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军内部开始离心,尤其是怀有野心的蒙国,暗自瞧不起畏畏缩缩没有点魄力的赵国一派。 “你这么坑你亲人,就不怕孤趁他们离心,出兵将他们一网打尽?”萧寒瑜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灼灼地盯着旁边的男人。 “殿下,若你心中狂喜,就不必遮掩了。”徐闻却是一句话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给戳穿了。 萧寒瑜摸了摸鼻尖,不可否认,哥哥一直信任他这件事,让他的确心起波澜。 但是,这一周约定,徐闻秘密前来的真实目的…… “孤可没答应你,只针对蒙国那一派,上了战场,赵国亦是我萧国的敌人。” 萧寒瑜傲娇地道。 徐闻却笑了,“殿下放心,你们成不了敌人。”
第155章 有外人在,他不好发挥 “何意?”萧寒瑜不明白为何哥哥如此笃定。 “不出两日,赵国将生内乱,无暇顾及与萧国的这一战,而趁着赵国撤兵毁约之时,殿下便可将其他附属国打得落花流水,收入囊中了。” 徐闻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继续多说。 萧寒瑜则是继续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助孤,一统天下么?”到底是暗地里做了些什么?或是又暗中筹谋了什么? 他不再怀疑对方对他的情意,但是不知晓对方暗中做了些什么安排,这其中是否会有危险? 这让他怎么安下心来……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个纷争不休的世界,该歇一歇了。”徐闻没有否认,垂眸勾腕,在刚才的折子上迅速地批了一个“阅”字,字迹龙飞凤舞,锋锐潇洒。 萧寒瑜亦敛了敛眸,脑海里一一闪过先前见到的一幕幕,曜城屡次与他国在交界处产生种种摩擦百姓都提心吊胆过一天算一天,灾荒导致百姓流离失所,而腐败贪权的朝廷却连慷慨的庇护都拿不出。 虽说这名为“世间”的池子本就不清澈,但是浑浊久了,池子里的生命就活不下去了。 唯有颠覆,唯有革故。 他情不自禁地掀眸看向旁边的男人,对方轻抿着唇,执笔认真批阅的模样,让他看了就觉得心生安定,心脏处也泛起一圈圈涟漪激荡。 这一回,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是孤身一人了。 那个被他丢弃的抱负,似乎又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而重新地、渐渐地苏醒…… 萧寒瑜刚启唇,想郑重其事地承诺自己定不辜负哥哥,两人携手打造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王朝。 他都忘了自己还装着失忆呢,但刚好此时,迟了些的药终于被送了过来,才阻止了他不知不觉地漏了陷。 劲宣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一股冷冷的目光,他一抬头,就看到太子殿下正以一种谴责冷酷的眼神盯着他,目光对上的那一瞬,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内心那点悸动,被这眼神一瞧,立即萎了。 “殿、殿下,药来了,孟小姐今日寄来了新的改良的药方,临时抓药熬药所以才迟了些。”劲宣以为太子殿下是因为自己不守时而生气,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嗯,拿过来吧。”萧寒瑜也理智回笼,想到自己刚才差点露馅了,心里懊悔的同时,面上则是表情……没有表情地道。 诶?!殿下这是又让他来服侍喝药了! 劲宣嘴角一下子扬了起来,眼底划过欣喜,立刻端着药就想凑上前。 而在一旁,本就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心情就不太好的徐闻,瞧着这一幕,眼神更是浸了凉意。 他不着痕迹地盯着萧寒瑜,不是说由他来负责喂他喝药吗?怎么还不叫他…… 等眼睁睁看着劲宣都已经走到软榻旁边,萧寒瑜手撑在榻上,一副准备要坐直身的状况,徐闻再也忍不住了,他倏忽地将狼毫笔拍在书案上,站起了身。 他的动静没有半点收敛,所以惹得另外两人纷纷看过来。 而对上萧寒瑜不解的目光,徐闻被气笑了,凉凉地扯了扯唇角。 萧寒瑜的确不知道徐闻怎么就表现出这么一遭了,但很明显看出来,徐闻生气了。 生什么气他顾不上了,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立刻马上应当要赶紧哄人! 他药也不喝了,直接从榻上下来,鞋都没穿上,就穿着足袜几步便走到了徐闻面前,看了徐闻好一会儿,才问,“你批折子批累了?” 语气虽平淡,但是那目光里,徐闻似乎能从中看到些许小心翼翼的意味。 “孤允你休息半日,今日你就不必继续了。”萧寒瑜不见他回答,心也慌慌的,勉强维持脸上平静,又说道。 “那谁服侍殿下喝药?”徐闻听言,终于有了反应。 “什么?”萧寒瑜被他问得有些懵,想到自己之前为了多享受几回徐闻的贴心照顾,让对方给自己喂药。既然徐闻累了,那他就自己喝呗。 “殿下,要不、我服侍你……”劲宣忽而插嘴。 萧寒瑜转头,却是没有看劲宣一眼,而是直接伸手将托盘里的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将空碗重新放回托盘中,吩咐,“你下去。” 有外人在,他不太好发挥。 而太子殿下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徐闻的眸光微闪。 劲宣:“……”本以为自己终于有第一回 能够亲自给殿下喂药的机会。 既然原本就不是虚弱到连药勺都拿不起来的身体状况,怎么当初命令他要亲手一勺一勺地喂呢? 总不能存有想折腾他的打算吧……喂个药而已,这般亲近暧昧的举动,失了忆的珩之,有这么不警惕和没底线吗?
第156章 没有失忆 等无关人等走了,萧寒瑜复又看向面前的男人,微扬下巴,重新问了一遍,“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徐闻的眼底噙了些无奈,珩之对他身边的男子持有警惕的心思,时不时就要吃个醋发下脾气,专断占有欲极了,怎么到了现在,却这般迟钝,半点都看不出来他吃醋了呢? “好了好了,孤给你揉一揉手。”萧寒瑜见面前的人一直没有回话,还拿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他,将他看得心脏缩了缩,忍不住多想。 避免听到会让他不高兴的话,太子爷状似叹了口气,以一种很无奈矜傲的语气,一边说,一边伸手,准备捏住徐闻的右手腕。 徐闻手轻轻一抬,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笑吟吟地道:“殿下,这不妥吧,你是君,我是臣,哪有主子给下属揉手的?” “……”萧寒瑜差点想翻个白眼,他们俩,有谁将对方的身份放在眼里的? 真要是讲究这个,这两天给他喂药、在他身边批阅事务时,徐闻一会儿指尖蹭过他的唇角,一会儿发丝跑进他的衣襟里,怎么不说自己举止冒犯? 当然,他也很享受的就是。 “那便算了!”萧寒瑜声调里染上了一分火气。 他转身就走,想躺回软榻上,既然徐闻已经安排好了这场战役的结局,他也没什么好担忧忙碌的了。 休息两天,到时候直接带兵去将几个闹事的附属国收入囊中。 萧寒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留意到他身后的男人,先是拧眉沉思,而后露出了个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的神色…… 太子爷的膝盖刚触碰到软榻的边沿,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被拦腰抱住,温热坚硬的小臂肌肉横在他的腹肌上,视线一晃,猝不及防之间,他被迫转了个身体方向,然后就被人压在了软榻上。 萧寒瑜的心颤了下,虽然软榻上有毯子铺垫着,但也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上去。 质问的声音还没说出口,自上方却传来男人沉哑又笃定的声音: “你没有失忆。” 愕然抬眸。 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隐隐居然透着几分侵略性,凌冽的眉眼,让萧寒瑜默默地攥紧了搭在软榻边沿上的手,心慌无比。 他迅速低眉垂眸,避免自己眼中的情绪暴露,哑着嗓子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萧寒瑜也不敢否认,毕竟已经由于自己的私欲撒了一遍谎,这还能够借着当初哥哥“假装叛变”一事来互相抵消,让哥哥不生气,但若是他再撒一遍谎,那就不够坦诚了,对哥哥不公平。 看着刚刚还高傲的太子爷现在却是个鹌鹑似的,徐闻心中又气又笑,毕竟自己当初听到珩之将两人之间的经历都忘了,可是实打实的伤心了,而最近也一直再动用自己的资源去寻找好药,缓解珩之因为屡次记忆错乱让大脑受创的危害。 结果,原来脑子没坏,甚至还挺清醒的嘛。 都有反过来哄骗他的心思了。 徐闻迟迟不回答,萧寒瑜惴惴不安地抬了下眼,结果就对上徐闻黑沉沉的目光,他便迅速地又垂下了眸,抿了下唇,“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的语气讨好,又含了分委屈,连自称都不说了。 任谁看了,都不由得心疼极了,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眼里藏星星的娇贵人儿,谁会舍得对他生气啊!甚至还会欣然允许对方骑在自己头上造反呢! 徐闻一眼识破了这人的小把戏,又搁这装呢。 他有些心软,但又觉得,还是先要立个规矩,毕竟如果以后珩之时不时要拿自己的病情来骗他,他哪能还分得清到底严不严重啊? 故而他冷下脸来,只道:“臣哪敢生殿下您的气啊,殿下想失忆就失忆,想欺骗就欺骗,臣能说什么?整日提心吊胆担忧殿下贵体,是臣活该呢……” 萧寒瑜被他一通阴阳怪气给砸下来,顿时砸懵了。 连忙抬眸,就看到了皮笑肉不笑的哥哥,浑身蹭蹭往外冒冷气,比冰窖里的冰块的降温持冷效果还好。 啊哦……装可怜也不管用了? 不,分明是他还不够可怜! 这般想,萧寒瑜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就潮湿了,眼角泛红,“哥哥,我错了……我当初真的忘记了。” 只不过是回到屋子里时,看到挂在窗边的莲花状花灯、木架上的衣衫,屋内处处都是徐闻生活过的痕迹,他便不受控制地,情不自禁地,脑海里就涌现出短暂失去的一幕幕。 然而清醒过后,就要面对“爱人背叛”,现实如此残酷。 萧寒瑜回想着之前,不知不觉地,悲从中来,原本伪装的委屈可怜,从三分变成了七分,嗓音酸涩,“我不知道你给我留了信,和你重逢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他才选择了逃避,以冷漠来掩饰自己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毕竟对“背叛之人”反复心动,显得自己多蠢啊。 哽咽委屈的一番话,让徐闻刚才想立好规矩的想法顿时被丢到犄角旮旯里了。 他双手捧着萧寒瑜的脸颊,俯身,额头相贴,低声哄,“别哭珩之,我没怪你,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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