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公子哥都在准备安排让家里的仆人过来学**不能让他们这些主子亲自去种植吧? 太失身份了。 除了极个别个人感兴趣的想要试试。 祁秋年看在眼里,“诸位派家丁或者庄子上的农夫来学都是可以的,之后想要传播出去也没有问题。” 有人好奇,“小侯爷,你把秘方都教给我们,就不怕影响食之禅的生意吗?” 祁秋年莞尔轻笑。 除了豆芽豆苗,其实还有韭黄,韭黄算是韭菜的变种,种植不需要光线,保持好温度,冬天在家里自己培养,完全没有问题,吃完一茬还有一茬。 他准备等过段时间再教,或者等明年再说。 至于食客们的担忧,他就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他除了这些培育简单的蔬菜,还有暖棚里正在培育的种子,各种蔬菜瓜果都有,一年四季都不会缺少蔬菜。 更何况,他本来也是想要逐步把这些东西传播出去的。 不说虚伪的造福百姓这种话,就为了方便他自己而已。 等市面上都有了,也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了,能买着吃,谁还想自己动手呢? 晏云澈也想让极乐苑的居士来学习一下,居士与和尚们冬季的食物太贫乏了,基本上都是咸菜配清粥。 出家人确实不重口欲,但多几样新鲜蔬菜并不出格。 祁秋年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你想吃就来我府上,或者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晏云澈,“并非是贫僧个人,是府邸里的居士与和尚们,还有我出家的寺院。” “那行,你直接找人来我府里学吧,大源都会,让他教。” “如此,便先谢过侯爷了。” “佛子也太客气了。” 围观的食客们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祁秋年大方的举动再次在京城掀起了风波,就连宫里都惊动了。 听说有娘娘亲自发了豆芽给皇帝送过去,那水水嫩嫩的,不沾一丝泥土,皇帝龙颜大悦,赏赐了不少的好东西。 祁秋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瘪了瘪嘴。 明明是他把这方法传播出去的,老皇帝怎么不给他赏赐点金银财宝? 好在他也就是想想,原本就没想过要以此谋利。 终于得了空,祁秋年去找苏寻安了。 苏寻安一家三口被他带回府邸之后,请了大夫过去,也送了一日三餐。 为了让苏寻安能安心住下,他偶尔也让大源送了几本账簿过去,让他帮忙核对。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表现得过分的热络。 即便是上辈子的好友,但这辈子才初识,而他又了解苏寻安背负仇恨的警惕。 保持距离,慢慢接触才是最合适的。 今日是祁秋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来找苏寻安。 见面也没说别的,只问他们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苏肖氏因为惊吓过度,回来就高热生了一场大病,小闺女也病恹恹的,都让大夫开了药调理,食补也没缺。 今日看着,面色都好了不少。 苏肖氏抱着小闺女给祁秋年磕了个头,“民妇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了。” 祁秋年让她赶紧起来,他是受不住有人对他跪来跪去的,总觉得要折寿。 刚这么想,旁边的苏寻安又扑通一下给他跪了。 祁秋年,“你这是作甚?起来说话吧。” “侯爷大恩大德,在下没什么可以报答侯爷的地方,只想问侯爷留着在下,究竟所为何事?只要不是谋财害命,反道败德,在下愿以死效劳。” 果然是个聪明人呀。 祁秋年留下苏寻安,除了看着前世的情分之外,确实是有要事需要苏寻安这个聪明人去办。 他沉默了一下,“本侯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过些时日,等你和妻女都修养好了,搬去我另外一座宅子住着,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另外一座宅子就是祁秋年赴京刚买的那座,那宅子里埋着一个秘密,需要有人去挖掘,也需要有人去办。 而苏寻安,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没几日,苏寻安就带着妻女搬过去了,祁秋年派大源给他送了个信,让他一个人的时候打开。 那座宅子,此前是户部底下一位官员的府邸,而那位官员却因为贪污受贿,已经畏罪自尽了。 事情就发生在几年前。 如果没有上一世的经验,光靠听闻,祁秋年也不敢相信那位官员其实是无辜的,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那位官员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到死都没把证据交出去,甘心赴死。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把证据交出去,皇帝彻查了此事,他或许可以逃过一劫,但总有一天逃不过暗杀,若他孤身一人,也就罢了。 当时,他的家人都被拿捏住了,他不可能不顾家人的安危,所以情急之下,他将那一本证据分成了两份,一份在宅子里埋着,一份在他儿子手里。 祁秋年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上辈子大概两年之后,那位官员的儿子,改名换姓,科举考到了金殿上,被钦点状元,直接告了御状。 他那时候还住在那宅子里,最后还是官府带兵去他府邸挖另一份证据的时候才知道。 而这幕后之人,还是晏云耀那个狗东西,只不过到最后又是一个替罪羊被推了出去。 建渝州府,年年水患,户部每年都会拨款,兴修水利,安置灾民,虽然水患不止,但年年也就那两月时间的水患,百姓安置妥当,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可那年堤坝突然崩塌,洪水淹没了好几个村庄,死了好多人。 这事情瞒不下来了,皇帝派人彻查,才知道建渝州府的水利工程全部是豆腐渣工程,往年都是运气好才没有溃堤。 朝堂震怒,皇帝派亲信彻查,最后查到了户部头上,最终,替罪羊就是那座宅子的主人。 这么大的贪污罪,前朝都得诛九族,但大晋开国皇帝是和尚,心怀慈悲,特意修改了这一条,除非谋逆,死罪不可祸及家人,只被判了流刑,那官员的儿子才有机会中途假死脱身。 否则,上辈子也根本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这辈子,祁秋年之前就盘算好了。 他派苏寻安出去,同样也是因为苏寻安跟晏云耀有仇,到时候如果能找到那位官员的儿子就更好了。 上辈子他有所听闻,那人大致也就在建渝州府那一带活动,改了个名字叫仇恩。 祁宅里。 苏寻安等妻女睡下之后,才披上衣服去了书房,大源送来的信,他下午就阅后即焚了。 此刻他不得不再揣测一下祁秋年这个侯爷的目的。 信里让他去后院的桂花树下挖东西,挖到了再考虑是否合作。 究竟要挖什么?还让他一个人悄悄地去挖,绝不可惊动他人,哪怕是妻女都不能说。 他不确定去挖了桂花树是否正确,是否会影响他的复仇计划。 实际上前些日子他住在侯爷府,无数次地想把自己手里的证据交上去,可是他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祁秋年是否完全可信。 他太害怕了。 如果身份暴露,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护不住他的妻女,他不敢去赌。 同样的,也怕连累到祁秋年,从这段时间的见闻来看,祁秋年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空头侯爷。 一直到后半夜,苏寻安才像是下定决心,悄悄去了后院,找到了那棵歪脖子桂花树。 黑暗中,他暗自呢喃着,“先挖出来看一下,如果不能做,就埋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祁秋年悄悄勾了勾嘴唇,不愧是上辈子他愿意用心去结交朋友。 祁秋年不需要一个胆子大的盟友,也不需要一个学识好的属下,他需要的是苏寻安的这一份谨慎。
第31章 诚意 晏云耀那个狗东西在朝堂上的关系错综复杂,根基深厚,想要彻底扳倒晏云耀,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很有可能棋差一步满盘皆输。 现目前,以他们的能力,只能一步步拔掉晏云耀那个狗东西的爪牙,断了他的后路。 谨慎,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苏寻安挖出铁盒,敲开之后,借着雪夜的月光看了,他欣赏了一会儿旧友震惊的目光,这才从黑夜中悄悄回了府邸。 第二日,祁秋年哪里都没去,躺在府里的阳光房里喝茶看书。 阳光房里种了不少花草,即便是寒冬,木系异能加持,依旧如春茂盛,花香宜人。 中午晏云澈来了一趟,就坐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大事情,闲聊了几句,只是离开的时候,居然把煤球给抱走了。 这让祁秋年感觉怪怪的,晏云澈这大中午过来,总不能就是为了拐走小猫咪吧? 他也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苏寻安是傍晚才来的,眼眶子都带着乌青,怕是一天一夜都没睡。 “先坐吧。”祁秋年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直奔主题,“本侯的诚意如何?” 苏寻安张了张嘴,没能说得出话来,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口,也不嫌烫嘴。 祁秋年也不急,他知道苏寻安现在更怀疑他的目的性了,他不怕被苏寻安的怀疑和猜忌。 如今他们也只能算得上初识,没有上辈子的情义,所以在目前这种关系里,情义并没有利益可靠。 只有他们利益相关,有着相同的目标,才能让合作关系更稳固,他不怕苏寻安不开口。 半晌之后,孙寻安终于下定了决心,“侯爷要我做什么?” 祁秋年没有正面回答,“我要晏云耀永世不得翻身,贤弟以为如何?” 苏寻安震惊祁秋年的大胆,也惊诧于祁秋年这个侯爷对他称呼贤弟。 沉默在空气中的花草茶的香气里。 过了许久,苏寻安终于放下了茶碗。 “寻安以为很好,既然祁兄给了愚弟这么重要的东西,愚弟也不能没有表示。” 苏寻安拿出自己从北方一路藏过来的木盒子,盒子里装的是科举舞弊的证据,以及收受贿赂的账本,还有往届科举舞弊来往的信件。 有一部分是有私章的,这份证据算是强有力的,让涉事官员落网是不成问题的,这些官员暗里都是三皇子麾下的。 这是苏寻安的诚意。 但是有一点,祁秋年心里清楚,苏寻安也清楚。 即便是他们现在就上金殿告御状,晏云耀这个皇子会受影响,但必然不会伤筋动骨,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科举舞弊的事情与晏云耀有关系。 最后被推出去的,可能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从前,苏寻安觉得能还他一个公道,他能继续科举就够了,现在仔细想想,如果这个时候把三皇子得罪了,即便他继续科举,日后恐怕也是难以在朝堂上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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