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叹气,故作为难道: “封建社会真害人。师兄,你已经做得很棒了,要相信自己。唉,好想和你再打一把游戏啊。” 这话真是太跳了。李玠没忍住,笑骂: “神经病,这里哪有游戏可以打。除非你手搓个电脑出来。” 江行挤眉弄眼: “我手搓不出来,但我可以找统子哥要。” 李玠瘪瘪嘴,“嘁”了一声: “别要啦。不过金手指真好用,我也想有。唉,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江行想起统子哥之前跟自己说的卷王比赛的事情,默了默,问: “师兄,你真的很想回去吗?” 李玠眼睛一亮: “当然啦。回去之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的。好吃的好玩的那么多,比现在要好多啦。” 他复而语带惆怅: “算啦,我已经来很久了。要不是遇到你,我险些都要忘了,我也是个穿越者。不知道我爸妈在那边如何了,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有没有因为我而难过。” 李玠没意识到江行问此话的目的,自顾自说着,说什么“如果能回去一定好好学习”,什么“算了这边也挺好的”云云,听得江行心里不是滋味。 江行在他这里坐了一会儿,没敢打包票说自己有回去的办法,往江府走的路上,他心里有个想法隐隐成型。 江行把086薅出来: “统子哥统子哥!” 086随叫随到: “在呢!有事直说。” 江行: “我想问一下,卷王比赛最后的奖励,我可以赠予其他的穿越者吗?” 086悚然一惊: “宿主,你是说,你要把别人送回现代,你自己留在这里?” “还在考虑呢。” 江行有点纠结, “师兄很想回去,而我不想回去,我觉得让他回去最好了。可是,他看起来也蛮犹豫的。” 086虽然不能理解他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但依然耐心解答: “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没有明文禁止。但至今还没有统子试验过,有失败的可能性。” 江行忙问: “失败了会如何?” 086无情道: “当然是被卷入时空乱流里,变成一粒灰啦。” 江行感到一阵害怕,慌张摆手: “那还是算了,算了……这么危险,还是不要让师兄实践了。” 086没什么所谓: “看你自己选择,我不出意外的话一直都在。” 江行又与086胡扯了几句,送师兄回去的想法早就被按下,在江行脑子里没翻起一点儿浪花来。 - 一场春雨一场暖。连绵地下了几天的雨,天气渐渐暖了起来,杨柳依依,正是春天。 禁娱还有三天,有些人却坐不住了。 十天禁娱,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莫说闹出来不闹出来,收敛一些,又有谁会追究呢? 除非本来就被人盯上了。 “你是说,你昨日去勾栏里寻欢作乐,结果被你家娘子告发了?” 时鸣倨傲地看着跪在下面的人,目露不屑, “禁娱期间出入烟花柳巷,居然还有脸求到本王这里,该说不说你这张脸皮,倒真比朝堂那架登闻鼓的皮还厚。” 下首那人几乎要把头都埋下去。他跪姿看起来总有些谄媚的意味,正是宋达睿。 宋达睿汗颜,不敢反驳: “是,是。” 时鸣好笑地看他一眼,眸中冷意翻飞。 自宋达睿被罢官,求到顺国公府不得,四下无门时,时鸣施以援手,成功将其划入自己麾下。 如今眼看四处求来的官位又要没了,甚至面临牢狱之灾,宋达睿心生畏惧,这才不要脸地又来抱大腿。 实话说,宋达睿此人无才无德,唯一可以说道的大概就是一颗想向上爬的贼心。这种人单纯到一眼能够看透,时鸣当初起了兴致,玩儿似的随手一帮,并没花费多少精力。 没成想给自己惹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时鸣似笑非笑: “这事儿可难办。你家娘子……若本王没记错,就是之前那位滕四小姐吧?” “此事毕竟你有错在先,就算免得了死罪,也免不了一顿好打。本王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要严惩不贷呀。” 宋达睿抖如筛糠: “求殿下救我!小人必为殿下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昨日自己去勾栏里寻了个小娘子快活快活,没想到却被滕青挽那娘们儿发现了。 宋达睿想起自己当街被抓出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的窘迫模样,就恨不得要把滕青挽活撕了。 男人三妻四妾如此正常,宋达睿想,那滕青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姐脾气,善妒刻薄,竟不允他纳妾。 不准纳妾,他也就只好去窑子里偷。再说了,男人哪有不偷的?真是小题大做。 宋达睿心中愤愤,但事已至此,掰掰手指头,好像没发现自己有什么故交可以求助。这不,宋达睿只好求到这位小殿下面前,不管他因为什么,救救自己才是要紧事。 时鸣哪里看不透他的心思?但帮人可不是白帮的。时鸣略一思索,便问: “要本王帮你可以,但你得拿东西来换。” 宋达睿混迹官场多年,虽然愚笨,到底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人情世故出来。他伏得更低,是一派顺从的模样: “殿下希望我做什么?” 时鸣惊讶于他的上道,倒也不卖关子,说了两个字: “滕家。” 宋达睿心下一惊,但依然俯首: “是。只要殿下肯救小人一命,小人必不叫殿下失望。” 时鸣瞧了瞧时间,快到江行回来的时候了,也不想跟他再废话: “行了,滚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能做的,顶多是让那板子轻些打,留这家伙一条命罢了。至于旁的——做错了事儿,难道不该受着么? 江行回来时,宋达睿早已走了,因而他没见着。 江行今日听说城中古刹有大师讲经,他对佛法虽不感兴趣,但想起时鸣平日里殚精竭虑,不免心疼。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专门跑了一趟城郊,去为时鸣求了一个护身符回来,还得了一个静心安神的香囊,给阿鸣用再好不过。 江行进王府有如无人之境,轻车熟路去了书房,果然见时鸣摸着橘绿的羽毛,正在沉思。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总之江行光是在门外,就能瞧见那一道绝美的身影。 时鸣仪态卓绝,微垂下来的一缕头发丝毫不显凌乱,反而在如火夕阳下映出橘色微光,令人为之目眩神迷。 更不必说那张如谪仙人般完美的脸。江行呼吸滞了一瞬,连说话也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无论看多少次多少天,江行总会被时鸣的第一眼惊艳到,向来如此。 江行不止一次想过,怎么有人能长成这个样子。似乎世间一切美好的词往时鸣身上堆叠,都会黯然。 调整好狂跳不已的心脏,江行献宝似的把平安符掏出来,邀功道: “当当!你看这是什么?”
第97章 礼赠平安愿平安 时鸣早知他要来, 摸着橘绿的手顿了顿,眼睛在触到他手中的平安符时,霎时一亮, 故作不知: “这是什么?” 江行嘿嘿一笑: “去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符。” 时鸣忍俊不禁: “我说今儿怎么回来得有些晚, 你该不会听那些秃驴讲了一天的经吧?哥哥,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江行微微屏住呼吸, 有些期待。 时鸣瞧了他一眼, 笑道: “真是有耐心。” 江行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阿鸣这是在揶揄他。他无奈之余,就当这是对自己的夸奖: “是是是, 我一直都很有耐心。我只希望你平安。若真能有用,就是让我听十天半个月的经书也使得。” 时鸣心头一暖。 他本来就不信什么神佛,所谓怪力乱神,不过是给底层百姓一个信仰寄托, 使之安分守己罢了。 平安符不见得真能保平安,但有人希望他平安,念着他, 想让他平安,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至于载体是什么,并不重要。 时鸣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小小的平安符。 平安符小小的一个,放在手心里感觉不出什么重量。用于系在脖子上的红绳红得发暗,似乎是经特殊处理过,据说也带了些辟邪的功效。 江行温声道: “我给你戴上?” 时鸣便又把平安符放回他手中,寻了个椅子坐下, 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来。 江行将红绳绕过脖颈,将平安符认认真真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临末了却不舍得放下。 那截脖颈细而白,红绳落在颈间,有几分落雪寻梅的清雅;显眼是显眼了些,但无人敢说不好看。 江行忍不住微微倾身,想用嘴唇碰一碰这捧雪样的皮肤。时鸣被气流呼得有些痒,知他想要做什么,却只是轻轻一颤,并没有抗拒他的接近。 江行忽而笑了。唇拐了个弯儿,往耳垂去。 时鸣挑眉,似是习以为常: “你笑什么?” 江行说: “这几日禁娱,殿下莫不是要明知故犯?” 时鸣也笑: “可这次总不能怪我。” 江行一面笑说“是是是”,一面又亲了亲他的耳朵,将耳垂放在手指间来回厮磨。 时鸣没有耳洞,耳垂还是完整的,手感好得不像话,让江行恨不得揉圆搓扁,捏个够才好。 可怜一块小小的软肉,被欺负得很快就红了,绯色染上时鸣的脸,时鸣背手制止: “不要揉它了。” 江行像是将将回神,这才肯缩手放过,不好意思道: “有些没忍住。不疼吧?我给你吹吹。” “不用你吹。”时鸣莞尔,暧昧难言的眼神早就在江行面上划了个遍, “一点儿也不疼,就是发热。” 江行看着面前之人容姿愈盛,根本移不开眼,也不舍得移开眼。 这人有把一个眼神变成一场燎原大火的本事。根本不用刻意呵气去吹,江行自己就会上钩。 但现在不是他上钩的好时候。江行强忍下心底的悸动,道: “好啦好啦,一会儿又没完了。老实点吧,小祖宗。我还带了安神的香囊,挂在床头,也好睡得安稳些。” 时鸣眼见着江行又掏出一个粗布香囊,里面乱七八糟地加了不知道什么药草,隔着布眼儿有簪子粗的布袋肌理,还旁逸斜出了一些草枝子出来。 挂在床头的香囊,自然要透气、透味最好。所以,这包香囊看着虽然卖相不佳,闻着倒真是清新安神,再好闻也没有了。 时鸣上手捏了几下,忍不住弯了眼角: “谢谢哥哥。” 江行刚想说“你我之间又何必言谢”,时鸣微凉的唇就已凑到他的唇边,郑重其事地烙下一吻。 江行手足无措地回头看门,悄悄松了一口气。 门是紧闭着的,没有人会看见。这里是时鸣的书房,未经允许,也没有人会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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