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搓搓胳膊, “你有事儿就说行不行?你不知道你的表情和你的眼神很分裂吗?” 对比起来还非常可怕。 “好,”秦宴似乎就在等他这话, “秦肃今日会到。” 温尧死鱼眼, “然后呢?让我替你结束了他?” “不,你不行,”虽然是陈述事实,但这话听得温尧想锤爆他脑袋。 他义正言辞的告诉秦宴, “皇上!请你记住,你是在求我办事!” “求人就有求人的态度!” 跟上次气定神闲的对薛太后说这话时完全不一样,今儿的温尧十分暴躁。 当然,可能主要原因是觉得秦宴不会跟他生气,就稍微放肆了些。 秦宴的确也不计较温尧的不敬,把人逗急眼后,终于说起了正事, “他会来找你,朕希望你能始终如一地站在朕这边。” “如果能顺便气一气他就更好了,”秦宴补充道。 温尧眨眼, “就这?” 秦宴点头, “就这。” 温尧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但秦宴却真的没再提其他要求了。 温尧慢慢放下心来,坐到秦宴旁边,哥俩好地拍拍他肩, “放心放心,秦肃跟薛家一伙的,我跟你才是自己的人,朋友的敌人也是敌人,我怎么可能为了他背叛你。” “至于气,这个不好说,主要看临场发挥。” 但温尧觉得,只要对他没有人身威胁的时候,他发挥一般不错。 “好,”秦宴回答的很矜持,但温尧听出了他的高兴。 温尧晃晃腿,生出八卦之心, “咋地,秦肃有啥你没有的魅力,你觉得我会弃明投暗到他那边去?” 秦宴目光沉沉,没完全回避这个问题,也没多说,只道了句, “大概生来便比朕命好吧。” 哎哟,说这种话,多半都有一个凄惨的童年。 温尧看着在偷他肉干吃的秦宴,虽然没人仔细提过,但一句不受先帝喜爱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温尧大胆的把爪子伸向秦宴脑袋,呼噜呼噜毛, “做人,不要太迷信,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看他现在就不如你,以后也会不如你的。” “我掐指一算,他死的还比你早,你宽心。” 秦宴瞅他,把温尧翘起来的几根手指掰下去, “朕不信命。” 如果信了,他早死在冷宫之中了。 温尧也猜到了,秦宴就是心情不好,来自己这儿找安慰的。 皇帝,孤家寡人的皇帝,也挺惨。 心善的温尧决定留他吃顿饭。 至于肃王已经进宫,在承明殿等着给皇上请安的消息,秦宴压根没听到。 中午温尧给秦宴炖了个大猪蹄儿,要用双手抱着啃那种。 秦宴面无表情,心里觉得这可能是来自温尧的报复。 虽然是有那么点意思,但温尧绝不会承认的,自己捧着猪蹄吃的倍儿香,边吃还边描述味道, “啊,又软又糯,一入口就化了,真香。” “诶,你快点吃啊,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温尧吃的那么香,秦宴是很心动的,温尧做的吃食虽然没御膳房那么精细,而且口味还重,但有股子烟火气,秦宴很喜欢,平日也没少来蹭饭。 就是这么吃猪蹄,确实不太雅。 李长英在后面询问, “皇上,可要奴婢帮忙用刀切一切?” 在栖霞宫吃饭时,秦宴都是不用人伺候的,今儿也是这猪蹄儿块头实在大,李长英才会上前询问。 “不用,”秦宴拒绝了,手伸向了猪蹄。 温尧看到他的动作顿时眉开眼笑,拿自己的猪蹄跟他碰了下, “来,干个猪蹄,咱们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痛快一场。” 秦宴想,这个人总能在猪这件事上豪气冲天,但是这个人,又似乎理所当然。 这顿饭也确实吃很的痛快。 秦宴从栖霞宫离开时,都已经快到申时了。 秦肃也在承明殿外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 秦肃觉得是下马威,收到消息的薛太后心疼儿子,已经在来找茬儿的路上了。 不知秦肃已经在承明殿外等了许久的秦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温尧搞的鬼,不过深得他心就是了。 等了近两个时辰的秦肃被秦宴几句话打发走,秦肃还顺便把来给儿子撑腰的薛太后一块请走了。 等到了长青宫,没等薛太后说出那些心疼的话,秦肃就先发问了, “今日皇上回承明殿之前在何处?” 薛太后在宫内眼线遍布,于她来说,秦宴的行踪从来不是秘密,杜嬷嬷出门去走了趟,回来便道: “回王爷,在栖霞宫。” “栖霞宫,”秦肃道: “就是那位薛昭仪的寝宫吧。” 他望着薛太后,叹息一声, “母后当初怎么就把这样的人物拱手送到别人手里去了呢?” 薛太后听着这话有些不满,加上她在温尧那里吃过亏,提起这个人就来气,便板起脸道: “你是在责备哀家不成?” “儿臣哪里敢责备母后,”秦肃三两步走到太后跟前,冲她笑了笑, “儿臣只是在感叹这个薛昭仪的本事而已。”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三年未见,儿臣十分想念母后,母后这些年可好?” 秦肃飞快转移话题,几句话就把在生气边缘徘徊的薛太后给哄开心了。 但问及她过的如何,话题就不得不又扯回温尧身上,薛太后直言, “那就是个扫把星,从他入宫,别说哀家,便是薛家也无一日安宁。” 秦肃: “儿臣听说了些,倒是我们从前低估他了。” “哼,”面对亲儿子,薛太后也不摆什么太后的架子,说话也没端着,将自己对温尧的憎恶表现的明明白白, “哀家只恨当日动作没快点,没将他直接打死。” 秦肃安慰薛太后, “母后不急,他如今应该是皇帝的心头好,咱们不让他死,抢过来更好。” 对于从秦宴手里抢东西,秦肃得心应手。 虽然三年前的皇位让他栽了,但这次他势在必得。 秦肃道: “母后放心,这个薛尧用处大着呢。”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秦肃眼神有些冷,只是没让薛太后看见。 他在西南的财路让秦宴给铲了,皆因那一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盐。 往后可能还不止西南,那雪白的新盐到哪儿,那里就会沦陷,从今往后想靠盐引敛财是再无可能了。 他入京就看过所有的消息,秦宴不可能突然变出盐,必是有人指点,可他身边也就多了一个薛尧。 秦肃不得不怀疑这个薛尧有问题。 薛太后对温尧恨之入骨,一点不想留他,不过儿子刚回来,她也不愿因为一个庶子跟儿子起争执,母子俩再次默契的略过温尧说起了其他事。 温尧可不知道他被人给惦记上了,他正在替薛太后的寿宴确定最后的流程,还去了趟御膳房看菜,定上菜顺序。 虽然可能到时候也没多少人吃,但问题却是一点都不能出。 随着各藩王入京,薛太后的寿辰也临近。 这期间秦肃每日入宫来见薛太后,都会顺便路过栖霞宫想见一见温尧。 只是温尧忙的连秦宴都没时间搭理,怎么可能见他。 待到薛太后生辰这日,温尧也好好打扮了番,穿的男装,坐在秦宴下首。 望着满殿的人,温尧问秦宴, “皇上,你觉得今日这个寿宴能顺利结束吗?” 秦宴不答反问, “爱妃觉得呢?” 温尧说: “我觉得不会。” — 尽力了,只能写出这么多,这张留言有红包,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 秦宴开场,说了几句祝贺薛太后的话,接着便是各藩王们上前献贺礼。 藩王态度不一,有敷衍的也有殷勤的,从态度与贺礼的价值能轻易判断出,有多少人投靠了秦肃。 秦宴只淡漠地看着,什么都没说,顺他者可生,逆他者那就看命了。 温尧瞧着薛太后堆满笑意的脸,觉得实在没劲儿。 什么寿宴,不就是想趁机收一波礼,再同秦宴炫耀炫耀己方势力有多庞大吗? 一群傻子,温尧吃着果子,默默地想。 既没本事又没脑子,一不能把秦宴从皇上踢下去,二把秦宴给得罪了,算账的时候就是些被推出来挡枪的炮灰。 温尧撇嘴,没意思。 一直关注着他的秦宴突然问, “无聊了?” 温尧点头, “嗯,你以前当皇子的时候参加这种寿宴也是这个样子?” 秦宴顿了片刻才道: “朕以前不配来参加这样的寿宴。” 一个被皇帝厌恶,彻底遗忘在冷宫的皇子,怎么可能有机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可怜,”温尧怜惜地看着他道。 “还行,过去了,”现在得他们求着朕让他们有机会来。 两人专心说话,完全无视了其他人,哪怕再小声,可秦宴是皇帝,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有一个看他们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一多,自然成了全场瞩目。 当原本得意之极的薛太后发现秦宴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后,所有的得意尽数化为了怒火。 然后展开了攻击, “皇上和薛昭仪是对哀家有什么不满吗?” 听到这话的温尧立马就想点头,何止是不满啊,都恨你恨得要死了。 面上却是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还有些害怕。 秦宴也皱着眉,觉得不解, “太后何处此言?” 薛太后自然不好说自己精心安排的炫耀好戏被无视了,只冷着脸道: “哀家怎么觉得这满殿也就薛昭仪一人能入皇上的眼,方才诸王给皇上请安,皇上都没听见。” 请安只是附带的,献礼才是目的,即便秦宴看着,也没给过反应,又不是才无视。 分明就是借机挑事而已。 但温尧有招治她,薛太后话音刚落,温尧就满脸无辜地解释道: “可皇上是在询问臣妾关于太后寿宴的安排啊,皇上如此关心太后娘娘您,怎么您还责怪起他呢?” 真是清纯又无辜,宛如天山白莲。 成功把薛太后给噎住了,毕竟这话听到她耳里就成了皇帝关心她,她却不识抬举的挑皇帝的刺。 生生叫人看了笑话。 薛太后脸色更冷了,手扶着椅子像要起身骂人。 秦肃见状不对,急忙端起酒杯岔开话题, “皇上孝心一片,让臣十分感动,臣不在盛京这些年多亏皇上在母后跟前尽孝,臣敬皇上一杯。” 薛太后未能发作,只能憋屈忍下。 秦肃敬酒,秦宴并未说什么,只遥遥举杯,然后小抿了一口,当喝了他这杯敬酒了。 接着让温尧开始下一个流程,献礼到此结束。 温尧拍了拍手,一群舞姬上来献舞,走的是往年老路子,并无甚新意。 薛太后又不是温尧在乎的人,自然不可能想着为她寿宴添彩,不出错不搞事都是他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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