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温时澜就结束了远游归京,结婚的时候,温时澜肯定也来了。 他伸手摸着这个墙,突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温时澜的房间就在这个方向,从这个方向可以看见他的窗子,保不准还能看见他,此时也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应该是在看书,准备科考吧。 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后,他找到了一块假山。 悄悄的躲在树后,然后顺着假山往上爬。 爬到假山顶上时,位置刚好与墙平齐,可以看见丞相府的情况。 谁料恰巧丞相府墙下,刚好有一个妇女带着七八岁小孩子拿着大扫把在扫地。 这才正月,天气正寒,小孩身上裹着大棉袄,跟个球一样圆滚滚,坐在石头上,手里捧着一本比他脸还要大的书,摇头晃脑,竟然是在背书。 小孩突然发现了假山上趴着的秦玉,小孩个子矮看不见假山,从下边看上去秦玉好似趴在墙头,新婚刚过,秦玉今天穿了个大红色的袄子,墙头上积雪未消,十分应景。 小孩灵机一动,惊讶地指着秦玉跟妇女说:“娘,你快看呀,‘一枝红杏出墙来’!” 秦玉闻言脚一滑,差点没从假山上摔下去。 本来见有人想躲的心思也没了,气得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小孩:“小崽子,你说什么?你会不会说话!” 小孩被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见此人穿着金贵,便知不是一般人,夫人啪的一下,在小孩屁股上面打了一巴掌,斥责道:“娘是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说话!” 然后尴尬地陪着笑:“对不起啊小公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愧是丞相府,连个小屁孩都那么有学识!”流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墙头上,看着假山顶上的秦玉。 “世子妃,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秦玉瞪着他:“要你管!你什么身份?现在我是主子!” 假山底下,英莲也抬头看着秦玉:“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秦玉低头看了一眼英莲,有些尴尬,“咳咳,哥哥只不过是上来看看风景,这就下去。” 流风:“我的主子只有世子一人!” 秦玉从假山上下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碎雪,对流风怒道:“你,放肆!” 流风完全没在怕的。 行!我打不过你,我还不能扣你俸禄吗?! 想到一个好主意,秦玉阴笑着,气汹汹昂首挺胸的走了。 秦玉直接闯到王府账房。 几个管家还有账房先生都在。 大管家板着一张老脸上来与他见礼:“老奴见过世子妃,不知世子妃今日前来账房所为何事?” 小小管家竟然也不待见他,敢给他脸色看。 这晋王府他就不信他还管不了了。 “老管家,此前王府的账务支出一向都由你来管的,如今我嫁进王府,是晋王府的世子妃,自然也是要为世子分忧的,这王府的账务按道理也该要交由我来管。” 管家与账房面面相觑,这王妃刚入府就要管账,好大的威风啊! 他可知道这王府每日进账出账就有上千条,账务有多繁杂庞大吗? 管家与账房都对秦玉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嗤之以鼻,等着看笑话。 老管家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奴才,主子面前听命即可,于是恭恭敬敬遵命道:“是。” 老管家拿出账房的账本来交给秦玉:“这是去年一整年的账务,上边详细的记录了王府各项收支。” 秦玉打开账本随意翻了翻:“良田五十万亩,店铺十万家……年入三百万两……” 他“啪”的合上账本就猛地站了起来:好你个洛枭,这么有钱,你还跟我说你没有钱! 我也就值你王府一年的收入,骗子! 我陪了你三年啊,硬是多一个字儿都没撬出来! 他砸下账本,黑着脸就朝门外飞奔去。 账房里,管家和账房们见此情况懵了。 不是说要管账,这怎么才匆匆扫了一眼,就怒气冲冲跑出去了? 难道账本有问题? 不应该啊,他们可是来来回回核算过很多遍的。 管家和账房们战战兢兢将账本拿过来又开始重新核算。 秦玉满肚子怒火,跑出去抓住一个下人就问:“洛枭回来了没?!” 众人一听,这世子妃怎么直呼世子名讳啊?语气也不是很柔和的样子,好像要找人掐架,这才成婚第二天啊,难不成就要开始吵架了? 这爱情消散的也太快了! 吓得连连摇头:“回世子妃,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秦玉火冒三丈向门外冲去:“洛枭,你给我等着,让我抓住你死定了!” 说来也巧,秦玉冲到门口时,恰逢晋王和洛枭下朝回来,刚踏进门,秦玉火旋风一般便向洛枭扑了过来。 洛枭还以为是在欢迎他,张开手便要接住。 谁料秦玉跳到他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抱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晋王以及随行的一行侍从惊呆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实在是太过放荡! 晋王颤抖着手指着挂在洛枭身上的秦玉:“他,这是要干什么?哪里有一点世子妃的样子,简直放肆!” 洛枭抱着秦玉离开。 旁边的侍卫劝慰王爷:“王爷,咱还是别管了,眼不见为净。” 洛枭抱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秦玉,秦玉还咬着他,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脖子上传来丝丝的痛意,感受到秦玉的怒火,洛枭蹭了蹭他的鬓发,哄问道:“怎么回事,谁惹你不高兴了?” 秦玉叼着他的脖子不松口,瓮声瓮气:“混蛋!骗子!上辈子你告诉我你没有钱!明明你晋王府有田有铺,有山有水,光一年的入账就几百万两。” “洛枭你骗我,虚情假意,我要跟你和离!” 昨日才刚结的婚,哪有今日就和离的道理。 洛枭明白他在气什么,定然是他看到府中的账务了。 洛枭抱着他往房中走去,一边抱着一边轻轻抚摸着顺毛:"王府养着边疆几十万的将士,时不时还要与小股入侵的蛮夷作战,收入大,花销也大,那些是军饷,给不了你。 如今你是世子妃,除去军饷,其它一切收入支出都归你管,还不满意吗?" 上辈子秦玉一心只想跟他要钱,恨不得把他榨干,然后卷着钱财跑路,洛枭怎能不提防于他,尽管提防着秦玉,秦玉的要求,但凡能做到的,他还是有求必应。 此生二人为夫妻,本应该毫不保留的将所有的一切交付。 洛枭的解释秦玉接受了,便也不吵着要和离。 洛枭将秦玉一路抱到他们的新房中,二人新婚燕尔,甜甜蜜蜜。 “我要扣流风的工钱!” “他怎么惹到你了?” “我不管,我要扣流风的工钱!” 洛枭无奈:“好。” 床顶的流苏随着节奏摇晃,秦玉露在外边的手胡乱抓着垂挂的纱幔,抓着床幔的手骤然收紧,然后松开。 秦玉碎发汗湿贴在额上,趴在床上。 洛枭伏在他的身后,细细吻着他的肩背。 “后天便是元宵,我要回门,又是秦玊的生辰,你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洛枭吻着秦玉下巴:“礼品早已备好,礼单让账房送来让你过目。” 秦玉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闭着眼睛享受着余韵。 忽而眉头微蹙,嗔怪地撇着身上的人道:“嘶,轻点。”
第82章 今日是洛枭与秦玉大婚后的第三天,三朝回门,是秦玉回家的日子。 恰逢元宵,也是秦玊生辰。 秦玉带着洛枭带着人一起到回了太师府,秦玊正在办生辰宴,极为热闹。 现在秦玊不仅仅是秦太师长子,更是晋王世子的大舅哥,想要巴结的人不知几许,前来贺礼的宾客满堂,身份一般的都进不来秦府的大门。 秦玉带着洛枭刚一进府,众多想要巴结的人就迎了上来,谄媚的讨好。 “见过世子殿下,世子妃!” 福安彩云和流风护着,不让人近身,英莲还小好奇地瞅着四处,看热闹,惊叹道:“好多人啊!” 秦玉看都不看,带着人进了大厅,看见坐在上方正在喝茶的他爹。 喊了声:“爹!” 他爹合上茶盏,挑开眼皮扫了他俩一眼,冷冷淡淡地“嗯”了声。 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秦玉知道他爹这辈子都未必能接受洛枭,但是他不强求。 今天大好的日子,秦简没有给洛枭难看就行。 在老管家的安排下,秦玉和洛枭很快落了座。 秦玉坐在秦玊的身边,洛枭坐在秦玉的身边。 给秦玊贺完生辰后,天色将晚,暮野四合。 天黑后,秦玊秦玉洛枭一群人上了街。 元宵佳节,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红绸彩灯挂满枝梢,照得夜色如白昼一般明亮。 宝马香车,游人如织。 豆蔻年华的少女们从街上跑过,裙摆披帛舞动,一段银铃般的笑声,带着一片香气。 舞龙舞狮的在街上敲锣打鼓,卖力表演。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歌舞不休。 路边的摊子边围着许多人,英莲好奇的挤过去,就见到许多人在猜灯谜。 秦玉看着灯笼上挂的灯谜,“一片草地,打一植物?” “这个简单,”秦玉想了想,“一片草地,就是没花啊,没花谐音梅花嘛。” 摊主笑道:“这位小兄弟答对了!” 众多文人雅士摇头纷纷称奇:“竟然是梅花!这让人怎么猜的出来,换一个换一个!” 摊主拿出一个小泥人递给秦玉:“这位公子答对了,这个泥人是奖品。” 英莲双眼放光地扯着秦玉的袖子:“哥哥我要泥人!要泥人!” 秦玉拿了泥人递给英莲。 然后摊主拆下被猜出谜底的灯笼,重新挂上新的灯笼。 灯笼上的谜面是:“孤帆一片日中来。” 这回秦玉犯了难,拉着一旁的洛枭来,“你来猜!” 洛枭不假思索:“‘申’字。” 摊主喜到:“这位公子答对了!” 围观众人挠头骚耳:“诶哟,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对啊!是个申字,我怎么没想到?” 接过摊主递过来的泥人,秦玉好奇地问洛枭:“你怎么猜出来的?” 洛枭解释:“‘孤帆’是一竖,一竖‘从日中过’,不就是‘申’么。” 秦玉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你真厉害~” 身后的流风撇开眼:没眼看!……到了无人处,秦玊支开秦玉,兄弟俩话起了家常,秦玊眼含泪水地握住秦玉的手,掀开袖子,突然发现他洁白的手腕上都有淤青,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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