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打颤,酸疼的好似接连冲刺千百米。 哪怕站立、直起身体,恐怕走不了几步。 “宝贝儿,不用什么时候,都逞强。”穆司卿眉眼带笑,鼻尖抵少年的鼻尖。 呼吸混为一谈,倒是男人先脱离,道:“我抱你去。”话语消言,少年缩进男人怀里,没一会儿,他趴至茶几软垫。 红茶发散热气,甜品以奶油水果为多。 宋知予挑几颗青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 穆司卿心思不纯,撕开泡芙,用指尖抹出大块奶油,往少年腿上涂。 宋知予抬脚踢对方小腿,絮语道:“别再折腾了,晚会儿,还要出席宴会。” 下午五点钟,老宅有一场迎宾。 穆司卿不以为意,手指揉散奶油,道:“不重要的客套场面,宝贝儿想去便去,不想去,也不会出什么事。” “不是重要的人。”出于底气,言语嚣张。 宋知予难免羡慕:若是他有这样的自信,定能随时远走高飞,不受男人的控制与欺负。 他靠上椅背,突觉口中青枣,格外酸涩。 腿上乍然湿热,垂头,俯视半跪身前,捧起自己双腿的穆司卿。 “你就是个禽-兽。”宋知予能想到的词,皆骂了出来,好在对方,只是涂抹奶油、舔-舐几遍奶油,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 他得以喘气,回忆与综艺《勇敢的我们》相关的,薪资合同。 如果没记错的话,三期节目,提价,再和公司分成、交税之后,能落手七八万块钱。 这笔钱,比不得其他艺人的收入,却足以让他,有几分离开的底气。 “等节目发薪资,我要离开你,去外地。”宋知予疲累,木脸打量不亦乐乎的穆司卿。
第七十五章 他不会回来了 或许,很多时候,人需要足以不顾一切,放肆的底气,于少年而言,差的,是一笔可远走高飞,躲一辈子的钱财。 吃过下午茶,宋知予缩沙发角落睡去;穆司卿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床上,掖好被角。 手机嗡鸣,收到几条未读讯息。 宫墨寒:【你们家那条疯狗,刚才,被一群人接走了,我的人,没能把他们拦下来。】 宫墨寒:【穆司羽说,是场真人狼人杀,你知不知道,老主母打什么算盘?】 扫过一旁,熟睡的少年,指腹按压几下音量控制键,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 穆司卿抿唇,想了想,回复道:【不出意外的话,疯狗是老主母接走的,她大抵,是想让赴宴的所有人,为那条疯狗陪葬。】 宫墨寒一脸发懵,不可置信道:【开什么世纪玩笑,一个废人而已,值得她毁掉,积攒一辈子的声誉,值得她违法犯罪,去杀人?】 外界极少人,明白其中内幕,算则秘辛。 穆家老主母的儿子,是上一任家主,可那人疯狂、偏执、阴暗的厉害,多次,把妻子折腾到急救室,有几次,差点没把人抢救回来。 接着,妻子趁对方醉酒,出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连夜逃到国外,躲了起来,她在离开之前,心理扭曲,对八岁的穆司卿,下狠手。 至此,穆家上一任家主,成了被关在临江疯人院的植物人,年幼的下一任家主,被自己的母亲折磨,长成一个喜怒不定的病娇反派。 期间,倒是有传闻,说老宅进了生人,那个生人,从棺材,把八岁的穆司卿拉了出来。 宫墨寒,一直没能问出,那个生人是谁。 而自己的发小,当年的遭遇,始终无法被任何人宽恕—— 宫墨寒到今天,都想不明白,一个母亲,是如何狠得下心,在零下寒冷的冬日里,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塞进背包,锁死进木制棺材。 依稀记得,找到穆司卿时,大雪纷飞,身穿短袖短裤的男孩,冻得脸色发白,执着的念叨着:“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宫墨寒傻眼,问对方:“你在胡说什么?” 年幼的穆司卿,弯弯嘴角,指着雪地的另一排脚印,说:“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宫墨寒跑过去,比对鞋子大小,感慨说:“就知道是位大人,像我们这种小孩子,没法把你救出来。对了,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么?” 身侧的几位管家,捧着厚实的冬季衣物,举起黑色大伞,为两位小少爷,遮挡风雪。 “不记得具体的面容,但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桃花眼。”穆司卿穿上棉服,停一会儿,忽地失神感叹道,“真想把他,藏起来。” 风声很大,宫墨寒听不清,发小讲什么。 后续再追问,得到的,只有一句,冷冷淡淡的话,穆司卿惋惜,说:“他不会回来了。” 宫墨寒云里雾里,质问发小,怎么莫名其妙的说这些。 穆司卿不答,一晃多年,再没见过救了自己的人,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男人对长了桃花眼的人,总会有种别样的偏视。 下意识的,翻转手机,回头俯视,床上安安静静,陷入睡梦的宋知予。 某一瞬间,穆司卿曾荒唐的以为,少年就是救过自己的那个美人,可,算算年龄,无论如何,都是对不上的。 除非……少年拥有,来回穿梭于,不同年龄的本事,但,那怎可能呢?简直天方夜谭。 穆司卿自嘲,给发小回讯息,道:【主母老来得子,年轻时,可以花大代价,为儿子找替罪羊,老了,更疯狂的事,她怎做不出?】 经典不答反问,撼动阵阵波澜。 宫墨寒看一眼讯息,头皮发炸,回:【她自知命不久矣,自知等不到儿子醒来,所以,干脆策划一手戏码,让所有人给他们陪葬?】 答案近在眼前,呼之欲出,且不可置信。 “穆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疯。”宫墨寒没奢望,发小继续给出回复,收起手机,神色复杂地,走进老宅餐厅。 尘白恭候已久,礼仪挑不出毛病,道:“郁游小姐,已经领沈先生,上楼休息了。” “穆总托我,请您移步书房,相商要事。” 助理垂头弓身,指引相反的方向。 宫墨寒纳闷几秒,转眼想想,点头应下。 - 老宅二楼的走廊,响毫无规律的脚步声。 郁游对自己人,总是态度很好,说道:“我哥他的、”忆起对方可能不熟悉穆家,她话头快速一转,道,“穆司卿脾气很差,不算好人。” “他大概率,不会给你好脸色,不过,那也是正常,他对大多人,都摆无所谓的态度。” “但我家有位小嫂子,温柔、漂亮,性格软糯大度,你们两个,或许合得来。” 她扫一眼身侧的男生,眼眸带笑的解释。 ‘宋知予和沈先生,皆是被压的那个,想来会有共同话题。’她心中猜测,面上,无波澜。 “好的,谢谢呀。”男生见对方说完,紧绷而怕多说多错,一路,都在重复这五个字。 沈怀苏第一次来穆家老宅,进门前,宫墨寒交待,说要谨慎一些,除了穆司卿、尘白、郁游以外,其他人,均不可过多接触。 其中,还着重提到,讲:“不要信穆司羽的任何一句话,不要喝穆司羽递的饮品,不要吃宴会上,任何东西。” 沈怀苏懵懂,却信任宫墨寒,把话记住。 眼下,身旁的姑娘,叫郁游,在自己人的名单上,他便跟着,停到转角处的一扇房门。 “叩叩、” 敲门声清脆,沈怀苏盯视,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房屋、走廊、木门,一时间,寒毛竖起,诡异的,出一身的冷汗。 “这里,失过火吗?”他咽口水,恐惧道。 “老宅么?”郁游倾身,又叩房门,道,“老宅还在管城时,失过一场大火,把穆司羽……把我二哥,烧伤住院好一阵子。” “那次以后,老宅迁到临江。到今天,没出过意外。”她耐心回答,安抚说,“现在的消防器械,安排的到处都是,不会发生当年的事。” 沈怀苏胸口震了震,接话头,问道:“穆司羽他、他不是腿脚不便么,他怎么从火灾中,逃出来的啊?” 郁游闻声,轻嘲的笑笑,凑近他,说:“二哥以前的坡脚,是装出来的,前段时间,回老宅之前,才是他腿脚,真正受伤的时候。” “当年,也不是他自己逃出来的,是穆司卿闯进火场,硬生生把他从爆炸品附近,给背出来的。”所以,本就很敬重兄长的二哥,感恩于兄长,在地下室被按着胖揍,也几乎不反抗。 郁游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不觉有什么。 沈怀苏狠狠震惊,总觉一切,超乎预料。 摇摇头,身前房门被打开,抬眼望去,竟瞧见一位,熟悉又陌生的、漂亮精致的少年。 “回来了?”宋知予开门,和郁游打招呼。 “嗯,回来了。”她心情不坏,轻快点头,朝对方开口介绍,道,“这位是穆司卿的发小,宫墨寒的爱人,名为沈怀苏,宛平大学,花艺社副社长,之前在管城,经营花店。” 宋知予点头,仔细听,她松散地转眼眸,继续道:“这是我家小嫂子,穆司卿的爱人,名为宋知予,和我一样,是管城一高出身,也同样,在娱乐圈作为艺人活跃。” 相互介绍完毕,她去找穆司羽拿U盘,房间之内,只余下两位少年。 “你……”/“你……” 二人对视,同时开口,又飞快错开目光。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宋知予饶有兴味地看对方半刻,主动打破沉默,笑道,“上次的花,很好看,舍不得扔,打算有时间,做成干花,贴到相框之中。” 偶尔,赞美拉近距离,消除空气的尴尬。 沈怀苏对宋知予印象很好,因不适应大大方方地直面夸奖,一瞬间,脖颈、脸颊发烫,耳垂红的要滴血。 他低着头,手指攥起,道:“谢、谢谢。” 男生出身不太好,无法同宋知予一样,轻而易举地,适应金碧辉煌的宅邸,他浑身上下透出紧张,胳膊和腿,怎么放,都觉不对劲。 屋内甜点的甜腻味道,尚未完全散去。 穆司卿去了书房,但未带走下午茶点。 宋知予感受到对方的局促,更不好意思,拿余留的餐点,招待客人。 拧拧眉心,想起背包里,有些小礼物。 “不用太紧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宋知予翻找,拿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多关照。” 显然,是送了见面礼。 “谢、谢谢。”沈怀苏好似只会说这个字,眼神飘忽,生怕哪里得罪了谁。 他拆开盒子,见礼物,是条串珠手链。 “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精致,但也算独一无二,不会撞款。”宋知予和善笑,全然不知,因为这条手链,沈怀苏日后,会帮自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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