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奉邑的催促,谢时深只道:“既然王爷好奇,那臣便问问世子妃意下如何。” 说着他转身朝屏风走去,眼眸倒映出鹿厌惊恐的神情。 鹿厌绷着肩膀,不停向他求助,奈何谢时深面不改色摇头,表示无需行动。 现在的他在鹿厌眼中,宛如一座岿然不动的高山,仿佛狂风暴雨来临,他都能心如止水观望一切。 屏风外的杨奉邑昂首静观,连衣只敢用余光偷看。 夏末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将窗花投落在屏风后的一方天地里,眼看两抹人影渐渐靠近。 谢时深低声道:“该你证明了,我的世子妃。” 鹿厌瞪大双眼,指着自己喉咙表示不敢发声,小幅度手舞足蹈着,不断用哑语问他要怎样证明。 谢时深眼底带着几分调侃的笑,“莫要让王爷久等了。” 话落,杨奉邑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天色不早了,若实在无计可施,便走出来让本王见见,届时本王会求父皇开恩,宽恕欺君之罪。” 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鹿厌听出了威胁,盼着谢时深能下令,让他把人先宰了。 然而,他捕捉到谢时深看了眼他握着的小说。 没收小说的过往历历在目,鹿厌把小说自觉藏起,但藏到中途突然停顿,脑海闪过小说片段。 他好像记得,小说里似乎有一段情节,讲述主角如何向天下人证明夫妻关系。 如果能用作此时...... 他若有所思点头,先是自我认可一番,说服了自己后,缓缓抬首看向谢时深,俨然匹配出破局之计。 与此同时,谢时深也在思索着同一件事。 他曾粗略翻阅过这本小说,只因不感兴趣便搁置在此,未料被鹿厌发现。 回想那几页的内容,实在没有可取之处,若仿照里面你侬我侬的肢体动作,装模作样糊弄糊弄,想必也能躲过一二。 思及此,他朝鹿厌走近两步,欲暗示演一出假戏混淆视听,不料靠近瞬间,他的腰带被鹿厌伸手拽住,猝不及防被这股力气逼得弯腰。 俯身之际,鹿厌举起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仰着脑袋吻上谢时深的唇。 骤然间,谢时深瞳孔骤缩,嘴唇被撞上后的麻木未消,又要被迫适应鹿厌生疏的吮吸,感受着毫无章法的亲啃带来轻微的疼痛,也令他逐渐明白此刻发生何事。 他被鹿厌强吻了。 嗯,学得挺快,挺好的。 这一刻,谢时深风平浪静的内心翻涌起惊涛骇浪,走神在鹿厌接吻时还挤眉弄眼的美眸里。 因为鹿厌看似在亲他,余光却睨着屏风外的动静,一心只有任务,根本没投入到这场索吻里,只有他谢时深一个人沉沦。 正当鹿厌惦记任务进度时,腰间突然一紧,他的眼珠倏地转回,对视上谢时深略带不满的眼神。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刹那间,鹿厌的心跳莫名加快,错失在谢时深满眼的柔光里。 谢时深趁他不注意,舌尖轻松撬开他的齿间,开始仔细品尝,顺势收紧手里的薄腰,往前朝他压身而去,反客为主,彻底加深了这场掠夺。 鹿厌的呼吸慢慢紊乱,被吻得双眼眩晕,毫无经验的他只能急促捕捉稀薄的空气,身躯不知为何变得软绵无力,甚至不知何时坐在了谢时深的腿上。 “啪塔”一声,小说从鹿厌手中脱落,让他神情一顿,扛不住这种奇怪的窒息感,潜意识想要挣脱。 未料双唇分开时,谢时深扣住他的后脑勺,含笑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哑着嗓子悄声提醒道:“有人靠近了。” 鹿厌一惊,想到杨奉邑和连衣还在书房,他快速思考小说的情节,为了解除危机,冒着得罪世子的风险,今日也要铤而走险一次了! 未等谢时深反应过来,鹿厌猛地朝他的胸膛一推,眼睁睁看着谢时深愕然倒在榻上,照着小说描述的片段行动。 轻吻、脱衣、摆弄一样不可少! 鹿厌舔了下红肿的嘴唇,慌张轻声道:“世子,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干脆利落将腰带解开,衣袍散落,腰带被他盲目朝后抛去,不偏不倚挂在了屏风上。
第41章 腰带飞出来之际, 杨奉邑走向屏风的脚步停住,仔细打量屏风上挂着之物后,倏地转眼盯着后方朦胧的身影, 眼中满是震惊。 他好像看到谢时深被推倒了。 一旁在地上跪着的连衣跟随起身,同样是目瞪口呆望着屏风。 他和杨奉邑对视一眼, 难以置信看回那抹在风中凌乱的腰带,以及耳边那些令人遐想的喘息声。 鹿厌解开衣袍的动作飞快,但奈何下身的衣摆被压着, 只能先把上衣部分褪去,衣领因着急而拽开, 裸/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锁骨, 漂亮而迷人。 他手忙脚乱脱衣,抽空看了眼谢时深, 用口型催促说:“快脱!” 谢时深躺在榻上,漫不经心看着坐在身上的人,适才眼中的惊诧转眼被笑意代替,不动声色欣赏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看到他着急时的表情,眼底的笑意渐浓。 直到鹿厌将要解开里衣的部分时,他的手腕突然被按住,低头看去,发现是谢时深伸手拦住自己, 视线掠过自己身前的凌乱。 谢时深的余光一直观察着屏风外,虽然杨奉邑并未上前, 但隔着屏风也能感觉到有一股暗中较量的气势在。 眼看鹿厌毫无防备打算除干净上身后, 他终于舍得出手阻止,只因厢房还有旁人所在, 他不想被外人瞧见鹿厌此刻的模样。 鹿厌的衣领老早被蹭开,再加上谢时深伸手扯他,里衣挂在肩头欲掉不掉,胸膛愈发暴露,透过里衣隐约瞧见流畅的腰线,皮肤在阳光下变得耀眼,窗花光影落了几朵在锁骨处,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这样一副光景,谢时深自己还没看够呢。 但解衣的动作停下后,屏风外的两人又蠢蠢欲动。 见状,谢时深将手伸向鹿厌的后背,稍一用力将人拉下,稳稳当当抱在怀中。 杨奉邑和连衣听见有动静再次顿足,屋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古怪,闹得跟偷情似的。 谢时深不欲和他们耗下去,心情却颇好,声音喑哑道:“世子妃有些孟/浪,不宜让诸位见着。” 话音刚落,书房便听见敲门声传来。 刘管家站在门外禀道:“世子,画已备好,还请王爷移步前去藏书阁。” 谢时深闻言道:“劳烦王爷先行一步,臣稍作整装便来。” 书房门被刘管家无情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站在杨奉邑面前行礼。 如此一来,杨奉邑无可奈何,凝视屏风片刻甩袖离开。 刘管家见连衣不为所动,取笑道:“你还要围观世子的床笫之事吗?” 连衣猛地收回视线,见今日功亏一篑,瞪了眼屏风的方向,恼羞成怒跟着离开。 待脚步声远去,房门再次被阖上后归寂。 当鹿厌发现危机解除后,这才长舒一口气,绷直的背脊终于放松下来。 谢时深安静抱着他,听见怀里传来的叹息时低声一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薄背,温柔问道:“怎么了?” 鹿厌被他的问话拉回思绪,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冒犯了主子,果断挣开他的怀抱起身,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松垮垮的里衣瞬间垂落,身前的春光一览无余展现在谢时深眼前。 谢时深极力克制着视线,此刻却还是难逃诱惑,扫见后眸色变得幽深。 只见鹿厌抬手抹干净嘴,心想做个任务真不容易,刚想脱口吐出心中不快,却见谢时深盯着自己。 他以为世子要夸自己任务做得好,遂默默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自信邀功道:“小小任务,轻松拿捏。” 谢时深听闻后脸上难得见几分迷惑,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态不妙,眉梢紧接着蹙起。 他凝视鹿厌等着被表扬的神情,有些始料不及,沉声问道:“对你而言,这只是任务?” 鹿厌一听,怔愣着挠了下脖颈,细声问:“这不是任务?” 刹那间,谢时深呼吸一凛,像是收到了巨大的冲击,抿了抿被啃噬过的唇,强忍着情绪阖上复杂的双眼。 四周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鹿厌察觉空气有些微妙,认真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是亲错了吗? 可是他感觉谢时深明明很配合,甚至还咬他的舌头。 难道是后续的步骤不对吗? 他低头看了眼两人的衣着,心想好像也是,小说里哪会穿这么多。 果然还是大意了,鹿厌如是想。 虽然任务完成了,但谢时深仍旧不悦,鹿厌见此打算从他身上离开,免得惹他不快。 不料才挪动了一下,腰胯突然被谢时深死死按住,把他钉在腹部一动不动。 鹿厌一愣,还没来得及挣脱,面前的光线突然变暗,只见谢时深从软榻起身,顿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四目相对,鹿厌对视上他复杂的眼神时,后背霎时发凉。 “世、世子?”他说话的声音渐小,“......你怎么了?” 谢时深带着愠怒问:“谁人教你这般做任务的?” 鹿厌的眼睛瞥向脚边的小说,咽了咽喉咙说:“临时抱佛脚学了点。” 谢时深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小说,瞬间无言以对。 可他不甘就此作罢,紧盯着鹿厌的双眼,试图在这双澄澈的眼中找到其他的答案。 然而什么都没有。 沉默片刻后,他最终选择放弃,难以接受闭上眼,深深吸气平复内心,自暴自弃松开钳着鹿厌的手,挺直的腰背略微垂下,看样子受到不小的打击。 鹿厌权当他心情不悦,自我反省道:“世子,此事是我欠妥,不该对世子又是亲又是推,我发誓!下次再也不会了。” 说话间,他想从谢时深身上离开,站在面前认真承诺,谁知谢时深又使劲扣住他的腰不许走。 鹿厌:“......” 谢时深脸色阴沉看他,缓缓松开紧咬的牙关,面无表情道:“下次继续。” 一炷香后,书房门被打开,在门外候着的刘管家见状上前。 当看见谢时深黑着脸时,刘管家快速朝屋内觑了眼,“世子,睿王在藏书阁了。” 谢时深冷漠颔首,反手将门关上。 但他走出几步突然顿足,转头问道:“刘管家,你说一个人会没有七情六欲吗?” “什么?”刘管家诧异,听懂了恍然明白,便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试探性询问,“世子说的是小鹿吗?” 谢时深顿了顿,“很明显吗?” 刘管家讪笑,心想这还不明显吗,都写脸上了。 回想小鹿平日所为,刘管家和蔼一笑说:“若是旁人,老奴不敢随意断言,是小鹿的话,老奴觉得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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