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胡亥笑眯眯的道:“你调。” 路裳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拿出药囊来调整药方,眼眸微微转动,似乎在想着如何与胡亥套话。 【思索从何套话的路裳】 【正在考虑如何才能不显得刻意的路裳】 胡亥等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故意感叹道:“唉——累死我了,方才在政事堂里,那些个老匹夫一个个阴阳怪气的,真真儿令人气闷。” “君上,”路裳仿佛一朵巨型的解语花,道:“万勿动气,您这个身子,最怕的便是动气。” “还是裳儿贴心。”胡亥道。 路裳找到了话题,道:“君上堪堪归顺秦廷,秦廷的卿大夫不知君上的为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知……不知君上为何气闷,若是憋在心里不舒服,大可以与裳儿说一说。” “是么?”胡亥笑道:“与你说一说?那从何说起呢?” 路裳连忙问:“陛下请君上过去,可是在说与骆越国的战事,不知陛下如何考虑,可是要对骆越国开战?” “裳儿……”胡亥笑眯眯的凝视着路裳。 咯噔!路裳心头猛跳。 胡亥稍微凑过去一些,还是仔仔细细的盯着路裳,路裳压低了下巴,装作羞赧的道:“君上……君上为何如此看着裳儿?” “自然是因着……”胡亥突然捏住路裳的下巴,路裳一怔,下意识浑身肌肉绷紧,克制着直接扫开胡亥的动作,装成顺从的模样,慢慢抬起头来。 胡亥笑道:“自然是因着你很古怪,有事没事总是喜欢打听骆越国的战事,裳儿,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么?” “是、是么?”路裳眼眸晃动:“裳儿怎么没觉得呢,可能……话儿正好说到这里。” 【装傻充愣的路裳】 【戒备的路裳】 胡亥保持着捏住路裳下巴的动作,准备与路裳大眼瞪小眼,看看路裳何时会忍不住心虚。 便在此时…… 踏踏踏—— 有人走入了殿中,是扶苏! 扶苏刚入殿,便看到胡亥捏着路裳下巴,与路裳“调情”的场面。 胡亥一脸的戏谑“淫*笑”,而路裳小白兔一般向后仰着身子,微微抬头,二人距离迫近,仿佛随时都会吻作一团。 “你们在做甚么?”扶苏脸色黑压压的开口。 胡亥惊讶的道:“长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扶苏冷笑一声:“看来予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西呕君与美人调笑的雅兴。”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胡亥:“???”哥哥更年期了罢? 路裳抓到了空隙,立刻摆脱胡亥的桎梏,提着药囊一路快速离去。 路裳离开大殿,小鸟依人的表情立刻收敛,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眯起眼目,他本就生着一双吊梢眼,此时更显冷酷,与方才的小白兔简直判若二人。 路裳似乎想到了甚么,提着药囊往前走去,拐了一个弯儿,来到一片屋舍跟前,叩叩轻轻敲了敲门。 “谁?”门里有人应声。 “是我,”路裳的嗓音温柔下来,几乎能掐出水来,怯生生的道:“裳儿。” 里面的人道:“进来罢。” 路裳推开门,垂着头,换上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走进去。 桀英坐在屋舍之中,正在擦拭自己的介胄,笑道:“裳儿,你怎么过来了?君上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路裳道:“裳儿方给君上请脉,君上的身子,不日便会大好了。” “那便好。”桀英松了口气,点点头,但很快蹙起眉来,忧心忡忡的叹气道:“陛下令君上出征骆越国,不日便要发兵,我真是怕君上的身子本就羸弱,若是带着一身病痛,决计遭受不住。” 路裳听他提起这个,立刻顺着话题道:“将军,裳儿……裳儿……” 他期期艾艾,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匍匐在桀英腿边。 桀英吓了一跳,连忙将自己的介胄扔在一边,扶着路裳道:“裳儿,你这是做何?有话便说。” 路裳呜咽起来,道:“君上出征骆越国,想必将军也会跟君上一同出征,那裳儿……裳儿若留在宫中,岂不是变成了一个人?此处对于裳儿来说,人生地不熟,西呕虽归顺了秦廷,但那些秦人对裳儿都、都不是十足友善,若是君上与将军不在,裳儿恐怕……恐怕会被秦人欺辱。” 他说着,将头轻轻靠在桀英的肩膀上,一副羞怯的模样,柔声道:“裳儿求求将军,裳儿愿追随将军,无论是做牛做马,甚么事情,裳儿都愿意。” “这……”桀英有些为难,道:“裳儿,出征的事情绝非儿戏,你不会武艺,又这般的柔弱,征途辛苦,你如何森*晚*整*理能受得住?” “将军……”路裳怯生生抬起头来,他分明比桀英生得高大,故意跪坐在地上,从下往上顺从的看着桀英,慢慢抬起手来,解开自己的衣襟。 哗啦一声,单薄的衣襟瞬间散落一地。 “嗬!”桀英吓了一跳,只看到一片雪白,再不敢多看,迅速回过头去,道:“裳儿你这是做、做甚么?” 桀英甚至打了一个磕巴。 路裳环抱住桀英,用自己的身子紧紧贴着桀英的后背,轻轻的摩挲着,道:“将军,只要将军答允让裳儿跟随,裳儿可以为将军做任何事情,包括……包括……” 路裳羞涩的说不出话来。 桀英的后背僵硬,他能感受到路裳的怀抱,不敢动弹分毫,路裳似乎算准了他是个正人君子,耿直敦厚,绝不会做趁人之危,做出甚么下三滥之事,在桀英看不到的地方,路裳的唇角甚至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桀英的脸面发红,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被红晕布满,一直红到耳朵根,磕巴的道:“这件事情,我需要向君上禀报,你……你快把衣袍穿起来。” 路裳的嗓音软绵绵的,道:“将军是答允带上裳儿了?” 桀英道:“我答允你去和君上求情,只要君上同意,我便带上你,你快些穿上衣裳,别着凉了。” 路裳轻笑一声,道:“多谢将军。” 随即桀英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路裳在穿衣袍。 “好了。”路裳轻轻的道。 桀英松了口气,这才转过头来,哪知路裳是故意的,袍子虽然穿上了,但“香肩半露”,隐隐约约露出白皙细腻的肩头。 桀英更是面红耳赤,嘭的撞开舍门,道:“我、我现在就去找君上!” 胡亥一肚子奇怪,扶苏这是怎么了,匆忙过来,丢下几句冷冰冰的言辞,转身便离开了,步伐之快,追都追不上。 “唉——”胡亥叹口气。 哐当—— 一声巨响,仿佛是甚么东西撞到了殿门,殿门甚至颤抖了两下。 胡亥奇怪的走过去,探头道:“阿英?” 是桀英! 桀英结结实实的撞在殿门上,额头、鼻子一片通红。 胡亥惊讶的道:“你没……事罢?” 桀英方才脑袋里乱哄哄的,都是路裳雪白的皮肤,白皙的肩头,一个不留神,竟一头撞在了闭合的殿门上。 “没、没事!”桀英捂着鼻子。 “还说没事!”胡亥瞪大眼睛:“你流鼻血了!快进来快进来,赶紧擦擦!” 桀英抹了一把鼻子,真的流血了…… 胡亥拉着他进殿,让桀英坐下来,给他擦了擦鼻血,道:“你这风风火火的,是有甚么着急的事情么?” 桀英道:“君上,是……是这样的,不日咱们便会出征骆越国,卑将寻思着,裳儿他若是留在宫中,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被人欺负。再者,他的医术颇为高深,能随行作为军医亦是不错,君上以为呢?” 胡亥挑眉看着桀英,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 【心虚的桀英】 【被你打量的发毛的桀英】 胡亥摸着下巴,道:“阿英,是不是裳儿令你来找我的?” 桀英一愣,道:“那……那个……”他结结巴巴,面色慢慢红润起来。 胡亥知晓路裳的底细,这次与骆越国开战,他肯定是要带上路裳的,只是没想到,路裳迂回到桀英那里去了。 而且看桀英这个表情,怪怪的。 胡亥随口道:“你脸红甚么?他难道对你用美人计,求你带他一起出征?” 【¥@#@&*……的桀英】 胡亥惊讶的睁大眼睛:“还真用美人计了?” 桀英失口否认:“没有!” 胡亥自言自语的道:“那就是有了。” 桀英:“……” 胡亥心说,这个路裳真是个狠角色,下得了血本啊。 胡亥道:“放心罢,我答允你了,带上裳儿。” “真的?”桀英欣喜异常。 胡亥拍了拍桀英的肩膀,深沉的道:“阿英,我给你一条忠告罢。” “甚么?”桀英道:“还请君上明示。” 胡亥道:“千万不要对裳儿动感情,你们不是一路人,你顽不过他。” 嘭—— 桀英的脸面瞬间又红了。 【&*%¥#@!!!……的桀英】 胡亥:“???”我说了甚么让人脸红的话么? 桀英反应了好一阵,才磕磕绊绊的道:“君上你开、开顽笑了……” 说完,跑了。 “喂——”胡亥拢手朗声道:“我没开顽笑啊!” 桀英不答。 胡亥:“……”怎么跑得更快了? 桀英一路离开,快速折返回自己的屋舍,砰一关门,靠着门板狠狠喘气,满脑子都是胡亥方才说过的话。 动情? 自己对裳儿? “怎么可能……”桀英心想,这般多年来,自己心窍之中藏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君上,如何会喜欢上裳儿? “将军?” 桀英正在胡思乱想,冷不丁被一道轻飘飘的嗓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路裳! “你……你怎么还没走?”桀英还以为屋舍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方才那些自言自语,路裳不会听见了甚么罢? 路裳一副小鸟依人,乖巧顺从的模样,道:“将军去寻君上,裳儿左右无事,便在此处等候将军,不知……” “不知君上可答允带上裳儿?”路裳小心翼翼的询问,仿佛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令所有人都不忍心拒绝于他。 桀英道:“放心罢,君上答允了。” “太好了。”路裳欣喜的抿唇一笑:“多谢将军,若不是将军与君上求情,裳儿……裳儿可真不知如何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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