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着你二叔的面说,下回他有空了不带你去,二婶子可帮不了你啊。”周梅凑热闹逗她。 “小没良心的,她爹回来了哪还用指望我。”李二泉笑道。 二丫瞪他:“我哪有,二叔你就知道冤枉我。” 李树对她道:“二丫想去的话,阿爹带你去。” 二丫臭着脸跟李二泉较劲,一听瞬间展颜笑开:“真的?我明天就想去!” “那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想去啊,不管什么时候阿爹都陪你去。”李树说,“你要是喜欢,阿爹明天给你带一匹马回来,想什么时候骑都行。” 没能看着女儿长大李树很遗憾,二丫要是喜欢他都能给她建一个马场,接着又对薛婷道:“婷子明天一块去,喜欢也给你买。” “我都不会骑马,买回来放着又用不上。”知道李树觉得愧对她们,薛婷也不能让他这样浪费钱。 “不会咱可以学,真不喜欢那我给你买别的。” “阿爹我也要!”二丫亮着眼睛看他。 “我也要!” 小宝傻乐着拍手跟风,惹得大家发笑。 “有你啥事啊,知道是啥吗你就要。”周梅手指点点他脑袋,“我给你买的东西还少啊,啥你都要。” “哈哈哈,买,都买!”李树笑道,“给二丫和小宝一块买。” “阿爹我们先说好,明天一早就去骑马。” 听到这李二泉忍不住插话:“马上要上私塾的人了,跟你哥那会儿一个样,还惦记着玩。” 二丫不服:“会骑马可是大本事,不是去玩。” “二丫要去私塾?”蒋辽好奇哪里的私塾能收女孩。 “已经行了拜师礼,下个月就过去。”李二泉跟他们解释,“宋书生考取了功名,何小姐跟他成亲后就在镇上建了家私塾,专门让女娃去读书。” “这何小姐真是有本事,当初说要建私塾,并且只收女娃,外面说什么难听的都有,一点都不耽误她把私塾办好。”周梅很佩服。 薛婷以前也不敢想能让二丫上私塾,现在条件好了,二丫想去肯定要送她去。 李树很惊讶二丫能去读书,这是件大事不能马虎,到时候他要亲自送二丫去,问起李二泉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何瑞雪跟寻常大户人家的女子不同,不拘泥礼节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会开私塾是她能做出的事,蒋辽听完不觉得奇怪。 廉长林听着他们谈论,筷子就没停下过,似乎并不意外,蒋辽问他:“你知道?” “嗯。”廉长林点点头,偏头过去跟他说,“何小姐以前跟我提过一次,想让更多女子能读书习字,以后能有更多选择,而不是只能任世俗摆布。” 蒋辽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廉长林询问。 “只提过一次你就记得这么清楚,”蒋辽淡淡看着他,“说起来,你跟何小姐以前确实聊的挺好。” 廉长林眼睛流转,望了他片刻笑出声,低声问:“吃醋了?” “你看桌上有吗?”蒋辽反问。 廉长林笑笑,回头给他夹菜,蒋辽用筷子挡了下:“我不吃这个。” “苦瓜去火,现在的天气吃正好。”廉长林自顾放进他碗里。 蒋辽倒不至于吃醋上火。 就是突然想起来,廉长林跟何瑞雪关系确实不错,连这些都跟他说了,以前天南地北的不知道聊了多少。 廉长林夹了菜还没完,放下筷子又给他打了碗败火的菜汤。 幼稚的不行。 蒋辽懒得理他,边吃边听他们说私塾的事。 小宝坐在他阿奶怀里打起哈欠,周梅抱他下去哄他睡觉,二丫也犯起困,薛婷在房间陪了一阵回到饭桌。 儿子回来了李叔高兴,一个不注意就喝大了,李婶知道他们会喝多,提前熬了解酒药。 廉长林没怎么喝酒,散场时很清醒,蒋辽酒量好也没喝醉。 倒是石头喝的找不着北,喝完解酒药,脚步打滑回到家沾床睡得不省人事。 李树明天要去书院,蒋辽和廉长林也要去镇上,和他们说好上午一起过去。 早上起来后,石头还没睡醒,两人出门就没叫他。 壮子被叫出学室还觉得奇怪,家里过来给他们送东西,通常他出来拿就行,这次还把石块叫上了。 “肯定是我二叔,这次不知道又带什么过来,得咱俩都出来拿……”他和石块说着话,看到等在院子前的人,惊的卡壳停下脚步。 “林子哥!辽叔!”石块没发现他的异样,看到蒋辽和廉长林,惊喜走过去。 壮子磨蹭跟着后面。 他不太记得他爹长什么样了,只记得阿爹让他照顾好阿娘和二丫,看到有人牵着二丫,连他阿娘也过来了,再看她的表情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鼻子发酸,喊道:“阿爹。” “这些年你把你娘和二丫照顾的很好,没让爹失望。”李树打量了他一圈,很欣慰,“臭小子,好样的啊。” 壮子小声抽了抽鼻子:“那当然了,我可是你亲儿子,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然后顶着一张骄傲脸转头叫人:“林子,辽叔……” “多大了还不会喊人,”薛婷笑着抹了抹眼角,“让你阿爷听到,看他揍不揍你。” “哎呀,我都这样喊多久了,你们叫你们的,我喊我的,林子都没说什么呢,是吧林子?” 壮子不是故意要乱辈分,从小到大叫习惯了很难改口,廉长林并不觉有什么,应道:“嗯,你阿爷揍你的时候我也不会说什么。” “……那我阿爷真要揍我,你得帮我拦着点。”壮子苦了下脸又笑嘻嘻说道,“等我们月底放假了,你和辽叔给我们说说北疆的事呗,我们同学都很好奇。” 壮子人如其名长得高壮,穿着儒服挺像模像样,一说话就露馅了,性子跟以前一样。 “我们夫子去过好些地方游学,从来没去过北疆,一直想找机会过去看看。”石块也说道。 他文绉绉的很有书生样,身材并不瘦小,不过站在高他一头的壮子旁边时差距就很明显。 廉长林点头应下,还答应以后有机会带他们去北疆走走,长长见识。 书院马上要讲课了,他们提着糕点回去,李树和薛婷带二丫去马场,蒋辽和廉长林转道去余宅。 两人驾马车抵达,余宅的下人过来搬车上的东西。 “几年不见而已,变客气了,带这么多礼。” 他们昨天才回来,不多休息几天就过来了,还带一车的礼,余枫扇着玉扇调侃。 廉长林取出一封信,闻言笑道:“瑞王给你的信,这些东西也都是他拖我们带给你的。” 蒋辽接话道:“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给我们回一车礼,我们不嫌多。” “过分了啊,回来就想坑我。”余枫折起扇子,接过信拆开。 他知道萧留会给他送东西,看完信把信收好,神情却很嫌弃:“这么点东西也拿得出手,看来瑞王在北疆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廉长林挺认同他的说法:“瑞王府上人多,又忙着开枝散叶,养家糊口是不太容易。” 余枫意外看了他一眼,笑着领他们进去,边说道:“那幸好你们跑得够快,要是继续留在那边,说不准就得白给他做事了。” 余枫嘴上嫌弃萧留,看样子却是专门等他的信,两人眉眼其实有些相似,蒋辽在北疆时就有猜测,不过萧留从没跟他询问过余枫。 蒋辽看了看廉长林。 余枫的身份他或许会知道,蒋辽并不好奇回去还是要问问他。 几人进屋坐下,茶送上来还没喝上,钟立辰过来了。 余枫悠悠说道:“还是你们的面子大,平时钟大夫进去药房,除非他自己出来,不然一般人都请不动,我今天能见到他还得多亏你们大驾光临。” 钟立辰端杯子喝茶,见怪不怪听着。 “钟大夫在镇上开了医馆,以后是都留在这边?”廉长林喝完茶问起。 “不错。”钟立辰回道,“不过每年还是会去外地义诊。” 他的几个亲传弟子只有决明在这边,现在把人丢去医馆历练,他基本都在府上研究药方,偶尔才过去一趟。 “你们不知道,钟大夫现在可是大忙人,日后把医馆壮大了,我这小地方估计是留不住他了。”余枫半真半假担心留不住人。 钟立辰:“我若是不好好将医术传下去,发扬光大,怎么对得起余公子的知遇之恩。” 嘴上功夫余枫就赢不了他,默默把茶喝完,然后问起北疆的事。 路途遥远消息延后,他对北疆的情况了解有限,只能窥知大概。 北疆这几年发生了不少事,军营也变了天,一说起来茶就喝到了下午。 赵潭昨天让石头带话,要给他们接风,蒋辽和廉长林原本是打算下午过去,最后只能明天再去了。 秋收后农事告一段落,石头最近都是在店里帮忙,两人第二天过去,大堂很热闹,店里一切照旧人手都没变换。 两人从店里出来又去酒楼看了看,之后再去了商行,最后时辰差不多了动身赴赵潭的接风宴。 多年不见赵潭备足了酒要跟他们喝尽兴,蒋辽也不收着,跟他敞开了喝。 这种喝法任赵潭酒量再好,傍晚罗英回来时他差点被喝趴下,胡乱说着话。 蒋辽这边也好不到哪去,最后还是廉长林扶着出门。 “喝那么多,明天头痛有你受的。”马车回到宅子廉长林扶他下车。 “不是经常喝,没事。”蒋辽倒没喝醉,就是头晕的有些难受。 好在赵潭不知道廉长林现在能喝酒,不然准得给他也摆上。 回到房间,蒋辽靠到床上,嘴被廉长林塞了个东西,涩苦的药味瞬间在嘴里传开。 “哪儿来的药?”蒋辽问他。 “昨天问钟大夫给的,能解酒,第二天醒来不会头疼。” 蒋辽突然想起什么,笑了起来:“上次瞒着我跟他拿药,我是不是,还没跟你算账?” “嗯。”廉长林伸手摸他的脸,“等明天酒醒吧,你现在这样,想干点什么都得说我乘人之危。” 蒋辽笑得头更晕了。 “坐好,我出去打水。”廉长林端着水盆回到房间,蒋辽脱了外衣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他们在镇上住了两天,回村后去祭拜了廉父廉母。 作坊这边辣酱供不应求,新招了几批人手,以前闲置的房间全用上了。 这天从作坊回来,两人在日头落山前吃了晚饭,蒋辽到后院取吊在井里的水果。 廉长林搬出矮桌放到天井前,又拿来蒲团,蒋辽端着冻好的水果过来。 这次买了无籽葡萄,皮都带点苦味,廉长林有时候嘴很刁,一点果皮都吃不得,非得一颗颗剥干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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