥幸获得了芙蓉才子,实际上我没什么大本事的。” “贤外甥过谦了,既然能当上芙蓉才子,必定是有大本事的。”江下鸿夸赞道。 江下澜也随之捋着胡子,满脸赞赏,“下个月那芙蓉录十三卷刊印出来后,我一定买上百本收藏,将书发给小辈们,每日诵读。” 江下鸿接话道:“何止小辈啊,大哥,连咱们都要好好跟贤外甥多多学习呢!” 槐轻羽:“……” 槐轻羽感觉再这么夸下去,自己就要被他们夸出花来了。 索性江下澜和江下鸿二人,很快就没时间关注槐轻羽了。 槐轻羽注意到,二人忽然瞥见一个不远处的年轻客人,脸色就瞬间阴沉了下来。 然而,片刻后又强行转阴为晴。 江下澜靠近了江老夫人一些,朝着秦首辅微笑问道: “公明,今日是你的寿辰,怎的不见下筠出来?” 秦首辅不甚在意的道:“她身子弱,今日卧病在床,暂且起不来。” “这怎么行?大喜之日,即便是爬也要爬起来,招待客人们啊!”江下鸿不满的拧起眉,然后看向江老夫人,“母亲,你也许久没见妹妹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她,整日究竟生得什么病!” 江老夫人点了点头,语气严厉的道:“女婿莫怪。我这女儿,脾气向来怪,身为武将的女儿,明明身子壮得像头牛,却非要装病。我自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江老夫人说完,就带着江下鸿,气势汹汹的跑去找秦夫人了。 槐轻羽心系秦首辅的安危,见二人离去,非常想偷偷跟过去看看。 可惜,他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即便有心派蓝柳和青鸿偷听,也明白江家人身边不可能没有高手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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