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又喝了很多的酒,因为只有醉了,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的痛。 二十天了。 整整二十天。 州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哪怕我娶妻生子,你也无所谓了是吗? 那便娶吧! 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比起彻底失去你,我宁愿将你强行困在身边…… 六月初七。 宜婚嫁。 祁野穿上大红喜服亲自去穆府迎亲。 阮知州被关在祁府的暗牢中吃了一个月的软筋散。 拜堂时,他被两名暗卫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中,亲眼目睹着这一幕…… 天意弄人,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阮知州眼角酸涩,有些痛苦的闭上眸子。 祁野似有所感应一般,下意识地朝着门口宾客这边看了过来。 阮知州立即被捂住了嘴巴,淹没在了人头攒动的宾客中…… 是错觉吗? 新郎官失望的收回目光…… 祁野一直心不在焉。 他总觉得自己今日做错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与穆婉真正拜堂成亲,便代表彻底的失去了州哥哥。 礼生高呼:“夫妻对拜!” 祁野迟疑了一下,最终脱掉身上的喜服转身离开…… 穆婉在众宾客面前颜面尽失,心中对阮知州的恨意更甚! 不过,她说到做到,翌日一早便让人将阮知州送回了祁府。 身边的丫鬟不解:“郡主,反正姑爷也不知道人在我们手里,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也好彻底断了姑爷的念想。” 穆婉语气森冷:“他害本郡主成了整个王都的笑话,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听闻那人一身傲骨,那我便留着他,再慢慢地折断他的傲骨,然后让他们反目成仇,如此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郡主聪慧!只是,万一他将此事告诉姑爷怎么办?” “放心吧!他那种硬骨头,就是打死也不会去告状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们相爱相杀的模样了。” …… 如穆婉所言,阮知州再次看到祁野时,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这些时日都经历过什么。 因为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而他们之间也彻底结束了…… 祁野答应了穆婉,若能将他的州哥哥找回来,便留她和那个孩子一命。 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故再次看到阮知州时,令他有种仿若隔世的错觉。 “州,州哥哥……” 他走过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是怕惊醒美梦一般。 直到行至对方跟前,抚摸到对方温热的脸庞。 他才相信,他的州哥哥真的回来了。 “州哥哥,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然后把房门锁了起来…… 阮知州麻木的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好像突然明白祁野母亲当年的心境了。 —————— 祁野最近很忙。 他说他要迎娶平妻,于是命人将府里先前布置的红绸窗花全部撤了,然后又重新买来装饰上。 阮知州住的北苑也被从内到外重新装饰了一遍。 他原本是想选一个大点的院子当做新房,可州哥哥似乎在北苑住习惯了,而且这边较为清净。 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依着阮知州。 除了离开这件事…… 穆王爷得知消息大怒。 穆婉也觉得他太过分了。 祁甄亦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趁着儿子亲力亲为的出门办事去了,行至北苑想去找阮知州。 结果刚到北苑门口便被暗卫拦了下来…… 北苑不大,阮知州关在房里都能听到院外的咆哮。 晚上。 祁野回来时。 阮知州道:“我有权利说话吗?” 整整三日了,他第一次主动找祁野说话。 祁野很高兴:“州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当然有权利说话,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阮知州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我想……” “除了离开!” 阮知州重新组织语言:“我不想成婚。” 祁野脸色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而后,他解释道:“平妻也是明媒正娶,不比正妻地位低。你若不喜,我现在便休书一封……我都忘了,州哥哥素来不喜让别人吃亏,那便和离好了。我现在便与穆婉和离,然后下个月再与你成婚好不好?” 阮知州敛下眸子没再说话,因为他没有权利……
第599章 祁野VS阮知州45 祁野见此,心口像是被一记重拳狠狠地砸了一下。 很疼。 但是没关系。 这点疼与失去州哥哥的那段时日相比,已经很甜了。 哪怕,他明明知道眼前的幸福是他强求而来的…… 大婚最终还是取消了。 州哥哥留在他身边已经很不开心了,他不想让州哥哥更难过…… 晚上。 祁野依旧留宿北苑。 只有待在阮知州身边,他才能睡着。 可他担心自己睡着后,州哥哥又再次丢下他。 于是,他端来了一碗汤药…… 掺了软筋散的汤药。 阮知州突然有些想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 祁野见此,有些心疼的紧紧握着他手贴在自己面颊,另一只手上则端着药碗,语气几近哀求:“州哥哥,这汤药不会伤害你的身子,但它能把你留在我身边。你喝了它好不好?这样就不会离开我了……” 阮知州看着他痴恋的模样,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一点儿心动了。 然他的心依旧会痛。 分不清是自己把眼前的人逼成这般模样的,还是他本性如此。 或许,从一开始,他便不该踏出那一步…… 阮知州眼底的平静和失望,令祁野心如刀割。 他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声音微哑:“州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可我真的好害怕你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失去你。你若是不高兴,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要我……” 事已至此,他还有选择么? 阮知州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一口气将汤药灌了下去。 动作娴熟。 在暗牢的那些时日,为了有机会再见到他,阮知州没有惹怒看押他的人。 如今见到了,他却觉得不如不见。 失望吗? 怎么能不失望? 他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养十年,本以为即便不能让他做个顶顶好人,但至少不会伤害人。 可惜,事与愿违…… 祁野见他蹙眉将药饮下,当即递了一颗糖过去:“糖,吃了便不苦了。” 阮知州没有吃。 口里的苦,可以吃糖。 心里的苦,无解。 祁野抱着他:“州哥哥,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阮知州没有回答。 但祁野知道答案。 软筋散的药效能保持三日。 三日后。 祁野没有再端来汤药,而是换成了一副锁链…… 祁野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很忙。 他没办法一直守着他,又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府里。 当然,最重要的是担心他丢下他离开…… 整个北苑,除了祁野没有人能进去。 穆婉好几次找了借口前来,想看看能把祁野勾的魂不守舍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可惜,她连院子都还未靠近,便被暗处的影卫挡了回去。 她集万千宠爱的郡主身份,在北苑不好使。 晚上。 祁野回来时,阮知州正在房中沐浴。 他目光灼热的有些挪不开,却还是克制着自己转过身去了屏风后。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祁野自那晚在穆王府过夜后,便再也没碰过阮知州,连一个吻都不敢落下。 他怕州哥哥嫌弃他,更怕被他拒绝…… 阮知州也不料他会在这个时辰突然回来,当即擦干了身子穿好衣物。 祁野透过屏风看着他被水雾模糊的英挺背影,心尖微动。 阮知州面色如常。 直到安寝时,身后的某人将他牢牢地圈禁入怀…… “州哥哥,我,我很想你。” 阮知州微不可闻的蹙眉,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自从回来后,他的话变得少了,甚至几乎是不说话。 “州哥哥,我可不可以……” 阮知州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的脚踝被床-榻上的一条链-子锁-着,奈何不了祁野。 但祁野知道,他是拒绝的。 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州哥哥,如今却连抱他一下都不愿意了,又怎会愿意同他亲近? 他笑了笑,声音却有些沙哑:“没关系,只要州哥哥留在我身边就好。” 这一晚,他依旧只是抱着他睡,因为只有抱着他才能安心入眠…… 阮知州睁开眼睛想看一看祁野,可房间里熄了灯,他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样浓稠的夜幕,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祁野也不知道。 甚至时间久了,觉得就这样过下去也是好的。 可天不如人愿…… 穆婉生了。 一个男孩。 祁野连名字都没有参与,甚至没有去看过一眼。 这彻底的惹怒了穆婉! 她生来尊贵是北疆唯一的郡主。 所有人都宠着她巴结她,喜欢她的人多不胜数,唯独祁野不喜欢她,甚至恨她。 “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一个男人?”穆婉气的砸了房中所有的物件。 她以为只要有了孩子成了婚,再装的贤惠大度一点做好分内之事。 祁野总有一日会明白,她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可成婚到现在已有大半年了,祁野一次也没踏足过她的院子,甚至从未正眼瞧过她和孩子。 天之骄子的宠儿,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 就连伺候她的丫鬟都看不过去了。 “姑爷实在太过分了!您都嫁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他因为那事对您心有怨言便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愿来看一眼。” 穆婉眸光发沉:“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笑话本郡主和世子吗?” 丫鬟当即‘噗通’一声跪道在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穆婉闻言,面色稍霁的端坐了下来:“你有什么办法?” 丫鬟稍稍松了口气,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奴婢听闻,北苑的那位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喜不怒,想必早已厌倦了当笼中鸟。下个月便是小世子的满月宴,届时府中宾客满座,我们借机将他放走……” “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本郡主的一切,你让本郡主冒险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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