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卿在民宿附近的咖啡店,同尘白聊合同相关的话题;宋知予以“想要单独去卫生间”为由,偷偷摸摸,朝民宿不起眼的阁楼走。 “希望,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吧……”少年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布满灰尘的木门。 民宿阁楼,拉出不少的蜘蛛网,常年未打扫卫生,显得破旧不堪——节目组看中这里租金便宜,计划内场地又够用,就没有管阁楼。 宋知予在“霸-凌热搜”风波时,无意间,迷路找到角落里、只有几张餐桌大小的旧阁楼。 狭小的空间,仅够他一人站立,眼前蒙一层厚实蛛网和尘土的小柜子上,放几沓书籍,有些发霉,但最下面,压一本,印了《万人迷又被病娇反派惹哭了》字样的书。 纸张泛着黄,封面早已掉色,昏花不清。 他起初没当回事儿,打算合上门,继续找回客厅的路,可在转身那一刻,他瞧见书籍最角落,有一个配角名字,叫“宋知予”。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穿书的事情,想去读这本书,但楼下经纪人倏然催促,他没得手。 今天,又回到四环民宿,进行节目录制,少年抱着微不可查的希冀,期望着那本书内,有关于“自己”的“角色消息”。 ‘或许……穿书回去的方法,就在其中?’ ‘可能……这就是书籍的原著?’ 疑问太多,哪怕荒谬,他也不愿放过大好机会:细长的手指,贴近小柜子,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知予!快下楼!节目组收工准备走了!”楼下的宁秋石,迟迟等不到自己的艺人,担忧蒙上心头,不免有些着急,开始催促起来。 “来、来啦!”少年吞咽口水,神色慌乱的四处打量,见周围无人,他飞快拉开背包,将那本破旧、脏兮兮的纸质书,裹起来带走。 “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有机会,我会亲自,把书还回来的!”离开之前,宋知予郑重其事。 却不知道,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疯批。 - 楼下的宁秋石,见宋知予安然无恙,提到胸口的一口气,豁然吐出:“找不到你,生怕你出事,紧张得差点把我的小心脏给吓坏了。” 半开玩笑的,给对方递燕麦牛奶暖身子。 宋知予掀开杯盖,被热气糊了一脸。他淡笑着偏头,适应几秒,这才道谢,问:“宁老师准备怎么回去?还住在管城五环嘛?” 经纪人停顿,小声道:“嗯,还住在五环的出租房。回去的话……诺,可以开公司的车。” 宁秋石沾了宋知予的热度,慕鱼娱乐连夜给配了顶级的商务车,以便接送少年跑行程。 甚至因为穆司卿的缘故,公司开了特权,准许经纪人,可以私下里,暂时不归还车辆。 这倒是给了极大的方便,加上宁秋石无比支持“利益最大化”,便不多八卦宋知予和穆司卿的事情——少年不似莽撞的人,他很放心。 以至于,他还帮忙控制热搜的八卦舆论。 “对了,宁老师今天晚上,有时间吗?”经纪人的好,宋知予都记得,他想起老宅家宴,斟酌一阵子,恍然开口道,“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赏脸,来捧个场吗?” 他从背包摸索几下,递出红底金边贺卡。 “什么活动?”宁秋石不记得最近有聚餐。 “今天夜里,是穆家朝外界公开的家宴,我得了几张邀请函,可以邀朋友一起去。”宋知予语气真诚,桃花眼亮晶晶,使人舍不得拒绝。 宁秋石神色复杂,久久的不接,反问道:你就不怕,我去了,给你丢人?” 豪门世家的宴会,平常人,难以撑场子。 宁秋石看出宋知予和穆司卿关系匪浅,但自己无权无势,若是拉少年后腿,得不偿失。 少年若有所思,却执着道:“不会有什么丢人的事,您愿意去,是老宅的荣幸。” 面子半点不落,真心所答而非阿谀奉承。 穆家老宅,内里早就腐朽,今次家宴,不过是相互攀附权势、交换资源的一个平台,对穆家不相关的人,只有利益,没有坏处。 宋知予清楚这些,宁秋石也猜出什么。 思索几分钟,经纪人道谢,接过贺卡,提醒道:“快过去吧,穆总在那,等好一阵了。” 宋知予怔怔,顺对方指引的方向,望视,看到一身黑色西装,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 若不是开了路灯,凌晨的昏暗光线里,少年定是,久久的无法注意到穆司卿。 经此提醒,宋知予抱紧背包,双腿如同灌了铅地,向男人僵滞的走去。 不足三十米的路,硬生生,走十几分钟。 “你、你忙完啦?”宋知予眼神闪躲,心虚地开口询问,他记得男人在咖啡店有事要忙。 底气不足到声线打颤,黏糊糊的似撒娇。 “还剩收尾。”穆司卿盯视眼前的小猫儿,嗓音暗哑,低低说道,“但,想予予了。” 男人不会讲什么情话,“想予予”,“予予乖得要命”类的字眼,已是男人能表达动情的,最明显话语,比起说,男人更适合直接“做”。 以至于,宋知予未从对话中回神,便被穆司卿,用臂弯圈揽住腰,紧紧抱到怀里。 “你,你放开……这里、这里好多人……”少年脸皮没有很厚,他扫过不远处收拾东西的节目组工作人员,耳朵发烫,脸颊红过朝霞。 “天色很暗,他们看不到什么。宝贝儿,让我抱会儿。”穆司卿眼皮沉重,声音疲累,后腰的伤口疼得麻木。使他说话没以往有压迫感。 “可……”宋知予另有所思,咬唇好一会。 他怕穆司卿发现那本没来得及看的书,慌慌张张地想推开对方,却陡然嗅到对方身上,不断涌出的浓烈苦药味。
第八十五章 逃跑倒计时/宝贝,坐上来 “你、你……”宋知予的大脑内,噼里啪啦闪电花,僵直的手臂,犹豫几秒,乍然发现,伏在自己肩头颈窝的男人,已然昏睡过去。 “司卿?” “穆、穆司卿?” 呼喊一声大过一声,慌不择言,叫出次“阿卿”;但肩头的男人,始终毫无反应。 虚扶于对方腰间的掌心,忽地湿热,低头粗略看,察觉黏腻鲜红的液体,糊一手。 宋知予略微宕机,随后带着哭腔,扯嗓大喊道:“尘白,尘白!宁老师,宁老师!” “快来人帮帮我、帮帮我……” 凌晨夜里的呼叫,颇有凄惨风味,少年何止失态,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 ‘骗子,大骗子。’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一声不吭,要强忍着?怎么坚持到节目录结束的? 宋知予说不出是被欺瞒的愤怒多一些,还是震撼多一些,又或许,还有一些困惑敬佩。 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坐上救护车抵达医院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满是消毒水味的长廊,目送穆司卿进急诊的。 “宋小少爷,坐下歇会吧。”尘白额头不断冒汗,却第一时间,为眼前少年递干净手帕。 “……”宋知予宛如石雕,无法动弹分毫。好半晌,他幽幽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问道,“穆司卿,会,怎么样?”会,出事吗? 一句话,磕磕巴巴,尘白洞悉出对方的关心则乱,敛眸,抿抿唇否认道:“穆总吉人自有天相,缝合以后,会很快好起来。” 肯定的,如回答一天有多少个小时一般。 宋知予安心不下,懊悔道:“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巨石,要是我再大胆一点,要是、要是我当时,多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或许就不会沦落到,现在才接受治疗。 后半句话,少年讲不出了,他眼眶红红,泪水仿佛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打湿衣襟。 尘白脑子里想过许多,但思索片刻,猛然说道:“身为助理,最基础的本职工作,是要时刻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我反复纠结过后,总觉得有些话,要同宋小少爷说明白。” 助理第一次用郑重的腔调,与少年开口。 “什、什么?”宋知予仍处,哽咽的状态。 仅留二人的长廊,阴森森窜过夜里凉风。 “不知宋小少爷是否记得,临海庄园,实际上有三层。”尘白打算,从起初的事一一讲起。 “嗯,这个,我记得。”宋知予不明所以,可直觉告诉他,助理的话很重要,非接不可。 尘白如他所料的,乍然沉一口气,说道:“几年前,从临江回管城时,庄园三楼,成了穆总的禁地。宋小少爷可知,那里有什么?” 助理悠悠然看他,被穆司卿传染,又经过多年沉淀的压迫感,比潮水扑面,来得深重。 宋知予吸吸鼻子,摇头求助问道:“那里,有什么?”他未曾去过庄园三楼,想不出什么。 尘白挽了挽西装袖口,骤然道:“或许,宋小少爷抽空亲自看看,会更为明了。” 助理不知晓,三楼的存在,是为了谁,但几年以前,自临江搬回管城临海庄园之时,一次偶然,助理瞧见三楼房间内,有一段录像。 那时的录像,状态是播放中,画面里,仅有一位少年,那少年身穿白衬衣、黑长裤,怀抱一捧向日葵,笑得桃花眼弯弯。 少年转身望镜头,温温柔柔道:“我们好久不见啦,要是你能想我,就好了。不过,你总是不挽留我,可能,也不是很喜欢我啦。” 停顿几秒,继而,又抿唇一笑,说道:“但我放不下你,想了想,最迟六月底,我应该能找到回来的方法,到时候,我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一开始,没……滋…啦……可…呲……” 可能录像质量不太好,可能录像被人恶意处理过,总之,后半段,尘白并没有能听清。 不过惊鸿一瞥,助理确实瞧见少年的脸:和宋知予宋小少爷,至少八分像,可气质比现在成熟,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正因年龄对不上,助理现在才忆起此事。 关于穆司卿的私人感情经历,尘白知道的不算多,是否是一个替身,更是无从说得准。 但…… “宋小少爷。”尘白恍然叫醒愣住的少年。 “嗯?”宋知予还在猜测,庄园的三楼到底有什么,他很困惑,对方为何要他亲自去看。 既然是穆司卿的禁地,他应该不去的好。 “不管以前怎样,当下,穆总很在乎您。”尘白看看袖口,抬眼凝视他,说道,“希望您,施舍给穆总,一些在乎、爱意,或是温柔。” 助理正襟危坐地恳求:“哪怕零星几点,也算足够。”看出宋知予纠结,尘白解释道: “穆总没长在正常的家庭,不懂得喜欢、不懂得爱,更不懂得,正常的表现在乎,您受了不少委屈,但老宅最近不太平,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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