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而出,“有什么办法阻止吗?” 说完就感觉不太对,哪有问对立方解决办法的。 酒保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入侵你们的世界很久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沈鸿雪一头乱麻,酒保爆出来的讯息太多了,他有点理不清了。 “对了。”酒保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场游戏,或者说献祭的主持人,就是现任的镇长,也可以称作为‘它’。” 酒保的话音刚落,沈鸿雪的背后,忽然出现一道次元门裂口。 酒保惊讶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道:“看,你回去的通道已经打开了,你可以离开了。” 沈鸿雪的视线略过次元门,望向危飞白消失的地方。 酒保疑惑的问道:“你在担心你的同伴吗?” “放心吧,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比你强很多,一定能回去的。” 沈鸿雪微微点点头。 他转过身,“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酒保点点头。 “‘它’到底是什么?” 酒保沉思几秒,“‘它’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主持人,也可以是这个镇上的所有人,是一种能量……这很抽象,不太好形容,不知道这么描述,你能听的懂吗?”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酒保微微一笑,“你是个好人。” “谢谢。” 伴随着沈鸿雪踏入次元门裂缝之中的脚步,古朴的钟声,骤然响起—— “当——当——” 酒保充耳不闻,目送沈鸿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垂下眼眸,双手捂脸。 轻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捂住脸的双手,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流下的汹涌泪水。
第100章 在另一边,另一重空间内。 主持人忽然向着某个方向望了一眼,笑轻声呢喃道:“那边已经搞定了吗?那我也得加把劲了~” “就让我们,开始表演吧~” 话音未落,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威压从主持人的身上弥漫开来。 浓稠的黑烟宛如漆黑的泥浆,从主持人的衣服内侧流出,汇集于地面,然后又如同翻滚的岩浆,朝着危飞白漫延。 危飞白严阵以待,这个泥浆……好像是有生命的存在? 完全不同于之前在医院梦境中遇见的。 他似乎,在泥浆中看到了一张张哀嚎、痛苦的面容,耳边还阵阵响起完全听不懂的呓语…… 危飞白眨眨眼,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眨了一下,泥浆中的面孔消失,再眨一下,又出现了! 眨来眨去,泥浆不停变化,可耳边的呓语声却越来越大,他的头也越来越疼! 他的心中不停涌出各种情绪,一会儿想放声大哭,一会又想仰天大笑…… 真的太诡异了! 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失控! 主持人看着危飞白震惊的神情,不由大笑道:“不用怀疑,这是神的恩赐!神明给予我的伟力,不是你这种蝼蚁可以抗衡的!” 危飞白用力的摇摇头,咬牙抗衡着体内澎湃的情绪,手掌握拳,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他咬牙切齿道:“就算是要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吧!你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何目的?‘它’究竟是谁?” 主持人单手捂脸,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哈,你,你们,每次都这样,死到临头了还是那么天真!” “你们?每次?”危飞白抓住他话语中奇怪的地方。 “没错!”主持人放下手,“不只是你,每一个被我骗的团团转的人,到头来都会去执着这个答案。” “真的太好笑了,答案真的重要吗?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哦不,不是死亡,是新生!” 危飞白死死盯着眼前的主持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股癫狂的疯劲儿,不用眼看都能感受的到。 “重要、非常重要!”这几个字,几乎是危飞白从牙间挤出来的。 主持人点点头,“好,我满足你!” “这是一场伟大的献祭仪式,是一个计划,我们重复了无数次,终于!能量就要够了!” 危飞白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许多之前收集到的信息,碎片式的信息,如同拼图碎片散落在四周。 “镇长的讣告……” “镇长的工作手册……” “失踪的人……” “信仰……祭祀……献祭……” 但伴随着对方的讲述,关键信息被补充完全,这块拼图终于集齐了! 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你们一定去过其他的世界!”危飞白脱口而出。 “嗯?”主持人的动作卡顿住了,他有些危险的盯着危飞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危飞白向后撤了一步,“按照你所说,你们重复了无数次这个计划,肯定失踪了不少人,可大面积失踪绝对记录在案,而且外面那个世界次元门出现才区区数百年,所以,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唯一真相。” 主持人鼓了几下掌,“不错不错,你还真敏锐啊,那你还发现了什么?” 危飞白道:“所以,你是……现任镇长?” 他看着主持人脸上意义不明的表情,继续推测道:“不,没有那么简单……”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酒馆遇见的“肉山”所说的话—— “你可以说我们是一抹幽魂,也可以说是一段被困在此处的记忆,但我们没有死去,都依靠着这个小镇活着。” 危飞白脑袋灵光一闪,原来谜底就写在谜面上! “你就是‘它’!不,不对!”危飞白继续思考着,“你不是‘它’,但‘它’是你!” “‘它’是你们镇中所有人的集合体!” 话音刚落,一条只有危飞白能看见的透黑色提示框忽然出现—— 【任务十六:找到‘它’,已完成。】 【奖励:解开80%“枷锁”。】 “哦!”主持人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过,你猜到了这些,有什么用呢?” 主持人邪肆一笑,他挥挥手,翻滚着的黑色泥浆,翻涌而上,步步紧逼危飞白。 危飞白看着包围了自己的泥浆,退无可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逐渐露出慌乱的神情。 “最后一个问题!” 主持人“嗯哼”一声,“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问吧,我看心情回答你。” 危飞白死死盯着主持人,“这个世界毁灭了吗?” 主持人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上扬的弧线撇了下来,甜腻腻的声线变的粗粝,充满愤怒。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危飞白点点头,主持人的表现正中他的所想。 他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没有毁灭,但濒临毁灭,所以能四处接轨其他世界,窃取别的世界的能量。” 揭开的真相犹如被掀开的遮羞布,让主持人恼羞成怒。 围攻的泥浆一涌而上,把危飞白紧紧包裹住。 主持人癫狂的哈哈大笑,粗粝的声音十分刺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吗?” “没用的!”主持人双手张开,“在神的伟力下,所有人都无法逃脱!” 他的声音中忽然融入了许多声音,仿佛众人齐声,“就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嘭”的一声。 包裹着危飞白的泥浆骤然炸开,露出毫发无损的危飞白本人。 此时,他脸上各种惊恐的情绪截然褪去,展露出平静的面庞。 “不可能!”主持人后退一步,他一脸震惊,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之物一般。 “污秽之中残存着万众之念,还有一丝神念,正常人看到就会难受,沾染就会陷入无尽的疯狂,你怎么可能会没事!” 危飞白张了张手,瞅了眼面前的面板—— 【80%的“枷锁”,已打开。】 得益于身体的强化,他的视觉堪比低倍显微镜。 他发现,自己的手指边缘,有一层几乎紧紧贴着皮肤的薄膜。 这层薄膜,顺着身体的轮廓,把他整个人都围裹在内。 ——这或许就是他能免疫黑泥的关键吧。 危飞白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哦。”一脸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的表情。 主持人霎时,更加愤怒了。 他一抬手,背后涌出无数根还在摇摆的黑色触手。 下一刻,触手们化作利刃—— 瞬间向危飞白扎去。 直接被扎成了一小片“触手林”。 “你这准头也不行啊。” 一个轻佻的声音近在咫尺。 主持人一惊,连忙拔出触手们,那里空空旷旷,只留下触手们扎出的大坑。 在哪儿? 主持人愤怒的四处寻找着危飞白的身影。 “在这儿呢!” 主持人循声抬头。 只见危飞白以头朝下的姿势,蹲在天花板上。 这不符合重力学的一幕,让主持人惊恐万分,“你是什么怪物!” 危飞白慢悠悠的站起身,闲庭信步的站在天花板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可真失礼啊。” 他轻轻一跳,下一秒,便出现在主持人的面前。 “怎么能叫人怪物呢。” 在主持人没有反应过来前,先一步摘下了他的帽子。 “哇,连面容都没有的你,才是怪物吧?” 主持人的帽子下,是没有面容的五官,犹如只画了裂开大嘴笑的复活节彩蛋,唯一不同的是,蛋是平面的,而他的脸,还是有起伏的,只不过该有孔的地方没有孔罢了。 主持人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危飞白反手抓住了背后偷袭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根正在挣扎的红线,像是蚯蚓一样。 他认出了手上的东西,正是之前他在别人精神世界里抓到的东西。 他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东西也是你们搞的……” 主持人见偷袭也不成,马上就想要逃跑。 毕竟这“怪物”天克自己,污秽的同化对他不起作用,用触手攻击这家伙速度飞快,用红线进行精神攻击,鬼知道对方是怎么把红线捏在手上的,这玩意只是个投影!根本不存在于物质世界! “你都两次了,现在该我回礼了。”危飞白喃喃道。 主持人刚转身,还没跨出一步。 一股强大的威压伴随着巨大的危机感向着他袭来。 这是什么? 原子弹?核弹? 不可能,这东西怎么能带的进来! 那是什么? 他仿佛听到了破空抵达音速的声音。 视觉的最后,是一只——沙包大的拳头。 “嘭”的一声。 主持人的下半身还保持着迈腿的姿势,而上半身包括头颅,已经被打成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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