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摊了摊手,“我是曾经的镇长,也是现在的酒保。” 沈鸿雪摇了摇头,“不。” “我是在问,你究竟是谁?” 酒保的面容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开始变得模糊、流动,他整个人的面容发生了难以描述的改变。 “或许,你可以叫你们赋予我的那个名字——” “‘它‘。”
第99章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时间回溯到危飞白还在阅读“镇长工作手册”那时—— 就在危飞白沉浸在阅读中的那一刻,一声巨大的轰鸣从窗外传来。 他循声望向窗外,在层层叠叠屋檐后,灼热的火光在远处的逆十字下熊熊燃起。 那里是教堂的所在之处! 发生了什么? 危飞白来不及多想,转头寻找沈鸿雪的踪影。 “小雪?” 屋内空无一人。 空荡的房间内仅剩他空旷的回声。 房间的大门不知何时已被关闭。 他也仅失神了一秒,下一秒他便察觉到另一股令人不愉快的气息。 “谁?” “哦?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危飞白的面前,空中忽然撕出一条漆黑的裂缝。 一只拿着高礼帽的手从中伸出,翻转着手腕,把礼帽盖在自己的头上。 裂缝在他踏出最后一只脚后,即刻消失,不见踪影。 那人优雅的弯腰行了一礼,像是一出精彩的舞台区。 “主持人向您问好,亲爱的先生。” 危飞白皱眉,“你来干什么?” 主持人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笑嘻嘻道:“你猜~” 面对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的调笑,实在是让危飞白万分作呕。 他后退一步,嫌弃道:“你离我远点。” 主持人却好像找到了什么乐子一样,嘴角瞬间上裂到耳朵根,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小手绢,故作擦泪状,“诶~我就这么被讨厌了吗?” 危飞白面无表情,“你这么出来总要有个理由吧?” 主持人双手在胸前比“X”,“卟卟——错误!主持人不能给玩家提供帮助!” “这是规则!” 主持人的嘴角愈来愈向上扬起。 危飞白看着面前诡异的“人”,心中的不安感慢慢升起。 哪里?是哪里有遗漏? 他记得,主持人曾说过,找到“它”,然后呼唤他,他就会出现。 但这里只有危飞白他一个人在这里,他自认为还没有找到“它”,自然也没有呼唤主持人。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呢? 等等!难道是! 危飞白的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 还没等他把想法说出于口。 “当——当——” 恍若撼动灵魂的钟声骤然响起。 “时间到~”/“时间到了?” 主持人与危飞白同时脱口而出。 主持人“啪唧、啪唧”的鼓起掌来,“不愧是你哦,没错没错!” 危飞白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不对,我们明明只经历了两天一夜!根本不到七天!” 主持人“嘿嘿”一笑,“当然,但你们之前可是昏迷了很久呢!加起来就到七天啦~” 危飞白也没想到,这鬼东西居然会在这里玩心眼。 主持人打了个响指,“恭喜您,现在可以加入我们啦。” 打下响指的瞬间,一股黑色的能量从二人之间向外扩散、侵蚀,如同幕布一般将二人包围。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时,沈鸿雪也向窗外望去。 不同的是,在他的眼中,教堂不止是在着火,同时冒出许多飞舞着的巨大黑色触手。 那触手的模样,与在医院梦境中出现的触手一般无二! 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鸿雪转身,却没找到危飞白的身影。 “阿白?” 同一时空,同一位置,不同的空间。 二人的呼唤相互交叠…… “嘿!嘿!” 呼喊声把沈鸿雪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发现竟是有人在叫他,他循声向窗外底下望去—— 酒保正站在那里向他招手,“快下来!快!情况紧急,别墨迹了!” 沈鸿雪回头看了眼危飞白消失的地方,权衡了两秒后,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 这一跃,把酒保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 他拉着沈鸿雪的手,拔腿就跑,“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酒保带着沈鸿雪一路狂奔。 一路上,沈鸿雪看到原本应该空旷无人的小镇中,冒出了许多的人,他们都在逃命。 远处的教堂火光冲天,触手飞舞,犹如巨大的怪物。 大地龟裂,路面裂开的缝隙中伸出许多摇摆的触手与红色的长线。 镇民们的哭喊声、哀嚎声、尖叫声,连绵不断,恍若人间炼狱。 触手与红线们不停地袭击着人群,攻击方式相同,都是插.......入人的脑袋之中。 被触手袭击的人从原本惊恐、挣扎变得安详、和平,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 而被红线袭击的人,则是眼中冒出红光,一脸狂热与崇拜,嘴中不停呢喃着些什么,跌跌撞撞的朝着教堂狂奔而去…… 在他们二人狂奔许久之后,终于逃出了触手与红线的攻击范围。 酒保虚脱的靠在墙上,一个劲的喘气。 沈鸿雪双手抱胸,面对面站在酒保的正前方,一点都看不出经历过运动的模样。 看着酒保缓过来后,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保靠墙滑落在地上,垂着头讲起,“这要从最开始讲起,那时我刚刚来到这座小镇……” “……”(叙述工作手册内容) “之后,我却再也没见过任何一个送报的人。” “我们像是一个孤岛,接受不到任何外界的讯号,有时,我还会在想,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已经灭亡了。” 眼前的人如是说道。 沈鸿雪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满脸写满遗憾的酒保。 他情不自禁的问道:“你是谁?” 酒保摊了摊手,“我是曾经的镇长,也是现在的酒保。” 沈鸿雪摇了摇头,“不。” “我是在问,你究竟是谁?” 酒保的面容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开始变得模糊、流动,他整个人的面容发生了难以描述的改变。 “或许,你可以叫你们赋予我的那个名字——” “‘它‘。” 沈鸿雪一脸诧异,这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不对,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沈鸿雪沉思片刻后,打断道:“等等,先别说这个。” 他继续追问,“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之前在酒馆获取到的情报表明,镇长之后是去世了的。 而且,这个次元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着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和其他的次元门完全不同,也和学校教授的信息截然相反。 正常来讲,次元门内的一切,都是某些碎片化的世界,这些碎片因为某些时间和空间的因素,与他所在的世界产生了某种联系,而攻略次元门,则代表着与这块碎片接轨。 从某种程度来讲,碎片化的小世界是养分,用来壮哉他所在的完整世界。 而这里这个完整的、已经灭亡的世界,按理来说,应该谨慎谨慎再谨慎的,毕竟,谁也不清楚和这种世界接轨,会不会导致他们原本就不太好的世界直接灭亡。 次元门管理局…… 他不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沈鸿雪的眼中闪过一缕暗芒。 “之后啊……”酒保陷入了回忆当中,“最开始,我只是把它当场一场普通的天灾。” “直到后来……有人开始失踪了,仿佛被无尽的灰雾吞没,还有些人开始生病……毫无缘由的病症,找不到病因,也找不到治疗的方案……人们开始恐慌,他们谨慎小心,神经兮兮,唯恐下一个受害的就是自己,直到……有一个人狂信徒自杀——” “他自称自己是为了登上极乐,扔下一切烦恼,所以舍去肉身,让灵魂得到安眠……” 沈鸿雪听的直皱眉,“这么玄乎,谁信啊?” 酒保苦笑一声,“你忘了,这个镇子的宗教气息特别浓厚,更何况他是微笑着死去的,带着一身的伤口,鲜血流尽而亡的,仿佛感受不到痛苦。” “所以他们都相信了?” “是的。”酒保点点头,“他们变得比之前更加狂热,为了让镇中只有一个声音,他们把所有不赞同他们的都划为异教徒,一把火‘献祭’的干干净净。” “其中就包括你?” “嗯。”酒保继续道:“我死了,不知道为何,我又活了,虽然没人能看到我,但我能看到这世界上的一切。” “我看到了这场灾难的起源——” “是这个邪神!”酒保咬牙切齿,“最开始,只是邪神的偶然一瞥,造就了这个镇上百年前的大雾与怪物,那个女儿的胎儿只是单纯的变异,可愚昧无知的人们却开始祭拜祂,呼唤祂的神名,让这个世界和祂产生了一丝丝的联系!” “直到后来,经过几百年长盛不衰的祭祀,这个世界的坐标在祂看来清晰可见,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火苗,就能让祂注意到这里!” “火苗?你是指之前说的向宇宙发射的信号?” “是的。” “然后呢?祂降临了吗?” 酒保摇了摇头,“祂是超规格的存在,注视一眼就能让人陷入彻底的疯狂,如果祂真的降临了,这个世界不会多存在一秒钟。” 沈鸿雪不解道:“祂既然没有降临,那你们这个世界是怎么走向灭亡的?” 酒保的牙齿磨的“咯咯”作响,“那些疯子!”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自从我死后,这个镇上没有了镇长,于是他们推举出了一个新的镇长,是那批狂信徒中的领导者。” “他们为了得到这个邪神的一瞥,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把‘病’与信仰带出了镇子,一生二,二生四,无穷无尽,世界陷入了混乱。” 沈红雪问道:“他们费这么大功夫,目的是什么?” 酒保答道:“他们的目的是把这个世界献给邪神,换取邪神真身降临。” 沈鸿雪又问道:“那这个游戏又是什么意思?” 酒保沉默了片刻,“这个游戏的本质是一场献祭。” “至今为止,他们已经举办过无数次的献祭了,马上能量就快攒够了,邪神也即将降临。” 沈鸿雪刹那间,觉得头皮发麻,这绝对是灭世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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