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久了也会发现,除了颜值,还会为他的品格所折服。 陆珩沉默许久,又问: “颜值也有很多种类,你会优先考虑哪一种。” 乔攸又是不假思索:“浓颜。” 他是盯着陆珩的脸给出的答案,在他心里,陆珩唇红齿白眉目深邃,标准浓颜长相。 陆珩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 脑海中再次冒出傅淮宁那张艳丽到具有攻击性的脸。 他还想说什么,对面乔攸忽然站起身,看了眼时间: “陆管家,时候不早,我得去一趟市场,改天聊。” “我送你过去。”陆珩也跟着起身。 “不用,你陪我下了一下午的棋,早点休息吧。”乔攸笑道。 陆珩察觉到乔攸不是怕麻烦他,而是确实不想他陪同前往,没有继续,坐了回去。 他望着乔攸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 想起了乔攸说过的“陆管家我对你完全是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 看来他说的更注重颜值,是真的。 …… 夕阳西下,乔攸赶在收摊前的半小时,将菜市场里所有的葡萄全部搜刮来。 都是些品相质量差的滞销品,加上马上下市,便宜得很,十公斤的葡萄才花了一百六。 他将葡萄全部清洗干净堆在一只大木盆里,放在外置小阳台上,脱了鞋子哼着小曲,白嫩嫩的脚丫洗得干干净净,接着来了个信仰一跃,跳进木盆里,溅起漫天葡萄汁。 戴着耳机跟着哼歌,将葡萄踩烂,鞭出紫红色的汁水。 陆珩刚关掉文档,便听到隔壁阳台上传来哼歌声。 他笑了笑。看来乔攸真的没什么音乐细胞,虽然没听过他哼的这首歌,可也知道律不成调。 陆珩披了毛衣去阳台一探究竟。 昏黄色的阳台灯下,乔攸露在外面的小腿格外白净,他正在木盆里踩踩踏踏,皮肤上溅上星星点点的紫红色。 葡萄的香气顺着夜风传来。 “在做什么。”陆珩双手搭上围栏,对乔攸笑道。 乔攸摘下耳机,笑吟吟的: “不好意思,我唱歌吵到你了么?我在踩葡萄,准备酿葡萄酒。” 陆珩眉尾一扬: “酒柜里不少名贵红酒,怎么要亲自动手?嗯,动脚。” 乔攸还是笑:“秘密。” 陆珩裹了裹身上的毛衣,看着他裸.露在一月天气中的双脚,问: “不冷么。” “开始有点凉,蹦蹦跳跳的也出了汗。” 陆珩鼻间轻出一口气,视线在乔攸的双脚上流连,随后道: “那你踩完葡萄早点休息。” “好~” 乔攸低下头继续在他的葡萄堆里踩踩踏踏,脚踝上紫红色的汁液被夜风吹干,又重新浸润。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想停下来歇一歇,一抬头,却发现对面阳台上,陆珩还站在那里,身体倚靠着围栏,手里端着温热的红茶,正静静凝望这边。 “外面很冷,你不进屋么。”乔攸好奇问道。 陆珩轻轻摇头。清冷的月光下,他隐匿在昏暗中的双眸也如天边明月,清楚地映照出乔攸被浸染成紫红色的双脚,与上半部分极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今晚月色很美。”陆珩道,抬头望向天边明月,“很久没这样静下心情欣赏夜景。” 乔攸踩葡萄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循着陆珩的视线看过去,漆黑夜幕中,半圆形的新月高高悬挂于天际,像身边的人一般,温柔,安静。 如果说陆珩一定要留在外面的原因。 在陆家的地下负二层有一间藏品室,除了珍藏着陆家这些年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稀稀世珍品外,还有一整面墙的展柜。 里面整齐陈列着世界顶级的珍品葡萄酒,无论是售价三十一万多美元的耶罗波安,还是千金难求的Cheval Blanc,陆珩都有办法弄到,这也是他最大的爱好,收集葡萄酒。 比起葡萄酒本身的味道,他更喜欢这些世界各地的酒庄带来的古老而浪漫的故事,听着故事,看着晶莹如红宝石一般的酒液在透明玻璃杯里摇晃,充斥着浓浓的颓靡的美感。 陆珩在想,乔攸平时就很喜欢打听他的喜好,估计又是不知从谁那听到他喜欢收集葡萄酒的消息,误以为他是个酒蒙子,于是无法按捺自己蠢蠢欲动的脚,学着酒庄传闻中少女用洁白玉足踩踏葡萄酿酒的故事,也想给他研制一瓶世界独一无二的,只有他有资格品尝的葡萄酒。 陆珩的视线从天边月亮转移到眼前的木盆,那双洁白如瓷的双脚在殷红色的葡萄汁液中此起彼伏。 心脏突兀地跳漏了一拍。 踩得差不多,乔攸找了只大玻璃桶,用高锰酸钾清洗过,再水洗一遍,将葡萄汁倒入容器,加上活性酵母发酵,密封,放在他以前住的杂物间里。 那里阴凉且温度适宜,适合葡萄酒发酵。 他把用完的酿酒工具收拾好,抬头望见对面阳台的陆珩还在静静欣赏他。 “哎呀陆管家,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害羞。”他故作羞赧道。 陆珩收回目光,看起来心情很好,身体一转,靠在围栏上: “抱歉,是我的眼睛没了规矩,不看了。” 左等右等没等到乔攸的俏皮话,睁开眼,却好像听到了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陆珩转过头,对上乔攸笑盈盈的眉眼,近在咫尺。 他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掌心放了两颗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 乔攸把葡萄塞进陆珩嘴里,笑道: “眼睛是用来发现美的嘛,多看看我吧。” 陆珩咬开葡萄,视线久久驻足于乔攸含带笑意的面容上。 葡萄,真甜。 * 最近一段时间,陆家风平浪静。 傅淮宁自打上次在乔攸这吃了苦头,这段时间变得很老实,也极守规矩,作息比陆景泽还准时。 但他很清楚,被乔攸折磨是一时的痛苦,如果拿不到这次巴宝莉的代言,才是永久性的痛苦。 只因他在欧美娱乐圈,名气有,但不大,想要钱生钱,前提也得砸钱造势。 钱砸出去不少,成效甚微,甚至是入不敷出。 他和自家爷奶签了对赌条约,如果这次拿不到巴宝莉的代言,就要退出娱乐圈,回家继承百亿家产。 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才不会为了区区百亿家产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傅淮宁坚定握拳.jpg 好在陆景泽任职正式执行总裁后忙得很,几乎不着家。 某日。 傅淮宁吃过早餐,吴妈过来询问他还有没有想吃的水果,下午请人空运过来。 傅淮宁笑笑:“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的舌头没那么金贵,如果您不嫌麻烦,去市场随便买点橘子鸭梨就行。” 他本想说不吃水果,糖分太高对皮肤不好,可恰好看到乔攸拎着洗地机路过,临时改口。 吴妈知道他是董事长的贵客,自然不能怠慢,手头又有其他事要处理,便抓过路过的乔攸,递上微波炉手套,将人发配到菜市场。 人一走,清净了不少。 傅淮宁又最后确定了一遍市场距离,确定乔攸半小时内回不来。 他的视线缓缓看向花房处。 彼时的阮清正在花房旁的酒柜前打量。 陆景泽喜欢跟着他小叔东施效颦,知道小叔爱收集葡萄酒,也给自己弄了这么个酒柜。 阮清打开酒柜,取出一瓶2002年的葡萄酒,用湿巾仔细擦拭着酒瓶表面。 傅淮宁走过去了。 可他没注意到,陆珩刚好从楼上下来。因为乔攸给他拍了花房的照片,说春兰开了花,陆珩便想下来看看。 一眼看到酒柜前的傅淮宁和阮清。 他的视线在傅淮宁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过一遍,刚要进花房,忽然听到傅淮宁开口对阮清道: “看来你平时也很喜欢研究葡萄酒。” 陆珩停住了脚步。 阮清将葡萄酒放回去,笑笑: “我其实对酒没什么研究,随便看着玩的。” 傅淮宁凤眼一挑,红唇轻启: “你刚才拿的这瓶是来自法国奥维那酒庄的骑士蒙哈榭,每七百五十毫升售价三点三万美元,酿酒的葡萄产自普里尼蒙哈榭产区的特级葡萄园,酒庄的女主人曾经挑战过世界葡萄酒之王罗曼尼·康帝而被誉为葡萄酒王国的女皇。” 阮清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他知道有些葡萄酒很贵,却不敢想象一瓶葡萄酒卖到将近二十五万人民币。 “看来你对葡萄酒很有研究,这么小众的庄园历史也说得头头是道。” 傅淮宁抿着唇,嘴角噙着勾人笑意: “因为我祖母就是倒腾葡萄酒发家,所以对于葡萄酒的知识我也算略懂皮毛,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品酒,特别是年份久远,被少女用纤细洁白的玉足踩出来的葡萄汁。” 阮清:…… 该说点什么呢,要不还是微笑吧。 陆珩抬了眼,视线落在傅淮宁高傲的侧脸上。 脑海中莫名冒出前几天乔攸顶着寒风光着脚在阳台踩葡萄的画面。 陆珩很快垂了眼,抬手摸向花房的门把。 却在这时又听到傅淮宁说了一声: “阮先生,自我第一眼见您时就想说,您这头淡淡棕色的头发实在美丽,像阳光下煮熟的蜂蜜,莹润光泽。” 阮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是染的……本发色就是普通的黑色。” 陆珩按下门把手,垂着眼眸进了花房。 他没听到傅淮宁和阮清接下来的谈话。 傅淮宁:“我刚回国不久,恰好小学时的朋友联系我晚上一起出去喝酒,他也准备了高品质的红酒,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阮清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性子,又担心陆景泽误会,便想拒绝。 却又听傅淮宁有点委屈地说: “上次在庭院,我说我会等你过来,可你食言了,我一个人在寒风里等到后半夜,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阮清天生就是不太会拒绝别人的性子,加上这事确实一直在他心里成了疙瘩,自觉对傅淮宁有愧,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刚好景泽说今天要去临市开会不回来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早点结束回家,我不想景泽误会。” “当然,只要你不想待了,随时告诉我。” * 乔攸提着几兜子水果回来了,往桌上一放。 吴妈小跑过来,语气责备: “让你买个水果你是去现种了?傅先生都等得不耐烦出门了。” 乔攸:“哦。” 他怎么不等得不耐烦回他的英格兰?还省了自己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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