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陆景泽的小叔撤掉他的职务和他乔攸有什么关系。 不能因为现场只有他一人在就逮个人随便赖吧。 但是…… 陆景泽的小叔? 这人出现过么? 撤掉陆景泽的职务无非就是他管理公司不利,或者天天一门心思放在阮清身上惹了他小叔不快。 尚在国外的小叔是怎么知道的? 乔攸环伺一圈,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墙角的监控摄像头上。 所以,有人正通过监控时刻盯着他们。 脑海中倏然浮现陆家员工守则条例。 第一条就是: 【禁止员工间任何形式的恋爱。】 保姆是员工,管家应该……不算吧。 …… 乔攸还在纠结管家到底能不能算员工,陆景泽就站一边阴恻恻瞅着他。 他被陆珩暂停职务的事已经通知过董事会成员,这些日子闲得很,连公司都不用去。 因此本该由他代表公司去新加坡开会的事也暂时交由陆珩全权负责。 暮晚婷是第一个收到陆景泽停职消息的人。 一个电话打到陆珩那,要问清楚缘由,陆珩似乎不想多说,也只是道: “我看他最近心思不在这,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丝毫没提乔攸一个字。 暮晚婷对儿子和孙子是两个态度,前者要求规行矩步,后者隔辈亲,往死里宠,站桌子上吃饭都行。 陆景泽当年敢无证驾驶还撞了政府高官的车,有暮晚婷这无下限的溺爱一份功劳。 给陆景泽打电话询问缘由,陆景泽也不敢实话实说,主要是不敢供出阮清的存在,害怕老太婆又要棒打鸳鸯,索性找了个由头随便敷衍过去。 听着孙子那委屈的语气,暮晚婷慈爱心泛滥了。 * 乔攸问到第七个保姆: “管家算员工么。” 没头没尾的问题,大家也都没见过什么管家,只能浅谈自己的想法: “算啊,拿工资的都算员工。” “不算吧,有职业管家,也有的是家里亲戚帮忙打理家事,安了这么个名号罢了。” 乔攸到底还是没能搞明白陆珩算不算员工。 又不可能去找陆景泽问:“管家算员工么?不算我就准备收拾收拾和他恋爱结婚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和陆景泽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想问陆珩,又怕打扰他开会。 乔攸拄着洗地机站在门口无尽沉思。 “哗——” 大门外忽然响起停车声。 乔攸心里一喜:陆管家这么快就回来了。 结果看清来人后,……了。 纤瘦的小少年抱着外套,后面跟着毕恭毕敬的司机。 这个弟弟,他见过的。 颜泽渝还敢来啊,怎么自己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颜泽渝接到了暮晚婷的电话,希望他这段时间能常来陪陪陆景泽,带他散散心。 暮晚婷知道当年颜泽渝举家搬迁至国外后,陆景泽颓废了很久,她也不去计较颜泽渝他爸只是陆家小司机出身,能让陆景泽吃得开心的都是好菜。 颜泽渝刚听到消息恨不得一脚退到南太平洋,表示: “我没信心能在李叔吴妈和小叔中独得陆少恩宠。” 暮晚婷一问,才知道他是看了监控视频。 只一眼,气笑了: “这视频P得这么明显,我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都一眼便知,小渝怎么还不如我明事理。” 一合计,颜泽渝才知道自己被乔攸耍了。 这不,登堂入室要说法来了。 乔攸看到来人,顿时警铃大作! 他凑到颜泽渝身边小声提醒: “你还敢来啊?我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你面前,就因为得罪陆少被他抓来扫了十年厕所,你怎么不长记性?” 颜泽渝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哧一声,将外套送到乔攸手边,语气颐指气使: “小保姆,你想取代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计谋被我识破了呢,可惜你在我眼里连对手都算不上,给我拿外套吧。” 最后一句话满是轻蔑。 乔攸:? 飞谁的枝头,陆景泽的? 有这样侮辱人的么。 和原文发展一样,虽然中间有乔攸从中作梗,暂时让颜泽渝放下陆景泽,但碍不住原作者才是真神,寥寥几笔扭转局势,又把这位送上门了。 狗血小说中,矛盾冲突必不可少,没有也得强行制造。 接下来不出意外,阮清将棋逢对手,但他哪里玩得过颜泽渝,颜泽渝稍微一调查,就知道阮清有个七岁的妹妹,是他在这世上最重要也唯一放不下的人。 除此之外,又调查到阮清有个关系很好的学长,是他的白月光,也就是文中反复提及却始终没有出现过真人的傅温谨。 颜泽渝稍微洒洒水,一堆不怕死的为了钱甘当亡命之徒,绑架了阮樱樱,导致一直被陆景泽禁足的阮清不顾禁令偷跑出陆家去救妹妹。 这时颜泽渝再略施小计,让傅温谨给陆景泽打电话,并说这是阮清新换的手机号,还说阮清在跨海大桥等他。 接起电话的陆景泽就听到这么一句: “清清,我是温谨哥,你真的打算好要与我私奔到天涯了么?如果你下定决心,我必陪你赴汤蹈火。” 反正文中配角的作用就是:电话一接通,管你是谁,先自说自话。 戴了绿帽子的陆景泽盛怒之下要拉着颜泽渝去领证,并在阮清面前故作恩爱。 阮清接受不了打击,来到了他第一次遇见陆景泽的海边,想吹吹风冷静一下。 结果不小心睡着,半夜涨潮给人冲海里去了。 恰逢这时,陆景泽带着男保姆第一时间出现,然后男保姆下海了…… “阮先生你怎么这么傻,少爷只是为了让你嫉妒,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被海水冲昏了头的保姆在昏倒前如是说。 最后陆景泽抱着昏迷的阮清奔赴医院,留下男保姆卧在沙滩上留下一抹孤独的姨母微笑: 今天也是狠狠嗑到的一天。 回忆完原文。 乔攸抱紧弱小无助的自己。 十二月的海水,寒冷彻骨。 他不要…… 除此之外,让只有七岁的樱樱遭这个洋罪,他也不要。 思忖的间隙,颜泽渝已经以未来男主人的身份登堂入室。 对他不熟的小保姆还在疑惑,礼貌询问他找谁。 颜泽渝将手拿包扔到小保姆手里,眼神轻蔑道: “我只教你一次,今天我是来看望你们陆少的,以后会经常来,说不定将来你们的工资还要经我手发,劳你记住我的脸,最好是刻在脑子里。” 正在擦桌子的海玲停下手中动作,小心翼翼问: “你是来应聘管家的么。” 颜泽渝:…… 他白了海玲一眼,似乎是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必和一个下人一般见识。 “我帮您请少爷下来。”有眼力见的保姆已经上赶着开启讨好模式。 “不用。”颜泽渝环伺一圈,“这个家,我熟。” 说完,他抬脚踏进玄关。 被乔攸一把拽回来,拎起一把塑料袋,道: “你是选择套好袋子再进,还是让陆少亲自用84消毒液为你做个足部清理?” 颜泽渝敛了敛盛气凌人,半晌,接过塑料袋。 这小保姆的功力他是见识过的,当日因为他一盅银耳莲子羹在医院躺了三天,这事儿没完! 等我成为陆家少奶那天,势必要将你扒皮拆骨丢到狼狗堆里。 乖顺套好塑料袋,他对乔攸丢下一抹含恨目光,蹬蹬上楼。 乔攸和海玲互相交换一个眼神,跟着上去了。 彼时,阮清正在花房坐着,膝间摊了本《百年孤独》,似乎看得认真。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知道陆景泽有查看监控的习惯,每天回家就会把白天房间里的监控翻出来,逐帧观看,监视着他有没有偷偷给傅温谨打电话。 好在他不会检查花房的监控,阮清索性就以“修身养性”为由随便找本书躲到花房,实则偷偷给樱樱打电话。 实话说,这个时候的傅温谨在他心里已经没多少位置。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樱樱,今天美术课画了什么呀。” “画了袋鼠,老师说袋鼠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可爱,其实会悄悄潜伏在水中将下水游泳的人溺死在水里呢!” …… 楼上。 陆景泽刚给陆珩打完电话,并发了长达一万字的悔过书,希望陆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恢复他的代理执行总裁一职。 陆珩却说:“这件事等我回国再说,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陆景泽重重叹了口气,手机往桌上一甩,似乎很是疲惫,扶着额头翕了眼。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随即伴随一阵花茶的清香。 陆景泽心中暗喜。 看来阮清还是心疼他的,知道他遭此大祸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放下尊严主动过来安慰。 他闭着眼摸索着,摸到一只细嫩的手,下腹一热,将那只手紧紧裹在掌心,不重不轻暧昧揉捏着。 摸着摸着,却觉得哪里不对。 和想象中那只掌心微微粗糙的手不同,这只手,有着养尊处优特有的柔软细腻。 陆景泽猛地睁开眼。 睁眼看到的这张脸令他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难以区分是真实还是幻象。 那张脸对着他笑得温柔,轻轻喊了他一声: “景泽,好久不见了。” 陆景泽眉目一惊,迅速收回手,起身: “小渝?你怎么会……” 比起惊讶,惊喜更多。 白月光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明明陆景泽当下已经坚定不移选择了阮清,可正主出现,他的心又开始不安分的动摇。 在门外吃瓜的海玲和乔攸表示强烈鄙视。 累了,要不三人行吧,好看爱看。 颜泽渝轻轻将陆景泽按下坐好,替他揉捏肩颈缓解疲劳,笑道: “听奶奶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担心你,过来看看。” 良久,他像是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搁在陆景泽肩头的手也缓缓收回。 “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没有……不把阮清先生放在眼里的想法……” 手缩回时还故意停在半空,随即,一只大手划过,紧紧握住他的手拉回来,按回在肩头。 陆景泽仰头凝望着颜泽渝,虽然不发一言,但所有想说的话好似又在这灼热的视线中不断翻腾。 这些日子他被小叔暂时革职,阮清非但一个安慰的字不说,还反过来落井下石: “我说过要你别招惹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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