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收起匕首,平复了一下情绪:“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今天跟时澜同游的事情?父亲不曾带我进宫,我怕你知道后会想太多,所以不曾告诉你,恰巧时澜邀我同游,我便来了。” “我问你了吗,不用跟我解释,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爱跟谁玩跟谁玩,你就算跟他滚到床上去也跟我没关系。” 这话听着太过刺耳,洛枭脸色一变:“鸢鸣!我与时澜关系已经说清楚,是你亲耳所闻,你不能怀疑我。” “谁怀疑你了,你的事情我毫不关心,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别拦着我,让开。” “鸢鸣。”洛枭拦住他不肯放。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秦玉摸了摸自己腰间:“我身上还带着一个香囊,你若是想要便送给你。” 哪有缠着人要礼物的,他喜动,身上本就不喜欢带太多东西,东送送西送送不剩啥,只是今天端午身上带了一个艾草香囊,他若是要,就给他好了。 洛枭眉头微拧:“你送过他的东西,我不要。” 秦玉哽住,这么难应付。 这时一群孩子欢天喜地地从他们面前跑过,一个个眉间都点着小小的一点朱砂,手中拉着纸鸢。 嘴里嚷嚷着:“哦~走喽~放风筝去喽!” 欢声笑语不断。 秦玉顿时有了主意,转身向老者走去。 老者正要放下笔和碗,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他手中沾着朱砂的毛笔拿走。 年纪大了,反应也慢。 他转过头,眯着昏花的老眼寻找过去,就见一个少年瘦削的背影。 秦玉拿了笔回来找洛枭:“你不是要礼物吗?诺给你一点朱砂,助你驱邪避煞。” 他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动,然后拿起手中的朱砂笔在他眉间点上一点朱砂。 眉眼间的清冷似被这点朱砂融化,眉骨冷峻的起伏也被抚平柔和下来。 他捏着洛枭的下巴端详半天,最后赞叹一声,“啧,好一个清新俊秀的俏郎君。” 然后眼珠子一转:“叫爷爷!” 洛枭眉头一皱,轻斥一声:“放肆。” 然后搂着他的腰将他拉进怀里,对着他嚣张跋扈的唇就吻了上去。 秦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吻了个结结实实。 旁边的老爷子老眼昏花瞅了半天才瞧清楚这两人是在干什么,等他瞧清楚,吓得立马捂住自己的眼睛,口中连连念叨:“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怎可当众行此羞耻之事!” 秦玉轻笑,拉着洛枭躲进树荫里。 洛枭将他抵在树干上,不让他有任何退路,吻得更深。 直到秦玉有些缺氧,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微微推开,“差不多了,我哥他们还在等着,一会儿该等急了。” 洛枭眸色深沉,从怀中掏出一根五色彩绳来,拉起秦玉的手就要系在腕上。 秦玉忙拦住他,“我不要,小孩子才系的,给人看见惹人笑话。” 洛枭手中系彩绳的动作继续:“十六,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我十六,你不也才十七,跟我这充什么大。” 将五彩绳于他手腕上系好,洛枭在秦玉额头亲了亲。 “去灾除病、益寿延年,不许摘。” 秦玉小嘴一撇,将彩绳往袖子里又塞了塞,扭头就走:“今晚你别来了,来了也不给开窗,别以为送个破绳子就能把我哄好,我告诉我可不好哄……” 洛枭宠溺地看着他骂骂咧咧跑走,不久后也跟了上去。 察觉他跟上来,秦玉撒开脚丫子跑得更快了。 晚上,他将门窗锁死关死,招来十几二十个护院在门前不断巡逻,叮嘱他们不准放过一个苍蝇。 半夜传来敲窗的声音,他全当没听到。 窗外的人见他不搭理他,过了一会儿也就没声了。 看来是走了。 端午节后,暴雨连天,黄河下游水位暴涨。 晋王上奏提议拨款修固黄河下游堤坝。 圣上准奏,下旨令晋王协同工部负责修缮黄河堤坝事宜,晋王世子洛枭领兵押送修缮款项前往开封,负责监察要务。 洛枭带兵前往开封的前一天晚上,秦玉在家苦苦等待他来接他。 等到大半夜也没等到人来,不由得开始有些心慌。 这几天晚上不肯放他进来,他不会是生气,不带他了吧。 忽然又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关他那么久,昨天晚上放他进来就好了。 秦玉将要带的东西衣物收拾好,在房中苦苦等待洛枭的到来,准备跟着他走。 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迷迷糊糊趴在床上睡着了,等到惊醒过来的时候,他抬眼看了眼窗外,东方已经渐渐泛出鱼肚白。 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到时候还怎么跑?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既然不肯来找他,那他就去找他。 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背着包袱偷偷摸摸出了门,来到屋侧假山后的一个隐蔽的拐角处,抬头看了看。 自家的墙,有点高。 但好在他不是第一次爬,小时候他爹不让他出去玩的时候,他就经常琢磨着怎么翻墙出去玩。 只不过总是翻到一半的时候被抓包,从来没有成功过。 人生,总得能成功一次。 他松了松手脚,然后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将行李扔出墙外,一次性成功。 然后四下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爬上树,因为连天暴雨冲刷,树还是湿的,很滑,有些难爬。 努力爬到跟墙差不多的位置,通过树枝,一点点向墙靠近,等到手能够够到墙的时候。 慢慢蜷缩起身子,然后脚一蹬,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挂在了墙头。 他刚挂上墙头,便看到墙下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秦玉没好气:“你怎么在这儿?” “我正要去接你,便被你丢出来的包袱惊动,于是过来看看。”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接我下去啊!” 洛枭飞身而起,跃上墙头,将秦玉带下来。 “你在做什么?” 秦玉没好气:“你看不出来吗,翻墙啊!” “为何要翻墙?” “诶呀,你少废话!快点走吧,一会儿给人发现了!” 还不是怪你,一直不来接他,要不然他至于废那么大劲翻墙吗? 秦玉回头看了一眼,推着洛枭就走。 洛枭带着秦玉回到队伍中时,队伍已经停在城外,整装待发。 洛枭将秦玉安置进了马车,而后自己回到马上,一声令下,全军出发。 因为昨晚没睡好,马车行驶了没多长时间。 秦玉就昏昏欲睡,睡着了。 等醒过来时,马车里突然多出来个人,秦玉盯着那人愣了有一会儿,可能因为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楚,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等那人狡黠的对他笑笑,秦玉爆发出一声见鬼似的尖叫声。 “姓谢的!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谢风流为自己斟了杯茶,莞尔一笑:“你能跟过来,我就不能跟过来?我是大夫,当然是去悬壶济世,救苦救难啊!你去做什么,你有什么用吗?” 此时洛枭听到动静,一把掀开帘子,朝马车里面看来,看到谢风流的时候,眉宇一沉。 这时谢风流一脸恍然大悟:“哦~你是去犒劳将军的。” 秦玉的脸色当即就绿了,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朝谢风流砸了过去。 “你要去救灾,自己不会去啊!为什么要混上洛枭的队伍!” 谢风流大笑着躲过暗器,“自然是图车大坐软,待遇好,还不用我花钱。” 说白了就是想蹭吃蹭喝。 秦玉气得脸色涨红:“你给我滚出去!”
第59章 谢风流如言从车厢里出来坐在外边,轻轻哼着歌还有感叹:“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年纪大喽,不受待见喽~” 他探头看向一旁的洛枭:“师侄,给师叔备匹马来。” 洛枭眉头一紧,抄起手中的鞭子就给谢风流一鞭子。 谢风流反应迅速,闪身躲开,鞭子落在车上,留下入木三分一道痕迹。 谢风流挑眉看着那道痕迹:“师侄,莫生气,我不过逗逗他罢了,何必那么认真。” 说着谢风流忽然一巴掌打在马屁股上:“驾!” 猝不及防马车一下子窜了出去,洛枭见此情况,立马飞升上马车,控制住马车的速度。 即使控制得及时,秦玉还是被突然而来的惯性甩回车厢最里边,撞在了座位上。 秦玉捂着撞疼的头,好不容易爬起来,扶着车厢,掀开车帘,探头就骂:“谢风流,你不得好死!” 洛枭上了马车,谢风流飞身骑上了洛枭的马。 二人的位置掉了个个。 飒露认主,被陌生人骑上十分不高兴,拼命想要将谢风流从他身上甩下去。 但是被谢风流强行压制住。 谢风流大笑,“哈哈哈多谢师侄的宝马,驾!”然后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扬长而去。 洛枭控制住马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车厢内查探秦玉的情况,将他扶起,轻轻揉了揉他撞红的额头。 秦玉气得要死,想爬起来继续出去骂,被他拦住:“已经走了。” 秦玉气不过,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人白白欺负了,他一定要讨回公道! 拉着洛枭的衣服,眼泪汪汪掀开袖子,裤腿给他看自己被撞出来的伤,“你看他呀,就知道欺负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要帮我报仇!” 洛枭看到他如雪肌肤上被撞出来的青青紫紫,心疼不已。 将他抱进了怀里。 拿出活血化瘀的金疮药来,涂抹在伤口上,轻轻揉着。 时近午时,天色阴沉下来,看样子一场大暴雨即将来袭。 一旦暴雨,必然无法再继续前进,洛枭下令就近找家客栈,稍事休息,等暴雨过后再出发。 果不其然,他们刚将运送的货物安置好,外面狂风骤雨,迅猛异常,瞬间席卷天地。 一行人慌忙进了酒家,小二和掌柜的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爷,您们这么多人,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随行的禁卫军副指挥使庞众丢给掌柜的一锭足五十两的银子:“备两间上房,再上四桌好菜,我们在此处稍事休息。” 掌柜的接了银子,笑的憨态可掬,连连点头:“哎,好嘞。” 然后庞副指挥使靠近到洛枭身侧,压低声音道:“殿下请上雅间休息,下面就交给我们好了。” 洛枭微微颔首,却并未行动,只是道:“你们休息去吧。”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掌柜的在接了银子之后,转身对小二投了一个眼神,小二对他点点头,二人表情阴险诡异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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