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杨,是吧?” 杨凌捷抽了一巴掌昏过去的盛璨,冷冷嘲道,他妈的,我弄死你! 许天骄表情很冷,听到叫骂声后警告,“你他妈的,吵什么吵呢?” “他打了致死量的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但是杨凌捷没有听,他龇牙咧嘴得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小眼睛跟喷火似的往外呛怒气。 “要你管啊!什么东西!” 许天骄冷笑,他就这样看着,车子一路开入洼地。 冷凉的风从窗户灌入。 许天骄接通蓝牙,他感觉手上都是雨水湿润的痕迹。 风猎猎地吹,刮得人透心凉。 盛璨就是在这样的冷风中苏醒。 第一感觉。 冷。 刺骨的冷。 他勉强睁开眼,很是清晰地感觉碰到了天亮的光,但是眼前一片漆黑。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眼盲,瞎了。 一种呼啸而至的恐惧感袭遍全身。 盛璨只穿了一件黑衬衫,浑身更是血液倒流。 没力,还头痛,眼瞎…… 车辆使劲颠簸一下。 杨凌捷怒吼:“你妈逼的,到底考没考驾照啊!” 盛璨摔到杨凌捷身上,被对方一拳打开,他感觉全世界都是天旋地转。 许天骄这个亡命之徒,到底打算干什么? G09号国道线因为地处偏远地区,又靠近边境,故而晚上有人巡查,只要不发出大的声响,基本都能过。 许天骄对蓝牙道:“要个货,西贝货啦,我要处理个人,你等等我,干完这票,有奖金可以拿噻,你急什么…?” 杨凌捷听到钱,赶忙问:“许哥,能给我多少……?” 许天骄的冷笑声盛璨旁听特别清晰,“放心,少不了你。” 杨凌捷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什么厄运。 盛璨乖乖的,没有出声。 这么多年,江城市走失犯罪屡禁不绝,想当初姜糖失踪时也是走过这条道的,也有经常巡逻的,不还是被……肢解了么? 果然。 许天骄给那两个警察递了包烟,互相点点头,然后,车子扬长而去,没入无边的黑夜中。 夜晚的路如一条黑暗的蛇盘踞在江城市的颈口。 江城市管理,松一松,彼此都好。 但蛇这种东西,会以最大的优势将勒住他的人给绞死,一圈圈盘绕,会把人活生生勒死过去,然后一口一口,吞吃入腹,生吞活咽,才算罢休。 许天骄说:“两个货,哪里交?” 这话听得盛璨心有些凉,交货不就是卖人吗?从前盛家不就是。 从前盛家那些叫嚣的面孔呼啸而至。 但盛璨更想知道,到底时先文与姚家祥打算干什么呢? 砰,这一声开门的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明杰紧急跳下车,紧随而去,一股从未有过的,从心底徒然而生的绝望席卷了盛璨。 他感到疲倦。 眼睛是黑暗,手只能感觉到一股股巨大的凉意。 冰冷刺骨。 整个思绪被丢进冰水中,又好像徒劳地在烈火中烧化,骨头都融掉。 没力。 冬天原来到了。 盛璨呼了口气,口中尝到了血腥味,又听到周围周围的狗吠声,十分清晰。 路有冻死骨,它是第几个?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觉得胆小,会一直无坚不摧。 但这个时候,他是如此希望时砚能够从天而降,带他离开这地狱。 他从未妥妥协,但人间喧嚣嘶喊的时候太多。 自以为绝响,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倾盆大雨。 屋外的雨毫无理由滂沱般落下。 这沉沉黑夜,这扒皮骷髅一般的人血夜色。 乌糟糟。 烂透了。 盛璨在这一刻拼命想,拼命地想,时砚你能不能早点来救我? 几分钟后,盛璨被扔下车,架着被关到阴暗潮湿的屋后柴房。 许天骄来到旅社屋前,敲了敲老板娘的柜台,对暗号道:“要条华子,不加钱。” 老板娘是南方人,呲着一口大牙花,抬手拨了拨算盘,“你妹今天才回来,今天雷暴走不了。” 旅社没有标牌,这里是中间周转站。 晚上八点,有警察巡逻。 许天骄骂道,“我回来关你何事?屁事多,这里不是跟小时候一样吗?” 老板娘又呷了一口茶,“都十几年了,你爸你妈还是不管,你也是给钱就行了,你那个大学都是免费去读的,真是有好爹就有好命啊。” 许天骄嘲笑,“当老师有什么好的,再怎么读,你女儿也还是读职校,我看啊……早点找个老实人接盘生孩子。” 老板娘脸色不好看,进屋了。 许天骄看周围,他看到奖状,又看到周围的无线电话及WiFi,他一通操作,断电断网。 杨凌捷被人绑住,同样扔在盛璨一旁的柴房。 没有水没有电。 许天骄脸色凶狠。 杨凌捷害怕极了,他睁大眼睛,目光中露出惊恐。 啊的一声叫。 许天骄一脚踹他下巴上,直接给人踹翻在地。 他非常反感男的这么事逼,还聒噪。 看上去,许天骄像磕了药。 他疯一般一脚踹杨凌捷的胳膊,鞋子又凶又狠重地踹到人的肚子。 杨凌捷吐了口血。 许天骄骑在杨凌捷的腰腹上,屁股压着他胯骨,一巴掌啪啪地抽脸。 嘴中叫骂:“妈的,死人!” 杨凌捷被打得昏死,不挣扎了,手指甲都断了。 许天骄居高临下的朝这个杨凌捷脸上踹了一脚。 咔一声,他抽开皮带,杨凌捷的衣服被抽出飞毛絮。 许天骄把他衣服扒了,让他赤…裸身体跪在冰天雪地中。 又拿藤条,像抽猪一样,他抽到杨林杰皮开肉绽,抽到杨凌捷不停跪地喊爸爸。 然而,许天骄非常不满意,他一脚一脚狂踢,怒道,我让你操、我妈,我弄死你! 杨凌捷被抽得浑身颤抖,不停喊,饶命啊,饶命啊。 他眼中全部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许天骄熟视无睹。 直到杨凌捷奄奄一息。 许天骄抽爽,他系好皮带,扯开嘴道,“盛公子,你如果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许天骄啪啪拍盛璨的脸,又自恋地蹲下身,,笑说:“你装逼给谁看?”“真不怕?” 许天骄抬起脚。 他踹在在盛璨的腰腹上,力道又狠又毒,恍若火神异化,由内而外……给烧透、烧穿,烧脏他的心。 盛璨浑身无力,不为所动。 许天骄单脚踢了踢盛璨胸膛,冷然逼问:“你说话啊!” 盛璨现在浑身剧痛,抽筋断骨,他吊起眼梢,眼神却无光。 “你也就这本事。” 语气淡然,不卑不亢。 周围是搅不动的,岩浆般的怒火,冬夜寂冷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穿进来。 冰凉入骨。 盛璨听到许天骄沉沉的呼吸声,他眼神感到一丝酸楚。 他想到那次烟火,时砚温柔的目光与台上无数的呼喊。 热闹极了,开心极了。 可疼,也实在是太疼了。 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盛璨脑内止不住的轰鸣,泪水竟然决堤。 然而许天骄见到盛璨流泪之后,哈哈大笑。 屋外雨水,狂啸纷纷。 许天骄的嘲讽简直要杀穿胸膛。 盛璨泪红不止。 许天骄嘲讽道:“你也会哭啊,我的天,太尼玛可怜了!” “你求我,我就饶了你。” 许天骄发狠踢盛璨的腰,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你把何之洲的资料给我,我留给你一条……” “贱命!”许天骄面目狰狞,又薅了盛璨的头发一把。 盛璨闭上眼。 身下是湿润的稻草。屋内不仅有扑鼻的恶臭。 屋外还有饭香,是辣椒味。 盛璨默默解着绳子…… ----
第35章 许天骄转过身,他四处摸打火机,手在自己的裤带上摸索个不停。 经过刚才一顿酣畅淋漓的发泄,他情绪稳定不少。 许天骄手机铃声叮铃铃响起,“喂!” “姚大哥!” “哪里?你出来了?” “哪里见面?” “好,东边的大门,是不是?” 盛璨解着绳子,他虽然不能视物,但勉强可以分辨出是哪个方向。 姚文天不是在坐牢吗? 盛璨听到许天骄兴奋的喘息声,心中不免想,许天骄是不是以为自己要得救了? 他霎时松开自己的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绕绳,用力回旋着往许天骄脖子上一套! 喀! 许天骄犯黑眼晕。 这一下太猛,他头昏眼花了。 盛璨胸膛剧烈起伏。 已经是蓄尽全部力量了…… 他得赶快走,然而,杨凌捷拖住了他的腿,死死地跟袋鼠一样,拖住了盛璨的脚踝。 垂死挣扎,盛璨心中的恐慌倏然来袭…… 他摸不准方向,身体摇摇晃晃,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喘息。 头如刀切一般的剧烈疼痛。 眼前模糊一片。 他颤颤巍巍把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把拉开门…… 随即意识立即警醒! 盛璨咬破自己的嘴唇,意识瞬间清明。 他视力也在这片刻恢复正常。 盛璨看到老板娘程珊拿着手电筒,一脸愣愣地瞧他。 盛璨抢过女人手中的电筒,踢上门! 许天骄掏出一把手枪,冷漠说道:“打不死的小强说的就是你啊……!” 砰! 许天骄轻慢开了一枪。 力道软绵绵。 挑视说:“猜一猜,考考你,几枪干死你?” 一公里远处蹲守的时砚倏尔清醒! 他太困了。 眼皮在打架,听到这声枪响后他睡意全无。 “东边。” 陈轲打断,“那是悬崖绝壁。” 时砚:“还有一处隐秘的地方。” “我们也不能开车进去啊,这样会打草惊蛇……” 陈轲话还没说完,时砚已经下车了,陈轲都忘了,当初时砚受了那么重的伤,医生都说活不了了,但是他怎么要不顾危险回江城,怎么样也要活着见到喜欢的人。 陈轲皱眉,他提醒道:“我在这里等你。你让我倒的汽油,我都准备好了。” 时砚:“我很快回来。” 语气简短,陈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想到朱雅然…… 朱雅然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她跟他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的男人,一起永远活在了心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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