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早上天明,有人在冰冷河水下游发现了苏小姐的尸体……
第566章 祁野VS阮知州13 阮知州得知消息,不由自责。 仵作验尸,证实苏小姐乃溺水而亡。官差调查的结果,亦是一场意外。 昨晚元宵灯会,大街上本就人满为患,桥上更是拥挤不堪,全都是看烟花的人。 若不是他约对方在桥上相见,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了。 祁野面不改色的安慰他:“这只是一场意外,州叔叔何必自责。况且,意外已经发生了,要怪只能怪那位苏小姐命不好……” 阮知州也只当是一场意外,因为昨晚桥上的人的确太多了。 苏小姐溺亡的时间,正是烟花绽放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漫天烟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桥上有人坠落。 这场极其巧合的意外,他自然没有怀疑到有心之人的身上,况且祁野一整个晚上都寸步不离的与他在一起。 “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 阮知州轻轻地叹了口气,唯一能做的便是补偿苏府一笔银子。 那位苏小姐本就是意外落水而亡,又是家中庶女不受待见,如今人虽然没了却让苏府得到了一笔不菲的钱财…… 苏府直接将人给安葬了,此事也就此作罢! —————— 阮知州约见的第二位姑娘姓周,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女。 二人原本定在次日茶楼相见,不料阮知州去了,却被人放了鸽子。 阮知州翌日才听闻消息,那位周小姐昨日竟与自家表哥私奔了。 后被家人及时发现被怒斥了一顿,并将其关在闺房之中不许与其表哥见面。 不料,那周小姐性格刚烈,竟然选择了在房中自缢而亡…… 阮知州事后派人打听了一番。 那位周小姐的确早已与青梅竹马的表哥暗生情愫,奈何礼部侍郎瞧不上那位表哥的家世,故一直不肯同意二人的婚事,这才造成了一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憾事。 事后,据说那名表哥也跟着一起殉情了。 此事与阮知州无关,他也不好插足什么…… 阮知州见面的第三位姑娘,是城防军李都尉的次女。 这位李姑娘好骑射,性格爽朗。 听闻阮知州文武双全便想切磋一下,于是主动约对方前往西山猎场。 不料比拼骑射时发生意外,不慎摔断了双腿,还险些死于猛虎之口。 阮知州虽及时救下了她,但她的脸却因此毁容了,腿也断了。 从此只能在榻上度过余生,自然无颜再提婚事,不久后便郁郁而终了…… 第四位姑娘乃是硕亲王的养女,云禧郡主。 云禧郡主因深受皇帝宠爱,去年及笄还被赐了一座郡主府。 这位云禧郡主的性格放荡不羁,一直被人谣传在府中豢养男宠。 相看的前一日,她竟然在府中聚众淫乱,最终死于男宠的床榻…… 第五位穆姑娘是商户之女,其父还与阮知州有过生意往来。 谁知相看前夕,这位慕姑娘听闻与阮知州相看的姑娘全都身遭不测,于是前往寺庙祈福。 结果,从寺庙回来的途中遭遇劫匪谋财害命…… 经此种种,阮知州哪里还敢相看女子? 即便他愿意相看,也没人敢与他结亲了,甚至整个京城都流传他命硬克妻…… 阮知州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透着一抹子古怪,可他派人去查又全都是有迹可循。 比如那位苏小姐确实死于意外,周小姐也确实是自愿与人私奔,李姑娘亦是为了赢他自己走入密林,云禧郡主也确确实实在府中豢养了不少男宠,杀害穆姑娘的劫匪是一个月前逃出牢狱辗转多地的江洋大盗…… 莫非,他当真是克妻的命? “州叔叔,还有一位陈姑娘,你要不要见……不过,她听闻那些与你相看的女子皆……昨日,已经与家奴私定终身在一起了。” 阮知州闻言,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罢了!既然没有缘分便不相看了。” 祁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知道,那些人若自己亲自动手,定然会被州叔叔察觉出端倪,故他才要亲自为州叔叔挑选相看之人。 他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经此一事,阮老将军也不再提让他成亲的事了。 况且,这会子恐怕也没人再敢与将军府结亲了。 阮知州因此事在京中已耽搁了两月之久。 生意的事,也不能全权丢给旁人,故他让裴青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次日离京。 阮父心知他的打算,亦没有多劝。 父子俩心照不宣的喝了一晚上闷酒…… 翌日,阮父亲自将儿子送至城门口。 祁野坐在马车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与他打过照面。 这些时日,祁野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他已经失去了娘亲,不能再失去州叔叔了。 他可以为达目的手染鲜血杀掉所有人,唯一不能动州叔叔的家人。 否则,以州叔叔的性子不会再要他了。 他只有州叔叔了! 为了州叔叔,他只能努力的放下那些仇恨…… 阮知州骑在马背上挥别了父亲和妹妹。 这一去,又是五年…… 五年。 祁野十七了。 再过三月便是他的弱冠之礼。 他打算弱冠之日向州叔叔表明心意…… 阮知州也已经二十九岁了。 这些年,他将所有的心思全都花在了生意上。 十年闯南走北,他的生意已经遍布全国上下,早已成为了北朝首屈一指的首富。 十年商场沉浮,岁月仿佛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令他的性格也越发沉稳内敛,面容依旧温润俊朗,气质斐然。 而他身边的七岁稚子,也已经长成了意气风发桀骜不羁的少年郎模样……
第567章 祁野VS阮知州14 以阮知州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不需要为了生意去应酬别人了,不过倒是有不少人经常来应酬他。 祁野每日替他到的请柬和拜帖没有上百封,也有几十封。 除了关系好,生意来往大,还有不好推脱的几家,阮知州疲于应付,索性命人将拜帖和请柬一律拒之门外。 而且生意多了,他也确实很忙,没有时间去应付那些多余的关系。 好在,如今祁野已经能够帮他应付一些生意上的事了。 这日,又有人送来了请柬,是禹州谢家的邀请。 这谢家要说起来,对阮知州算是有知遇之恩的。 当初,阮知州刚离京出门做生意,根基不稳又无毫经验,在外漂泊了一年四处碰壁,生意也始终不见起色。 后来前往禹州谢家的这桩生意,还是对方看在阮知州半年前救过他们家小姐一命的份上,相当于还了他的恩情。 不料,阮知州抓住机会,不但把那桩半死不活的生意做起来了,而且还做的风生水起。 他也是靠那桩生意成功的赚到了第一桶金。 之后虽偶尔也有碰壁,但得知阮知州与谢家合作过,不少商户便给了他些许面子。 后来,他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并且越做越大。 谁能料到,十年前需要靠恩情施舍才有机会,在商贾遍地的江南站稳脚跟的少年。 十年后,直接飞黄腾达成为首屈一指的北朝首富呢! 就连号称商贾世家的谢家,也得靠着昔日的情分才能有幸请到阮知州前去一聚。 寒冬腊月,阮知州恰好感染了风寒。 祁野原本不想让他去的,可阮知州这个人重情重义,当初既承了人家的恩,如今谢家特意差人送来了请柬,不去显然是不给对方面子。 虽然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压根不需要给谢家面子。 祁野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天地,语气有些担忧。 “州叔叔,你还是别去了吧!这两日下雪路不好走,你又受了冻有些咳嗽,万一路上着凉了加重病情怎么办?” 阮知州受冻是因为前两日下了场大雪。 祁野想堆两个雪人,他瞧着也来了兴致,便帮着一块堆了会儿,不料第二天便开始咳嗽起来。 “无碍!马车里多准备两床暖被,再灌上汤婆子温着便是。” 祁野有些自责:“都怪我那日让你帮着一起堆雪人。” “怨不得你,本就是我自己要帮忙的。咳咳咳……”他话未落音,便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便有些止不住,祁野当即伸手帮他拍了拍背才渐渐地舒缓过来。 “这城中的大夫真是一点儿用也没有。汤药吃了两三日也不见好,反而愈发的严重了。”祁野见他咳的面色发白,眉头紧蹙的心疼道。 阮知州见他一脸担忧急切的模样,心尖微暖:“病来如山倒,怨不得大夫。大抵是老了,身体自然大不如从前。” 祁野不喜欢听这话。 他才长大,他的州叔叔怎么会老了呢! 他不管不顾的紧紧抱住对方:“州叔叔一点儿也不老!定是你平常忙于生意,太过劳累所致,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少年的身体仿佛带着炙热的火焰一般,即便隔着衣襟也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体温。 阮知州微怔。 他微微垂眸,看着眼前长得比他还高,却撒娇般靠在他怀里的少年,有些无奈的叹气:“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黏糊?” “阿野是州叔叔捡回来的,注定要黏州叔叔一辈子的。”他意有所指的暗示道。 “你这叫耍无赖。”阮知州笑了笑,显然并未听出他的暗喻。 “无赖便无赖。阿野的命是州叔叔救的,此生便是州叔叔的了。”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对方的眼眸道。 阮知州再次怔住。 他看着对方明净的眸光中,满是他的倒影。 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祁野是不是…… 怎么会! 他已是而立之年,可祁野还未弱冠,正值青春年少,又长得一副好相貌,品行本领样样俱佳。 这样的人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将来配的上他的人,也应是秀外慧中的名门闺秀,怎会对他…… 他定是脑子糊涂想多了。 祁野算得上是他一手养大的,对他不过是依赖罢了! 即便真的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作为长辈也应该及时劝导纠正他才对,毕竟他们怎么看都不相配……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有些妄念,他早在察觉时便扼杀了。 这些年,他虽未娶妻,却也再未对祁野动过不该有的心思。 如今怎么又…… 念此,他一本正经的对祁野道:“我于你虽有救命养育之恩,但你再过三月便弱冠了,也该说亲了。将来,你会有自己的妻儿子女,若真想孝顺州叔叔,以后便常来看看州叔叔便是。”
369 首页 上一页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