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的明显,他喝完水后蒋辽拿过杯子放到旁边。 “施针的手现在会使不上劲,过一阵子便能恢复。” 钟立辰另取出一根银针烧热,继续道:“现在给你放血,身体放轻松,别紧张。” 廉长林对放血闻所未闻,抵触是有些,要说紧张倒谈不上。 钟立辰刚才说要放血,蒋辽以为是要动刀,现在看到银针才意识到,他似乎理解错了。 这里不能放吃的,余枫进来后在一旁坐着无聊,见两人一听要放血就严阵以待的模样,顿时就无声笑开了。 钟立辰让廉长林掌心朝上摊开手,随后按着他的手指,银针在指根而上的第一个指节中间迅速而过各扎了一针。 最后按着挤出来少许血点,另一只手也如此过后,钟立辰松开他,边道:“半个时辰内施针的部位不要碰水。” 廉长林眨了眨眼,低头看自己的指腹:“……” 蒋辽也垂眼看去:“…………” 转身将银针放进中药液里,小徒弟过来撤下药盆,钟立辰就着另一盆清水洗手。 洗完擦干净,回头看到两人如出一辙都有些无言以对的表情盯着手看。 他笑道:“堵后而疏,放点血是为了活络血脉,你们是以为如何?” 蒋辽笑笑:“余老板方才一直说钟大夫的医术少有人能比,现在看来,确实常人难及。” 廉长林施针的手恢复了些力气,他拿开薄被走下床。 小徒弟拿着捆扎好的药包过来:“师傅,药配好了。” “药方上面写了用法,照着方法熬制服用即可。”钟立辰把药给蒋辽。 蒋辽看了他一眼,应下接过药包。 廉长林看着他们,突然隐隐察觉,在他施针时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久病要想彻底根治好就要费时间,放平常心,切记不可急。”钟立辰最后对廉长林道。 廉长林微愣了愣,点了点头。 施完针两人不多打搅,拿了药便告辞回去。
第61章 从余枫的住宅出来还未过午时,码头没到上工的时间,两人走去赵潭家。 “怪不得我说怎么打探都没有消息,还以为人不在镇上了,竟然跟聚枫酒楼关系这么深。” “不过你那两道菜方就这样免费给他们了,会不会太吃亏?”赵潭问道。 “那倒不会。” 蒋辽继续道:“他们那里备有的药可以直接拿走,有些难找的药他们会帮忙弄回来。” 真要算起来他确实不亏,和酒楼应该说是双赢。 “他们真能帮忙找药回来倒是省事了。” 赵潭说着转口道:“我呢手头的钱虽不多,但你们若是缺了跟我提就是,反正我的钱不花出去也存不了。”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存钱的想法,钱都是想用就用了。 蒋辽笑道:“放心,真需要了肯定跟你开口。” “尽管开,都是兄弟别客气就是。”赵潭爽朗笑笑,“你们给聚枫酒楼的是什么菜方,我有空也去尝尝看。” “你真有空不如直接跟我们回去,到家里吃。”蒋辽道,“还能顺便尝一下我们研究的新菜。” 廉长林也是这个想法,看着他点了点头。 聚枫酒楼的菜不便宜,尤其是新上的这两道,他们既然能做,就不用花这个冤枉钱。 “你们还研究了新菜,”赵潭听着新奇,“那行,我看酒楼做的估计还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哪天有空了跟你们提。” “对了,今日辣酱还有剩的?”他最后问道。 如今他就靠这辣酱下饭。 “今日剩的不多,不过家里做了一批辣酱,过段时间能腌制好,到时候给你带过来。” 先前杨镇买完辣酱,两人就开始腌制了一批。 “什么时间能好?” “还得过几日。” “那我就过几日去,拿辣酱再顺道尝那什么新菜。” 和赵潭约好了时间,两人再坐了一阵,他到时间去码头上工了,几人一起出门。 家里的凉粉籽没剩多少,蒋辽到家后径直走去柴房。 没多久拎着个背筐出来,对廉长林道:“我进山一趟摘些凉粉果。” 廉长林坐在桌前记账,闻言拿着笔起来走出去。 “?”蒋辽在他前面停下。 廉长林转头看外面的天色。 今日天气阴凉,现在日头被层云遮住,天边飘着几片乌云,也不知会不会下雨。 家里剩下的凉粉籽还能用两次,不用非得今日进山。 蒋辽跟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现在还有时间出去,明日若是天气更差,想去还去不了。” 廉长林回头看了看他,转身放了笔,准备一道出去。 “你记完账在家里弄吃的就行。”蒋辽叫住他,“都出去了,再回来弄吃的晚了不方便。” 凉粉果树在进山后不远的地方,蒋辽自己去也能在天黑前回来,廉长林也不坚持。 蒋辽提着背筐就要出去,廉长林拉住他示意等一下。 然后转身去后院拿了蓑衣和斗笠。 - 蒋辽进山后先摘了凉粉果和凉粉草,然后拿背筐放到一旁的草堆藏好。 走之前望着上面的蓑衣和斗笠,他最后还是拿了出来,才转身往深山里走。 以前进深山打猎路过一处深潭,当时并没多留意,钟立辰说到时他才想起来。 既然知道有深潭,肯定要去看看。 深潭的位置比较偏远,今日回来有些晚了,若是加快脚程过去还是能尽早赶回家的。 蒋辽进到深山时,天色昏暗开始飘起细雨。 他把蓑衣和斗笠穿上,又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那处深潭。 坐落在陡峭的崖壁下方,目测有一亩地宽。 高出潭面的石壁高矮不一,蒋辽沿着潭边走过去,一路仔细查看。 碰见有些浮生的杂草,停下仔细看了都不是。 绕着走到一半时,看到水面与石壁的缝隙处,有几簇细竹叶大小的青绿野植。 形状看着和书上见到的有些相似。 这是崖壁的正下方,高出水面的石壁有一人多高,蒋辽蹲在上面观了片刻。 确定路线后,他解开蓑衣和斗笠,手攀着壁面,踩着石壁微陷处,缓缓落到能够到野植的地方。 稳住身体后,他双手抓着略凸的壁面,伸脚去够那几簇野植。 看着是几簇隔开,底下却是连着根,蒋辽鞋尖够到后全部拿起来。 然后拿着野植小心爬上去,仔细查看。 浮生草都是连根而生,一根只生几簇,模样看着和书上见到的相差无几。 蒋辽抹掉叶面细密的雨珠,叶脉走向似乎又不太像。 他沿着深潭继续走出去,最后回到起点,没再看到类似的野植。 天色变得更暗沉,他拿上蓑衣斗笠,边披上边往回走。 途中雨势突然变大,最后走出深山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雨天没有月色,又处深山里,除了些许雨点看不到光亮。 蒋辽视力不弱能看清路,但下着大雨这会也走不快。 最后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放背筐的地方。 拿上背筐刚走不久,就看到远处有火点晃动,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走过去。 走近些看清来人顿时被气的不轻。 “这么黑的天又下着雨还一个人跑进山!你,脑子怎么想的!” 这会儿雨势变强,边上的枝叶被风雨打的刷刷巨响,蒋辽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廉长林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一路提着防水的油灯,小心看着脚下的路,突然听到声音他猛地抬头看去。 雨势模糊了视线,油灯昏弱却也足以照清前面的人。 蒋辽戴着宽大的斗笠,雨点斜打的脸上全是雨水,眼带怒意看着他。 廉长林停在原地,抬头紧紧盯着他。 确认他没事后,呼吸也没放松下来,眼睛一错不错看着他。 今日施完针从镇上回来,就见廉长林有些犯困。 出门前天色看着昏沉,不确定会不会下雨,蒋辽又要进深山,这才特地不让他跟着。 现在他能走到这里,看是天要黑就进来了。 这么晚又下着雨,进山也不知道喊人一起,真是不要命了。 风刮的大还打起雷,蒋辽气头上没注意到廉长林的情绪。 说完见他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蒋辽伸手拿走他手里的油灯,走在前面开路。 走了两步又回头抓上廉长林手腕。 山路本就不好走,下雨路面又泥泞,乌漆嘛黑的稍不注意没踩稳就得滚下山。 廉长林还敢独自摸黑进来,路踩稳了没摔死,运气不好碰上头野兽也得玩完。 第一次摘的凉粉果用完,他们进山补摘过一次。 今日从镇上回来晚了些,但按着正常时间算,傍晚时间蒋辽就该到家了。 然而雨势逐渐变大,也没见他有回来的迹象,廉长林心绪不宁穿上蓑衣提着油灯出门。 蒋辽过来时是雨天,如今又下着雨,廉长林不敢往下深想,匆匆往山上赶。 哪怕此刻近距离望着夜色里熟悉的身影,廉长林依然紧提着呼吸。 直到手腕传来确切的实感,他才逐渐放下心。 蒋辽还在。 蒋辽没走。 沾着雨水的手带着凉意覆盖手腕,往外冰凉,手腕处的暖意却越渐加深。 廉长林低头看了一眼,手部轻转,反手紧紧抓上蒋辽的手腕。 - 下山后来到平地,蒋辽松开手,才发觉手腕被廉长林用力抓着。 廉长林嘴唇紧抿,垂眼看着他的手,随后缓缓松开手,抬头看他。 眼底凝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和后怕。 蒋辽看的一愣。 随即想到,原主就是这种天气走的,廉长林怕他也一样。 会突然被动离开。 蒋辽要训斥他独自进山的话就没说出口。 前屋门口旁挂着一盏油灯,廉长林出门前挂的。 蒋辽往家走,远远就能看到,门口的一抹暖黄在夜色里被强风烈雨吹的摇曳不止。 他走近后把手里的灯盏给廉长林,抬手取下门上的油灯。 进屋后油灯放到桌上,蒋辽拿下背筐,解开斗笠和蓑衣。 雨水顺着脖子而下,衣领的部位已经湿了紧贴着皮肤,风吹过来觉得有些凉意。 蒋辽回头看廉长林。 他披的蓑衣只长至膝处,长衫的下摆和裤脚全是湿的,黑靴上泥泞一片。 “先去换衣服。”蒋辽催道。 廉长林放下蓑衣斗笠进房间后,蒋辽提了一盏灯走去厨房。 水锅里倒了半桶水,没来得及烧上。 蒋辽抹了抹流到眼睑的雨水,盖上锅盖开始生火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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