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你让我如何相信?从一开始,你的身份是假的。到后来,你明知道自己的娘亲的死与我父亲有关却故意隐瞒我。再到现在,你亲口说过去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我已经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了。” 祁野还想说什么,便被对方冷漠的语气制止了。 “你若不走,我离开便是。”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祁野紧紧地攥着他,眸色悲痛:“州哥哥别生气。我走便是!” 阮知州听见房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眼角不由湿润…… 翌日。 祁野一大早便做好了早膳端过来。 他昨夜一宿未眠,故此刻眉宇间显得有些疲惫。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州哥哥是否能原谅他昨日的口不择言…… 他不敢再像以前那般直接闯进去,故而敲了敲门:“州哥哥,我听闻你昨日一天没有吃东西,所以下厨做了些吃食给你。” 房内没有任何回应。 祁野的心就像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你若……若不想见我,我把饭菜放在门口,你自己拿进去吃点好不好?” 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祁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道:“州哥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想继续调查出那些杀手,为裴青讨回公道吗?” 他话音未落,房门便“咯吱”一声打开了…… 房间里。 昨晚凉掉的饭菜依旧丝毫未动。 祁野将自己做好的早膳端进来,语气恳切:“州哥哥,你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阮知州的脸色依旧不太好。 他昨晚亦是一宿未眠,此刻没有丝毫胃口,故而沉默了半晌才艰难道:“祁野……” “州哥哥,你说。”他一脸紧张的看着对方,想再次拥他入怀,却又担心被他拒绝,故只能偷偷地去拉对方的手。 “我看到了你母亲的那些信笺,还有红缨枪上的麒麟图案。” 祁野唇角微启,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母亲的事吗?当然,若你不愿……” “我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什么都告诉你。” 祁野是真的害怕会失去他。 他已经没有娘亲了,父亲也似乎与他小时候印象中的那个慈父不太一样,所以他不想连唯一爱他的州哥哥也失去。 “我娘亲是北疆唯一的女将军,她与我父亲自小便有婚约,可自从在战场上见过你父亲……” 阮知州听他说完了,与小厮告诉他的差不多。 “州哥哥,我心悦你是真,也从未想过要报复你,你相信我好吗?”他眼角滑落泪痕,对昨日的话后悔万分。 阮知州沉默了片刻才道:“祁野,你听着。我父亲与我母亲是青梅竹马,他们年少夫妻伉俪情深。我母亲因难产离世多年,但我父亲却至今娶妻。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背叛我母亲,更不会做出勾搭别人未婚妻的事情。若因为你娘亲心悦过我父亲,你们父子便将她的死怪罪到我父亲的头上,那我无话可说。” 他说着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掌心抽离出来。 “州哥哥,我……” “对了!你不是想跟我谈裴青的事吗?若查出那些杀手是你父亲安排的,你当如何?” 祁野微怔。 他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一向行事果决的他,这次却无法立即做出决断,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阮知州也觉得自己是在为难他,故又道:“罢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为难你。这件事,我自己会调查清楚,我们……就这样吧!” 祁野这才发现,他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显然是想从将军府里搬出去。 “州哥哥,你不要我了吗?”他指节微颤地再次攥紧他的手。 阮知州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祁野,从你一开始选择欺瞒我,便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他以为自己能够瞒住的。 “你不愿提及过去,我不怪你。至于你娘亲的事,你从未去调查清楚事实经过,仅凭那些倾慕的信笺,以及她想逃离便认定了我父亲的罪责,那么我与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祁野面色微白。 阮知州接着道:“若裴青的死当真与你父亲有关,我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此罢了!若你认为你母亲的死是因我父亲而起,想要报复我杀我都随你,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连最后的一丝情分也不剩。” 他说罢,拿着包裹转身朝外走去。 “州哥哥,你不要走!” 他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我调查,我重新查,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答应你,若此事真是我父亲做的,我会如你所言秉公处置,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阮知州听着他乞求的语气,身侧的指节不由微微攥紧。 “你这又是何必……” “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
第594章 祁野VS阮知州40 阮知州闻言,只觉心口一阵抽痛。 这些年的感情做不得假,可他一想到祁野昨日的那番话,心中便像是扎了一根刺,令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他? “州哥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又或者,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的真心?”他说罢,好似想到了什么。 然后从腰间抽出他十岁生辰时,对方送他的那把匕首。 “州哥哥,是不是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便会相信我了?”他说罢,直接对着心口刺了下去。 阮知州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匕首。 上次遭遇马贼一事后,祁野担心路上再出意外便将匕首开刃了。 阮知州这么用力一握,掌心立即划出了血痕。 “州哥哥,你……快松手!”祁野拼命按住他流血不止的伤口,当即命人去将府医请来…… 大夫给他处理伤口时,阮知州疼的微微蹙眉。 祁野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对不起,州哥哥。” 阮知州抿唇没有说话。 大夫包扎时,因气氛太过紧张不小心加重了一下力道,阮知州顿时疼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祁野不悦的一把推开大夫:“滚开!我自己来。”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给阮知州上药,一边满眼心疼的轻轻吹着气,仿佛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疼痛几分。 阮知州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一直到伤口包扎好后,他才道:“祁野,你何必这般为难我,也为难你自己。” 祁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为难的。州哥哥心悦我,一定也舍不得离开我对不对?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阮知州看着他恳求的眼神,到底是说不出再拒绝的话…… “阿野,我再信你一次。” 祁野闻言,连日来阴郁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欢喜。 他紧紧地抱住对方,并承诺道:“州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消息传去了主院。 祁甄气的将桌案掀翻在地。 “想查当年的事?” 他早已将相关的人和物全部抹去了,查不到的! 但祁甄此人素来谨慎,故又示意手下将府内的人全都彻查一遍,不能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管家安抚他道:“公子多年未归,手中又无权势,想必查不到什么,他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一时糊涂?” 祁甄再不复之前那般温和良善的模样:“我看他跟他娘一样有眼无珠!” 管家对此不敢再多言什么,便顺着主子的意思道:“是该管管公子了,否则再这般下去,穆府那边恐有意见。” 祁甄眸色微沉,而后冷笑:“那便找机会再下一剂猛药!” …… 自二人重新和好后,祁野几乎不再早出晚归,就连每天在外面做了什么,查案的事进展的如何,也都会一一告诉阮知州。 有时候即便再忙,也会回来陪着阮知州一起用晚膳。 阮知州有时候想说,不必对他这般小心翼翼,可到嘴边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他总觉得这件事还未彻底过去…… “州哥哥再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祁野往他碗里添了一大块红烧肉。 阮知州已经在他的监督下吃了两大碗饭,实在是吃不下了。 故只能借口道:“我有些困了,想早点儿睡。” 这便是在赶他走了。 祁野不想走,故面色有些委屈巴巴的。 自从那次的事后,州哥哥便不让他来房里过夜了。 他真的好想他。 这些时日,他一天也睡不好。 “州哥哥,我今晚可不可以……”担心遭到拒绝,他又立即保证道:“你若不愿,我绝不碰你。我就挨着你睡便行了,没有你我每晚都睡不着……” 祁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眸光中满是期盼。 阮知州总是容易对他心软,迟疑了一下颔首答应了。 祁野不由地舒了口气。 他真的很担心被对方拒绝。 这些时日,他也确实睡不好觉,眼下有了一圈淡淡的乌青。 两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祁野道:“州哥哥,你睡着了吗?” “作甚?” “我,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他问的小心翼翼,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期盼。 阮知州良久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他会不会抱了后,又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 “罢了!州哥哥早些睡……” “可以。”早已习惯了被祁野抱着睡,这些时日他也没怎么睡好。 祁野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伸手将对方紧紧地抱入怀中…… 只是抱着。 顶多就是等对方睡着后,偷偷地在他唇角亲吻了一下。 怀里的人睡意沉去…… 祁野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地重新修复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直到一个月后,穆婉生辰。 帖子送来了几次,便被祁野撕掉了几次。 最终,他还是答应去了。 因为穆婉在请帖中说,她知道他娘亲当年自尽的真正原因,还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去的。 祁野想:若穆婉没有骗他,解决了这两件事,他与州哥哥之间便再也没有隔阂了。 翌日。 祁野等到晚宴即将开始了才过去。 他想着问完便回来,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没有对阮知州提起此事,也是担心自己去见穆婉会让州哥哥多想,故只说自己有事出去一趟很快便回来,不用等他一起吃晚膳了。 阮知州既已选择了原谅他,便自然是相信他的。 然他吃完晚膳,洗漱好准备睡觉了,依旧不见祁野回来。 心里也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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