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俊美,如今不但美,竟还多了些媚,尽管终日在厨房忙活,但他身上却有种独特的香,在这热气的蒸腾中显得尤为好闻。 今日真是庆幸,如此的妙人没被宋渊抢走...... 一想到唐九那时说的话,唐锦翊心中激荡不已,说到底,自己才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个。 欣赏之情终于在外袍褪去后达到了顶峰,那双纤手手刚抽离,唐锦翊便情不自持地抱了上去。 任凭那颗黑呼呼的小脑袋在自己肩头蹭来蹭去,动得越欢他便抱得更紧...... 怀中身躯呼吸急促,上下起伏,唐锦翊向后仰身给出空间,极想看看唐九此时的样子。凤眼狭长,妩媚如丝,定是非常好看! ...... 咕咚一声闷响,两人一起栽进了洗澡桶。 “咳咳咳!” 唐锦翊呛了一口热水。 忙反转身子将人捞起来。 从水中抬头,手掌还紧紧握着唐九的盈盈细腰,对面之人双颊绯红,侧头不语。眼不敢抬,手不敢推,身子却止不住的抖。两人的衣服湿的精透,肌肤之间仅仅隔了两层薄布,氤氲水汽中,就连对方的心跳都能感觉到。 如此气氛,唐锦翊再难把持。 凑近那片朱唇,轻印上去。 在对方微不足道的挣扎中,软暖的触感带着一股强烈的酥麻直冲天灵盖,撞得脑中警钟当当作响。 唐锦翊浑身一激灵,被糊住的心眼瞬间明朗。 醒了! 眼前之人似是无辜的小狐,晶亮的眼中满是惊恐。 唐锦翊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心中怒骂一声混蛋,再不敢看唐九的眼睛。 跳出洗澡桶时身上还滴着水,擦也没擦,外衣更顾不上穿。 唐锦翊一路踉跄着逃出门去,留下点点水迹...... 三更后,街上几乎没了人,满街铺子的大红灯笼却是整宿亮着。 唐锦翊绕着城中六街跑了一圈又一圈,每每想起刚才的情景,心中还是会荡起一阵微波。 “唐锦翊你是不是癫?!!好好洗个澡亲人家干啥!想媳妇想疯了!” 唐锦翊懊恼地抓着头发,搓来搓去,只要一停,唐九那纤瘦的身影就又蹦出来了。 他一直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从没奢望过爱情,就算有过春心萌动的时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他早就忘了心动的感觉。 刚才的唐九着实诱人,一时冲动做了坏事,如今回过神儿来,竟还心动不已...... 到底是心中寂寞还是真的喜欢?他也说不清。只是这颗心还归属未定,就唐突了人家,实在可恶! 可恶! 定是春天的风太燥了。 唐锦翊找遍各种理由,最后将罪过推给了风。 风都把衣服吹干了,吹的人动情,那不是再正常不过? 我对一名男子动了情,该不会…… 他用力锤了把大腿,急着证明自己雄风犹在,扭头转进了永乐坊。 “唐二爷怎么这个点来了?” 拄着下巴打瞌睡的老妇见唐锦翊进门,手下一空从桌上惊起,拿着帕子将那眼睛揉了又揉,又细看了几眼。 “怎的,永乐坊还打烊?” 唐锦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冲她勾勾手,“找几个貌美姑娘来,再来壶好酒。” 老妇为难道:“我的好二爷,这个时辰姑娘们都在陪客睡觉,老婆子我总不能连人带客给赶起来哟!扰了客人清梦可担待不起。" 见唐锦翊捏着眉心,遂又问道:“二爷可是有烦心事?” 唐锦翊点点头,眼巴巴瞅着她道:“想找个乐子都不成,我这一夜怕是无法入睡了。” “二爷若不嫌弃,可与老婆子我说道说道。老婆子虽不如姑娘们通透,或许也能帮二爷排解一二?" 说完摇摇手,"青子,上壶好酒。” “来嘞——” 好酒端上桌,斟满两只水晶杯,一杯送到唐锦翊手上,一杯送到老妇手上。 唐锦翊默许了她的提议,本来他来永乐坊就带着私心。 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对男子动情,大概是太过寂寞了,那男子美丽,又终日睡在一起,才让自己产生了错觉,以致猪油蒙了心。 他来永乐坊就是要找找男人最原始的欲望,看清自己的内心。所以对面是谁都不重要了,只要是个女人就成。 这老妇是永乐坊的妈妈,虽自称“老婆子”,却也不过不惑之年,身材圆润丰满,眉眼带笑,打扮得花枝招展,虽跟楼中年轻姑娘没法比,但也颇有风韵,是个十足的美人。 "二爷心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不过是认不清真心罢了。有这么一个人,我见了觉着欢喜,不见心中惦念,带出来怕别人抢去,不带出来又觉可惜,哎!" 唐锦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将心中情愫诉说了一遍,来来回回离不开个唐九。 老妇算看出来了,饶是再风流的人物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二爷为何不将那人纳入院中?以二爷您的样貌才情,还怕有人不乐意么?" "那人是个男子,还是与我非常亲近之人。原本相处甚好,今日我却做了糊涂事,往后实不知该如何面对。" 唐锦翊眼光不时打量着她,直喝到微醺朦胧,不但原始的欲望都没激发出来,那片暴露在外的饱满皮肤竟令他心生不适,索性转了头。 老妇听了他的话,也看出了他的淡漠,思索片刻后忽然恍然大悟。 “二爷许久不来,我竟忘了二爷的口味!” 她拍拍手掌,喊道:“水儿、沫儿、星儿快出来迎客。” 她喊的这几位都是唐锦翊以前常点的倌儿,十分玩得开。别的爷爱好美女,这位却专爱小倌,怎的自己就困糊涂了呢。 老妇眯眼笑道:"竟是老婆子考虑不周了,还请二爷见谅。" 三位身披薄纱,体态婀娜的倌儿齐齐伏跪在唐锦翊脚下,行礼起身之后,又一个个将身上薄纱扯到了胸口处,露出大半香肩。 一个搂着唐锦翊的脖子坐到腿上,一个半跪着趴在膝头,另一个则绕到后面,将手滑进了他的衣襟。 柔软又灵巧的手在唐锦翊的皮肤上慢慢游走,时而搔抓挑逗,时而揉捏安抚,虽有情趣,却实在谈不上舒服。 唐锦翊闭着眼,任他摸去,怀中暖香柔动,美人轻声细语,他的思想逐渐把不住边儿,那脑中人物不知何时变成了唐九的模样...... 咳咳!呛了口口水。 我在想什么!! 唐锦翊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紧紧拽住那只灵活游走的手,从衣中带出来。而后左右开弓甩掉身上的三个“挂件”,一刻都不敢多待,摸出银子放在桌上,迈着大步出了门。 老妇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喃喃说道:“怎的今日连星儿都不行了?莫不是转了性??嘿,真邪门!” …… 第二日,唐锦翊起床时已日照三竿。 来到厨房,发现桌子上放着碗绿豆沙。碗外还套着一只大碗,大碗中放着几块碎冰。 唐九不知去向,灵儿在厨房忙活着炸干脆面。 唐锦翊涎着脸问:“唐九呢?” “一早买了绿豆沙,放下就走了。兴许又去洗床单了吧。” 灵儿对唐九的去处毫不在意,反正除了百味楼,他再没歇脚的地方,不管去了哪,不管打不打招呼,总是要回来的。 桌上那碗绿豆沙色泽浅润,沙质细腻,闻起来有股清香,十分喜人。 听闻绿豆沙有清热败毒、祛火除湿的功效,当下又裹了冰,想必功效加倍。 也不知唐九是否是因昨日之事特地去买的。 一想起来,未免脸红一番。 昨天从永乐坊回家,唐九正卷着裤腿抹药,唐锦翊躲在窗沿下不敢进门。直到唐九抹完药,带着自己的铺盖回了以前的屋子,他才蹑手蹑脚进了屋……灯都没敢开…… 唐锦翊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混着豆沙的绿色汤汁顺着食道一路滑下,清凉、甘甜,沁人心脾。 饶是有再大的火气,这一口都给闷下去了。 喝完绿豆沙,唐锦翊伸了个懒腰走到院中。 天气晴朗,春风骀荡,深吸一口空气,甚是舒爽。 唐锦翊一个人去街上采购麻辣烫食材,直到傍晚回家,也没见唐九的身影。 ----
第三十章 “唐九还没回来?”唐锦翊问。 灵儿摇摇头:“好像这一天都没见着他。” 这日干脆面卖的极好,灵儿数钱都数不过来,根本没注意到唐九,唐锦翊一问她才想起来。 “能到哪去呢?” 唐锦翊嘟囔了一嘴。 唐九胆小甚微,该不会是被自己吓得不敢回来了吧? 他赶紧跑到唐九房间,门虽闭着,窗子却是敞开的。 月光皎洁,明亮如昼,再举着油灯朝里照照,房中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被褥还在,包衣服的小包袱也还在。茶碗盖子歪倒在桌上,似乎是刚喝完茶没来得及盖上盖子就出去了。这间屋子本来就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再无其他。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应该不是蓄谋一夜的出逃。 那就好...... 那就好…… 唐锦翊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被吓跑就一定会回来,不管怎样,知道回家就行。 正要走,突然间桌上的一个物件反射出幽幽月光,那一点银色,深深刺了他的眼。 他趴着窗台一看,发现那反光点竟是前几天自己送给唐九的那只黑檀木簪! 他不止一次看到唐九坐在床上摸着木簪发呆的场景。直到现在,他还能想起收到木簪那天,唐九脸上出现过的那抹感动到几乎哭泣的神情...... 这木簪唐九宝贝的很,每日都戴着。 今日却将它留在家中…… 他那样喜欢它,若不是有意离开,怎么会说丢下就丢下呢? 一想到这,唐锦翊刚平复的心情又沉到了谷底。 簪子都扔下了,如此看来,唐九真是不愿意再见到他了。 ...... 灵儿端着饭菜路过长廊,见唐锦翊一窜一窜的在唐九窗前蹦,不忍叫道:“翊哥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唐锦翊好不容易窜上窗台,用力拄着胳膊,勉强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咕咚一声,栽进房中。 灵儿吓得花容失色,放了托盘就跑,推开门,就看见唐锦翊趔趄在地上揉屁股。 “翊哥儿为何要跳窗?” “哦,想、想锻炼一下身、身体!” 唐锦翊疼的龇牙咧嘴,实在编不出像样的理由了。 没想到才几天不练,胳膊上都没劲儿了,翻个窗还能摔了。想当初他可是能连续做上一百个俯卧撑的狠人,别说区区跳窗,就是跳学校三米高的围栏都是小菜一碟,不光能跳,跳过去还没人能追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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