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诚……投诚……”韩谈喃喃的叨念了两遍,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仿佛一个疯子。 韩谈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暴起,毫无征兆的冲向胡亥。 “啊!”胡亥被他一扑,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上,后脑勺撞得咚咚作响,若不是地上有新铺的茅草,胡亥恐怕要被撞傻了去。 “幼公子!!”章平没想到韩谈会突然发难,反应也算是迅捷,冲上去一把勒住韩谈的脖颈,见他向后掀翻。 “咳咳咳……咳——”胡亥失去了桎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钝疼的脑袋瓜。 韩谈被掀翻在地,一点子也没有停顿,仿佛发了疯,大吼一声,不顾章平的阻止,发了癫一般再次冲向胡亥。 胡亥虽不会武艺,但好歹身形灵动,一溜烟儿跑到章平身后,章平护住胡亥,反手拧住韩谈的手臂,“嘭!”将他压制在牢房的墙壁上。 韩谈不顾自己的手臂,猛烈的反抗,章平甚至听到咔嚓的声响,若不是他及时松手,韩谈的手臂险些被掰断。 韩谈挣扎开来,反手向章平出拳,章平侧身闪躲,二人缠斗在一起,近身肉搏。别看韩谈身材纤细,但拿出了顽命的尽头,“嘭——”一声闷响,二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假意行刺,一心求死的韩谈】 【不肯投诚的韩谈】 胡亥一看,原来韩谈突然发疯般偷袭自己,并不是为了行刺,毕竟在这守卫森严的牢狱之中,又有章平在身边,韩探怎么可能行刺成功? 韩谈不过是装作行刺的模样,一心求死罢了。 牢卒听到动静,立刻冲过来,胡亥阻止道:“不必进来。” “可……幼公子……”牢卒们犹豫,韩谈这个疯癫的模样,指不定会干甚么,万一幼公子受伤,他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 胡亥却道:“章平可以应付。” 那面章平与韩谈倒在地上,章平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双手一分,用蛮力压制住韩谈。 韩谈奋力反抗,一张脸色憋得通红,大喊着:“秦贼!!我杀了你!” 因着二人搏斗的太过奋力,章平的衣袖不小心卷了上去,露出手腕上的伤疤,是咬痕,看起来颇为新鲜,伤口刚刚愈合不久。 韩谈一愣,险些忘了挣扎,眼神波动了好几下,猛地记起来,前几日也是在这牢狱之中,假公子派人来偷袭自己,韩谈当时急中生智,咬在刺客的手腕上…… “是你?!”韩谈恍然大悟。 章平一愣,韩谈又道:“那天根本不是甚么刺客,是你假扮的刺客!” 章平这才反应过来,道:“糟糕,露馅了。” 胡亥笑眯眯的道:“谈谈,这也不能怪我呀,你不是也用假公子的计谋骗了我么?礼尚往来,算起来还是你先骗我的呢,是你先动手的。” 韩谈气急,脑袋里嗡嗡作响,当时他还挺感激胡亥救了自己,没成想,又是胡亥的把戏,韩谈自负聪敏,能把旁人顽弄于鼓掌之中,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一个奶娃娃手里。 “我……”韩谈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侧头,张口狠狠咬住章平的手腕,就犹如那日一般,咬在同一个位置之上。 “啊!”章平痛呼一声:“你怎么又咬人?” 章平吃痛,伤口好不容易愈合,简直伤上加伤,气愤的威胁道:“你撒嘴!你再不松嘴,信不信我也咬你?” 韩谈不松嘴,不仅用力咬着韩谈,还狠狠瞪着他,仿佛一只疯狗一般。 疯狗,无错,韩谈便是疯狗。 章平气急败坏,紧紧盯着韩谈,因着搏命的缘故,韩谈白皙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殷红,单薄的衣衫被蹭开,裸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晶亮的汗水从脖颈滚落,沿着锁骨蜿蜒消失。 轰隆—— 章平脑海中一阵炸响,亦不知是不是被气疯了,他猛地低下头去。 “唔!!”韩谈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惊慌的睁大眼睛,一瞬间竟忘了反抗,双手垂下,下意识抓住身下凌乱的茅草,纤细的手指不可抑制的打颤。 章平低头含住了韩谈的嘴唇。 “嗬!”胡亥双手捂住眼睛,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背过身去,不过白皙的手指岔开,露出大大的缝隙,很快又偷偷转回来,灵动的大眼睛从缝隙间张望着。 韩谈傻了眼,怔愣的忘了反抗,呆呆的躺在地上,章平趁机将人制服,欣喜道:“幼公子,我抓住他了!” 胡亥还保持着捂着眼睛的动作,道:“章平哥哥,你动手就动手,怎么还上嘴?” 章平理直气壮的道:“是他先咬我的!” 胡亥摇摇头,指着韩谈红润的嘴唇,道:“我是问你,你亲他干甚么?” “我……我……”章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满脑子‘是啊,我亲他干甚么’的章平】 【呆若木鸡的章平】 【脸红的章平】 章平磕磕绊绊的辩解道:“我、我没亲他,我那是,那是咬他!” 【狡辩的章平】 胡亥感叹道:“早就看出你们不一般。” “没有!不可能!幼公子你别乱说!”章平下意识去看被自己桎梏的韩谈,对上韩谈愤恨羞耻的眼神,一时间…… 【觉得韩谈生得很漂亮的章平】 【突然心动的章平】 【*&@!!!^……&****?!的章平】 胡亥:“……”好家伙,标签都乱码了!
第33章 暗恋多年 章平小麦色的皮肤红成一片, 当然,韩谈亦脸红了,却不是出于某种心跳加速, 而是…… 【愤怒的韩谈】 【羞耻的韩谈】 【感觉自己被戏弄的韩谈】 章平与韩谈四目相对,一张刚毅的脸面越来越红,突然松开韩谈的手, 便跑了…… “诶!”胡亥喊了一声:“章平哥哥,你去哪里啊!” 章平根本没有回答, 一溜烟儿,恨不能用上轻身功夫, 直接撞开牢房大门,跑的连影子都不剩下。 胡亥:“……” 韩谈从地上挣扎起来,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愤恨的盯着韩谈。 【羞愤的韩谈】 【想用你撒森*晚*整*理气的韩谈】 胡亥呵呵干笑:“谈谈,你听我说, 其实章平哥哥并不是想要戏弄你。” “那是甚么?”韩谈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韩谈】 胡亥看了一眼他的标签, 笑容更是尴尬, 道:“或许我说了你可能不大相信, 但……章平哥哥好像喜欢你!” 说完,撒丫子便跑, 冲向牢房大门。 韩谈一愣, 他心窍之中思考了万千答案, 例如章平想要戏弄自己,例如章平看自己不起, 例如便像当年章平嘲笑自己穿女服一样, 例如等等等等…… 然,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 趁着韩谈愣神的一瞬间, 胡亥赶紧跑路,等他反应过来,胡亥已经溜之大吉。 “胡、亥!”韩谈狠狠一砸牢门:“你敢耍我!” 胡亥虽很想与韩谈说,自己没有耍他,说的都是真话,起码章平当时的标签是如此显示的,人或许会说谎,但标签绝对不会说谎。 不过胡亥理智的没有折返回去,韩谈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章平一路冲出圄犴,跑到封宫墙角的地方,抱头蹲下来,使劲拍了拍自己脸颊,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唇角,忍不住微微出神。 “韩谈的嘴唇……好软啊。”章平喃喃自语。 “平儿?” 章平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便看到自家大哥章邯从远处走过来,他穿着一身少府衣丞的文官官服,显然是刚从封禅大典下来。 泰山封禅可谓是一波三折,第一次正式封禅,被六国余党中断,而第二次泰山封禅,则是嬴政扶苏和胡亥联手导演的一出好戏,成功让六国余党狗咬狗,牵扯出了更多的叛军余党。 而今日,才是真正的泰山封禅。 封禅顺利结束,章邯刚回来,便看到自家弟弟蹲在地上,不停的“扇自己嘴巴”,间或嘿嘿傻笑,好像一个痴子,还是一个块头巨大的痴子…… 章邯奇怪:“平儿,你这是做甚么呢?” “我、我……”章平赶紧站起来,咳嗽了一声:“没事儿啊,没做甚么,我……我遛弯儿呢,朝食吃多了,散散食儿!” 章邯上下打量着章平,道:“平儿,你可知自己从小到大,一撒谎眼目便乱转。” “没转啊。”章平狡辩,眼珠子果然乱七八糟的转起来,停都停不下来。 章邯无奈的摇头,道:“长公子不是叫你陪着幼公子,怎么的一个人在此处?” “哎呦!”章平一拍手心儿:“糟糕,我把幼公子一个人扔牢房里了!” “甚么?”章邯惊讶:“那还不赶紧……” “章邯哥哥,亥儿在这里呐!”胡亥从圄犴跑出来,冲着他们摇手。 章平看到胡亥顺利出来,松了口气:“幼公子,你无事罢?” 胡亥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都怪章平哥哥,不讲义气,竟是自己先跑了。” “我那不是……”章平辩解到此处,嗓音突然顿住,那张刚毅俊美的面颊又开始微微发红。 【回味亲吻的章平】 【有点害羞的章平】 胡亥:“……” “平儿?”章邯看到弟弟这个模样亦是奇怪,打趣道:“怎么的,是想谁家姑娘了,怎么脸色红成这般?” “没有!”章平立刻否认。 胡亥笑眯眯的道:“章邯哥哥,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不可!”章平吓得差点平地起跳。 “为何不可?”胡亥故意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道:“你都知晓了章邯哥哥的秘密,那章邯哥哥为何不能知晓你的秘密?” “就、就是不能说……” “章邯哥哥,亥儿告诉你……唔唔唔!” “别说别说!幼公子,算我求你了。” 封禅大典之后,羣臣离开,扶苏身为承办,还需要忙碌一些后续事宜,因此晚一步离开封禅现场,等他回了泰山封宫,远远地便听到欢声笑语一片,是胡亥的笑声。 胡亥与章平打闹在一起,嘻嘻笑笑的,看起来毫无芥蒂,十足放任。 扶苏远远的看着,唇角先是不由自主的牵起,亥儿可以这般打闹,那便说明身子无碍了,亦算是好事儿。 只是…… 扶苏的唇角又慢慢落下,他的心窍中,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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