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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那美强惨贴身侍卫

时间:2024-06-25 1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海百合

  李庭霄垂眸:“臣弟说的是真的!”

  “胡说!朕看你就是想维护他!你被冲昏了头啊你!”湘帝一脸的怒其不争,“拿到供词,朕便让人去你的亲卫营去找到当初天狼军的人,让他们复述在暮霜原的情形,跟供词里说的一样,当初他们找到你时,天寒地冻,白知饮身上披着你的大氅,里面只穿着裋衣,没有盔甲和面具!怎么?你强掳了人,还故意扒了人的盔甲不成?”

  “扒了!”李庭霄仰头,理直气壮,“臣弟怕人知道他的敌将身份,扒了盔甲,埋在暮霜原的一个树洞边,陛下现在就让人去挖,就能知道臣弟说没说谎!”

  湘帝被截了话头,盯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臣弟知道,陛下不喜欢白知饮,臣弟以后将他关在后院不让他出府便是!臣弟什么都能没有,但不能没有他!”

  “看看你说的什么浑话!你自己对父王说,看他教不教训你!”湘帝气得指着祖宗灵位,怒道,“朕看你是被美色迷昏头了!”

  “就是被迷昏头了!”李庭霄对着先帝灵位用力磕了个响头,“启禀父皇,儿臣早与白知饮私定终身,此生非他莫属!父皇,还未来得及跟父皇报喜,皇兄有了子嗣,乳名心儿,样子跟皇兄小时候八分神似,十分可人,他下午便能回到天都城跟母后和皇兄团聚!父皇在天有灵睁眼看看,皇兄自己过得好就不管兄弟死活了!儿臣没有白知饮,此生了无尘念,这年也没法过了,明日便收拾收拾,皇寺出家去算了!什么夷狄,什么水患,儿臣再也不管了!”

  提到子嗣,湘帝的冷硬缓和了些,又听他竟像个孩子似的在灵位前耍起无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兄弟二人在父皇膝下争宠的那些往事,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仔细思量,心想若是煜王真有异心跟潘皋勾结,那白知饮这个奸细败露了,他没必要硬去保他,只要将自己摘干净下次再找机会便是,如今他敢跟自己在这一哭二闹,定是心中无愧的。

  天都城,不,就连西陲的人都知道,煜王对他那贴身侍卫格外疼爱,两人同进同出同榻而眠,那潘皋商人也经得起查,只是个普通商人,跟白知饮见面只是偶然,并非相互传递消息,那煜王说的应该是真的,倒不如……

  他权衡片刻,轻喝:“煜王!父皇灵前岂容你胡言乱语!扔下墨兰和皇子先跑回来也就罢了,大老远回来也不知先去看母后,竟为了个外人跟朕缠不休!若是皇子路上有个闪失,朕唯你是问!”

  他偏向连羽:“去带煜王换身衣服,下午随朕一起去接墨兰!”

  见状,李庭霄心头一松,却没起身,一定要他个准话。

  他继续胡搅蛮缠:“皇兄不将饮儿还给我,我就不起来,皇兄非要处死我的饮儿,干脆连我一起砍了吧!”

  湘帝吹胡子瞪眼,顺手抄起灵位前供着的一支金锏,狠狠抽上李庭霄的背。

  剧痛让李庭霄腮边的肌肉疯狂抽动几下,湘帝也知道自己手重了,把金锏放回去,指着他:“再闹脾气,现在朕就下令砍了他的脑袋!”

  李庭霄服软了,不情不愿站起来,湘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先去拜见母后,然后随朕去接墨兰,等晚间宫宴结束,你要是不嫌大过年的晦气,就去天牢接你的人!”

  “皇兄,这是答应臣弟了?”李庭霄的胸中涌上一团又酸又涩的热气,声音也哽了。

  他不想在湘帝面前失态,可这口气乍一松下,实在绷不住。

  湘帝冷哼:“今日除夕,就当为大皇子积福了,你们两个的欺君之罪暂且记下!给朕记着,今后白知饮不准出煜王府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李庭霄稍一思忖,不满道:“臣弟要他陪着游山玩水的!整日憋在府中有什么意思?不如这样,他平时不准出府,除非有臣弟陪着?”

  湘帝没料到他还敢讲条件,目光森然地盯着他,连满腹心机的连羽都为他捏了把汗。

  李庭霄眼神纯粹地跟湘帝对视,一脸无辜。

  半晌,湘帝一甩袖子,哼声走了。

  连羽笑着凑上来:“奴婢领殿下去换衣服?”

  “稍等,我先谢过父皇!”李庭霄像是很高兴,撩起下摆再次跪到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雪落落停停,月下一片反光的莹白,红对联、红绸带、红灯笼,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喜庆。

  天擦黑,街上反倒热闹起来,守岁的人纷纷走上街,相互道着吉利话。

  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一骑重骑飞奔过繁华街道,那匹骏马漆黑油亮中泛出暗青,在主人的催促下四蹄不沾地,仿佛腾云驾雾般奔向天牢。


第081章

  李庭霄跟众大臣看着湘帝一家团聚, 大皇子心儿集万千宠爱,金银珠玉塞了一襁褓,心急如焚。

  好容易熬过宫宴, 擎了一天的面具终于卸下, 身心俱疲。

  他一直担心有心人趁这一天的空档去加害白知饮,但身在宫中又无法传讯给自己人,是以根本顾不得城内不准跑马的规矩,一出皇宫便向天牢狂奔。

  青圣是匹好马,一路有惊无险地跑到天牢, 直接冲进大门, 还未停稳, 李庭霄便翻身跳下,大步朝牢里走去, 从大门处追过来的守卫吆喝着, 根本追不上。

  他对二门的看守说:“陛下让本王来接人。”

  两名看守对视一眼, 不敢多问。

  二门被推开, 潮湿腐朽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庭霄脸上出现一丝厌恶,顺着台阶下到牢底,又见到早上那两名狱卒。

  他们见到李庭霄同时一愣,跟早晨一样, 连茬都不敢搭就跪了下去。

  李庭霄快步往里走, 无视周围牢房伸出来的那些肮脏枯槁的手, 走到尽头刑房, 抽刀砍断绳索, 将他的人从十字木架上救下。

  白知饮彻底没了意识,气息微弱, 但好歹还活着。

  李庭霄只觉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重锤锤在自己胸口,他透不过气,解下大氅将人裹住,打横搂在胸前。

  被惊动的白知饮蹙了蹙眉,拼尽力气撑开眼皮,见到近在迟尺的脸时,目光凝滞住了。

  察觉到他醒了,李庭霄垂眸跟他对视一眼,脚步加快了些。

  白知饮觉得此刻身下的温度不像是假的,嘴唇嗫嚅:“殿下……”

  李庭霄“嗯”了一声,一步跨出牢门。

  白知饮的眼睛登时就湿了。

  这次是真的吧?亦或是更真实的梦?

  有温度了,也会答话,但却仍旧没有熟悉的檀香味。

  或许,自己太想把那个给他了……

  他挣扎着抬起僵硬的手臂,伸进在衣服里摸索一阵,掏出一颗银制香笼,想将香笼打开,可它被压扁了些,费了好大力气才扳动了那个小小的机簧。

  一股檀香味冲淡了天牢的腐朽血腥气,他缓缓将香笼举起:“……过年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李庭霄把香笼连着他的手一起握住,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喜欢!”

  白知饮露出虚弱而舒心地笑,往他怀里缩了缩,不再说话,像是一切都得偿所愿。

  伤感有如实质般缠绕在周围,在雪夜中如同毒蛇,又湿又凉。

  “轰隆隆——”

  子时一到,天都城内同时燃起无数焰火。

  李庭霄停住脚步,与怀中人一起抬头望那漫天的火树银花。

  隔着满眼水雾,那些焰火化作一片模糊的彩色光斑,仿佛一场绮丽的梦,久久盘桓不散。

  -

  煜王还朝,就算不提潘皋奸细那档事,但因向绵各出售盐铁遭到的弹劾从正月初四的新年第一次早朝开始就没停过。

  李庭霄上朝只是应付湘帝的“厚爱”,那些非议他左耳听右耳冒,压根不往心里去。

  他满心都是白知饮。

  从天牢回到家中后,他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这几日,身上的伤养好了,但仿佛把魂儿落在了天牢里,整个人空洞如木偶,让他吃就吃,让他睡就睡,不哭,不闹,不笑,李庭霄想尽办法讨他欢心,却仍换不回一个笑脸。

  他知道症结所在,派刁疆带人到城外山下寻过时娣慧的尸体,但没找到,也拦住柳伍问过,往他告诉的地方去找了,同样一无所获。

  刁疆说,冬天山里的野兽过不下去,会下山觅食,八成是让它们叼走了。

  而他的侄儿白密之也和泰金一起在府里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简直雪上加霜。

  上元节这天,李庭霄又应付完一次宫宴,打马回府已是深夜。

  以为白知饮肯定先睡了,可一回到金茳院,发现主屋的灯还亮着,心头不由得涌上一股莫名欢喜。

  他推门进屋:“饮儿!”

  绕过大山水屏风,突然就愣了。

  白知饮在床边正襟危坐,定定地看着他。

  起初李庭霄以为他在等自己,可又不像,因为他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笑意,之后,他看到了他头顶戴着那顶白玉冠。

  他站在屏风边,看着他脱下缟素,戴着白玉冠向自己走来,一颗颗解开亵衣的盘扣,像是要继续在旦县那天未完的事。

  李庭霄沉默。

  白知饮来到他面前,手指解开上衣的最后一颗扣子,单薄的肩头仿佛扛不起那上衣的重量,任由它滑落在地。

  他微张着唇,满眼哀伤,微仰着纤细的脖颈看他,毫无遮掩地展露出自己那一身一度令他自卑的伤疤。

  “殿下,要了我吧……”

  李庭霄凝视着他,直到他开始表现出退缩,蓦地把他抱起,放在松软的床上。

  他似乎是被扯动了某处并未痊愈的伤口,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哼,但李庭霄并未停下,欺身上前,粗暴扯下他身上所有布料。

  他不算温柔,像跟谁结了仇一样,不顾身下人本能的挣扎扭动,用体内的火将他点燃。

  他却懂得节制,在身下人显出疲态时,不顾自己便撤到一旁,用吻安抚他。

  他知道,今夜唯有如此,他才解得开心结。

  白知饮的元气还没恢复,一番云雨过后,半合着眼睛,布满细汗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对李庭霄的亲昵温存都提不起力气回应。

  而他并不强求,摘下白玉冠,手指挑起他披散下来的乌发把玩,在他昏昏欲睡时,贴在他耳畔低声说:“白知饮,这次的事不能轻易过去,不急,这仇咱们慢慢报!”

  柔和灯光下,白知饮的手被紧紧攥住,他疲累至极,眼珠勉强颤动了几下,好不容易撑开一点的眼皮终于沉沉合上了。

  -

  李庭霄想错了,他以为那一晚会是个转机,可白知饮却并无太大变化,如果非说有的话,在他努力讨他欢心时,他偶尔会报以一闪而逝的微笑,仅此而已。

  李庭霄越挫越勇,绞尽脑汁回忆从小到大听过的笑话,白知饮的笑容也确实因此多了些,只是那笑容浮于表象,更像是对他努力表演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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