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幽幽的道:“朕知晓你的忠心,但多余之事,便不要做了。” 他说着,摆摆手,道:“丞相私德有损,责令闭门思过,带下去。” 这责罚不轻不重,也没说思过多久,王绾心头乱颤,道:“谢陛下,老臣领罚!” 其他官员跪在地上,一个也不敢开口,瑟瑟发抖的以头抢地,眼睁睁看着王绾被带了下去。 王绾离开政事堂,身后有跫音传来,回头一看,竟是胡亥。 胡亥笑道:“丞相,慢走啊,回家好好歇息。” 王绾咬牙切齿的道:“你以为自己能得意到几时?朝堂的得宠失宠,向来都似雷雨一般,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胡亥道:“丞相,你还没明白么?” 王绾眯眼不说话。 胡亥继续道:“陛下不是宠爱我,是借着我的手来打压你。” “不可能!”王绾道:“陛下是信任我的!” 胡亥道:“该说你是聪敏,还是糊涂?你以为幼公子去世,长公子建功立业,李斯的势力受损,你便可以在朝廷中独大么?陛下本就是在利用新派与旧派的势力,来调和朝廷罢了,一碗水端平而已。如今李斯的势力不如从前,你觉得自己可以占到甚么便宜?这碗水偏了,陛下难道不会自己调整么?” 王绾嘴唇哆嗦了两下,胡亥又道:“你和该庆幸,这个朝廷上有李斯与你作对,若是李斯没了,你也便没了用武之地。丞相,你要明白你自己只是碗里的水,而并非端碗的人,搞清楚自己的地位才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罢,摆摆手,扬长而去。 胡亥美滋滋的往回走,便见到路上有人在等自己,是扶苏。 胡亥迎上去,甜甜的道:“哥哥,你甚么时候回来的?” 扶苏笑道:“正好看到你教训王绾的场面。” 胡亥道:“那我刁钻的模样,岂不是都被哥哥看去了?” 【对你滤镜极深的扶苏】 【觉得你刁钻的很可爱的扶苏】 【“弟控”扶苏】 扶苏一脸宠溺,道:“亥儿如何会刁钻,分明是聪敏,哥哥还担心王绾会欺辱了你去,没想到你如此机灵。” 胡亥拍着胸脯,自豪的道:“那是,我可不吃亏。” 扶苏道:“只是一点子,你为何不找哥哥出头,哥哥也能为你出头。” 【吃醋的扶苏】 【觉得你依赖嬴政更多的扶苏】 胡亥偷笑,便宜哥哥吃便宜爸爸的醋了! 胡亥搂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当然要君父出面了,这等子做坏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我哥哥出面,我哥哥是神仙般的人物儿,做好事比较好看。” “所以这等子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便让朕来做?”一道声音插进来,吓了胡亥一跳。 嬴政脚步很轻,在胡亥黏糊糊撒娇之时,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胡亥:“……” 扶苏拱手道:“君父,亥儿并非有意冲撞。” 胡亥躲在扶苏身后,探头道:“儿臣这般做,其实是为了君父,君父早就想要出手敲打王绾,儿臣这不是上赶着给君父递机会嘛?” 嬴政挑眉:“所以,朕非但不该责怪你,还该褒奖你?” 胡亥嘿嘿一笑:“这是儿臣应当做的。” “你啊。”嬴政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公子成蟜离开了。 扶苏送走了嬴政和成蟜,蹙眉道:“亥儿,如今你与王绾撕开了脸皮,依照王绾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合该小心才是。” “哥哥放心罢!”胡亥笑眯眯的道:“再者说了,哥哥你会保护亥儿的,对不对?” “自然。”扶苏轻轻抚摸着胡亥的鬓发,道:“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无论对错,哥哥都会站在你这面。” 自从嬴政亲自来政事堂给胡亥撑腰之后,整个朝廷上下都知晓了,嬴政十足宠爱新认的义子,为了义子,将王绾禁足在家中。 这仿佛是新的风向标,没人再敢难为胡亥,甚至巴结他的人几乎踏破了政事堂的门槛儿。 胡亥在政事堂的日子,一日比一日滋润,恨不能躺着办公,整日里还有人端汤倒水。 路裳一行人前来朝拜,还没离开,西南的各个国家听说了这件事情,纷纷派出使团朝拜,生怕慢一步会显得对秦廷不够恭敬。 扶苏忙碌的连轴转起来,一并子负责了其他国家的使团招待,相对比扶苏,胡亥便清闲了许多,毕竟衣丞也没甚么太忙碌的。 胡亥这日睡到自然醒才准备去政事堂,来到政事堂的时候,官员们都去用午膳了,政事堂里几乎没人。 胡亥走进去,便听到“沙沙”一声,伴随着“啪!”的响声,是从内间传来,似乎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今日扶苏又去馆驿了,按理来说内间合该无人才对,胡亥大步走过去,吱呀一声推开门。 “小公子。”内间里果然有人,对胡亥做了一礼。 胡亥挑眉道:“是常行人啊,我还以为闹耗子呢。” 是常頞。 胡亥道:“常行人你这是……?” 常頞很是平静的道:“下臣刚刚译好了文书,这份文书比较紧急,便擅自进来,放在长公子的案上了。” 胡亥垂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确有一份新翻译的文书不假。 然…… 胡亥借着侧身的动作,不小心碰了常頞一下。 【说谎的常頞】 【身上藏了东西的常頞】 胡亥挑眉,常頞在扶苏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加之日前胡亥看到的细作标签,怕不是来偷东西的? 但胡亥也不好打草惊蛇,干脆装作不知情。 常頞道:“小公子,若是无事,下臣便去用午膳了。” 胡亥笑笑:“常行人辛苦了,去罢去罢。” 常頞作礼,离开了政事堂,径直往前走去,这个方向的确是去用午膳的。 胡亥跟在后面,跟了几步,便被人拍了肩膀。 “你做甚么呢?” 胡亥定眼一看,是路鹿。 路鹿合该是从学堂偷溜出来的,还提着书囊。 路鹿顺着往前一看,道:“你又跟踪常頞,我要去告诉长公子!” “诶你别去!”胡亥拦住他,道:“我跟踪是有道理的。” “甚么道理?”路鹿挑眉。 胡亥道:“与你解释不清,我需要你帮个忙。” 路鹿抱臂:“甚么忙?我路君子帮忙很贵的,一般的事情我可是……” 不等他说完,胡亥道:“我需要你调戏常頞。” “调戏?”路鹿的眼眸登时雪亮。 胡亥信誓旦旦的点头,道:“我怀疑常頞身上藏了东西,若是叫他去了饭堂,万一转移了东西便不好找了,所以我需要你去拦住他,调戏他,最好能把那弄掉出来,我……” 不等胡亥说完,路鹿已然将书囊往胡亥身上一扔,大马金刀的朝着常頞走过去,那模样不像是去调戏,反而像是去打架。 常頞急匆匆往前走,突然被拦住了去路,定眼一看,拱手道:“路君子。” 路鹿一笑,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与常頞的距离,笑道:“常行人,这么着急,去哪里呀?” 常頞道:“下臣正要去用午膳。” “好巧,”路鹿道:“我们一起罢。” 常頞蹙眉道:“路君子此时不应该在学宫用膳么?为何跑到章台宫中来?” 路鹿笑起森*晚*整*理来大言不惭,道:“本君子逃学了呀。” 常頞:“……” 常頞好言相劝,道:“路君子,你还是快些回学宫才是。” 路鹿道:“好啊,我现在就回去,不过……你得亲我一下。” “甚……”常頞险些没听清楚,脸色不由尴尬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路鹿跟上两步,两个人一退一进,退到了墙根处,路鹿干脆直接将人壁咚在墙角,笑道:“亲一下而已,上次在学宫,我帮你教训了那些顽皮的小君子,你还没谢我呢,这么算起来,亲我两下就够了。” “路君子。”常頞道:“这等子顽笑,还是不要开了,下臣……” 不等他说完,路鹿突然仰起头来,结结实实亲在常頞唇上。 他虽然壁咚着常頞,但是常頞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常頞一句话没说完,全都憋回了嗓子眼,一脸震惊不可思议。 常頞反应过来,想要推开路鹿,路鹿手腕一转,嘭一声,直接按住常頞的双手,将常頞双手制服,继续加深了亲吻。 胡亥藏在暗处,捂住自己的嘴巴,目瞪口呆的道:“真亲呢?”路鹿是个狠人!
第64章 得偿所愿 常頞睁大眼睛, 想要反抗,但他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别看路鹿身量并不高大,竟一身的蛮力,制服常頞仿佛不费吹灰之力。 常頞猛烈的挣扎, 对于路鹿来说,就跟个小鸡仔一般。 “嘶……”路鹿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气, 终于放开了常頞。 他的嘴唇上一抹娇艳的殷红,流血了, 唇瓣还有一个新鲜的齿痕,显然是被常頞咬的。 路鹿挑眉道:“你敢咬我?” 常頞道:“路君子,你这是做甚么?你快放开下臣……” 不等常頞说完,路鹿一笑,道:“我得教教你咬人的后果。” 说罢, 改为用单手压住常頞的双手, 另外一手竟钻入常頞的官袍之中。 常頞大惊失色, 道:“路君子!你……下臣要喊人了!” “你喊呀?”路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笑眯眯的道:“你喊你喊,你快点喊, 把你的同僚都招来, 我是不害怕的, 就不知常行人你了,往后你与同僚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旁人都会在你后背议论你被人强吻之事……哦是了, 或许旁人还会说,你是故意装作挣扎不开, 毕竟你看,我还没你高呢,常行人生得一副正经模样,没成想也是这般懂得雅趣之人。” “你……”常頞显然不是路鹿的对手,道:“你瞎说甚么!” 路鹿笑道:“你若不想让你的同僚知晓,便给我亲,便给我摸!” 常頞已然听不下去,满面通红,紧咬着牙关,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 路鹿道:“我就喜欢你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哎呀,真有料呢,手感真不错。” 胡亥:“……” 胡亥捂住自己的眼睛,心说路鹿脸皮真厚,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非礼朝廷命官,若是自己脸皮也这么厚便好了,岂不是要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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