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手,抬头直视华宸川:“不过,恩是恩,我欠你母亲的我一定会还,还希望王爷能让我在王府安然过下去。” “我也知这件事并非王爷本意,若是时机允许请让你我和离!” 他说完手心似乎沁出了汗,脚步却未动半分。 华宸川垂眸看着他,发现眼下的人似乎身子微微发着抖,他退后了一步:“这么说,宗然明和太子的计划你不知道,你也不是他们安插进来的眼线。” 宗自沉松了握紧的手,苦笑道:“当然,我不过是一颗弃子,眼线可做不了,不过是他们膈应你罢了。” “好,本王相信你,日后安心住在这府里,不过你时刻记住,若要敢对本王不利,我杀了你就当你报恩了吧。”华宸川寒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在床榻上坐下。 宗自沉瞥过眼去,心中一抖:“嗯。”然后走向了桌子旁坐下,倒了一盏茶,一口饮尽。 紧张的情绪被凉茶舒缓了一些,他长出一口气。 突然华宸川淡淡问道:“谁和你说本王去了的?” 神经一松下来,人的防备就低,宗自沉下意识回道:“陆世源。” 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是他再找补更假。 华宸川眉一挑,他站起身来,背对着宗自沉,心里想着,宗自沉竟然和陆世源认识。 宗自沉的话他当然信,但不全信,正打算明天让人再去仔细查一查。 现在正好,直接找陆世源就行,他缓缓的张开双臂:“王妃,给本王宽衣。” 宗自沉手中的茶水一抖,不可置信道:“王爷?” 华宸川回头看向他,也看到桌上洒了的茶水:“怕什么,只是宽衣而已,一会儿你我还要同床共枕。” “什么!”宗自沉一下站了起来,稍带慌张:“王爷,据我所知您应该没有这种喜好吧。” 华宸川转过身来走向他,看宗自沉因为他的靠近又微微抖了起来,他淡笑道:“本王也没说要对你做什么,只是新婚之夜本王不可能从这房门出去,如果你要出去我不拦你。” 宗自沉刚一喜,结果华宸川说道:“不过明日请安,你自己去和皇上说清楚。” 宗自沉认命的双手伸向了华宸川的腰带,华宸川低头看向他,好奇的问道:“从看见本王开始,本王就发现你很怕我,为什么?这可不像是一个男儿郎。” 宗自沉手上的动作不停,苦笑道:“如果那日被压在身下的是你,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他抬眼看了华宸川一眼,见华宸川面色沉了下来,眼带寒意:“不用你弄了。” 又向外喊去:“阿顺,让疏桐她们进来伺候洗漱。” “是,王爷。”阿顺在门外回应着。 房内的红烛一直摇曳到被人一口吹灭,疏桐轻轻带上了门。 宗自沉和华宸川两人并排躺在了床上,半晌宗自沉翻了个身,侧躺面朝墙壁,手上紧紧握着背角,眼中清明,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华宸川也差不多,闭着眼一夜未睡。 隔日,天一亮,两人就起了,华宸川喊道:“来人。” 门外的清露和疏桐端着水进来,从善如流的伺候华宸川更衣。 在华宸川起后,宗自沉也起了,他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清露悄悄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王爷一眼。 心里了然,早知道昨夜她也来守夜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两个男人一起的。 清露向床榻走去,恭敬道:“王妃,奴婢伺候您更衣。” 宗自沉神色一凝,轻蹙眉道:“唤我公子就行。” 清露神色有些为难,华宸川更好衣,将双手浸于水中,淡声道:“你是王妃,她们合该如此叫。” 宗自沉看了他一眼又瞥过去,皱着眉道:“罢了,更衣吧。” 王府的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宗自沉上了马车,得知华宸川骑着马在马车一旁,他松口气。 两人就这么一起去皇宫给皇帝皇后请安。 到了皇宫,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请安!” 半晌两人却没得到回应。 皇后刚想回应,看到皇上自上而下眯着眼打量着宗自沉。 皇后轻声提醒:“陛下。” 皇上这才回道:“起来吧!” 按礼,宗自沉作为新妇自是要敬茶,李公公端来茶水。 宗自沉端着茶水先对皇帝恭敬道:“父皇,请喝茶。” 皇帝轻嗯了一下,却没有接那杯茶,让李公公将茶盏接了回来,也并未喝一口。 他将视线从宗自沉身上移到华宸川面上,见他的这个儿子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他轻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有些后悔了。 宗自沉看着皇帝并没有饮茶,心里奇怪,皇帝这是对他不满,那为何还赐这场婚。 但他动作没停,给皇后奉茶,皇后倒是没什么反应,温柔端庄的笑道:“愿你们夫妻美满和睦。” 还赏赐了一个华贵的物件。 两人请完了安,皇上内心越发懊恼,就打发了他们回去。 华宸川和宗自沉向宫门走去,在他们身后,远远的一个小太监焦急的看着他们。
第76章 回礼 那个小太监见华宸川始终没有回头,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匆忙的向回跑去。 花献宫,那小太监跪在花酿身前,还没来得及说话。 花酿就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和景王说上话了吗?” 这小太监是花酿新收的心腹小安子。 小安子回道:“回娘娘,奴没有机会和景王说上话。” 花酿向后靠在椅子上,秀眉蹙成一团:“知道了,怎么办?” 复而她又问起:“那你打听到皇上最近都宿在哪个宫里了?有说要来我这儿吗?” 小安子摇了摇头:“皇上一直都在德妃宫里,没有说要来咱宫里。” 花酿神情厌烦,皇上自从夏猎过后就不来她这了,甚至连一句话也再没传过来。 她一下从盛宠仿佛跌入了冷宫,这段时间她焦躁难安,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才今日让小安子去探探景王口风。 “行,你起来吧,去外面守着。” 小安子回道:“是,娘娘。” 花酿起身,摸着今早新摘的花,这几日她才见识到后宫的女人都有两副面孔,以前的什么好姐姐好妹妹现在都离她远远的。 她一把握住整个花朵,在掌心中揉碎,不行,她尝过佳肴,又怎能再吃糠咽菜,她一定要重得盛宠。 这时小安子急急忙忙又进来了:“娘娘,皇后娘娘让您去御花园乘凉!” 花酿心中一怔,皇后这时候找她做什么,自入宫以来她几乎没和皇后打过交道,景王也并没有嘱咐她这方面的事。 但她面上平淡回道:“知道了,让人回话一会儿就去。” 御花园内,花酿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一个小安子。 花酿看着皇后在亭中喂着鱼,她走上前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美艳的丹凤眼含着笑意说:“嗯,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花酿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皇后。 皇后倏地一笑:“嗯,确实像啊!妹妹快过来,和本宫一起喂鱼。” 花酿直觉上有些害怕,缓慢的走上前:“是娘娘。” 皇后嘴角含笑,递给花酿一些鱼食,对宫侍说道:“都下去吧!” 花酿看着宫侍们全部退出,整个亭子里只有她和皇后。 她直觉皇后有什么要和她说,她接过鱼食,向池子里丢了一些。 这时皇后开口:“妹妹,据本宫所知,皇上近来都在德妃宫里。” 闻言花酿一愣,含笑带刺道:“臣妾刚入宫没多久,又怎能和德妃姐姐比,陛下不来我这儿,自有陛下的道理。” 皇后丹凤眼微眯,看她一眼道:“是啊,妹妹所言极是,倒是本宫无用了。” 花酿福身:“怎会,您是中宫娘娘!” 皇后笑道:“对啊,本宫乃是皇后,太子乃本宫所出。” 她又看向花酿,眼神不屑:“可你刚来,你有什么?” 皇后声音说的小,但花酿听见了,她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勉强的笑道:“是,可臣妾还年轻。” 她的底气有些不足。 皇后笑的更欢心了:“是啊,也只有这些了。” 她悄悄附在花酿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是,陛下不年轻了,花酿,本宫可以伸手拉你一把。” 花酿再福身:“娘娘,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皇后转过身继续喂着鱼:“但陛下或许明白你和景王的关系。” 语罢,花酿心中一紧,帕子绞在手上,面色煞白,慌张的道:“娘娘说什么呢,臣妾并不认识景王。” 皇后不在意道:“向本宫解释有什么用,妹妹这些时日在宫中应该也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宫中的女人,陛下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 她笑着接着说:“不过,妹妹放心,陛下也只是怀疑而已,不过你要认清现下谁才是对你最有利的。” 花酿抬头,看着皇后,皇后也看向她,突然皇后将她手中的帕子拿了过去。 皇后道:“妹妹帕子坏了,记得及时换,本宫这有个新的,送与妹妹了。” “来人,本宫乏了,回宫。” 花酿福身,送走皇后,摸着手里的帕子,心绪不宁。 景王府外,宗自沉一下马车只来得及看见华宸川的背影。 宗自沉由下人领着到了淋浦居,他昨日洞房的地方。 这里小路的两边种了好几棵樱桃树,现在上面早就没有了果子,树下有流动的小溪,宗自沉路过,还特意去看了下,在府里,水竟然是流动的,整个院中的景致雅致非常。 走进外厅,早膳已经摆上桌了,他看了眼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心里安心下来,如果现在能尽量不和华宸川见面更好。 王府书房内,阿顺领着人上着早膳:“王爷,不和王妃同食吗?” 华宸川抬眼看了他一眼:“日后,从淋浦居把本王的东西拿过来,今日起本王就住在书房了。” 他浸好了手,坐在桌前,对阿顺说道:“让李莫过来。” “是,王爷。” 不一会儿,李莫就来了,他行礼:“王爷,有什么吩咐?” 华宸川放下筷子:“李莫,去查一下宗然明和宗自沉的关系。也顺便去问一下陆世源有关宗自沉的事。” “是。”他条件反射性答应,忽的小声的说:“王妃和他父亲不是父子关系吗?” 然后他抬眼看见华宸川眼中寒光一闪,忙立马答道:“是,王爷,属下这就去查。” 华宸川接着说道:“等一下,你之前手里不是让你调教几个婢女吗?除了清露和疏桐,本王没记错还有两个吧。” 李莫回道:“是,王爷,她们年岁过小,暂时还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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