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干喝也有一番风味,少年的挣扎,是令男人看不厌的、顶级下酒菜。 宁易洋不明白对方扭曲不正常的心理,他靠到墙壁,支撑身体,愈发好奇,对方是谁。 他前段时间住过院,但病态因何而起,他无从得知,医院的人,明显被封过口,零星的线索,都不肯透露给自己。 导致,如今记不起以前的部分人事物,也找不到康复的根源。 急躁的用舌头,顶-撞堵嘴的物件,折腾到喉咙干疼,没有成功过一次。 实际,他害怕恐慌的是周围陌生环境,出于经常神经大条,并没被男人的话威胁到——他认为对方,没胆子囚禁杀自己,所以,既然说不出话,干脆,大着胆子,不给回复。 穆司羽正处兴头,无所谓少年没反应。男人关掉手机,陡然起身,打算玩点其他的。 - 结束迎宾宴的老宅,说不出的有些落寞。 侍从送客人归家,佣人收拾残羹,更换大量的装饰、摆件,又整理各式各样的展品。 “他还是,没回你?”宫墨寒心情不好,却耐着性子,看穆司卿阴沉的脸色。 一个半小时前,两边同时发现,穆司羽竟消失不见,掂记着二少爷最近的反常,他们怕二少爷做出荒唐事,急忙聚到一起。 “没回。”穆司卿眸色渐深,说道,“叛逆的小崽子,找刺-激去了。”以他对弟弟的印象,直截了当,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他进监狱。”宫墨寒提心吊胆,咬定穆司羽,突然离开,是为了做出不正当的杀人事件。 话语一出,屋内的几个人,皆沉默下来。 他们无法反驳,不由自主地,紧绷心弦。 以穆司羽的神经质,坚持到今天,不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想来已到极限。众人猜测,对方要第一次做杀-人事件,不免揪心。 谁都不愿意,亲眼看到,周围的朋友、或是家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穆司卿欲言又止,正准备强行派人,搜索穆司羽的私人去向的时候,手机乍然,连续嗡鸣几下,摸出看一眼,是几条最新讯息。 【凌晨四点十五分】 穆司卿:【人呢?去哪了?】 穆司卿:【小兔崽子,发什么疯?】 疑问和关心的冲动,使眼眶发红,没被回复讯息的男人,噶然接到电话,微微愣住。 “怎么了 ?”良知与责任感,疯狂敲击穆司卿的心灵,超出预料的电话,根本无法拒绝。 宫墨寒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宾客随礼,想快速扯开话题,却晚一步,尘白神色淡然,打开那意料之外、买给猫猫狗狗的,礼物袋。 “哥,我在临江郊外,多呆一会,家宴前,一定回去。”怕对方反驳拒绝,穆司羽打电话,说得很快,且说完,就挂了。 “……”穆司卿欲骂又止,脑海中,想教训对方的念头更明显,“真是……愈发过分了。” 男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底怒火。 宫墨寒听到开免提的通话语音,他翻出自己的手机,旁敲彻击道:【你完了,穆司卿生你的气了。】 收到讯息的那一秒,穆司羽在地下室,刚喝完瓶子内的最后一口烈酒。眼神晦暗的拢拢微乱的头发,眼神汇集到对面,因为哭累,而迷迷糊糊睡着的、少年的身上。 夜里降温,风声呼啸,宁易洋衣着单薄,不自在的,于睡梦挣扎几下,为暖和点,把自己蜷缩起来。 穆司羽突然失了神,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猛然觉得,这样的少年,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思绪纷飞,连点燃的香烟,都差点,烫伤自己的指尖。 - 二楼客房内,宋知予悠悠醒来,他迷茫的半眯眼睛,探手去摸周围,最终,他把一个单人枕头,紧紧的抱怀里。 不知晓原因,但他最近,比以前粘人点。 抬眼瞧瞧四周,等真正清醒,没那么想贴近谁,他这才,给穆司卿拨出电话。
第八十章 把心,剖给予予 计划以外,而又不得不打的电话,拨自早上六点半,推开木窗,扑面而来的,是临江清晨特有的干冷秋风。 宋知予不算有起床气,但重归地下室的实感未消,他躺在二楼客房,一夜里睡了再醒,醒了再睡,落一身酸疼。 “喂。”电话被接通,男人刚同宫墨寒签订纸质合作协议,通宵的疲感,在那张菱角分明的深邃面庞上,几不可查。 语调沉沉,听得宋知予一愣:对方很久,没拿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了。 “有事?”穆司卿未看备注,随口质问。 “节、节目组发通知,请我们回管城,进行第二期节目的收尾工作。”少年垂眸,睡意朦胧中透彻几分,心头微磕,却仍把句子讲完全。 穆司卿瞳孔颤缩,紧紧手机,态度倏然软和下来,说道:“予予睡醒了?” 少年眨眼,闷闷地“嗯”,不知能说什么。 他怕对方如初见时一般,掐住自己脖颈,偏执病娇的笑,又阴鸷狠戾地说:“你死了,就再也不会影响我了。” 也怕对方直言拒绝,使自己无法收场。 听筒内滞停几秒,胸腔震动,欲破耳膜。 穆司卿莫名松口气,揉不自觉绷起的眉,说道:“别怕,刚以为是外人,我态度不好。” “宝贝儿,还愿意和我一起回管城么?”男人主动接过话头,试图转移少年的慌乱不稳。 真人秀《勇敢的我们》,因为宋译名、徐洛麟推动负面热搜,被逼着停更,推翻第二期节目的原有计划,如今,算是得了新策划,要重新启动录制,恢复综艺的正常更新。 缺少的一个环节,录的再慢,一天时间,也能顺利结束,安排恰当的话,不会影响其他的工作,更不会影响,明天要到来的家宴。 宋知予无法放弃节目录制,只差三分之一的节目份量,他就能拿到薪资——这是他离开的指望,近在嘴边的鱼肉,不会被猫放过。 少年立于窗前,洗漱过后,又停下脚步,豁然开口问:“临江,有没有疯人院,或者是,有没有叫一号公馆的地方啊?” 不管是梦还是记忆错乱,他皆好奇已久。 前段时间,做过一场梦:穆司卿带自己,在疯人院寻找东西,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反被人追查。二人临翻墙离开时,穆司卿的口袋,飘落纸张,宋知予捡起,看到自己的名字。 可那张纸的标题,用黑墨打印,写的是“临江疯人院住院信息表”,还配了自己的照片。 身份证正确,性别与其他基本信息正确,画像正确,无一不是震撼且匪夷所思,许是记挂八卦,他执着地想刨根问底。 而临江一号,是座法式公馆类别墅,是他穿书之前,居住时间最长的,一个“家”。 既然地点名字相撞,那……或许有同样的建筑,又或许……能找到,穿书离开的方法? 宋知予的希冀,澎拜生长,问出的话,让穆司卿怔怔;男人凝眸,喉间发紧,问道:“宝贝儿,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少年不可能,与对方说实话,他条件反射地躲闪目光,断断续续说道:“今天,今天的系统话题推送,有提到那两个地方。” “好奇嘛。”他紧张得嘴唇发白,慌乱补救道,“恰好,穆家老宅建在临江,我就想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聊不完理还乱,如欲盖弥彰,遮掩来意。 “……”穆司卿察觉不对劲,猜到问答实属非同寻常,于桌面轻点指节,唔得哑然。 “可以、可以告诉我些什么嘛?”少年刻意的语气糯糯,仿佛撒娇示弱,在主动的讨好。 穆司卿下意识勾起唇角,心情不错道:“宝贝儿多说几句,多撒娇几次,什么都告诉你。” 循循善诱,是野生黑豹在社会中,长年累月才学会的,也是好不容易,用到私人感情。 不管是武力、势力、钱权,宋知予皆斗不过对方,他为了得到想要的有用信息,只能乖巧的软甜嗓音,试探喊道:“司卿。” 短短两个字,裹满蜂蜜,与柠檬薄荷,甜而不腻,使穆司卿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酥麻得彻底,仿佛骨头,都化了。 男人暧昧地笑笑,低压嗓音,催促道:“宝贝儿,我在呢。”想听予予,继续撒娇。 后半句,暗示不明说,少年也明白过来。 “你最好啦,告诉我嘛。”虽不适应,但宋知予琢磨一会,倒能故作自然,脱口而出。 “还有呢?”穆司卿听不够,笑意震胸腔。 “还有、还有……”宋知予耳根发烫,偶然的回头,望见镜子内,红得像熟透了的自己。 大脑神经,刹那间停止运转,话语卡壳。 穆司卿讨到好,食髓知味,拿出耐心,静静的等对方讲下去,几分钟后,对面没动静,男人提醒道:“宝贝儿,没想好说什么吗?” 骨头血脉,攀爬蚂蚁,期待的快要疯了。 可男人问出话语,仍未得到,任何回应。 蹙眉,眯着瑞凤眼,烦躁夹起根细烟,催促问道:“予予,怎么不说话了?” 美味鲜肉近在嘴边,饥肠辘辘的黑豹,根本无法抗拒;忍压扑去的冲动,已用尽定力。 电话那头斯斯拉拉一阵子,传来衣物的摩擦声,随后,书房的推拉木门,被猝然敲响。 “穆总,宋小少爷,在门口找您。”尘白忙得脚不沾地,但望见少年,便匆忙迎过来。 走廊的声音,同手机听筒内的声音,有些延迟、不同步,男人隐约听到,少年轻轻的喘息呼气,对敲门人道了句:“谢谢尘助理。” 瞬间起身,脚步匆匆,衣物带动破风声。 “予予?”穆司卿站墙边,不太确定的喊。 尘白“唰”一下,推开木门,自躬身退下。 男人直直的注视,对面脸色红红,额头,正不断冒冷汗的少年,关心道:“跑来的?” 宋知予喘出口气,缓缓地摇头,解释:“走来的,只是、只是太久没锻炼了。” 所以,三五分钟的路,就使他累得不行。 穆司卿心疼,欲言又止的拉住少年的手,拿袖口为对方擦拭汗水,温柔说道:“宝贝儿着什么急?我又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可……”你的回答,或许会严重,影响我的以后,我怕你反悔,不得不尽快当面来说。 “嗯?可什么?”穆司卿听少年支吾,合上推拉木门,伸手抚对方的脊背,帮对方顺气。 “可,我现在,很想见你。”宋知予不敢说真实打算,忆起影视台词,随口讲给男人。 穆司卿眼光大亮,眸底的兴奋直跃而起,半点不掩饰的,俯身,抵上少年的鼻尖,激动确认道:“予予,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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