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亲昵地将人的字一喊出来,原本还能克制的情绪立马瓦解。 太子爷鼻尖一酸,清亮偏执的眸子里便砸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但哪怕泪眼婆娑,他却始终执拗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温柔的声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含着温暖的热度,轻轻抚过他疮痍的伤口。 且还在继续: “珩之,以后不要再拿你的健康来骗我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珩之,你明白吗?” 萧寒瑜怔怔地看着对方,任由对方抬起手,指腹擦过他的眼角,轻柔地为他拭去滚出的眼泪,他张了张唇,嗓音干涩得要命,“我想要什么,告诉你,你就会帮我实现吗?” 太子此刻眼里湿软软的,怯怯不安,藏匿害怕,如同缺乏安全感的幼兽。 徐闻舌尖定了下腮帮,他见不得珩之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会心疼。
第157章 黏糊亲亲怪 面对缺乏安全感的爱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始终陪伴在对方身边,且一遍遍地在对方耳畔承诺,再三强调,丝毫不厌倦地,述说自己虔诚的爱意。 男人在他的爱人的唇角处落下一吻,眸光缱绻。 “是的,珩之所愿,我定倾尽全力。” 徐闻的话落下,怀里的人挑了挑眉梢,微红的眼睛显现出耀眼的星光,是笑意,是欣喜,他眼底藏着的不安与疯绝消失了。 太子面对爱人一番真心剖白和承诺,自然不甘落后。 他抬起下巴,一下子就吻在了那岑薄的唇上,“嘉赐所想,便是珩之所愿。” — 最终,萧寒瑜还是知道了,徐闻不高兴的原因,他知晓后,立即就将劲宣给打发走了去别处干活。 虽然他本来就没注意过这号人物,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其实是孟小姐派来的,还以为是府上的小厮。 但哥哥好不容易吃个醋,他高兴归高兴,也不能让哥哥生闷气啊。 所以赶完人之后,萧寒瑜便诚心诚意地去向徐闻道歉。 徐闻:“……”身上的黏糊亲亲怪,让他无言以对。 他将人从身上撕下来的时候,娇贵的太子爷还哼哼着不同意,非要赖在他身上,不然他就要撇嘴。 徐闻都气笑了,到底是谁哄谁啊。 很快,赵国那边就传来了一件大事。 赵景培收到消息之后,脸色大变,竟公然丢下那些和赵国结盟的盟军,执着军符率领他掌管的赵国军,即刻回京。 少年将军突染邪祟,祸乱国运,故天子悲痛下令,于刑场中处以火刑,以定国安。 萧寒瑜垂眸看着纸上写的消息,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身旁为他磨墨的人,“你怎么做到的?” 男人白皙的指尖紧捏着点漆色的徽州松烟墨,质轻却色清,一瞧便是上等的墨,他闻言,轻笑出声解惑,“这事殿下应当清楚才对,嗯……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差不多。” “你是说,赵景培喜欢莫尔木,原是这样啊,怪不得,听闻这莫尔木以前就是个小乞丐,被赵国二皇子瞧上眼了带回皇子府里养,才改变自己如草芥般的命运,没想到,你表哥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啊。”萧寒瑜摸着下巴说。 “嗯哼,是的呢,而且从我哥嘴里套出过话,他们俩在十三十四岁就差不多在一起了,别说,隐瞒得还挺好,我那皇帝舅舅,愣是没发现两人的破绽,一直被蒙在鼓里。” “所以,他们是因为你,才暴露的?”萧寒瑜脑海中想法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刚说出来的想法,“不对,哥哥,依你的性子,做不来这种非君子的行径。” 徐闻没好气地抬手捏了一把身旁人脸颊处的软肉,“幸亏你改口,不然今晚这些事务,你就自己处理去吧。” 然后,他就换来对方一个装作乖巧无辜的眼神回应。 徐闻这才继续道:“其实和我们俩也有一点小关系吧,虽说我哥他本来就打算在朝贡结束之后,借着事成的功劳,向舅舅争取一次他与莫尔木长相厮守的机会。 但中途他也在犹豫,怕自己太冒进,更怕莫尔木与他的关系暴露在众人面前,莫尔木会受到伤害,是你对我的偏爱,我对你作的努力,让他坚定了向舅舅坦白一切的想法。” “你哥权力不够大,这种事不太能明说。”萧寒瑜直言犀利,“安全起见,必须是先试探。” 徐闻侧头给他递了个棒棒的眼神,“没错,但试探的结果……这上面写得很清楚了。” 他停下研墨的动作,染了黑的指尖轻点摊开在萧寒瑜面前的纸上,瞬间就多了些漆黑的印记。 想到赵景培与莫尔木的事,徐闻曾经也劝说过赵景培不要太心急,但是两人都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若是真的两封赐婚圣旨砸下来,牵连到无辜女子不说,哪个人会愿意将属于自己的心爱之人的位置给别人坐呢? 所以虽有风险,赵景培却依旧赌了,他赌自己的父皇,对儿子的深厚感情足以抵抗世俗眼光。 然旁观者清,在得知赵景培与皇帝做的交易之时,徐闻就确定了,被软禁的莫尔木,生死未卜。 赵景培对莫尔木是真心的,更何况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份感情,足以让赵景培不顾战场局势,不顾盟约维系而失信,爱人都要没了,打什么江山讲什么君子礼仪啊! 便马不停蹄地要赶回赵都去。 顺势带走了赵国的全部兵力,毕竟,他回去肯定要和自己言而无信的父皇好好对峙一番的!
第158章 胜者为王,殿下本就是王 “好了。”徐闻将最后一笔落下,随后放下狼毫,站起身,朝萧寒瑜伸出手,眉眼疏懒,但又有一种谋事在人的精明感,他道,“时机已成。” 嗓音温润如朱玉,一字一句地,异常好听亮耳。 “殿下,接下来,到你的主场了。” 我的好殿下,请尽情地在战场里快意驰骋,开拓疆土,去争得你本该拥有的辉煌。 殿下,天生的掌权者,受万人敬仰。 胜者为王,但他的殿下,本就是王。 几里之外的蒙国等国,在还没从赵国突然撕毁盟约退兵的事情里走出来,就收到了从曜城传来的战帖。 徐闻将萧寒瑜送到城门口,两人无需多言,早已练就了你递一个眼神我便心领神会的默契。 四蹄通白的棕黑色战马前,身形颀长的男人一身银色铠甲,迎着日渐刺眼的日光,高挺的鼻梁和殷红的唇,眉眼却凌厉含戾,面容微肃,气势凛然。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徐闻,徐闻冲他弯起了眼,如琉璃璀璨的眸中情绪晕染开来,启唇无声道了一句话。 萧寒瑜则是眼神一怔,徐闻在说,珩之放心,我守在你身后。 惊讶过后,便是内心激荡,豪情万丈。 他做了个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的举动。 身披铠甲的英俊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到另外一个美得出奇的男人面前,然后,长臂一伸,竟将对方拥抱住了! 在场的副将、曜城官员、士兵,以及送行的百姓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无他,眼前此景,过于惊艳了。 高大的骏马旁,白色衣衫不染尘埃,随风扬起,以柔软的力道拂过坚硬冰冷的银色铠甲,身高相近的两人相拥在日光下,金灿灿盈着光辉。 徐闻忽而被抱住,也只是愣了一秒,便立即抬手,坚定不移地回抱了对方。 片刻后,萧寒瑜松开怀中的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转身,指尖抵在唇角处吹了一个口哨,站在不远处的战马便朝天打了一个响鼻,抬起雪白的蹄子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身披铠甲的男人迅速利落地翻身上马,喝道: “众将士听令,随孤出征,降者不杀,老弱妇孺不杀,其余的,杀他个片甲不留!” “今日,孤便随你们一道,将萧国疆土再尔扩张,护佑我国长盛不衰,让百姓从此不受战乱之苦,顺天命,知天意,再创我国辉煌!” …… “萧国永安!萧国必胜!” “必胜!” “杀!” 昔日嚣张恣意的少年储君,终将长成,为护身后千万百姓而不惧一切的英勇战神。 徐闻站在城墙上目送对方,奔赴战场。 激奋人心的号角,激荡不已的呐喊,似要通过振奋的声响将这世间的苍穹硬生生冲裂出一个大口子。 不惧生死奔赴危险的一道道身影,脸上的神情庄重又激动,没有丝毫的害怕。 无数的铁甲长枪从城墙穿梭涌向前方战场,马儿的嘶吼声、马蹄踏在地上,仿佛是重大沉沉的雷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中,场面气势恢弘宏大,毕生难忘。 看着这一幕,徐闻的眼睛有些微红。 “徐公子放心,太子殿下定会凯旋!”站在徐闻身旁的是曜城城主,一个三十而立的男子,手持羽扇,虽然面色透着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兴奋。 他知道身旁的人与殿下的真实关系,是太子殿下亲口告诉他的,还叮嘱他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这位——未来的“太子妃”。 曜城城主,在时有发生战火的城里做主事的,见多了各种血淋淋的事情,也见多了家离子散,他早已看开了,觉得只要是人还好好地活着,健康地活着,这便足够了,还管对方喜欢男还是喜欢女? 他一个做下属的,便乖乖听话呗,指哪打哪,无事的时候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听听曲儿赛赛马。
第159章 首战告捷 萧寒瑜也是知道曜城城主的真实性格,说好听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难听点就是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包括他这个主子。 但这样就正好,他就不会担忧,在他不在城里时,徐闻会受到欺负。 他下了令,曜城城主便一定会护着哥哥。 而曜城城主自然就如萧寒瑜所预设的那般,对徐闻,完全是以“座上宾”的态度来对待。 前几日也曾打过照面,徐闻对这个知世故却不世故的城主挺有好感的,他听到对方的好心安慰,浅浅一笑道:“城主大人倒是对殿下有信心。” “那是自然。” 曜城城主拿羽扇敲了敲自己的手心,风拂过,让其笑容更加张扬。 “虽说赵国撤军,敌军仍有三十万兵马,而我方驻军五万,再加上殿下带来的三万,八万对上三十万,兵力悬殊又如何?想当年,殿下可是领着精锐三千闯入敌营直取敌方将领的项上人头啊……” 曜城城主当初还只是个跟在殿下身边的普通将领,他很幸运,是那三千人中的一员,亲眼见证了殿下是如何戾眸一扫,手起刀落,鲜血喷涌,头颅咕噜掉落,敌心顿时溃败! “殿下他的确很厉害。”徐闻道了一句,给予了肯定,脸上呈现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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