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寂静的校园内,每个班上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过了会儿,教务处胡大柏意识到出问题了,他赶忙跑到广播室阻止人! 时砚笑了,他微微地捏住自己的耳垂,察觉到屋外急促的脚步声后,冷然平静回话, “你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你吧……可是事实的真相是你父亲当年顶替了何天华的大学名额入学。” 何天骄愤怒不堪:“你撒谎!我父母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你为了逃避责任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我是老师,怎么可能会看错人!” “你真是被人教坏了!”何天骄义正辞严,“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扭到公安局去。” 时砚目光直视他,姿态悠然,甚至倚靠着墙壁,语气带了点不善:“警察已经来了,你讲话的样子不过是自以为正义的道士……” “真是讨厌的人啊,无论如何都自以为是的样子并不惹人怜爱。”时砚微微叹息,又说:“想必徐淳借助你的账户洗钱,已经兜不住了,你这种工具跟智商,也只配被人当枪使……” “高高兴兴替人数钱,真是可怜啊……”时砚睁开眼睛,看向屋外,然而,就在这时! 盯着电脑屏幕的江鹤别嘲笑般笑了下,他摁下回车键,行风楼的电路系统当即被人切断! 许天骄霎时拿着电棒冲了过去! 时砚被猝不及防的黑暗怔住,他几乎不能动弹,而行风楼大门口是被许天骄锁住了的,盛璨脚步迅疾,他快速拿了钥匙去开门…… 时砚霎时感觉巨大的一股恐慌来临! 许天骄道:“你去死吧!” 一股巨大的电流袭击到时砚身上,盛璨紧随其后,他一脚踹到许天骄的腰腹,重重地把人甩了出去! 盛璨看了一眼时砚,眼神恨铁不成钢,同时有着巨大的担忧。 电击棒缓缓滚到盛璨脚旁。 盛璨看到许天骄捂着自己的肚子,他捡起电击棒,语气变得阴森森的。 许天骄还记得盛璨揣李戴维那一脚,此刻他眼神充满着害怕,想要爬起来时! 盛璨开了最大档位的电量! 许天骄痛苦的叫喊,咆哮着,呻·吟个不停。 盛璨的声音冰冷至极:“你敢伤害我最心爱的人……” 许天骄被电晕。 盛璨咬着牙关,他走到时砚面前,缓缓轻轻叹气,他左手抄到时砚膝盖下,打横抱起人…… 远处是大开的门,江鹤别款款走来,盛璨确定了一件事。 一起重生的是江鹤别。 江鹤别脚步声青葱,盛璨听到这声音并不奇怪,反而先说了句:“可怜的江学长,你想看时蕴的好戏,怕是要再一次失败了。” “再一次失败?”江鹤别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却也憋不住,彻底嘲弄道:“你对谁都是疏离,七年后你父母的死跟你没关系?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时砚勾住盛璨的颈子不舍得放,盛璨凝视他的眼神万分深情。 “我不会留没有用的人,正因为沈昭死不悔改,无可救药,他才必须死。”盛璨并不去看江鹤别任何具有攻击性的眼神,他看向时砚的目光是唯一温柔带着温度的,他低垂眼眸说:“正因为重生,我选择赎罪……”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时蕴只做时砚。” 江鹤别燃起滔天的怒火,好笑又好气道:“真是笑死人了,我看你们虐恋情深?!” “凭什么!过去的那些错误是我造成的?你想说这个?!”江鹤别完全失了分寸,咋呼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无视我?你跟我父亲,又有何不同?” “你把我当什么?” “你让时砚不开心了。”盛璨又道:“我不觉得你可怜。” 盛璨精神核稳定,接下来话的语气直击江鹤别的胸膛,让这个贵公子片刻间飚出眼泪。 “因为你觉得自己可怜到要让人可怜,”盛璨才看江鹤别的一双泪眼,干脆利落道:“你只是后悔七年后的所作所为没达到你想象中的效果,可我也告诉你一个非常残忍的事实,时蕴与我,都相信过你。” “只是,你已经是个输家。”盛璨抱起时砚,头也不回走去,唯留江鹤别,泪流满面。 盛璨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正因为你是……时砚的朋友,也因为……你放逐自己……所以,你只能是个输家。” · 江城医院急诊VIP病房,盛璨听沈知夏说许天骄已经被抓走,警方立案侦查,他一边听电话一边看向病床上的人,眼神中的忧悒挥之不去,他走到睡着的时砚病床旁,目光依旧是深情的。 盛璨走到一旁,十分钟前他听护士说人马上就会醒,可是半个小时了,他睨向时砚,时砚悠悠转醒,他起身摁住自己的额头,赶忙道了句:“你怎么来了?” 盛璨:“时砚,我警告你,别惹我生气。” 时砚招呼他:“过来让我看看你。” 盛璨从善如流走过去,时砚手盖在他的脸上,盛璨微微勾起嘴角,时砚语气轻,说道:“你担心我,我很开心。” “你阻止我,我会不开心,我希望你能过正常的生活与我亲自结果时文韬,这两者并不冲突……”盛璨语气有些冷。 时文韬曾经对时砚极好,好到让时砚一度不舍得动手。 时砚深吸一口气:“你原先什么都跟我说,为什么现在也不愿意跟我分享了呢?” 盛璨掰他下巴,眉头稍皱,他吻了下时砚,跟时砚撕毁一切的掠吻不同,盛璨的吻很柔,柔到时砚忘记了一切,只想多亲亲他,他提醒盛璨:“你必须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盛璨力道骤然一紧,他原是警示,一瞬转柔,他连瞪时砚都不舍得,却也总是强势,“你若再一意孤行,那你也别想出这个病房。” 时砚目光有些亮,听盛璨说:“我很担心你,你别总是让我担心,我耐心有限。” 时砚手搭在盛璨腰上,目光也很柔,“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盛璨脸颊微红,时砚抱住他,整个人埋在他胸膛,他幽幽道:“世界上最温柔的就是阿璨了……” “陪我睡……”时砚在盛璨耳边呢喃,同时要揽他上床,盛璨脱了鞋,他提醒了声:“你这么克制不住?” 时砚说的睡是单独的睡觉,很单纯的睡觉。 他乍然听到盛璨这么一句,心热了…… 他刚揽住盛璨的腰,身体交叠的温度暂时驱散了心中的微凉。 时砚愣愣盯着眼前人,他再也控制不住,整个身体翻转,看了看留置针的位置,确定不会擦到盛璨的脸,他才亲下去,唇齿交融间,时砚不忘夸了句盛璨,“你到底是乖,不舍得动手……我无法屈从欲望,但我必须考虑你。” 吻有些烫,还有些急迫,盛璨手挽住时砚的脖颈,声音断断续续,“唔……要是……我不愿意呢?” 时砚难能看见他服软,听到这声音心中软到不行,但他仍然诱哄着…… 他撬开盛璨的牙关,堵住他的呜咽,唇瓣碾转。 盛璨的眼前满是时砚柔情的目光,他听对方在他耳畔喘息说:“你放手让我去做,好不好?” “我要再看见一次你死在我面前?”盛璨身体承受着时砚的重量,语气有点点怨愤,带着些欲语还休的惆怅,他听时砚软了声跟他说:“让我去。” 这是底线般的哀求了。 盛璨手覆在时砚的脖子上,一下下安抚,仍然说:“你也知道?” “我只担心你的安全,别的,我不会放在眼里。” 盛璨在时砚耳畔说话。 时砚一个起身,盛璨也起来,他感受到时砚的注视,忽而不舍地往人身上靠去,或许是太过心焦,他直接坐到了时砚的腿上,又说:“我以后再告诉你……” “至少不是现在,我有我要做的事,你不能拦我。”盛璨闷闷地埋在时砚脖颈,仍然如此说道。 时砚听他这么说,他也说:“阿璨只要是阿璨,你只要活得开心就好了。” 他摩挲着盛璨的腰身,嘴唇又贴了盛璨的脖子一下,也说:“我要睡你,但不是现在。” 盛璨:“……?”他埋在时砚颈口,耳根子红了一大片。 ----
第21章 十二月份底的江城,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事。 起初阳光明媚,盛家的别墅散落大大小小的银杏叶,沈昭再不满盛阿姨偷鸡摸狗,于是给了丰厚的遣送费礼貌性开除她了,此举遭到了杨凌捷的激烈反抗,他从许天骄那里得到一支盛璨打人的视频,并且直接网上举报江城二中管理失职,校长无作为,又说自己母亲辛辛苦苦工作十几年,连社保都不给买,如是之类云云。 盛璨并没有理会,他也没时间。 在报告出来的当天,江城二中直接通报批评开除杨凌捷,而沈知夏觉得多年好心喂狗,反手一个起诉,将盛阿姨盗窃个人财物直接交给警方,杨凌捷公开诽谤构成诬陷,并且也以同样的方式说明杨凌捷不懂知恩图报,月月都给盛阿姨发奖金,一给就是五千。 这么一通操作,杨凌捷反而沦为众矢之的,倪娅也在学校官微转发,说杨潇洁介入曾经职校某某女生跟老师的恋情,害得某某女同学失踪。 他没有指名道谢是谁,但是很快有人扒出这人是二中校长夫人陆佳的学生姜糖。 姜糖与杨潇洁是闺蜜,而杨彻曾经骚扰过学舞蹈的姜糖,女孩子还因此报警,清港区派出所至今还留有档案记录存着。 处于风暴中心的盛璨从始至终未现身,他进入二中的一切手续是沈知夏帮忙办理的。 当网上一些蛛丝马迹扒出这个“打人”的身份时,他们发现盛璨只在二中待了一学期。 时渺作为心理辅导人士在二月初时见到了他,彼时盛璨坐飞机刚下机场,一身清贵的黑色大衣,比起印象中成熟了很多,气质也不像刻意伪装的阳光灿烂,反而有些难以靠近。 时渺心想,才二十不到吧? 自始至终只打断了盛立的腿,似乎就再也没传出什么恶劣的讯息,那又为什么只对盛立动手呢?明明处于风暴中心,却巍然不动,时渺莫名产生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并且情不自禁将自己跟对方比较,他听到盛璨礼貌性喊他一句:“时老师。” 时渺感觉一阵冷风吹过,他一笑而过,盛璨问他一句:“你看我做什么?” 几年前,时渺给盛璨做心理咨询,无论如何都觉得内心苦闷,时渺给他说要不要回高中学校试试看,但时渺一直很怀疑盛璨的真实身份,他直言不讳,而且对于时砚与盛璨偶然展现地超高默契度,时渺有所觉察,他说:“你是……” 盛璨不慌不忙,回道:“有些事得麻烦时老师了,阿蕴不接我电话了,麻烦您告诉他,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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