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流畅度居然还不错。 这让祁秋年想到一个东西,自行车。 自行车别的不难,难的是轮胎,和链条。 他之前也想过研究,只不过别的事情太多,就暂且把这个事情给放下了。 虽然元杉的能力不够出彩,但祁秋年却看中了他的奇思妙想,现在的元杉,可能就缺少了砸到头顶的那一颗苹果。 元杉得知自己能顺利留下,就差跳起来欢呼了。 果然还是个少年人。 其实元杉还有没说的,他总觉得人安上翅膀,也一定可以飞上天空。 接下来,又把其他几个给面试了。 怎么说呢,他们都是属于自己行业里的泥石流,属于离经叛道的类型。 祁秋年现在要的就是这些人才。 但最让他惊喜的,居然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那姑娘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承认了,然后性格也耿直,直说了要研究纺织机和缝纫机。 祁秋年考虑了一下,“你要研究这个,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一门生意,本后与王家布庄有合作。” 姑娘叫黄青烟,名字听着温柔,但性格却很直爽。 “侯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能研究出更好的纺织机或者缝纫机,在侯爷首肯之前,绝对不会传出去。” 顿了顿,她又有些不确定地道:“如果可行,小女子也希望侯爷未来能把这技术传播出去。” “行啊。”祁秋年当即就答应了,也正好符合他的理念。 他再看这黄青烟,也带了些审视,这个重男轻女的狗屁时代,有很多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是没有名字的。 大部分都是类似大花小花,大丫二丫这样的算不上名字的名字。 黄青烟,她家里能给她取名青烟,定然也不是普通人家。 祁秋年考虑了一下,“冒昧地问一下,姑娘的来历?是否可以告知?” 晏云澈轻瞟了他一眼,感慨祁秋年的敏锐。 黄青烟咬唇,“可否屏退其他人?” 祁秋年挥手,让小厮先带其他人去厢房休息,就剩了晏云澈和晏承安,还有他们小舅舅。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黄青烟长呼一口气,闭了闭眼,下了决心,“侯爷可听说过青烟纱锦?” 祁秋年点点头,这青烟纱锦就是当初把王家布庄比下去的布料,还把王家的皇商的名头给撸走了,出自三皇子妃的布庄。 那青烟纱锦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如一缕青烟,如纱般柔顺细腻。 听说极其难得,一年就只能产出十匹。 黄青烟跪地,“那青烟纱锦,原是小女子的母亲和祖母织出来的,我黄家世代靠纺织业维生,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日子也过得去。” 当初她母亲和祖母织出这么美妙的布料,自然想靠着这布料把王家的声望抬一抬。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百姓献宝,进献给陛下,若是能被陛下看上眼,那他们黄家自然水涨船高。 可是他们一家人刚到京城,就被三皇子妃的旗下的布庄给盯上了,提前暴露了青烟纱锦的存在。 三皇子贤德的名声在外,而三皇子妃亲自过来与他们结交,也待他们温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往坏处去想。 直到被骗走了青烟纱锦的纺织方式,她母亲才发觉了不对。 当时三皇子妃还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只收了他们带来的那一匹青烟纱锦,说是要帮他们递交给陛下。 可是他们等了好久,都没有消息。 这个时候,傻子都能发现不对劲了,他们找借口辞别了三皇子妃,连夜赶路回家。 结果没想到,回家的第一晚,一场大火,将她的家,烧得干干净净。 而她因为天性顽皮,恰逢那晚偷溜出府,去找闺中密友,这才逃过了一劫。 官府给火灾定案成一场意外走水,不是人为的,就那么草草结案了。 可她不是傻子,刚办完家里的白事,她出门就遭到了劫杀,幸好那是她的家乡,大街小巷都是她熟悉的地方。 躲在鸡窝里,又逃过一劫,自此她改头换面,以男装示人。 后来没多久,就听闻了三皇子妃进献青烟纱锦,深受宫中娘娘们的喜爱。 她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人的性命,她不可能不报这个仇。 祁秋年听完有些沉默,这黄家,和上一世的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论你想研究纺织机,还是研究新的布匹,本侯这里都有资源。” 黄青烟涕泪磕头,这是她报仇的唯一的希望了。 祁秋年忍不住安慰她,“放宽心,先安心住下,你是佛子带来的,即便是信不过我,也该信得过佛子。” 确实是如此,黄青烟最开始其实没想过通过祁秋年达成自己的目的,是偶然间佛子给了她这个新的选择。 晏云澈看了祁秋年一眼,“先让黄姑娘下去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也对。”祁秋年让丫鬟婆子带她下去休息,“养好身体,研究的事情不急。” 祁秋年把几个能人异士安排好了之后,才抱歉地看了看舅甥三人。 “耽搁你们时间了,晚上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 晏云澈却直接问了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在同情她,甚至,与她共情。” 祁秋年大方承认了,“是啊,她跟我一样嘛,都跟晏云耀那个狗东西有仇。” 晏云澈:“……”这人也太大胆了,承安还在这里呢。 晏承安秒懂他哥的眼神,“哥,祁哥,还有小舅舅,你们放心,承安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反正他也讨厌三皇子那个皇兄,总觉得三皇子就像是毒蘑菇似的,表面看着漂亮,结果有毒。 他听着黄姑娘的故事,他都生气呢,堂堂一位皇子,居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情。 不过祁哥也和三皇子有仇,那是他没想到的。 祁秋年还真把只有十岁的晏承安给忘了,换成别的孩子,他可能还要担心,但晏承安是牛批的小孩哥啊。 妥妥的,特别放心。 “晚上请承安吃好吃的。”顿了顿,他又看向晏云澈,“也请佛子大人吃好吃的。” 战止戈一脸黑线,“侯爷把本将军给忘了?” 祁秋年和晏承安都噗嗤笑出声儿了。 战止戈,“本侯是来给你送名单的。” 祁秋年了然,之前让那一百多个壮汉回去考虑,没想到今天就有答复了。 粗略看了一下。 愿意去建渝州府的有六十多个,其中大部分都是单身汉,剩下的少部分是成了亲,暂时没有太多负担的。 那种拖家带口的,基本上愿意留在京城的农庄去喂猪,这样也好,给农庄增添人气了,以后也能帮他多种点其他的东西。 还剩几个,居然准备去跟张莫跑镖局了。 “就这么安排下去吧,劳烦止戈兄通知他们一声,愿意去建渝州府的,都可以收拾行李了。” 现在人马都到齐了,得尽快出发。 而且祁秋年也担心冯生的事情被冯家查到什么,苏寻安留在京城,怕也是夜长梦多。 还是早早离开比较好。 另外还有个事情。 晏云澈说,“城外的功德碑要修好了,侯爷不去看看?城外的百姓们也要准备返乡了。” 恰好,以大司农孙老头为首的推广官员也要出发北上了,还要带上粮种,一路上重兵护送,百姓刚好可以跟着他们的车马,一起返乡。 “还挺快。”祁秋年:“他们出发前去看一看吧,我刚好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大司农。” 晏云澈颔首。 晏承安这边,睁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祁秋年,“哥哥,你们的大事商量完了吗?祁哥什么时候给我讲那些神奇的科学?” 祁秋年:“……” 小孩子太好学了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让一位皇子学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但知识的火种,总要散播出去的。
第45章 金牌 功德碑建成之日,邀请了佛子前去开光祈福。 祁秋年也在百姓的呼声里,打扮低调的去了城外,混迹在百姓堆里。 冰屋虽然还没有完全融化,但已经不适合住人了,灾民们也都早早重建了草棚,暂时住着,可没人表达的不满。 能从灾难里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而且,如今城外的灾民比起去年的灾民人数,已经少了太多了,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去处。 剩下的这些灾民们,比起去年眼中的麻木,他们现在双眼已经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他们滞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通过出去务工,或者通过别的方式,已经探听到了那三种高产量的粮食会在他们北方开始进行种植推广。 他们刚来的时候也听说过,毕竟祁秋年这个侯爷的爵位还是因为进献了这三种粮食呢,可是那三种粮食的产量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导致没几个人愿意相信的。 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侯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谎骗他们呢?而且若是假的,皇帝为什么要封他为侯爷呢。 他们现在是不得不相信了。 要回家乡推广啊,即便只是在北方几个州府中的肃北州府推广,那肃北州府的太守赵育,向来清廉,勤政为民。 而肃北州府也是北方旱灾被救治得最好的地方,他们这些灾民里,极少是从肃北州府逃出来的。 由此可见,这赵育是个好官呐。 灾民们心里也有一杆秤,先种植推广,那也就是说,他们会比其他州府更先种上这三种粮食。 亩产几千斤啊,哪怕一户人家就一亩地,只要好好侍弄,那这一年都不会有饿死的风险了。 不说吃好,能填饱肚子,对他们来说,足矣。 他们还听说,去北方推广种植,也是祁秋年这个侯爷以一己之力促成的,侯爷的大恩大德,简直是无以为报。 有人还听说了,最开始三皇子提议去江南推广呢。 谁不知道江南是洞天福地,鱼米之乡,百姓安居乐业? 江南不缺那一口吃的,晚一两年种植也没有大碍,但他们北方人缺啊,前两年干旱,地里的粮食都干枯死了,即便是灾难结束了,他们也缺少下地的种子呀。 有灾民嗤之以鼻,也不知道那三皇子是怎么想的,哼。 怕是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灾民当一回事吧。 对皇权的敬畏,是天生的,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眼睛,他们自己会看。谁在为百姓的利益着想,他们心里也有数。 功德碑就建在了城门口,大约有二十多尺高,进出城门都能看见。 一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京城百姓的家族姓名。 没办法,去年赈灾捐献物资,几乎整个京城都出动了,石碑有限,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录上,大部分都只能记录家族的名字,或者贡献比较突出的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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