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我做的,州哥哥会杀了我为裴青报仇吗? 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因为对方这段时日的暗自伤神和偷偷查访皆已证实,裴青于他而言很很重要。 他知道一直以来州哥哥都在偏爱他,可现在他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只要是州哥哥在意的人,我都不会去伤害。”他违心的说道。 阮知州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心底却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握紧掌心的箭羽,轻 靠在他的怀里:“阿野,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对吗?” 祁野顺势拥住他的手臂发紧:“嗯,我怎么舍得让州哥哥对我失望呢!” “我有些累了。” “先吃点吧!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和……” 他话未说完,肩膀上的脑袋微沉,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这段时日舟车劳顿不说,自从裴青出事后,阮知州便一直没怎么睡好,眼下有了一圈淡淡的乌青。 祁野轻叹了一口气将他抱起朝着床榻而去。 他也没什么胃口便跟着怀里的人一起和衣躺下,然却怎么也睡不着。 怀里的人亦睡的不怎么安稳,揉散的眉心此刻微微蹙着,墨鸦般的睫羽轻颤,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指节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唇角抿紧…… 祁野有些心疼的在他眉心落了一吻,眸光落在对方手里的箭羽上时,带着嫉妒的哀怨。 “州哥哥,你为何不能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一人身上呢?阿野其实一点儿也不贪心,只想要你一个人的爱足矣。” …… 阮知州醒来时,手中的箭羽已经回到了木匣里。 祁野不知何时离开的。 一直到下人端了早膳进来,依旧不见对方的身影。 他问祁野给他安排的小厮:“你主子呢?” “公子早上有事出去了一趟,说是不能回来陪您用膳了,让您自己先吃。” 阮知州沉默了片刻又问:“昨夜屋里的饭菜呢?” “那个啊!已经凉了,早上公子命人端了出去,不知厨房倒掉了没有。” “你赶紧去厨房看看,若是没有倒掉便给我端过来。”他道。 小厮不解:“阮公子,那菜已经过夜了。您若想吃,中午再让厨房重新做一份吧!” “不必。快去吧!”他知道,那是祁野亲手做的。 昨夜,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总不能白白浪费对方的一番心意。 小厮见他固执,只好立即去了。 好在还剩下一个汤羹和一盘荷花酥。 汤羹,小厮已经命厨房重新加热过了。 阮知州便盛了些饭和着汤羹吃了一碗。 荷花酥过了一夜,表皮已经不酥脆了,里面也没有热乎的那般松软清香,但他还是差不多都吃完了。 祁野不知去了哪儿,午饭也没回来。 阮知州便又将就着早上剩下的汤羹,随便吃了些。 傍晚。 小厮问他是否传膳? 他问:“可知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正要回答不知,便听身后传来主子的声音:“我回来了。” 阮知州莫名的心下一松。 “州哥哥是想我了吗?”祁野一改昨日的颓废,面色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阮知州没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承认:“你今日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厮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悄悄退了下去。 “去调查杀手的事了。”既然州叔叔过不去,他只能想办法尽快解决此事。 而且,他绝不容许州哥哥的生命受到威胁。 阮知州闻言,眸光黯淡了一瞬:“可有消息?” 祁野摇头,而后道:“州哥哥放心,此事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 阮知州颔首没有说话。 他今日也派了一些人出去…… “听管家说,州哥哥早膳和午膳就只吃了一些剩菜?” “不想浪费罢了!” “可我怎么觉得,因为那是我做的?” “嗯。” “什么?” “因为那是你做的,所以不想浪费。” 他话音未落便被吻住了…… 起初是温柔的舔-舐,而后逐渐变得贪 -婪,再到埋怨似的用-力,然后沉-溺于缱绻,最后是霸道的索-取…… 仿佛恨不能将这段时日的所有情绪,全部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对方。 祁野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吻过他了。 结束时。 阮知州腿脚发-软,有些呼-吸不畅,身-体也跟着轻、颤起来…… 祁野紧紧地抱着他,依恋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狠劲儿。 “州哥哥,有时候我会想,若有一日能死在你身、上,我也是甘愿的!” 阮知州捂住他的嘴:“胡说什么?” 祁野看着他紧张自己的神情,心尖久违的流淌过一抹暖意。 他很爱他,真的很爱! 再次结束时,厨房端过来的饭菜已经凉了。 翌日一早,祁野又要出门。 他告诉阮知州,自己要去一趟王宫参加宴席,可能会晚点儿回来,让他不要等他,早点儿吃饭。 省得等他回来,又要吃冷饭…… 昨晚,祁野已经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娘亲的事,他始终不知该如何告诉对方。 他不说,阮知州也不过多询问,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你去吧!”阮知州不缠他。 “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买。” 这段时日,他们的关系好像突然变得冷淡了许多。 昨日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些,祁野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 阮知州听着他哄小孩的语气,有些无语。 但还是道:“什么都可以。” “那给你带麦芽糖?” “又是糖?你想让我也长蛀牙?” “我还没有见过州哥哥长蛀牙的模样呢!”某人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滚!” “亲一口就滚。”
第589章 祁野VS阮知州35 阮知州踹了他一脚。 最后还是让某人如愿以偿的滚了…… 阮知州没有等他,结果一直到翌日早上睡醒了也没见着祁野回来。 他吃完早膳又等了会儿,还是没等到祁野,不过倒是等来了祁府的人。 祁野听闻消息赶回祁府时,阮知州已经被安排在了北苑住下。 那是他娘亲当年居住的隔壁偏院。 他父亲安排的。 祁野有些不满。 祁甄道:“你们的事在王都传的沸沸扬扬,于你于他的名声都不利。” 祁野沉默了一下道:“我先去问问州哥哥的意思。若他不愿留下,还请父亲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祁甄没有反对。 北苑。 祁野去时,阮知州已经将行李拿出来摆放好了,看样子是打算久居下来。 “州哥哥,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再……过来?” 阮知州扭头看向他:“你父亲亲自派人请我过来,我自然不好拒绝。”他沉默了片刻问:“你不想让我见你的家人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嗯。我也觉得挺突然的,还以为你父亲若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毕竟你说过,你的家人可能不会接受我。” 祁野闻言有些歉意:“州哥哥,我爹他……没有为难你的吧?” “没有,反而挺温和的。” 祁野微怔。 是啊! 虽然他离家多年,但在他的记忆里,父亲的性格一向温和,他为何会如此担忧呢? “没有就好。”他默默地松了口气,而后又问:“州哥哥当真愿意在这里住下来吗?” “伯父一番好意,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你已经回来了,还同我一起住在外头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 祁野抱住他,语气有些任性的道:“我才不管什么名声,只要州哥哥高兴,住哪里都好。” 阮知州抚摸了一下他鬓角的发,唇角微启似有些欲言又止…… 祁野本想在北苑住下,他父亲没同意,说是于理不合。 为了此事,父子俩闹的不怎么愉快,最后还是在阮知州的劝说下,他才同意回去自己的院子里住。 不过,他要想住北苑还不是翻一道墙的事儿…… 阮知州劝不住他,便也就由他了。 祁野这阵子好像很忙,白天几乎不在府中,晚上也很晚才回来。 阮知州是可以出府的,但他很少出去。 倒不是担心那些杀手会再次对他出手,而是猜测手中的这支箭会不会与阿野的父亲有关? 他这么推断是有迹可循的。 祁野是家中独子,而他们的父亲又恰好是两国大将军,以前指不定还在战场上交过手。 阿野当初十分抗拒去随他入府,还说将军府有一人与他家人有关,问他却怎么也不肯说,这其中定然藏着什么秘密。 还有这箭矢的材料只有军中才有,祁父是北疆的将军,只有他最容易获取材料锻造。 阿野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那日才会对他来到祁府的事十分紧张。 可他有一点想不明白,若真的是他父亲做的,又怎会漏出这么多的马脚? 还有当初追杀阿野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呢? 他思绪未落,便听小厮前来禀报:“将军想请您过去一趟。” “好。”阮知州换身衣裳去了。 正好可以试探一下…… 花厅内。 祁甄端坐于主位上。 他身姿挺拔清瘦,面色温和,两鬓有一缕白发,衬得他整个人沉稳有度,丝毫不像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反而更像一个文臣。 “坐吧!”祁甄抿了一口茶朝他客气道。 阮知州依言坐下:“不知伯父请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与你能谈的,自然是阿野的事。”祁甄开门见山的道。 阮知州便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伯父但说无妨。” 祁甄看着眼前容貌俊朗的男子,脑海中不由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虽然他们父子俩的容貌长得不怎么像,但眼神却极为相似。 当年,他父亲夺走了他妻子的心,如今他儿子又来抢夺他的儿子…… 父债子偿! 阮毅让他永远得不到那个女人的心,那他便让他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祁甄念此淡淡的笑了。 “阿野同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这些年他流落北朝多亏了你的照拂,所以你们要在一起,我不反对。不过,你也知道,阿野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将军府总不能断后……” 阮知州闻言,微微蹙眉:“你想让他娶妻生子,让我给他当外室?或者男妾?” 祁甄收敛了笑意道:“阮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你放心,若你同意,我和阿野不会亏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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