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来了几一个富商,富商目光如炬,一下子看出药材有多好,当下就要花高价全部买下。 白林当然不答应,拉出缘分这一说辞,不愿意卖给富商。富商以为他是想坐地起价,于是使劲加价,白林还是不同意,结果富商怒了,叫人打他们。 结果自然是药店老板又迎来一批客人。 老板也是个精明人,认出富商是谁后,当即给他开了许多金贵药材,狠狠宰了一笔。 一直等到晌午。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帮下人,急匆匆地来到药店找大夫。 这人是第五家的张管家张固,家主让他找大夫,他虽然不喜欢成天总爱兴风作浪的那位,但是家主有令,身为管家他必须做到最好,万一事情办糟了惹家主不高兴,自己有什么脸面面对第五家啊。 他刚去了街市,把街市最好的顾大夫请去了,随后又来到集市请孟大夫。 可他不知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也是看中孟大夫的名声,故特意早早等候他来多时了。 张固:“孟大夫,我家大夫人突发恶疾,您快去看看吧。” 这孟长春认出张固,第五家的人一旦有生病伤痛,都会来请他,他几乎快成了第五家的御用大夫。 唯一不满的就是第五家每次除了请他,还有顾瞬那个骨头老小子。 孟长春喜欢被人求着的感觉,很是飘飘然,又要客气不敢得罪道:“张管家莫急,我让徒儿去后面拿药箱了,等药箱来了,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好好好,如此麻烦孟大夫了。” 旁边一个声音穿插进来: “在下也懂医术,希望能一起为大夫人诊治。” 如此陌生年轻的声音,让张固和孟长春一怔,转头瞧见白林,二人神色迥异。 孟长春是在心里暗骂白林不要脸,居然不自量力跳出来与自己抢生意,张固则很是嘲讽,看白林这般年轻的样子,竟然放大话说自己懂医术。 别是跟什么山野郎中学过一点就敢说自己懂医术了,自己要是答应让他去,到时他把大夫人治出个好歹,谁来承担后果? 张固心里瞧不起,面上功夫还是很稳,他对白林道:“小大夫莫开玩笑了,你这么年轻,想必还没治过几个人吧,” “您狭隘了,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 张固脸色挂不住。 给了台阶还不顺着下,真是蠢笨到家了。 当下他也不再客气,“家主只让请集市最有名望的孟大夫,这病只能他看,不是随便谁都能瞧的。” 言下之意是在暗讽白林师出无名。 白林挑眉,“哦?哪怕大夫人极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撞邪,也不愿意让我去瞧瞧?” 张固一听,怒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谁说我家大夫人撞邪了?”他说的时候声音略微颤抖。 不用怀疑,他已经有些怀疑了。 因为他想起天没亮古云溪倒在门口的样子,面色泛黑,抱起房间不断做噩梦,时而发疯尖叫时而疯狂抽搐,确实有点中邪的征兆。 张固惴惴不安,瞥了眼白林,“你不是只会医术嘛……去了又能干嘛?” 他似乎是隐晦地相信了白林的话,这让孟长春看得目瞪口呆,想上去问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白林:“我是说我也学点医术,但我最擅长的是驱邪。” 不等张固回复,孟长春跳出来怒斥,“一派胡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大夫人中邪!” “是不是污蔑,我自会证明。” ----
第117章 留下 第五家。 张固把人请进去,一屋子下人跪在门外,看样子都被家主罚过了。 唉,大夫人是比往年不受宠,老夫人尤其不喜欢她,但架不住家主对她还残留着一些情分啊。 孟长春和白林刚进屋,就看见顾瞬坐在凳子上,隔着布幔金丝诊脉。 孟长春瞧见顾瞬登时横眉怒眼,顾瞬看见他脸色也没好的哪儿去。要不是时间地点不行,他们非得互相拉踩,刺对方一顿。 张固:“顾大夫您瞧大夫人的病如何?” “体内寒气重,脾虚,体虚,这些是小问题,吃几副药调理个把月就好。至于突然发梦,估计是梦魇之症,需安神……” “滚滚滚,我孟老儿听不下去了!”孟长春都快要跳脚了,“狗屁梦魇之症!什么梦魇,到现在都叫不醒?” 顾瞬脸色一变。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你隔着帘子牵根丝就能开方子把人治好,我跟你姓!” “你别侮辱人!” “侮辱?呸,老头儿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孟长春过去拉开布幔,“什么男女之别,真真是迂腐之极!” 不等顾瞬否定,他一把将人拽到床前,厉声说道:“来,你过来看,大夫人面色发黑,虚汗不止。” 他说着想掀起被褥,吓得张固连忙阻止,“孟大夫,不可啊!” 孟长春尴尬道:“大夫人没穿衣服?” “……穿了。” “吓我一跳。”呼出一口气,缓和情绪道,“我只是想让大夫人露出一只胳膊,好给她诊脉。” 张固示意贴身丫鬟过去帮忙。 一切重新准备就绪,孟长春拉过椅子,路过顾瞬时故意把跺了一下脚,这一幕让旁边看热闹的白林觉得很是好笑。 “大夫人最近有没有食用某些东西,比如菇类。” 张固凝滞了,这人早上才回来,鬼知道她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 顾瞬嗤笑,“你是想说中毒的话,你自己诊脉难道诊不出来吗?” 孟长春被呛了一下。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外面进来一人。 第五恒刚陪母亲和晓茹用完膳赶来,他本来没胃口吃东西,无奈母亲严厉骂了他一顿,责怪他不该为了个女人折腾自己,担心母亲的吵闹声影响古云溪,只好陪她们把饭吃完再回来。 一回来看见两位大夫都来了。 只是视线扫过白林时,微微愣了一下。 怎么除了孟长春和顾瞬,屋里还多出两个年轻人? 他以为白林和江深是两位大夫谁带来帮忙的,又讶异了一下白林罕见的气质之后,就没再关注他们了。 第五恒抬手拱了拱,“内人突然病重,麻烦两位大夫专程上门一趟了,不知两位可看出鄙人妻子究竟如何了?” 听到第五恒这么一问,两个老头都羞愧到不知该如何回复。 第五恒见他们都不说话,以为古云溪得了不治之症,顿时脸色灰败,差点晕厥过去。 白林看他对古云溪的情感不似作假,便开口道:“第五公子莫着急,夫人这病严格来讲不是病,孟大夫和顾大夫看不出来很正常。” “胡说八道?不是病是什么?”两老头一起愤怒道。 “……” 呵呵,两个窝里斗挺凶的,一致对外也挺厉害啊? 白林摸摸鼻尖,“好,算我胡说吧,那孟大夫和顾大夫应该知道夫人何为会久睡不醒了吧?” 呃……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白林叹口气,好心帮他们解围,非要跳出来刷存在感,差点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第五恒:“你如何证明云溪是中邪?” “她是被一团怨气凝聚的黑雾缠上,只要收服怨气,人自然就醒了。” 张固笑了,“岂不是要去找道士。”他打从心里觉得白林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甚是后悔让他来看病。 “那种程度的怨气,找道士不顶用,找我才行得通。” “你?”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白林,是一名修士,会画符还会炼丹。”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第五恒:“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本事?” 白林轻扯唇角,想要证明,实在太容易了。 他虚空制符,画出来的符纹如星光,一张安神符完整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安神符自行飞向床笫,如轻羽覆在古云溪身上,一眨眼功夫,又星光流失不见。 符箓不见了,古云溪面色却好转了不少,不再挣扎痛苦,面上黑气也褪去不少。 第五恒欣喜,“云溪是不是好了?” “抱歉,我只是暂时压制了怨气,要做到彻底驱除,还需要用金针封穴逼出她体内的怨气。” “张固,你快去准备金针……” “不必了,我有一套金针,我只用我的。” “那……白修士打算何时施针?” “施针需要耗费大量气力和心力,今日时间也太晚了,我休息一晚,明天辰时我来为夫人施针驱邪。” “好好,有劳白修士了。” 得知古云溪有救了,第五恒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来一些。 老夫人听说庄里来了位修士,不知是出于何目的,派遣下人请白林和江深到厅堂一叙。 意外能这么早见到老夫人,不过白林他们还是去了。 老夫人叫他们过去也没什么事,就问了问关于古云溪的病情,白林还是拿出同一套说辞,认定古云溪就是中邪。 老夫人坐那儿,手握佛珠,神情自若,听到是中邪也没多大反应。倒是之后,问了一句缠上古云溪的怨气从何而来。 白林觉得她问的怪异,稍稍留意了下,只是没说实话,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 从厅堂出来,他们在庄上四处转悠了会儿。 第五家是重影界最大的名门望族,其余还有几个家族,远远不如第五家,哪怕是联手抗衡都不行。 无悔山庄存在上百年,背靠苍劲松山百尺飞瀑,脚踏宣土火石晶,家拥无数寸金。五行之源上动土兴木,家族何愁不兴盛啊。 可惜就可惜在占了天时地利,唯独失了人和,如今冤亲孽债找上门,第五家注定劫数难逃! 路霸承认自己最近时运不济。 昨天遇到一个疯子,大庭广众下被人吊打,硬是逼的没有还手之力,后来差点因为一个饺子屈辱而死,即使活过来了,那件事也成为他此生再也无法忘怀的阴影。 正当他决定闭门不出,痛定思痛,等外面忘却自己这段笑话后再出门,无能小弟又一次找过来,说是大事不好了。 气得他当场差点暴揍小弟。 三哥严肃告诉他是罪人像坏了后,他所有的伤感一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老天爷啊,这可是影大人交代要一直留在阴司的罪人像,如今罪人像碎了,他不急才怪。 想起那尊像是第五家打造的,现在上门再让他们做一个,一定没问题。 这不,今天他带着小弟们,抬着勉勉强强拼凑粘好的罪人像来第五家了,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说什么最近庄里有事要忙,不便接客,叫人把他们全部轰出去。 他正在大门口跟一群下人吵架呢,就看见门后溜达的熟人。那人太眼熟了,不正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疯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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