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死了,这是盛璨心头的心病。 办公室内,好端端的中毒死了,到底是谁? 盛璨很关心,如若是厉北辰或者是盛华年……他紧了紧口袋内的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祝星看他脸色刹然冷下来,他身体打起了摆子,问说:“你要玩命?” 盛璨笑说:“不玩命,玩心……” 轰! 盛璨拿起枪打到门外,他们的办公室在十七楼,时文韬势必派人盯紧他,盛璨想到时蕴的脸。 其实,他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他别的都不要。 只要,时蕴平安。 盛璨走到屋外,楼梯口拖行的一处血迹,他刚出来,就有大批的记者嗖嗖嗖地拍照,说的不外乎是这样一些话。 【盛总,请问沈院长的死是不是跟您母亲有关?】 【厉总说,你囚禁亲生母亲,是不是真的?】 【您偷盗工天集团军事机密,伙同李威等人抽取过江大桥的工程款……】 【市长时望入狱,是不是您父亲沈昭在其中作为呢?】 这些当然不是真的记者,只是时文韬雇过来给他压力的,让他把倪天琪的证据,以及这数年工天集团与时文韬勾结,暗中往来贿赂的账本交给他罢了。 偏偏,盛璨一脸凛然,人有多挤,他有多平静。 祝星拿好证据,盛璨默默看了一眼楼上,转头,祝星拨电话给了时文韬的手下许淼,道说:“时书记,我要一张飞往温哥华的机票,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 时文韬与时蕴单独待在办公室内,他半个小时前接完祝星电话,马上又接到了厉北辰的,厉北辰破口大骂,全然失去了风度,“你个瘪犊子,到底是不是你抓了盛华年?” 时文韬一脸懵,此刻,他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于濛濛来到他办公室,她听到盛华年的名字便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时蕴干的。 时文韬道:“我好端端地在办公室待着,我怎么去到你那里啊,你说说看啊?” 厉北辰道:“除了你有我家钥匙,还有谁有?” 时文韬与厉北辰起了内讧,两个人互骂,与此同时,时蕴把时文韬所有的资料都准备上交督察组,但同时,他厌恶极了冰冷的牢狱。 他吩咐江鹤别绑盛璨上温哥华的飞机,当他领着人去到时文韬办公室时,督察组姚千余刷而把手铐铐在了他手腕上…… 祖父时先文警告说:“你要害死整个时家?” 江鹤别从时先文背后走出来,他对时先文说:“……时先生,送到盛璨那里的人已经被祝星给提前射杀了。” 然而还没等手铐拷稳,时蕴反手捞枪把枪口对准时文韬,恰在这时,盛璨拎着祝星来到他们办公室,他反手将枪对在祝星头上,逼问说:“我妈妈呢?” 于濛濛看时蕴拿枪对准了时文韬,他忙道:“阿时!那是你父亲!” 轰的一声枪响! 时蕴挡在盛璨面前,一颗枪子射中他的心脏,盛璨看向远处,盛华年拿着枪,一脸的惊慌失措,盛璨对厉北辰说:“你知不知道,盛华年骗你,我其实是——” 轰! 盛立立在高处,他手中的枪管冒着烟火气。 目光阴险。 盛璨与时蕴各自倒在地上时,时先文夸了盛立一句:“江山辈有人才出……” 厉北辰不知道盛璨接下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他只看到时蕴与盛璨双手相握,倒在血泊里。 厉北辰对盛华年说:“你对儿子开枪做什么?”“不是说,让你冷静的吗?!” 声音几乎有些绝望了,盛华年说:“我骗你的,盛璨不是你儿子。” 时文韬挨了于濛濛一下打,他神色惶然,几乎是下意识就含泪看向于濛濛,悲哀道:“你骗我?” 盛璨与时蕴手紧紧相握,大风雪刮过。 他们死在了那个漫天的冬雪里。 至死,时蕴没等来盛璨完整的一句:“我爱你。” 他已经全部都计划好了,如若盛璨回到温哥华,只要他将全部的责任揽下,就能让他安稳过一生,只不过,背后的始作俑者却一直是时先文,这让他完全意想不到。 他祖父,不是很好的人吗? 时蕴死的时候,至今都没搞懂这个话题,他倒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时先文是那个隐藏的幕后人。 他最想,跟盛璨在一个学校,考上普通的大学,过简单平凡的人生。 · 时间又回到了七年前。 【9月17号20:03分】 时砚一脸的幽怨,他对盛璨说:“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什么事都不跟你说?” “你才知道?”盛璨神色冷然,听他这么说更为窝火,“我让你信我,你呢?去年又一年消失,你又死到哪里去了……” 时砚去拉盛璨的手,盛璨没让,直接避开走人,他直言不讳,提醒说:“你不是例外,时蕴。” 时砚又听他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一意孤行,改改你的自以为是,改改你的死脑筋,我们就什么时候再复合……” 时砚却听到了点让自己高兴的内容,他知道盛璨吃软不吃硬,他坐到沙发上,眼睛盯着门的方向……等会儿沈昭就要回来了,原先上辈子沈昭就不同意他跟盛璨在一起,认为是他带坏了他的儿子。 可他的性子过几十年也还是不会改…… 盛璨说:“为了揪出背后始作俑者,赔上自己的一条命,赌我喜不喜欢你,很能耐?” 时砚拉了人在手,讲白了他就是选择这个时间点儿跟盛璨摊牌吵个架什么的。 盛璨见他眉目忧郁之气挥散不去,一时也不好再说重话,任他拉了,两个人前阵子说不上疏离,只是试探,他们太了解对方的本性了,谁先说话谁输,但这么些年,闹矛盾也就是一两天解决的事,唯独盛璨不能忍受,这疯子喜欢掌控一切,钢丝游走的刺激。 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盛璨气得很,他膝盖落上沙发,时砚身旁的布料塌陷下去,他吻上对方冰凉的嘴唇,看着时砚的眼睛,警告说:“……有下次……” 时砚听到门铃声响,故意笑了下,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盛璨。 盛璨不能抵抗时砚的微笑,他逮着人,继续吻,右手在时砚后脖颈上游走,仿佛抚摸着多年前遗失的珍宝,他想说些什么的,时砚学乖了,他在盛璨耳边隐约呢喃,“上辈子江鹤别多会伪装……你不该怪我啊……” 表面上看上去是盛璨强吻时砚,但过了会儿,时砚越吻越深,盛璨被亲得头昏脑涨,脑子失智,意识一度游离。 当他想起来时,冷不丁的,客厅大灯被打开,他父亲沈昭站在离他目测五米远的位置,戴着眼镜,盛璨脑子骤然清醒,忙推开时砚,只见时砚眸色湿润,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一脸我见犹怜,然后就听他爸说:“你在二中怼老师,回家……你就干这个?” 盛璨:“o.O?” 沈昭对时砚喊了声:“时砚,你跟我去书房。” 时砚冷静,他摸了摸盛璨的眉毛,笑着在他眉心亲了下,声音与七年后别无二致,还是很柔:“乖,交给我。” 盛璨抱着个抱枕,长腿一伸,两只手放在后脑勺上,恰好盛华年跟盛晓红走进来,盛晓红对他说:“乖仔,你在学校讨老师骂了……?我去跟你爸说,那个宋仁透就不是个好老师,你同学祝星都跟我说了……”巴拉巴拉。 盛璨看着他外婆的声音,又回想起暑假时老屋住着的时光,他死前,当然希望坏人早点去死,但是他更怀念年少时香樟树下充满阳光的日子,安宁幸福。 倘若,他父亲母亲能够早些解开隔阂,他回来沈家后也不必怨气太重,他也不至于跟父母亲疏离至此。 回来三年了。 所幸,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看向父亲沈昭的书房,仍然对父亲羞辱厉北辰的方式表示不理解,难道…… 除了他们,也有人重生了吗? 上辈子,厉总可是死活没有不愿当倒插门女婿的。 不过无论如何,上辈子没做完的事,这辈子总还是要继续的。 命运的洪流不可抵挡,江城过江大桥依旧塌陷。 ----
第19章 【9月17日20:30分】 时砚看沈昭的眼色许久,他率先猜想的是,沈昭有没有重生呢? 又或者,那日他父亲时望与沈昭对峙,倪娅交给倪天琪的视频有没有交到沈昭手上,沈昭会不会因此同其他人联系等等等。 当然,他父亲也没减少过怀疑。 现下,他谁都不信,就信自己跟盛璨。 沈昭冷笑,“我儿子可不是什么同性恋,你真要跟他在一起?” 时砚听出了点损的意味,他问:“叔叔……您七年后……?” 沈昭气急,“我离婚七年了!什么七年不七年后!” 他叉起腰,顶着一张禁欲系的脸,沈院长开始发挥他话痨的本色,手里拿着一把戒尺上下点点点,“我儿子成绩不好,你这么大一颗白菜要是给拱了,我觉得我对不起时望,你父亲辛辛苦苦送到我这里来让你重新有机会考大学,我那个王八蛋儿子是个什么个性我可是清楚了解得很,性子恶劣又薄情,你跟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劝你赶快跟他分手!” 时砚:“……” 盛璨性子恶劣不至于,寡情也不是真的,他沉声道:“沈叔叔,我父亲抢走了您什么东西吗?听说厉北辰厉总最近寻找合作伙伴,您若是愿意,可以去骗点钱的……” 沈昭不知道时砚是装傻还是真傻,总之肯定不傻,他为医院的现金流头疼,于是问:“你说说看,我怎么把医院的事给弄好了?” “中医不是说,刮骨疗毒?”时砚微微笑了下,“叔叔您相信阿璨就好……” 沈昭的表情像是怀疑人生,他答曰说:“我儿子那蠢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前阵子他开我副卡拿去还赌债,别以为我不知道啊!” 时砚心觉盛璨在他父亲心中的评价好低,一个拿枪崩了赌徒的恶人能是蠢货? 他倒是怀疑这医院能够存续…… 那位厉总肯定出了不少的忙,他说:“……叔叔您把他丢了,自然……” 沈昭听到这个谈之色变! “你在说我是蠢货?!” 时砚佩服沈院长的脑回路,他好笑说:“叔叔是在跟厉总比美吗?” 砰! 时砚被推了出去,门是哐当砸上的,时砚摸了摸鼻子,盛璨看见了,赶忙招呼他过来,然后他听见盛华年开了嗓子,大声警告道:“沈昭,你XX的,你自己管理不好公司你就去找厉北辰麻烦,你……” 两个人各自躲到自己房间,洗了澡,又上床休息。 晚上两三点,盛璨睡得正香,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度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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