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喵呜一声,一个弹跳就蹦进了晏云澈的怀里,咕噜咕噜地撒娇。 晏云澈抱着煤球,眉眼中有几分笑意,“你家主人去哪儿了?” 煤球歪着脑袋,他是一只小猫咪啊,他怎么知道另一个铲屎官去哪儿了。 但是面前的铲屎官好像也奇奇怪怪的。 煤球是只小猫咪,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但他还记得,他们上一秒还在大船上,一束光照过来,他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刚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猫生都年轻了好多,他又可以去找小母猫了,额,还是先找铲屎官比较重要。 可是这个地方的气味太复杂了,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身上很好闻的铲屎官,就是这个铲屎官奇奇怪怪的,脑袋上又没有毛毛了。 晏云澈rua了一把煤球,他跟一只猫说什么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几个拿着小黑盒子的姑娘在悄悄地蛐蛐什么。 晏云澈自小耳聪目明,即便是不用读心术,他也听见了。 “是这个人吧?我艹,真的好帅啊,老娘看到热搜的时候,还以为是ai呢。” “还有他怀里那只白猫也跟其中一张照片对上了。” “是吧是吧,是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吧?” “那这个寻人启事是什么?是出道炒作吗?” “不确定,赶紧打电话吧,这可是祁氏集团买的热搜,说了重金悬赏找人的。” “真能拿到钱吗?平分平分。” …… 晏云澈觉得有些聒噪,刚想离开这个地方,可他听到了祁氏,脚步就跨不开了。 祁氏,不难联想到祁秋年那个小商人。 通过这几个姑娘的对话,那祁氏似乎在找他。 可是,那个小商人为何会知道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自己来到这里,是跟他有关系吗? 晏云澈不确定,只能站在原地,再听听。 祁秋年这边,有些颓丧地坐在路边的花坛上,不停地翻找着热搜,看有没有人提供线索。 阿澈说得那么肯定,说了是可以一起回来的,可他还是害怕啊,害怕那个万一。 虽然这个世界有爸妈,可是阿澈同样很重要,在古代那些挣扎的岁月,阿澈都陪在他的身边。 他懂他所有的小情绪,懂他所有的思想。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恰逢一滴泪落下,直接被挂断。 “诶,电话怎么被挂了?这热搜不会是假的吧?” “要不再试试呢?” 话音刚落,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您好。”祁秋年的声音有些颤抖,“请问您是看到了热搜照片上的人吗?” 那小姑娘愣了愣,这人的声音好年轻,而且好好听,被蛊了一秒,都没来得及说话。 祁秋年急得不行,“您好?在听吗?” “哦哦哦,在的在的,我们是看到热搜照片上的和尚了。”小姑娘点开了扩音。 “和尚?”祁秋年愣了一秒,阿澈穿越是在他还俗之前了? 他自己都年轻了这么多岁,阿澈也变年轻了,好像也正常。 “你们在什么地方?劳烦姑娘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去。”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或者,您方便把电话给他听一下吗?” “姑娘,你们方才在说祁氏?”比电话里更悦耳的声音落在几个小姑娘的头顶。 电话那头的祁秋年听到了,语气更激动了,“阿澈,阿澈。” 小姑娘刚好把手机递给她。 “阿澈,你在那里等我。” 晏云澈对阿澈这个略显亲密的称呼有些诧异,但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沉默了一瞬,“祁公子,你的嗯...煤球也在我这里。” 祁秋年愣了一下,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祁公子是什么称呼? 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他细想。 小姑娘再次接过电话,“额,那什么祁公子,我们的公交车来了,你尽快过来吧。” 她把地址给发了过去。 祁秋年说好,然后看着小姑娘发过来的地址,刚好就在他隔壁一条街,说明穿越的时候也没离太远。 他马不停蹄地跑了过去,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身僧衣的晏云澈,他多久没有见过晏云澈穿这身衣服了,十多年了吧。 祁秋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离开的时候,穿的都是大晋款式的服装,可是他一睁眼就是T恤牛仔裤,阿澈的衣服也换成了僧衣。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他们现在到底算身穿还是魂穿? 祁秋年没有细想,他加快了脚步,直接扑了过去,搂住晏云澈的脖子,吧唧亲了两口。 “阿澈,可算找到你了,我差点儿以为把你弄丢了,魂儿都吓没了。” 他说完话,才感觉晏云澈似乎浑身僵硬,而且并没有回应他。 找到人了,心里没有那么慌乱了,祁秋年才开始细想他刚才察觉到的不对劲。 他缓缓从这个他熟悉的怀抱里退出,但胳膊还在挂在晏云澈的脖颈上,他微微仰头,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 人是他的阿澈没错,但是阿澈的眼神怎么不太对劲? “阿澈?” 晏云澈从脖子到头顶,红得厉害,“祁,祁公子,请放开贫僧,在这大街上搂搂抱抱,还亲……成何体统。” 瞬间,祁秋年心都凉了,他不确定地问:“在大晋的十几年,你都不记得了?诶,不对,你知道我是谁,你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没有我的记忆的?” 晏云澈也很迷茫。 从祁秋年刚才对他十分亲昵自然的态度来看,他们仿佛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想到这里,晏云澈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一块。 按照祁秋年的话来说,他是缺失了记忆? 两个样貌堪比顶流的男子,当街拥抱在一起,引起了很多路人的好奇。 路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煤球也在这个时候喵了一声。 看见明显年轻了很多的煤球,祁秋年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他拉着晏云澈,“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先跟我离开吧,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 晏云澈看着彼此交握的十指,到底是没有反对祁秋年带他离开。 如他所想,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确实是太陌生了。 转个弯儿,爸妈派出来接他的车就到了。 清一水儿的黑衣西装保镖,站了两排,“欢迎少爷回家。” 祁秋年:“……”向来低调的爸妈,这是要搞什么排场? 晏云澈:“……”原来这小商人在自己的世界是如此的尊贵吗? 刚才在路边站了一阵,通过观察,这些带着四个轮子的车,应该也是分了档次的。 他虽不认得车标,但车辆的质感还是能分辨一二的。 显然,面前这几辆黑色的车子,都应该价值不菲,由此可见,这祁秋年在自己的世界应当是尊贵的,不再是大晋底层的商人。 祁秋年大概是猜到他爸妈是为了能稳妥接他们回家,所以才派了这么多车。 “走吧,上车。”祁秋年拉着晏云澈,“先去我家,后续的事情再商量?” 晏云澈颔首,没有拒绝。 面前几辆豪车开道,很快就到了祁家的庄园别墅,确实跟他长大的那个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在车上的时候,因为有司机,祁秋年和晏云澈也没多说什么,正好让晏云澈观察这个世界,也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心声。 让他很奇怪的是,他明明第一次坐这样的车,可却觉得很熟悉,甚至于他有一种如果他坐到驾驶室,他也能把车开走的荒唐错觉。 刚到祁家的大门口,祁秋年的眼眶子就红了,太熟悉,也太陌生了。 归家心切,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晏云澈看着这套别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是不是很熟悉?”祁秋年问。 他在北宜的新城,修建了一栋和这栋别墅相差无几的房子。 在承安当上太子,坐上皇位的这些年,他们都是在北宜和京城来回跑,而回北宜的时候,都是住在了那栋仿造的别墅里。 晏云澈很诚实地点了头,“是很熟悉,可是本王确定,自己从前没有见过。” 祁秋年愣了一下,这穿越还真把记忆给穿没了。 不过他也不急,只要他跟阿澈在一起,他觉得总能想起来,而且嘛,嘿嘿,嘿嘿。 他们在大晋结婚多年,虽然热情不减当年,但是这么纯情的佛子,他是真的很久没见到了。 祁爸爸和祁妈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车门刚打开,两人就围了上来。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祁妈妈热泪盈眶地拉着儿子的手,随后看到他后面是个男子,还是个和尚。 祁妈妈是很前卫的女性,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亲切地握住了晏云澈的手腕儿,“这就是咱们家年年的男朋友吧。” 晏云澈浑身僵硬,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没见过如此热情的女性长辈。 而且,男朋友? 祁秋年忍笑,把他妈给拉开了,“妈,你别吓到人家。” 祁妈妈咯咯笑,“哎哟,你把人从古代给拐回来,我这个当妈的,当然要照顾周到了。” 话是这么说,虽然但是。 祁秋年抠了脑壳儿,“妈,穿越的时候,可能出了一点儿意外,他好像是不记得我们之前在一起生活那十几年了。” 祁妈妈和祁爸爸的嘴都长成了一个o字。 只有晏云澈瞳孔地震,在一起生活的十几年,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处处都如此的诡异。 可是他能读心,能完完全全读到祁秋年和他父母的心里话。 祁秋年:【要是阿澈想不起来,嘿嘿,那我就要重新追求他一次,嘿嘿,嘿嘿,调戏小和尚,嘿嘿。】 祁妈妈:【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儿媳变成了儿婿,但这模样也配得上我家年年,瞧这宽肩窄腰大长腿,啧啧啧。】 祁爸爸:【难不成只有我关心这儿婿是个和尚吗?不得了不得了,我儿子勾得和尚破戒,还把人拐回家了。】 晏云澈:“.......”怎么说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三口的心里话都不怎么正经。 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儒雅的祁爸爸开口了,“不管如何,先回家再说,你不在的这几年,你的房间都给你打扫过,就等你回家了。” 祁秋年眼眶子泛红,扑过去就抱住了他差不多二十年都没见过的爸妈。 祁爸爸和祁妈妈也抱住了自家的儿子。 他们家是幸运的,在一个世界死去,还能在另外一个世界醒来。 而他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儿子,也从另外一个世界回来了。 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的画面很感人,也很温馨,晏云澈不知为何,也有些眼热,他在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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