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还是觉得我是个废物!” “虽然我读书不行,也不会武功,好像也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想建功立业,名留青史!” 在场所有人着实都被他这一番话震惊到,小公子这模样,谁也不会把他往建功立业那边靠。 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掌声,众人四下里看看,只见谢风流一边驾马而来一边鼓掌,“没想到,小玉儿还有此如此雄心壮志,可歌可泣!” 老总管一看到谢风流,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沉声道:“是你!” 老总管和谢风流好像是旧识,并且关系不太好。 谢风流看着秦禄,露出一个极为欠揍的笑容:“是我,秦总管,好久不见。” 秦禄冷笑一声,不再搭理他,将注意力继续转回秦玉身上。 先礼后兵,既然来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小少爷,老奴奉了老爷的命令,此行定要将您安安全全毫发无损地带回去,恕老奴无礼。” 老总管从马上飞下,手化鹰爪,直接就要来抓秦玉,洛枭将秦玉护在身后,与老总管对起招来。 秦禄武功极高,招式诡异,路数千变万化,看似简单的动作内杀机四伏。 洛枭从容不迫,身姿矫健,他自然是不能伤到老管家的,于是见招拆招,防守为主。 高手交锋看的人眼花缭乱。 福安趁机跑到秦玉身边:“少爷,您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您怎么不带上我,没有我,谁在身边伺候您?” “这事情不方便带你,你好好打理铺子就成,我给你请的几个掌柜,都是为商一道的高手,随便一个人单独出去打拼都可成一番事业,我请他们是为了让你跟在后边好好学习,可不是让你偷懒的。” 福安:“哦。” “你一会儿跟秦管家回去,告诉我爹我很好,让他相信我,我一定会建功立业的!” 福安点点头:“哦。” 在一旁观战的谢风流发话了:“秦总管,世子是奉圣旨前去救灾的,若是被延误了,不知这责任谁能负得起?若是事情闹到圣上那里,恐怕秦大人也不好交代。” 眼前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过,谢风流也加入了战局,他一招挡在洛枭与老管家中间,拆了他们的招,将他们分开,对洛枭道:“你们先走,他们交给我!” 然后回头对着气得胡子都快冒烟的老管家道:“秦总管,许久没有较量一番,今日得此机会,谢某请教。” 秦玉跟着洛枭回到马车上。 就听见身后传来老管家火冒三丈的一声怒吼:“臭小子,你找死!” 谢风流死不正经十分感动地叹道:“啊,这熟悉的感觉,如今都骂我为老不尊,已经很多年没人骂过我‘臭小子’了,真是令人怀念。” 内力相冲,连地面都跟着颤动。 秦玉跟洛枭坐上马车离开,就在马车启动时,秦玉掀开帘子对后边喊了一声:“姓谢的,你别伤了禄叔!” 回到马车上坐好,秦玉看着洛枭:“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像戏文里诱拐良家子的混蛋。” “肯让我拐吗?” “你做梦!” “那说明我还不够混蛋。” 秦玉瞪大眼:“你还不混蛋?天底下没有比你更混蛋的!” 气得他拿起桌子上幸存的点心就往他嘴里塞。 “噎死你噎死你!” 洛枭轻笑两声,咬着点心,捏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将叼着的点心往他嘴里塞。 两个人闹腾的动静听得车外的士兵都羞红了脸。 庞众低头闷咳两声,将在旁边听墙角的士兵赶走,“都一边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被赶走的士兵们撇撇嘴:会拽两句酸话了不起,你自己不也在偷听么,还不让别人听。 晚上,附近没有找到驿站,将士们原地搭营。 搭起篝火,将打来的鱼和野味清理干净,架在架子上烤。 不一会儿,鲜嫩的野鸡肉冒起了油光,在高温的烘烤下滋滋作响,香气扑鼻。 士兵将烤好的野鸡递给洛枭,洛枭接过野鸡,为了避免油污脏手,便用洗净的树叶包裹着撕下一只鸡腿,递给秦玉。 秦玉看着鸡腿两眼冒光直吞口水,谁料鸡腿刚到手,就被人抢了走。 啊!!!! 秦玉满腔怒火都快要化作实质从眼睛里喷出来了,怒瞪着抢他鸡腿的人。 洛枭动作迅速,一个小擒拿手,将鸡腿抢了回来。 丢失鸡腿的谢风流失落:“你们两个你侬我侬在这里共享美食,可怜我拼死拼活在那里为你们排除万难,结果连个鸡腿都不给吃。” 秦玉斜眼瞟他:“你倒是会掐点,你没伤到禄叔吧?” “你放心,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有教养,不懂尊老爱幼的。经过我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他们劝回家了。” 秦玉:“呸!” 洛枭将手中架子上另一支鸡腿也扯下来留给秦玉,剩下的丢给谢风流,“这是你的。” 谢风流看了看手里的鸡架子,对着秦玉撇撇嘴。 “真小气!” “为老不尊!” 将手里的鸡腿递给秦玉,洛枭拿起火堆上的鱼,递到秦玉嘴边。 秦玉小小地咬一口,而后洛枭细心地为他将鱼上的刺都剃掉,剃干净再喂到他嘴边。 二人间的动作熟练得好像已经配合了千百次。 腻歪得谢老人家直翻白眼。 此时,受了委屈的飒露,蹭到了洛枭身边,求安慰。 喂秦玉吃完鱼,洛枭擦干净手,摸了摸来身边撒娇的飒露。 半夜,外边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秦玉躺在洛枭怀里睡得正香。 突然一道惊雷将他炸醒,醒来就听见外边乱糟糟的。 “报——!” 一匹轻骑暗夜的雨幕中极速而来,马上的传讯兵跪在洛枭面前,上呈一封密信:“八百里急报!殿下,黄河决堤了!” 又是一道惊雷划破夜幕,照得每个人都面容肃穆。
第61章 洛枭展开信件,越读越是眉头紧锁。 秦玉一愣,将洛枭手中的信件夺过来仔细浏览了一遍。 信件的大体意思是:黄河于开封境内决堤,淹毁房屋,农田无数。 幸在圣上英明早有判断,开封府衙有所准备,受灾百姓已及时迁往高处,伤亡不大。 看到百姓已经转移,伤亡不大时,秦玉松了口气。 将信函看了一遍又一遍,一再确定,最后才敢相信。 黄河真的决堤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六月份才出的事情,这才五月份,怎么会提前一个月? “难道说,老天爷是知道我们要前去救灾,怕我们阻止灾难的发生,故意把时间提前了?” “这是不是说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发生?” 思及前世自己那悲惨的命运,秦玉一时间心慌得乱跳,洛枭察觉到他神色不对,猜到他心中所想,抱住他劝慰:“别慌。” 秦玉在洛枭怀中得到安慰,冷静下来,转念又想到:"不对,冯麟远死了,我没有让他得逞,所以说命运还是可以改变的是不是? 只不过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或者说,事情必须发生,但是结果可以改变。" 这么一想,秦玉的心又安定下来。 只要结果可以改变,他就不会再走老路。 国库拨出来用来修复堤坝,预防灾害的款项,瞬间变成了赈灾款。 黄河决堤,事情紧急,他们不能继续在路上耽搁时间。 洛枭带着秦玉骑上飒露,向开封疾驰而去。 夜里风大雨大,马上的速度极快,以至于雨丝打在脸上,似如刀割。 洛枭头戴斗笠,披着蓑衣,将秦玉整个人包裹在怀中,严丝合缝,不让一滴雨滴落在他的身上。 队伍全速行动,不分昼夜,就连休息也只休息一两个时辰。 原本八天的路程,缩短到了三天。 三天后他们顺利到达开封府,开封知府以及各州知县得知晋王世子将至开封,早早便开始准备,日日翘首以盼,此时早已经等候在了开封城门口迎接。 洛枭自开封城门前勒停马。 门口迎接的官员官兵们纷纷上前下跪:“微臣叩见世子殿下。” 洛枭抱着秦玉下了马,“免礼。” 几人起身,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看到洛枭怀里竟然藏着一个人时愣了一下。 那人身材纤细,长发及腰,此时好像睡着了,半边脸埋在世子怀中,半边脸被头发遮掩,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洛枭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官员,官员在他的威压之下纷纷低头,如同老虎爪下的小鹿,战战兢兢,敬畏有加。 洛枭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灾情如何?” 那些人一听问灾情,神色有一瞬间慌张,但很快就被他们隐藏下去,只有领头的最为淡定。 为首的开封知府张道和四五十岁上下,身材消瘦,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 “世子放心,经过下官和诸位大人数个昼夜的不懈努力,灾情已经被控制住,受灾的百姓们已经被安置好,目前正在开渠引流,将洪水引入入海,修复被河水冲毁的堤坝。” 几位官员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张大人为治理水灾已经几天几夜不曾歇息,劳苦功高。” “唉,哪里哪里,下官职责所在,哪里敢懈怠,诸位大人也是不易啊!”为首的知府摇摇头,几个官员人模狗样的互相吹捧谦让起来。 看得洛枭身后的士兵们个个板起脸,他们是粗人,最不见得这群文官装模作样。 张知府忽然凑到洛枭跟前道:“世子殿下,您和众位将士一路奔波不易,下官略备些薄酒,烦请世子爷赏脸。” 洛枭倒是无所谓,看了眼怀中睡得正香的秦玉,这些日子忙着赶路,一路奔波,很难顾及到他,便答应下来:“嗯,晚上再说,先安排一间卧房。” 其中一位五短身材,胖乎乎,长着一张讨喜圆脸的官员连忙答应下来:“下官这就去准备,世子爷请随下官来。” 有官员见洛枭一直抱着怀里的人,上前献殷勤:“世子爷,下官来为您代劳。” 被洛枭眸中一道冷光,吓得倒退三步。 旁边的官员将他拉回来,嘲笑他:“傻了吧你,你会将你的女人给别的男人抱?” 那官员想了想,只想给自己两巴掌,这榆木脑袋呢! “殿下,您这边走,注意脚下,此路不平,莫要磕到您。”圆脸官员满脸堆笑,谄媚地引着洛枭往城中走。 有官员看到洛枭走后,与同僚在身后小声议论:“您瞧这晋王世子,也不像传说中那般铁血无情,这不也随身带着侍妾呢么,还百般宠爱,抱着都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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