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藏了小钩子的眼眸灿如星辰,若有若无的勾引,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攻势是在这里。 萧寒瑜心中哼哼,但实际上,也唯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现在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的爽快。 就是这般,哥哥,哥哥…… 身体微微颤抖,眸底缓缓爬上一层痴迷与贪恋,似疯狂,似沉醉…… 喂完药,徐闻端起托盘,刚准备站起身,萧寒瑜立即出声,“你要去哪?” 徐闻看着他,缓缓解释道:“殿下喝了药,应当好好歇息一下,臣就不打扰了。” 至于撩拨让人再倾心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他既然已被应允留下,总归能再找到机会。 “不用,孤不累。”萧寒瑜不想白白浪费这般独处的好时机。 然而他故作平静冷淡地说出这番话,他脸上火烧似的薄红,却让他所说的话大打折扣。 他却不知晓自己此刻脸上的具体情况,他已经习惯了身体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昏昏沉沉的状况。 徐闻无奈轻叹,“殿下,您还未好全,还是歇息会儿吧。” 半倚在床头的太子爷唇角漾起一个散漫的弧度,抬眼睨他,“你是在关心孤?” 太子爷表示:他好了,他又行了,又开始作了。 “……” 徐闻沉默,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床榻里伸出来的狼尾巴,尾尖翘起,嚣张晃动,尽显洋洋得意。 再搭配萧寒瑜现在臭屁傲娇的模样,还真是……欠啊。 “孤知道你的真心,既如此,以后一日三回服药,你便在旁边服侍吧。” 萧寒瑜没得到徐闻的答话,也不生气,反倒是顺水推舟,下巴微抬,就用一种十分坚定、甚至语调迅速的话将自己真实的意图说了出来。 这的确正合徐闻的意。 他便点头应允:“好。” 萧寒瑜维持着淡淡的表情,回以颔首。 很好,他这就派人给孟秋晴传信,将药方换成另一副,以温养滋补身体为主,副作用小,但唯一缺点就是见效慢,哦这个缺点对于他来说,不是缺点。 确定了接下来好长一段时日,都能与哥哥经常见面,想到自己还要保持一个失忆的冷漠角色,不能太过热情,萧寒瑜便克制将人留下的想法,想着来日方长,便垂下眸,挥手让徐闻出去了。 徐闻则是想从厉轻那里了解殿下更具体的病情,端着托盘便准备顺水推舟地出去,但他往外走了两步,忽而想到什么,扭头看回去,“殿下,你生了病,要静养,那萧国前线迎战一事,谁来统领?” 萧寒瑜哼了一声,脸色沉沉,“怎么?你要为赵国打探消息吗?” 徐闻当即表示冤枉,蕴深的眸底无辜又含了点小心酸,“殿下,臣知道你目前不信臣的忠诚,但请殿下不要常常说这些话,被怀疑多了,臣心情会有些难受。” “哦……”萧寒瑜话里虽带刺,但演戏成分居多,没想到自己这般话,入了哥哥的耳里,原来会让哥哥如此不好受啊。 萧寒瑜心间弥漫上一股愧疚,然而他却不能像往常一样撒泼打滚似的躲进人怀里撒娇求原谅,考虑到两人现在的实际关系状态,他只能干巴巴地又道,“孤知道了。” 他下回就不这般说话了。 明明刚打定主意假装失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在自找麻烦,反倒阻碍了两人的进一步更亲密更自由的举动。 毕竟,他对哥哥的渴望,也理所当然地包括了欲望啊……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至少,他得等个两天吧,这样才能寻个理由说自己的因为喝了药记忆慢慢恢复了。 “若是殿下带病做事的话,如果不介意,臣可以在旁协助,磨墨代笔念奏言,为殿下分忧。”
第153章 念 男人说话时,眸底仍旧一派深邃,亦写满着认真之色。 “好。”萧寒瑜唇角微扬,稍微克制了下自己内心的愉悦。 — “徐公子,今日殿下的药送迟些。”厉轻在将官员们需禀告给殿下的消息送过来的同时,也对碰巧在门口遇见的徐闻解释了一句。 “嗯,给我吧,我拿进去让殿下过目。” 徐闻朝厉轻颔首致意。 他走出房门,的确是想要看一看往日及时送的药怎么今日迟迟未见踪迹,既然得了厉轻的准话,便也不放在心上,而是拿着那些消息折子转身回了屋子。 “各国联盟军驻扎在临城五里开外,派暗探前往,获悉敌军粮食充足、精兵十万,然生疑之处,在于对方按兵不动,恐生阴谋,请殿下下令,主动出击,直捣黄龙。” 徐闻念完,执起狼毫,蘸了蘸旁边的墨,却迟迟未听见另一人的回话意见,侧头一瞧,他眸中泄出了些许的无奈。 清瘦的男人着了一件墨色长衫,外披着薄薄的一层绒毯,悠闲地躺在软榻上,侧躺面对着徐闻的方向,然而那阴沉的双眸早已闭上,胸膛微微一起一伏。 整个人阴鸷的气息便消减了大半,被恐怖气势压抑的君子容貌也原原本本地呈现了出来。 即使眉宇间添了两分病态清减,却也不掩其华。 徐闻悄悄地将手里拿着的折子放下,然后身体拧伸过去,凑到软榻的旁边,仔细地用眼神描摹着一不小心睡着的人的五官轮廓。 唇薄而微红,不显妖冶,原本透着死气沉沉的脸,此刻也多了些红晕与活气。 徐闻心道,这两日细心照料,甚至他变着花样去做些能让人胃口好些的菜式,幸好没有打水漂。 最好再将珩之,养回来几斤肉。 他细细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如果赵国那边事情顺利如他所想那般进行下去,那么他便能尽快地促成两国达成和解,让动荡不平的战局安稳下来。 而战事平息,珩之也才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好好地调养身体。 虽说孟秋晴特意派了自己的培养出来的人,紧赶慢赶地终于抵达曜城,并主要负责日常萧寒瑜的药物服用事情。 也就是那个看起来就不是曜城本地人的小厮。 但是总归这里的条件,比京城那种水土养人的好地方差了一截,不利于养病。 徐闻出神了好一会儿,想到那个小厮,抿了抿唇,眼里松快的情绪变淡了许多,盯着软榻上的人白里透红干干净净的脸蛋,虽知对方肯定没注意到,但他还是心中冷哼一声,沉默片刻,忽而执起狼毫,竟欲要往那干净的脸蛋上…… 然而他心里产生的作弄邪恶念头,还没彻底付诸行动,手腕却被斜横进来的一只手给攥住,力道紧紧的,却又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随之响起的,是染了些得意的语调: “被孤抓住了,你胆敢对孤做坏事?” 举动被抓包,徐闻眼底划过一丝尴尬,但悄然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回以疏朗一笑,“殿下,臣唤你许久未应,便想着过来唤醒你。” “你就是拿着这狼毫笔来唤醒孤的?” 萧寒瑜似笑非笑地回,眼底一派清醒,全然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第154章 战势 他的确也并没有真正睡着,就只是闭着眼,享受着耳畔传来对方温柔磁性的念声,竟忍不住陶醉其中了…… 等到他感受到哥哥似乎认为他睡着了,便起了伪装的念头,想瞧一瞧,他家哥哥,会趁着他“睡着”时,做些什么? 倒是没想到……哥哥居然露出了久违的顽劣的一面,拿笔在他脸上画花脸,这可是三岁的小孩都不稀罕做的幼稚事了。 他的问话,徐闻没法回答,毕竟自己的确存了捉弄的心思,他挣脱掉萧寒瑜抓住他腕骨的手,身体往回一撤,战术性后退,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殿下,既然醒了,那你就批阅一下这件事?” 男人的指尖点了点放在书案上的折子,勾唇提醒。 萧寒瑜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一移,就看到了自己还有那么多未解决的事务,积攒成了小山似的,不免顿觉两眼一黑,将双手叠至脑后,重新躺回软榻上,浑身一副透着拒绝的模样,嗓音懒懒的,又藏不满。 “反正现在还打不起来,你全帮孤回了,让他们稍安勿躁。” 徐闻眸光一怔,情绪不明地道:“殿下怎知打不起来?” 他的话,惹得一声嗤笑传来,紧接着,靠近膝盖的小腿处就被人轻轻踹了一脚,“你以为孤不知道你和那赵景培暗中定是达成了某些协议?” “……殿下真聪明。”徐闻轻叹一句,很快他就想通,曜城可是萧寒瑜的地盘,眼线遍布,估计早就摸清楚了城里的哪些人是敌人的暗桩,不将人抓了,定是想看看能不能顺势截获些重要消息。 徐闻这段时间,就向赵景培传了一回消息,除了报平安。 还有提醒赵景培遵循他们的约定,他想到之前赵景培将一小队的令牌交给他时,还嘲讽他的痴心妄想,“只给一周时间,联盟军便出兵与萧国交战。” 赵景培之前和萧寒瑜打过交道,真的不太相信这样一个未来国君,能够为了徐闻所谓的“保护百姓”,做出任何退让。 在刀光剑影兵刃交接的战场上,还妄想谈温情和理性? 就算萧寒瑜答应了,联盟军可不会答应,除非萧寒瑜能够给与足够大的筹码……比如割城。 赵景培却不知道,徐闻表面看似只是想通过一份情谊来劝说萧国太子的退让,有种“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疯狂感。 实则,他也被算计了。 自始至终,徐闻可没打算,真让他的亲人和他的爱人打起来啊。 这场战役,唯一要解决的,是那些他国的联盟军。 所有人都没想到,本来已经明朗的局势,却忽然变动不止。 徐闻与萧寒瑜重逢的那一日,赵景培就以“敌方援军已到,且萧国太子用兵出奇,需斟酌慎重,按兵不动”的由头,劝说了其他国家的领头人,联盟军便暂时驻扎下来。 联盟军营位于曜城的正门外几里处,与萧国军队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然,大军按兵不动,但双方皆以一小支精锐军队的形式,屡次试探刺挠对方,今儿你烧了我的粮草,明日我便炸了你的城墙,火药味十足。 就这样时间过了三日,本该轰轰烈烈摧城断木的战役,却迟迟不发,双方居然形成了诡异的平静局面。 第四日,萧国暗探传来线报,述联盟军各个领头人争执不休,在赵景培这个主帅营帐里大吵了一架,有的人主出兵,有的人主保守等待,意见相左的两派阵营,都骂得差点动手了。 而与此同时,徐闻的信件也刚好到了赵景培手里。 赵景培瞧着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局面,又想了想自己当初承诺的一周之约,再加上徐闻可是他要护着的弟弟,咬了咬牙,便又强行压制了以蒙国为首的主战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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