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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死心累

时间:2024-06-16 2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lynn海

  说完,袁无功开始笑,花枝乱颤,毫不在乎地怪笑出声,袁无功捂着脸,几乎笑到快要直不起腰,他眼角已浮上一圈凤尾似的红痕,艳色颤抖,他声音也在发抖:“你还没死心吗?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我表现得不够坚定——没别的办法了,对,就是有,那也与你我无关。”

  他道:“一炷香,一炷香的时间,你想改变什么,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吗?相公,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这里是悬崖啊!”

  “一步生,一步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我不是第一次应对这样的发展了,袁无功的疯狂,以及决绝,我早有见识,无论多岌岌可危的局面,这些年我也经历了无数次。

  但在他尖利的质问中,我能给出反应,也只是闭上眼。

  易前辈。我在心底说。我别无他法,请你谅解。

  “……时间快到了,那两个人要回来了,相公,你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我看哪,姬宣和谢澄一个比一个更想杀了我,不然就让他们这么做吧,相公,我也不想总是给你添麻烦,就让我死了,大家都好过,不是吗?”

  我没等到易安的回答。但我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死者应当为活人让步。

  “阿药。”

  我喊了他,见他一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我就又喊了他一声,袁无功这才将涣散的视线勉强凝起,落在我面上。

  “阿药。”我笑道,“我这次出门,其实给你带了一件礼物,我本来想见到你后马上给你,但我现在改变心意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红唇开启间雪白獠牙若隐若现,他整个人浑若一头被欲望折磨得丧失了理智的野兽,饥渴交加,神魂分离,但每次袁无功看向我时,或许他本人并不清楚,他眼里总是充满期待的,好像是希望我能随手施舍他点什么。

  我也总是因为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而一次次为他降低底线,尽可能想去满足他每个有理或无理的要求。

  我不该这么做。

  没有底线的给予,只会喂养出不知餍足的怪物。

  “阿药,你过来。”

  我松了松衣袖,把领子扯得更开些,还试着活动了伤腿的脚腕,我做这些意味着什么,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明白,而袁无功的敏感又胜于世间众人,他分得清利弊,当然看得出我要对他做什么。

  可他仍走到我面前,就像我最开始让他做的那样,他大概习惯仰望我了。

  期待,信任。这都是一旦被破坏后再难还原的珍宝。

  缝缝补补无济于事,那就索性摔碎个彻底吧。

  “阿药。”

  我又喊他。

  我今日喊了他很多声,我也说不准,这些呼唤背后有多少迟疑与挣扎。

  “阿药。”我说,“先前你暗算姬宣,下毒谋害他,我那时打过你,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也没关系。”

  “我帮你再回忆一下。”

  我扭响了脖子,下一刻,带有无双之力的一拳擦着劲风挥出,重重砸上袁无功光洁的脸颊!


第364章

  趁着他朝后载倒出屋去,我转身去取了谢澄留给我的剑,脚还有点疼,但那是谢澄他们小题大做,我就是断了一手一脚也不妨碍我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我提着剑迈过门槛,袁无功倒在台阶下,而那两人也当真没走远,姬宣和谢澄呆在院子另一头,维持着一个不能偷听的礼貌距离,可不能偷听不代表他俩睁眼瞎,我把袁无功活生生打出屋,这俩都看得一清二楚。

  换平时,我是不会在有其他夫人在场的情况下给一位夫人难堪,天选之人们个个心高气傲,其中袁无功尤甚,要他在另外两人跟前丢脸,真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只见他艰难地直起身,凌乱黑发遮掩额际那道经年旧伤,也遮掩他渗血的唇角,他伏在四方的苍穹之下,天光淋漓,一切腌臜无处藏身,袁无功他当然也能想到,自己此刻在他人眼里,是多么狼狈的模样。

  他摇摇晃晃站起,嘶哑地笑了:“怎么,相公这是又要拿我出气?好啊,好极了,我能让相公出气,让相公尽情发泄,这是天大的荣——”

  那个幸字没说完,我走下台阶,一脚用力横扫,直接将刚站起的袁无功狠狠踹到一边盆栽下!

  这一脚我确实没留力,他背脊与那石头挖出的花盆相撞,发出的响声沉闷得吓人,院内噤若寒蝉,我微笑着道:“阿药,你是不是很遗憾我有这双腿,你早就看不惯它们了,是吗?”

  “……”

  “这么不耐打吗,看来小秋之前是没跟你一般见识,你的长处不在武力,你偏要跟人家天下第一拳脚相向,是不是不让你吃一次亏,你就永远不懂得收敛,不懂得自省。”

  我抽出了剑,大步向着袁无功走去,也就是在长剑出鞘的那一刹那,袁无功眼底的光芒有了一星闪烁,我猜得出他的心思,无非是要赌我不会真的对他动手,他平时老念着我不关心他不爱护他,到了关键时候,又是第一个不信我真的会动手伤他的人。

  到处都是矛盾,可笑我居然陪他将这出戏唱到了今天。

  “跑吧。”我心平气和道,“我若追上你,是生是死都叫你如愿以偿。”

  虽说我是把剑拿在了手里,但当我在袁无功身上破了好几条口子,也没见他躲闪后,我就把剑扔下了。

  然后我换成了自己的拳头,对着二夫人那张血迹斑斑的脸,我一下一下地砸了过去,有时是冲着他的头,也有时会在他腹部来上一拳,隔着那层刻意放松的腹肌,这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在我的指节下痉挛。

  最终他还是倒了下去,这回不再是耍花架子扮柔弱,事实上他能坚持在我面前站这么久已经很出人意料,我说二夫人不抗揍真是误会他了。

  我做这些的时候心无旁骛,谁的声音我都听不见,只有拳头擦出的飒飒风声,那被咬在齿间极其细微的喘息,还有笑声,袁无功一直在笑,起初笑得剧烈,到后来笑声也变得微弱了。

  他先是双膝跪地,头颅低垂,雪地里很快就出现了一滴接着一滴的血痕,不多时他整个上身也跟着栽倒,像是昏厥了般。

  为了确认他的情况,我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逼迫他重新朝着我仰起头来,他果然还有意识,半阖的眼底泄露出一丝亟待泯灭的光,鼻下唇边血渍抹得到处都是,衬得白生生的脸越发不似人了。

  不似人,似一只叫人虐待至死的流浪猫。

  我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的脑袋狠狠按进了雪里,又拧起来,紧接着再次按下去。

  几个来回后,我正想着是不是得再左右开弓抽他几个大嘴巴子比较好,我的臂弯就被人抓住了,我迎着刺目的雪光抬起头,却是谢澄抓住了我,他硬生生把我从奄奄一息的袁无功身边拉开。

  “别打了。”他说,“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我知道。”我也说,“我不会让他死,我有分寸,你看,他还有气,他活着。”

  我说的是实话,谢澄显然没听进去,他把我的两只手的手腕都紧紧握住,不许我再有多的动作,与此同时,姬宣也在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从背后扶住了袁无功的上身,将人从地上提起来,姬宣很少废话,直接冲着院门的方向扬声道:“喊个大夫来,快!”

  我笑道:“阿药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别让其他人来这儿班门弄斧了。”

  没人回应我,姬宣和谢澄看我的眼神很古怪,他们应该是觉得我疯了,我倒不会为了这个生气,相反,他们能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表现,我心里其实挺高兴。

  我说:“阿药,你还没让我尽兴呢。”

  我说完这句话后,袁无功就猝然动了动,他挣开姬宣,一个人在那里踉踉跄跄地摆动,他眼睛都肿得睁不开,却还是执着地走向我,他走过的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站到我面前,血勾在那尖尖的下颔,持续地往下坠。

  我刚要替他擦一擦脸,才发现自己手还被谢澄抓着,我让谢澄放开,我以为他会听我的,毕竟自我复生后,谢澄在我这里基本都是逆来顺受唯我是从,偏偏这时他老毛病又犯了,那根桀骜不驯的逆骨冒出了头,谢澄非但不放开我,反而冲着袁无功吼:“你看不出他这会儿失控了吗?躲远些,别自找苦吃!”

  袁无功对外界发生的种种置若罔闻,犹如陶瓷做的人偶,谢澄登时气得够呛,还想再吼,我打断了他,我开口道:“阿药,你看着我。”

  过了很久,我续道:“平白无故挨我这顿打,你怨恨我吗?”

  “……”

  “我其实早就想这样教训你了,可我总是舍不得,我觉得你是大人了,我打你会让你觉得丢面子,今天也是,小秋他们看着你挨打,你心里是不是特别不好过?”

  说到这里,我反手拂开了谢澄,被遗忘的脚踝传来钝痛,每走一步都仿佛是骨头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在不知何时降下的落雪中,我听见袁无功对我道:“……随你意,你把我打死了,我死在你手里……那样也很好……”

  “你想让我杀了你吗?”

  “哈哈,我想,我怎么想、重要吗,我很累了……我是说真心的,我很累了,而且好痛,哪里都好痛……你杀了我吧。”

  我摸了摸他的脸,他脸是烫的,伤口像孩子大张的嘴,朝外一个劲儿喷着热气,可除此外他耳朵又很凉,脖子则冷得像铁,我感觉我能轻而易举把他的头颅从这具僵死的身躯上摘下来。

  “阿药,你看着我。”

  他眼神也僵死了,木楞的两颗珠子嵌在眼眶里,让人想起药王谷里夜晚的映月潭,那潭水也是如此安静,落在其间的圆月有着幽幽的光。

  “看着我。”我轻声说,“你从来都没好好看过我,不是吗。”

  距离我醒来,回到这个世界,过了将近一年。

  我醒来时是春天,桃花盛开,满江的绿意载着小舟东流。

  而如今已是年底,是隆冬,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过年,如果我们还在黑风岭,那就有得热闹了,黑风岭那帮熊瞎子会从初一吵到十五,连串炸响的鞭炮追着那些捂着耳朵逃开的小孩儿,那样的氛围不允许任何与快活无关的情绪存在于人间。

  我真的很想在这里度过最后一个团圆的新年。

  脚踝很疼,但真正疼的不是那里。

  我说:“阿药,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你还不明白吗?”

  有那么一瞬,袁无功的呼吸声消失了。

  就像凋谢的桃花,融化的白雪,它们消失,随着轮转的四季去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了。

  许久,袁无功朝着我伸出手。

  他指尖正在剧烈地发抖。

  然而没等他来得及触碰到我的眼睛,院门那头就有了动静:“王爷,大夫来了,但就是这个人也非得跟着一起过来,您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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