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故作神秘,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悄声道:“我们有个常客说,这件事并有没有大肆流传开来,因为镇长禁止所有人提起!” 危飞白迟疑道:“你的意思……是镇长?” 女人连忙摆手,“嘘!我可没这么说!” 她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大嘴巴,慌乱的补充道:“嘘!嘘!不能乱说!哎呀!!我这个大嘴巴!要保密!知道么!” “你要是不想被镇长带走警告一番的话!千万别说出去!也别说是我说的!我可不想去镇长办公室!” 被镇长带走?镇长办公室? “被镇长带走会怎么样?”危飞白有些好奇。 女人摊摊手,“不会怎么样啊,就是被警告一番,只不过我很讨厌那个办公室,在那里我总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就好像被人用视线舔舐全身一样,犹如坠入冰窖,浑身冷冰冰的,让人毛骨悚然。”女人说到这里,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危飞白看到女人一副不想再提起的样子,随即岔开话题,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来缓解对方的情绪。 聊了这么多,获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危飞白有些蠢蠢欲动,他试探的问道:“你知不知道镇长批给教授的研究基地在哪里?” 话音落地,这次那个女人并没有回答。 他的话语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消退,如同人偶一般,那双眼睛中的情感尽失,死死地盯着危飞白。 整间屋子陷入死寂,原本屋外还有些微弱的行人声音,全部消失。 一股针扎似的恐怖的危机感笼罩着他的全身,让他汗毛耸立。 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随即,他面不改色的继续道出早已打好的腹稿,“我猜你们应该不知道,要是都知道了,镇上游手好闲的家伙们要是破坏了我们的研究怎么办,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屋中安静了几秒。 似乎是在判断危飞白的表现…… 屋外的声音悄悄出现,女人的表情也恢复正常,她笑着答道:“你说的对。” 危飞白默默的梳理脑中的线团,镇长是个关键,同样,研究基地也很关键。 而且,根据日记的指引,他需要前往研究基地找教授。 谁都不知道不去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刚才竖起的汗毛还没全部抚平,如坐针毡的感觉还如影随形…… 首先,他必须解决自己不知道研究基地在哪这个问题。 他瞟了一眼那个女人。 问是不可能再问了,那现在该怎么去找呢? …… 当危飞白理清脑中的思绪后,神态自若地与那个女人告别,推开大门,离开这栋建筑。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算不上宽阔,也说不上狭窄的石土路。 道路的两侧皆是三角形顶的,二层建筑房屋。 有些挂着招牌,有些没有招牌。 所有的建筑风格尤为统一,类似于中世纪时期的欧洲房屋。 危飞白望着这些房屋,忽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原来类似的建筑风格他在穿越前玩的游戏中非常地常见。 一模一样的建筑,伫立在道路的两端,仿佛复制粘贴的贴图建模,这种错乱的既视感,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诶?是你!”
第72章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胸口中熟悉的悸动。 这些都能让他清楚的知晓对方是谁。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危飞白可能会有些高兴。 但在这个,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对方的出现无疑是戳破了他微小的期盼。 失落感如同咆哮着的滔天巨浪,淹没了这个浮萍无依的男人。 汹涌的情绪让他如鲠在喉,呼吸都暂停了几秒…… 对方几乎在瞬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危飞白无力的摇了摇头,喉咙的哽噎感,让他说不出话。 虽然他心中的情绪波涛泛滥,但在他的面容上却无一丝异常,甚至重新挂上了安抚对方的笑容。 这个笑容非常帅气,但在沈鸿雪的眼中却非常的勉强,他不知道危飞白在想什么,可胸口中那些晦涩的、令他十分难受的情绪正在源源不断的传来。 视觉与感受上的反差,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面前这个个子比他高,肩膀比他宽的男人,仿佛变成了一个不及腿高、迷路的、故作坚强、要哭不哭的小孩子。 莫名的激发出他强烈的保护欲,虽然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他决定跟随自己的感觉。 靠近对方,伸出手,用力的捧住对方的脸颊,把那个“勉强”的笑容揉掉,在对方呆滞的眼神中向下拉,让他直视自己的双眼。 沈鸿雪轻轻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愿意说,我非常乐意听,我也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很关心你,也很在乎你。” “最后,我在这里。” 说完,沈鸿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坦言道:“你似乎很难过,我想安慰你,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把我现在此时此刻的想法告诉你。” 在危飞白的眼中,此刻的沈鸿雪似乎在发光,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真诚。 他的胸口莫名悸动了一下。 有一丝丝暖流不知从何而来,却抚平他心中的所有晦涩。 危飞白眼眸低垂,睫毛轻微颤动,单手覆盖在脸侧上对方的手,依恋般轻轻蹭了蹭。 几秒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又恢复回往常的样子。 沈鸿雪看到危飞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后,他也是在心中松一口气。 在遇到对方时,他挺高兴的,毕竟在陌生的环境里遇到熟悉的人,谁能不感到高兴呢? 他所没预料到的是,在他打完招呼后,对方的表情一如既往,甚至露出了笑容。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难看的笑容,不是说表情丑陋,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他能察觉到对方不是真心想笑。 与之伴随而来的是,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上过哨向生理课的他知道,这是在“刻印”之后,哨向之间会出现的一种双向传导,过激的情绪会随着刻印进入到另一个人的体内,双方共享情绪,随时提醒相互的精神状态。 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可这股悲伤,如同滔天巨浪,仿佛要把他淹没。 毫无疑问,这股悲伤,是来自于眼前这个挂着笑容的男人。 他不知道对方的悲伤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就好像他不知道对方的情绪起伏为何这么大,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就如同对方的秘密,似遮无遮地摆在面前,明眼人都知道他有问题…… 但沈鸿雪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一点——面前的这个男人快撑不住了。 所以他伸出了手…… 好在,自己似乎派上了用场。 沈鸿雪有些高兴地弯起了璀璨的眼眸。 —— 等到危飞白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才发现眼前的沈鸿雪似乎不太一样,穿着一身……嗯……可以说得上是“奇特”的衣服。 反正他是没见过这副打扮的。 看起来不像是对方的穿衣风格,有些,说正式也算不上正式的正式感? 或许可能是制服一类的? 沈鸿雪似乎察觉到危飞白的视线,解释道:“我这身是工作制服!” 他转头,看着周边人来人往的路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然后拉着危飞白闪躲进入街边的小巷中。 沈鸿雪此时才后知后觉,刚刚,自己竟然和对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深情表白”。 刹那间,绯红蔓延上他的脸颊。 水润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绯色点缀着雪白的肌肤晕染在眼角,莫名透露出一丝丝的媚意。 一时间,危飞白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轻咳几声,撇开眼,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咳咳……你怎么会穿着……这种衣服?” 沈鸿雪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微闪的神情,闻言便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面露难色地大倒苦水—— “哇,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大厅内坐着,有十几个不认识的人围着我,不,他们甚至都可能不是人!”说着,沈鸿雪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 “他们都面无表情,所有人的脸部肌肉弧度如同复制,一模一样,空洞的眼神像玻璃珠一样倒映着我的身影,死死的盯着我,给我吓的一身冷汗!” 危飞白暗自思索一番,他联想到了他之前的遭遇。 沈鸿雪吞了吞口水,继续道:“这种异状只维持了一瞬,幸好我心理素质过硬,强行演了下来,我最开始还以为是我看花眼了,但后面我想问一些关键的问题时,这个场景又重现了,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集体向我看来,那时,我的心底总会升起一种令人浑身发毛的强烈危机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头顶酝酿着……真是太奇怪了!”说着,他抬头瞧了瞧毫无异样的天空。 危飞白心头一跳,对方似乎和他遇到了相同的事,但是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他看着沈鸿雪微微发白的面色,故意调侃道:“怎么,这点小场面就能吓到我们大名鼎鼎的S级哨兵?”说着,他还挑起一边的眉毛。 这突如其来的调侃,让沈鸿雪脑袋空白了一瞬,等下一刻回过神后,只觉得牙痒痒。 他咬牙切齿的解释道:“这不一样!” “我们之前处理都是,异兽、能力暴动等事件,就算是处理次元门,也没见过人型生物,当然上个次元门本身就不属于记录在案的特殊种类。” “像眼下这种……可以算的上诡异的现象,别说我没见过了,就连记录在案的都没有。”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飘忽,声音也越来越小,“再说了,谁说S级哨兵就不能害怕了……” “噗。”危飞白掩唇轻笑一声。 沈鸿雪瞬间炸毛,扑上来扯着危飞白的脸颊,厉声禁止道:“不许笑!” 危飞白刚要开口,就被对方捂住口唇。 “不许反驳!不许说话!”沈鸿雪鼓着腮帮子命令道。 危飞白的笑意已经从嘴角蔓延到了眼角,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笑意。 沈鸿雪恼羞成怒,加大了手的力度,直接把危飞白的脸压变形了,怒瞪道:“你还听不听了!” 危飞白一看,这都给人逗急恼了,连忙收敛笑意,乖巧的点点头。 沈鸿雪看着对方乖巧的动作,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满意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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